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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4节

“那还能说得清楚吗?我可以说是你勾引我呢。对了,你身上的香味儿就不对头,我怀疑是药呢。”

“你……你胡说八道!”

马有成嘿嘿一笑,说:“算了……算了,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别说了,该干啥干啥去。”

“你要是敢耍滑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香草大步流星出了门。

一路上,王香草心里七上八下,躁乱得很,她怎么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呢?

失去知觉后,那个老东西会不会真的对自己干啥了?

可也没见有不对劲的地方呀,她甚至有点儿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说到底,那也是被他们逼的,事到如今,只能用脏水来洗脏水了,实在也没了更好的办法。

王香草揣着一肚子乱麻回到家里,见李德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气就不打一处来,猛拽一把,嘲讽道:“你还算个男人不?!缺心眼还是怎么地?人家支好了扣子,你就瞪着眼往里钻啊,我看是脑子进水了你!”

男人慢吞吞爬起来,见王香草一脸怒气,无力辩地解道:“我没干啥,真的没干啥。”

“没干啥人家抓你干嘛?”

“我不就是去看看那个地方,谁知道会弄出这一出来,我没看到啥,真的,不骗你。”

王香草扯着嗓子说:“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看到没看到,关键是人家咬定你就是偷着看了,闹不好还真要惹出更大的乱子来,你知道不?”

“还能有啥麻烦?校长不是说好不追究了吗?”

“他说话能算数?连马有成都知道,那人的嘴巴像个纸扎的船,说翻就翻,说不定他就把你爷俩一块弄进大牢里去蹲着,无缘无故的遇到这一出,名声脸面不说了,这一年的工要是打不成,还不白白扔掉一大笔钱啊!”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吧?屁大点事儿,至于吗啊?”

“我刚才去找马有成了,这些事人家懂,还会乱说?”

“你没让他帮着给求个情?他毕竟是一村之长。”

“我能不求吗?苦苦哀告了一半天,他总算答应着顶着,还说让我们自己也主动跟胡校长沟通一下,让他放你一马。”

李德福长长嘘一口气,说:“也只好这样了,谁让咱遇到这些倒霉事的。唉,这一开春就遇到这样的烂事,怕是一年不顺啊!”

“什么顺不顺的,说不定去找校长说叨说叨就过去了,你也用不着有太大的压力。”

“那好吧。”

见男人应承下来,王香草转身做饭去了。

第8章 逃离村庄

吃过晚饭,王香草从柜子后头找出节前城里亲戚带来的两瓶好酒,一直都没舍得喝,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

她用方便袋装了,递到李德福手上,嘱咐道:“见到人家一定好好说,咱是求人家,话一定说得软和一点,大不了流几滴眼泪,哭给他看,再不行你就干脆给他跪下,求他高抬贵手,大男人家能屈能伸,你一定给我记好了。”

李德福把酒夹在腋下,趁着渐浓的夜色,灰溜溜地去了学校。

唉,谁让自己做下了丢人现眼的事了,只好拿着脸蛋当屁蛋了。

可走着走着腿就软了,脊背直冒汗,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在嘲笑他、在指责他。

到了学校大门口,李德福更加没了底气,心里面凉一阵热一阵,很不是个滋味。

鬼鬼祟祟朝办公室望一眼,隐约看到胡校长就站在里面,可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强打精神走过去,站在门口问正在办公的一个女老师:“老师好,请问……请问校长在吗?”

那个女老师头都没抬一下,冷冷回一句:“去中心校开会了。”

“去开会了?”

“是啊。”

“刚才……刚才我好像看见他了。”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就……就站在那儿呢。”

“你看花眼了吧?”

女老师说完,拿起笔,唰唰写起了字。

李德福想:人家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她把字写得那么快,不就像一个人在拼着命地跑步嘛,自己冷不丁喊一嗓子,肯定会影响到人家的。

不再多说话,悻悻地退了回来。

正站在那儿犯傻,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影,仔细一瞅,立马慌了神,那不就是孙秀红老师吗?

