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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230节

来旺摆摆手,鸠占鹊巢的坐到了主位上,又示意儿子在下首落座,这才问道:“方才是廊家的芸哥儿吧?他这一大早的来做什么?难道是衙门里……”

“送了两篓虾蟹来,顺带他也受人请托,打算举荐政老爷身边的清客给我做师爷。”

“你答应了?”

“自然没有。”

焦顺摇头:“这芸哥儿近来颇有长进,我肯定是要大用的,既用了他,再弄个政老爷的清客做师爷,往后若私下里勾连起来,只怕就不好辖制了。”

来旺闻言,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寻个亲近领衔,压住他们不就成了?”

“我倒是想呢,可上哪儿寻个能压制……”

焦顺说到半截,突然收住了话头,疑惑的望向了自家老子:“爹,您老莫不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要举荐?”

他本以为是有人请托到了自家老子头上,谁知来旺反手一指自己:“我是毛遂自荐。”

“您?!”

“怎么?”

来旺把脸一板:“你老子就算做不得文书,帮着管一管钱粮账目总是不成问题的。”

说着,又笑道:“老话管这叫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见他不像是在玩笑,焦顺不由认真起来:“您老的能力自然没的说,可当爹的给儿子做师爷,若传出去……”

“怕什么!”

来旺胸有成竹的道:“你如今姓焦,我姓来,只让几个知情的守口如瓶,谁知道咱们是父子?”

“那咱们在衙门里怎么称呼?”

“我称呼你的字,你尊我一声先生,也便是了。”

这对答如流的,显然是早就打好了草稿。

焦顺仔细一琢磨,自家老子真要肯屈尊,倒也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且往后有亲爹坐镇幕中,自不惧再有人暗中勾连。

尤其看这架势,自家老子也是盘算好了才主动请缨的。

于是他便拍板道:“您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做儿子的还能有二话?等过了八月节,您老就上任工部!”

…………

且不提焦顺如何冒着雨赶奔衙门。

却说经过这些日子的旁敲侧击,司棋也终于弄明白贾母寿辰当日,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当得知贾迎春‘知难而退",选择坐视父母算计焦顺不说,甚至都不敢差遣自己和绣橘去通风报信,反把这事儿推给了不相干的林姑娘——为此甚至连林姑娘也给得罪了!

司棋一时又气又恼,整晚都没能合眼。

到天明红肿着一双杏目,也不去伺候迎春起身,只默默翻出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袱,又自顾自从各处翻检了些玩物、饰品出来,一股脑都归拢成了堆儿。

因她这抄家也似的折腾,并不曾避开旁人耳目,绣橘服侍贾迎春洗漱完,便忍不住凑上来好奇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大包袱小包袱的,莫非打算请假回家里住两日?”

“哼~”

司棋冷哼一声,瞪着里间道:“你打量这些东西,有几件是我的!”

绣橘纳闷的低头翻看了一番,却发现里面不少东西都十分眼熟,大多都是二姑娘的东西,甚至于其中一些本就是属于她的器物。

而这些东西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这大半年来焦顺陆续所赠!

再摸摸那小包袱,硬邦邦、哗啦啦的作响。

“这,这是存在姐姐那儿的银子?”

绣橘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当初因迎春害怕坏了名声、沾了因果,焦顺给的银子都是由司棋收着。

如今这连银子带东西都苛敛在一处……

“姐姐,您这是打算?”

“自是要退给焦大爷!”

司棋毫不避讳的扬声道:“托了他的福,咱们好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谁知升米恩斗米仇,竟就……既不想再沾惹山干系,人家的东西银子总要退回去才好!”

顿了顿,她又咬牙补了句:“若依着我,先前咱们花用的也都该还回去才是,哪怕是吃糠咽菜也要把这窟窿添上,否则又怎好心安理得的挺直腰板,说什么自此再无瓜葛?!”

“姐姐!”

绣橘吓的忙去捂她的嘴,又回头慌张的望着东间。

可过了良久,东间里依旧毫无反应。

绣橘先是送了口气,继而却忍不住蹑手蹑脚凑到了东间门前,把帘子揭开条细缝往里张望,就只见贾迎春稳稳靠墙坐着,手捧那本《太上感应经》念念有词。

绣橘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司棋摇了摇头,也不知究竟是在‘否定"什么。

司棋嗤鼻一声,粗手粗脚的用包袱皮把那些东西全都卷了,稀里哗啦的又闹出好大动静。

然而东间里依旧是不见反应。

于是她一咬牙,跺脚道:“我这就把东西给焦家送去!”

说着,迈步就走。

刚跨过门槛,突听身后有人叫道:“且慢!”

