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277节
“哦,是满仓家嫂子呀,你有事吗?”
“是啊……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这不才急火火过来找你了。”外面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悲凉,也很焦灼。
“出啥事了?”
“这……这……那……”秋分支支吾吾着,像是不好开口。
马有成忍不住了,侧过脸,狠狠瞪王香草一眼,说:“你傻呀,她家一定遭歹事了,能在大街上喊么!”
“还能有啥大不了的?听上去人不是好好的嘛。”王香草叽咕着,又转向外面喊,“那你等一下啊,我这就出去。”
外面女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王香草去西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再随手拢了拢头发,走了出去。
当她敞开院门,打眼看到秋分时,瞬间惊呆了——只见她头发蓬乱,面色蜡黄,右边眼眶乌紫,看上去就像个大熊猫,嘴角还凝固着一丝血迹……
“王香草……王香草,我……我,呜呜呜……”一见王香草,女人竟然哭着扑了上来,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
“秋分……秋分,你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慢慢说……”王香草茫然安抚道。
秋分哭过一会儿,然后说:“王香草,夜里头我被……被……”
“你被咋了?”
“我被坏人给……给欺负了,还……还……”话没说完,秋分放声大哭了起来。
“秋分你别哭,慢慢说……慢慢说……”王香草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早已经猜到又发生啥了,紧紧拥住了秋分。
秋分声泪俱下哭过一阵后,说:“王香草,有些话在外头没法说,咱到你家里说好吗?”
“好……好……”王香草随口答应下来,刚想抬脚往院子里迈,突然想起马有成还躲在里屋,赶忙找借口说,“屋里太乱了,喘气都不利索,咱还是坐到院子里说吧。”
秋分也没心思多想,就擦着眼泪跟进了院子,坐在东墙根大树下的木凳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秋分说她昨夜里睡得比较早,像是睡过一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很杂乱,还嘁嘁喳喳说着什么。
她心里一阵紧张,担心自家院子的羊被偷走,就穿衣下床,抄起一根胳膊粗细的烧火棍就出了门。
壮着胆先去羊圈里看了看,见四只羊一只不少,都乖乖卧在那儿打着盹呢,心里就轻松下来。
再满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有啥异常动静,就想回屋接着睡觉去。
不料,就在这时候出事了。
第324章 恶意报复
她刚刚转身,突然就听到身后一阵嚓嚓的脚步声,顿时毛骨悚然,头都大了。
不等回过神来,一个袋子模样的东西就套在了她的脑袋上,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
她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烧火棍早已滑落到了地上。
因为出来的急,秋分下身只穿了一件短裤,又肥又大的那种。
那人一看就起了歹心,粗鲁地动起手脚来。
秋分奋力反抗,手撕脚踢,还嘤嘤哭了起来。
一听到哭声,那人停下了动作,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别哭,再哭用棍子打死你。”
秋分就不敢再哭闹了,哀告起来:“好汉饶命,你想咋样就咋样吧,只要留我一条活路就中。”
那人说:“你要是不老实,真的打死你。”
“别……别,求求你,看在……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秋分苦苦相求。
“奶奶的,想当年我也是这样求你爹的,他就是把我一脚踹到了河沟里,魂都丢了。”
“你是……你是人还是鬼呀?”秋分战战兢兢地问道。
听上去那人咬着牙根说:“是人,也是鬼,说到底,人跟鬼还有啥两样呢?嗯,你说!”这样说着,他随手摸起了旁边的烧火棍,朝着秋分的身子狠狠地拸了下去。
一阵难忍的疼痛,让秋分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继续苦苦哀求着:“好人……好人……你别……别……留我一条活路吧……俺爹对不住你,做下了孽,也不该报应在我的身上啊,求你……求你了……”
“奶奶的!这叫父债女还,你知道不知道?”那人鼻音很重,接着说,“我他妈不解解气,报复一回,死都不瞑目,等到了阴曹地府,再去找你那个王八爹算账。”
秋分绝望了,想到这一回自己是非死不可了,就松松垮垮地摊开手脚,恹恹地说:“你打死我也不要紧,我认了,那是报应,但你不能让我死得不明不白呀,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去问你爹吧!”
秋分觉得身上咝咝往外冒起了寒风,瞬间就变成了空壳。
那个歹人还是不肯作罢,再次举起了木棍,朝着秋分拸去。
有那么一阵子,秋分想着与其这样被他折磨死,倒不如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事!
