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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48节

“王香草,怎么不说话了?这样的结果你该高兴呀,新调过去的那个校长年富力强,尤其是教学方面很有一套,在全县也是数得着的,肯定能把你们村的教育水平提高上去的,这下你就用不着担心李小龙的学习了。”李佳硕语气轻松起来。

王香草说:“这事儿是不是做得过份了些?我只是跟你说说小龙的事儿,就这么点小事儿,你就把人家校长给……给撤了……”

“不是我撤的,是教育局的决定,更不关你王香草的事儿,你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他这是咎由自取,你知道吗?”

“你能耐也够大的,竟然都把牛哄哄的一个校长给拿下了。”

“不是我有能耐,多亏了有贵人相助。”

“反正我心里有点儿不安。”

“你想多了,与咱没关系。”李佳硕沉吟了片刻,接着说,“跟你说实话,我跟他之间另有隐情,不过都是些老事儿了,不想再提了,我这也算是借机报了一箭之仇。”

“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忍心,毕竟风风光光干了大半辈子,最终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坏事做得太多,不遭报应才怪呢,要是不收敛,还会有更大的灾难,不信你等着瞧!”李佳硕断然说道。

王香草听了,心头一梗,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默默挂断了电话。

果然一语成谶,被李佳硕说中了。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胡宗全死亡的消息。

他回到家乡后不久,就失踪了,十多天后,有人发现他的尸体漂浮在一口深井里面。

事发不久,女教师孙秀红竟然然疯了。

她时常袒胸露臂、披头散发地四处乱跑,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啥,但谁也听不懂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胡宗全的死引来了许多非议和猜疑。

有人说他是自杀,因为不满被撤,一时钻了牛角尖;

也有人说是他从前得罪了人,与人结冤太深,被投到了井里;

还有人说,是他当校长期间,贪污了公款,数额巨大,唯恐被查,畏罪自杀了;

而更多的人却说,他是被图财害命了。

……

种种传言,听上去似乎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最终还是因为缺乏确凿的证据,被一一否决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侦办,没有任何线索,警察们只得草草收兵,打道回府了。

很明显,案件是被搁置了,至少是被暂时搁置了。

调查期间,警察们还来到了胡宗全曾经工作过的桃林峪小学,设立了临时问讯室,传唤了很多人过来问话。

七个教师一个没落下,全部过筛了一遍,其中也包括李佳硕;

村里的已婚妇女也被喊去了十几个,王香草也在“被请”的范围之中。

并且她还是重点审查对象,并不单单因为她与胡宗全私下有过几次秘密交往,更重要的是他的男人李德福曾经被胡宗全“刁难”过。

自打王香草听到警察进了村,还是喊人问话,心里就不安宁了。

好在她被“请”的次序排在后面,也就有了足够的思考时间,经过苦思冥想之后,她的心理防线渐渐牢固起来。

第69章 想法子求雨

她觉得自己跟胡宗全的“秘密交往”没有谁亲眼看见过,更没有被抓住啥见不得人的把柄,只要死死咬定只是来做家访就行了。

还有就是李德福“被抓”那事儿,真实情况也就是胡宗全一个人知道,现在胡宗全人没了,就算是确有此事,那也是死无罪证了。

破案是需要证据的,这点警察们比谁都清楚。

果然,轮到王香草去问话了,她腿都没软一下就进了那间会议室。

但进了屋后,看到对面坐着的两个面色肃冷的警察,就隐隐有点儿胆战心惊了。

台上的警察上来就是一通敲山震虎的警告,王香草的底气瞬间没了,稀里哗啦把跟胡宗全之间的“脏”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盘托了出来。

在警察循循善诱的问询下,把李德福的情况也做了详尽说明,然后签字画押走了人。

一脚迈出学校大门,王香草心里就释然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把简单的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完全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其实大可不必,胡宗全的死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有啥好怕的呢?

王香草庆幸自己没有撒谎编瞎话,那些办案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长火眼金睛,但个个目光锐利如刀,用不了三下两下就能把人深藏在骨子里的秘密给刮出来。

如果遮遮掩掩,隐瞒实情,必定会漏洞百出、难圆其说,非把自己绕进去不可。

说不定还真就成了“杀人疑凶”。

办案的警察撤离后不久,女教师孙秀红的精神病越发严重起来,不但上蹿下跳的胡闹,还时不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满校园里乱跑。

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她过于暴露的身体不至于沾污学生们幼小的心灵,校方只得把她锁在了胡宗全原来住过的那几间屋子里。

这样以来,人虽然被控制了,但一到了深夜,就会从里面传出纯粹女中音的怪叫声,时而悠扬顿挫,时而高亢奔放。

那旋律使人心猿意马、消魂落魄,实在是一种折磨。

调来的校长只得另想法子,亲自去了孙秀红前夫的家,但却是大门紧锁,吃了闭门羹。

去村委会一打听,才知道她前夫早就失踪了,好几年见不着他的影子了。

新校长只得逐级请示,先是镇上,再到县里,征得了领导同意后,才连哄带骗地把孙秀红送到精神病医院。

一段时间里,村子里安静了很多,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连狗吠鸡叫声都没了,静得叫人虚空。

可越是安静,王香草心里却越是闹腾,越是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失眠,想来想去,想得最多的还是小白脸李佳硕。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煎熬,她才慢慢走了出来。

走到阳光下,用劲踩一踩脚下的土地,心想:只有这个村子、这个家才是最真实的。

一天早饭后,她突然想到了那些快要枯死了的麦田,老天爷一直耗着,半点雨都不下,水库里的水又用不上,那成片成片的麦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果没了今年的收成,那来年吃啥呢?