真是冤家路窄啊!越怕谁越是遇见谁。

李德福脑海中立马闪出了上午在厕所后面看到的那一幕,虽然并没看真切,但胡校长咬定自己看到了,并且还录了像,说不定已经告诉她了。

就像一把高悬着的铁锤轰然落了下来,把本来就软塌塌的脊梁骨给砸了个粉碎,整个人就直往地里缩,缩得无法站立了。

万一被认出来,肯定不会放过他,干脆脚底抹油溜出了校园。

回到家里,李德福说胡校长不在,去镇上开会了,只字未提遇到孙秀红老师的事儿。

王香草听了,表情呆僵,直直瞅着电视,一句话都没说。

李德福把怀里的两瓶酒掏出来,放在桌上,畏畏缩缩坐在王香草身边,同样也是一言不发。

等儿子小龙完成作业去了自己房间,王香草终于开口了,她语气散淡地说:“德福,你明天就走吧。”

“去哪?”

“进城去吧。”

“不是说好了嘛,要跟李全友他们一起走。”

“别等了,赶紧走吧,越早越好。”

“咋了?”

“你傻呀,脏水泼在身上了,你还能洗得净吗?一走了之,免得是是非非纠缠不清。”

“走了就能清净了?”

“没了人影,他们能怎么着?我觉得吧,这事儿有点蹊跷,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捣啥鬼?”

“大概是被人当成棋子了,说不定里面藏着啥阴谋。”王香草语气很冷静,也很深沉。

“那我走了以后,他们会不会接着找你的麻烦?”

“想找就找吧,我一个女人家,他们能拿我咋样?再说了,你才是这场戏的主角,主角不在台上,他们的戏就唱不下去了。至于你二叔那事,他们爱咋整咋整吧,咱管不了那么多。”

“那也好,我听说范丰宝说他们已经到了工地,前天就开工了。”

“就这么定了,赶紧走吧,需要带的行李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一大早就去镇上坐车,趁着黑走,人不知鬼不觉的,一定别让他们给拦下了。”王香草说完,和衣钻到了被窝里。

李德福跟在躺下来,可一点睡意都没有。

思前想后,觉得王香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走就走吧,已经陷进粪坑里了,越走拔腿越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回想一下,这事本来就没啥大不了的,可他们硬是上纲上线,把小题做大了,究竟想干啥呢?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德福就背起铺盖卷出了门,死活不让王香草去送,说让她在家好好陪孩子。

王香草站在门口,斜倚在墙上,眼巴巴看着男人模模糊糊的背影,眼眶有明晃晃的泪水在晃动。

天大亮后,王香草打发孩子去了学校,屋里屋外走了几趟,心里突然虚空起来,就想落进了一口闷热的井里。

一时间,燥热憋闷,无着无落,只得锁了门,朝着村外走去。

一个人默默走在田野里,四顾茫茫,一片空旷。

虽然已经打春,但西北风依然悠悠刮着,阵阵寒意冰冷刺骨。

来到了自家的麦田里,她蹲下来,伸出保养了一冬的柔软小手轻轻抚弄着被严寒摧残过的麦苗儿。

此时的叶片儿已不再是被冻蔫的墨绿色,而是从底部泛出了淡淡的嫩绿,心际间随滋生出了无限的爱怜,再次泪水潸然。

老话说麦子是后娘,一到冬天就被赶到野外,自己何尝不是呢?

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跟着父亲艰难度日,冷了没人添衣,热了没人摇蒲扇,多亏遇到了这个憨实的男人,才让自己有了贴心的依靠。

正凄凄然然想着,打眼看到了一个人,正缓慢地朝村子走来。

王香草断定他一定不是本村的,模样不像,连走路的姿势都很陌生。

那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脸皮子白白净净,这不就是女人们常拿来过嘴瘾的白面书生吗?

不知道为什么,王香草的心头忽悠一阵,竟然有点儿发烫。

脚步声愈来愈近,王香草把头深埋了,装模作样抚弄着麦苗,眼角的余光却偷偷朝路上打量着。

“喂,妹子,前面就是桃林峪吗?”

王香草抬起头,反问一句:“谁是你妹子呀?俺都快成妹子婆婆了。”

那人仔细打量她一眼,纠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呢,原来是个大姐啊。”

“嗯,叫姐就对了。”

“大姐,天这么凉,你呆在野外干嘛呢?小心着凉了。”

王香草心头一暖,笑着应道:“俺身板硬朗着呢!不怕冷。”

第9章 村里来了大学生

再看那个人,脸竟然红了。

他左手提着一个旅行箱,右手拎着一个大皮包,肩上还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书包,正低头找着什么,看样子是想找个地方放下东西歇歇手。

可地上湿漉漉的,压根儿就没个干净地方,只好原地站在那儿。

王香草细瞅了几眼,觉得这个人好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他。

那个人问:“大姐,你回村里吗?”

“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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