司棋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还以为终于激起了贾迎春的斗志,转身道:“姑娘可算是……邢姑娘?!”

然而喊住她的却并不是贾迎春,而是寄居在西间的邢岫烟。

“姐姐先不要着急。”

邢岫烟无视司棋异样的神情,上前轻声劝道:“事情说不定还要转圜的余地,姐姐若急吼吼把东西送回去,岂不引得焦大人误会?”

“转圜的余地?”

司棋狐疑又警惕的问道:“却不知从何处转圜?”

她一直将邢岫烟当成是敌人,自不肯轻信她的言语。

不过……

想到先前也正是邢岫烟冒着风险,把这事儿告知了二姑娘,司棋的敌意却也是不自觉的降低了大半。

就见邢岫烟正色道:“我听说姑母近来正准备向焦大人借些银子救急,既是为了救急,也或许就要应承些什么。”

顿了顿,她又提醒:“不过姐姐最好也还是设法见一见焦大人,一来免得先前那事儿留下嫌隙,二来也表一表二姐姐的情义。”

司棋先是看着她愣怔半晌,然后目光又转向了东间,最后幽幽一叹道:“原来一直都是我在枉做小人。”

说着,将手上的东西丢给了一旁的绣橘,有气无力道:“罢罢罢,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了——说不定真要断了来往,对那焦顺反是一桩好事!”

说完,再不管旁人如何反应,两眼发直的回了厢房。

绣橘看着司棋的背影欲言又止,转回头又苦着脸看向邢岫烟,举着手里的包袱道:“邢姑娘,你看这……”

“先收起来吧。”

邢岫烟交代一声,也挑帘子进到了东间。

望着正诵读《太上感应经》的贾迎春,无奈道:“姐姐总也该……”

说到半截,忽然发现那经书上的文字,早都被眼泪打的模糊一片。

第243章 熹宗旧事、巡查蒙学

因临近中秋,焦顺冒雨赶到衙门之后,一面差人去催缴各司的呈文,一面召集司务厅上下人等,先发了衙门的成例,又赏下厅里的体己。

衙门的成例也还罢了,都是定数。

厅里的体己因焦顺不曾克扣,又专门寻了薛家的铺子采买,故此虽不曾多花银子,东西倒比往年多了近半,品质也略有提升。

故此一时各官吏书办都是喜气洋洋。

又搭着秋雨绵绵,无甚公务上门搅扰,自免不得三三两两成群,议论些朝政野闻、市井趣谈。

焦顺原也想着‘与民同乐",但因先前扳倒韩升余威犹在,几个司务在他面前都是诚惶诚恐噤若寒蝉,硬要拉着谈笑,估计也只会坏了节前的喜庆。

故此他自在值房里,翻看对照往年的文书常例,以便尽快熟悉司务厅政务。

不想才刚翻了几页故纸,转任八品司务的刘长有就匆匆寻了过来,先紧张兮兮的反锁了房门,又指着北面悄声道:“禁中之事,大人可曾听闻?”

“禁中之事?”

焦顺放下手中文书,狐疑道:“禁中出了什么事,竟还传到咱们工部来了?”

“说是、说是陛下抱恙,不能理事。”

“陛下病重?”

“倒没说病重,只说是病了……”

焦顺闻言不由两眼一翻,见他这么神神叨叨的,还以为隆源帝命不久矣呢。

当下不以为意的道:“人,孰能无病?禁中自有太医院照管,还轮不到咱们工部操心。”

说着,又要拿起文书翻看。

刘长有巴巴的来传消息,见焦顺并不在意,不由得有些气馁,欲要就此告退,却又心有不甘。

思量再三,还是再次开口道:“这中秋抱恙,毕竟不是吉兆——卑职还听人风言风语,说什么明时熹宗旧事。”

古人最重兆头,中秋虽比不得年底开春,可这年中突然抱恙,往往也会视为不祥之兆。

不过这熹宗旧事又是什么意思?

见焦顺一头雾水,刘长有颇有些无语,但想到这位焦大人虽聪慧干练,出身却比自己还要低些,对这些典故不大熟悉也很正常。

于是忙又解释道:“这明熹宗,就是那位传闻中木匠皇帝,因他自造的小船沉了,落水感染风寒,遂英年……”

这话毕竟犯了忌讳,虽是和焦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长有却也不敢说的太过仔细。

啧~

焦顺这才恍然,心下震惊于这些碎嘴子们胆大包天的同时,也不禁生出些忧心来。

这隆源皇帝不会真就命不久矣了吧?

若真如此,旁人倒也还罢了,他焦某人只怕是头一个倒霉的。

甭管是患了眼疾的太上皇复辟,还是另立新君,到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先皇超拔的‘幸进异类",只怕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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