她去找了胡仙姑,不是说她是半仙通灵之体嘛,求她施法求雨,帮着乡里乡亲的解决一下旱情。

胡仙姑正打算去水潭“上班”,见王香草急匆匆赶了过来,脸上先是一阵不自然,随即又扯出一丝笑容,问她:“王香草,你找老姑有事吗?是不是……是不是……”

一看那神情,王香草就猜到了胡仙姑的心思,她肯定以为自己是来找她谈条件了,先奉承了起来,说:“老姑,这会子你可是名扬天下了,方圆几百里地的人都知道你神通广大。”

胡仙姑摇摇头,说:“哪里呀,还不是借着神龙的威风,这不……这不也有你的功劳嘛,老姑抽空还得好好答谢你呢。”

“答谢就免了,但你可不能只忙着赚钱,得琢磨着多为咱桃林峪造福,你说是不是?”

“这还要你说嘛,我不是已经做了贡献嘛。”

“是啊是啊,既然神龙是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上修炼成正果的,就该先造福一方水土,可不能总忙着往自己腰包里挣钱,你说呢老姑?”

“我哪里挣几个钱呀?充其量也就几个零花钱,那也是受苦受累换来的一点点辛苦费罢了。”

王香草笑着说:“老姑你用不着哭穷,我又不向你借钱。今天来找你,是想着求你施法求雨,你看看这满坡下的麦子,都干成啥样了。托您老的福,祈求一下神龙,让它施展威力,帮着下场透犁雨吧,要不然的话一村老小还不得饿肚子啊!”

胡仙姑倒也爽快,说中。

随后又说:“可就算是我尽心尽力了,那条‘神龙’也未必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呀。”

“我可是亲眼看到神龙下过雨的,估计能行!”

“那看到的只是毛毛雨,也许它就只有那么点神通了。”

“心诚则灵,你试一试吧,要是真的成了,一村子的老少谁还能不念你的好啊!”

胡仙姑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说:“只是这事吧,要做就得正儿八经的做,要摆大阵势,要放鞭炮,还要燃纸烧香的,花费可不小呢。”

王香草听懂了胡仙姑的意思,干脆地说:“你就直说吧,需要多少钱?”

“具体花销还不好说,上仙跟凡人一个样,你给的多,它就汇报得多,反正就是那么个理儿。”

“你算计一下,需要多少尽管说话。”

“香草啊,求雨浇麦子又不是你一家的事儿,干嘛要你自己掏啊?”

王香草琢磨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吧,要是真能能灵验,我就每家每户讨钱去。”

“你去讨,人家能给吗?”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求村长。”

“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这事够呛!”胡仙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提包,说,“我该走了,估计已经有人候在那里了。”

“那好,你赶紧去吧,我这就去想法子。”王香草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第70章 总不该看着麦子死光光吧

出了院子,王香草觉得有点儿心烦气躁,仰头望一眼,见天蓝得像一面镜子,悬在头顶的太阳就像一团电光,刺啦刺啦直灼人眼。

王香草心里念叨着: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这不是成心想要那些麦子的命吗?

何苦呢这是?

男人出去挣钱了,自己在家连几颗麦子都管不好,还有个啥脸面啊?

一路想着,王香草径直去了村委,梦游一般进了马有成的办公室。

“王香草,咋了这事?就跟丢了魂似的?”见王香草失神落魄地走了进来,马有成关切地问了一声。

王香草没搭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谁欺负你了?”

王香草摇摇头。

“看看你那个熊样子吧,简直就是怨妇。”

王香草白他一眼,说:“眼看着都要饿肚子了,能不怨吗?”

“咋就饿肚子了?谁堵着你的嘴不让你吃饭了?”

“麦子都快死光光了,你们这些当干部的也不想想办法,还能眼睁睁地看着绝产啊?”

马有成叹一口气,说:“办法也不是没想,上头也去找了,还给人家送了礼。主管部门的领导说了,其实文件归文件,偷着放一点也不是不行,可就是那个看管水库的胡老头是个死脑筋,死轴得很,一手攥着钥匙,一手拿着文件,就是不开闸。”

王香草来气了,嚷道:“他干嘛呀他!他不是吃人粮食长大的呀?”

“你们接着去找领导啊!让他们下命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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