但不知道咋回事儿,她心里明明白白,身体却就是活动不了,特别是手脚,就像被死死困住了一般。
无奈之下,她彻底丧失了信心,只得直挺挺瘫躺在那儿,任那个歹人胡作非为着。
……
秋分复述完了自己被摧残的过程后,先是惊恐万状地瑟瑟抖动了一阵,接着又身子僵直,双眼呆滞,木头人一般。
“秋分……秋分,你咋了这是?”王香草晃了她一把。
秋分回过神来,长吁一口气,悲戚地说:“王香草,你说我爹做下的孽,咋就报应到我身上了呢?”
王香草说:“秋分嫂,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正确面对吧,咱分析分析这事儿,或许能猜想出坏人是谁。”
秋分说:“当时我都被吓懵了,眼睛被蒙着,耳朵也失灵了,懵里懵懂的,根本分辨不出那声音像谁了。”
王香草说:“是啊,那情景也太吓人了。不过吧,听那意思,他肯定是咱们村上的人了。”
秋分说:“这点是肯定的,要不然他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吗?”
王香草问:“你就没听说过,你爹活着的时候得罪过啥人没有?”
秋分摇摇头,说:“俺爹脾气不好,得罪的人倒是不少,可都是小事小非的事情,也不至于招来这么重的报复呀。再说了,他那一茬人都上岁数了,七老八十的,活着的也没几个了啊!”
“那……那活着的还有几个?都是哪些人呢?”
秋分说:“细数数也还有那么十来个,可他们都老得动不了了,连吃喝都要别人伺候,哪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王香草突然想起了啥,问:“你说他……他没有特别的地方吗?”
秋分说:“就是……就是感觉比一般的男人强装,下手也狠,不是一般人难做到的。”
王香草猛然间就想到了李木头身上,难道是这个老家伙贼心不死,又出去为非作恶了?
从秋分的描述中,可以听得出来,那个歹人身体的特征,尤其是手法与传说中的李木头极为相似;
还有那个恶毒的狠劲儿,估计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再从年龄上分析,李木头的年龄应该比秋分她爹小不了几岁,小时候被欺负也是极有可能的。
更何况李木头打小行为怪异,劣迹斑斑,少不了惹怒别人,恨极了被往死里教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还有,昨夜里高明堂导演了一场闹剧,马有成带着崔玉柱他们满村子搜索,搞得鸡犬不宁、呼天唤地,这样的处境之下,他竟然能够轻松自如地翻墙进院,镇静自若地用尽卑鄙的手段去“行凶”,这样的雄心虎胆,怕是全桃林峪村也只有李木头才有。
“王香草,你咋不说话了,是不是吓着你了?”秋分见王香草低头不语,招呼道。
王香草说:“我在想呀,这事十有八九是本村人干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王香草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时候一定不能把李木头给喊出来,一来没有事实依据,只是自己的推测;
二来他毕竟是自己本家叔叔,传出去有必然有损李家的名声,自己脸上也不光彩。
于是她就说:“这事儿不好随便说,你都跟他面对面了,还让他给得了手,又说了那么多的话,都没能听出来是谁,我只是凭空想一想,咋能知道他是谁呢?”
秋分说:“是啊,那人吧,他一直用夹着嗓子,用鼻音说话,怪里怪气的,但总的感觉不是个年轻人。”
王香草说:“那就奇怪了,你说上点岁数的人,咋会有那么大的劲呢?还有你说的那个啥,上点岁数的人可做不到。”
秋分说:“是啊,确实是厉害啊,就跟个野兽似的,我身上都淌血了。”
王香草问:“现在还淌吗?”
第325章 她说只是做了一个梦
秋分说:“应该不淌了,我醒过来后,进屋用盐水洗过了,又垫上了厚厚的一层的软布。”
王香草说:“要不就去医院看看吧,千万别发炎了,那可不是好闹玩的,万一溃烂了,那就麻烦了,再说了,自家男人也会怀疑的,搞得自己身心遭罪不说,再换来不守妇道的罪名,那你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秋分长叹一口气,说:“谁说不是来,做个女人可真难呢!”
王香草说:“要不这样吧,我先陪着你去镇上医院看看吧。”
秋分摇摇头,说:“不去,传出去还不丢死人啊!”
王香草说:“那万一被感染了呢?”
秋分说:“我觉着不要紧的,等我回家后,再用温水清洗一下,然后吃点消炎药就成了,没事……没事的。”
王香草说:“秋分嫂,以我的看法吧,这个事儿应该没有多么复杂,那个歹人肯定是咱村上的,就算是拉出来一个个排查,也能逮着他,可不能不声不吭放过了,让他继续祸害村里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秋分问:“王香草,你的意思是……是报案?”
王香草断然说道:“对,报案,让警察来破案抓人!”
秋分狠狠地说:“那个坏蛋是够恶毒的,就跟野兽似的,真该把他抓进大牢去,要不然村里的女人还得遭殃。”
王香草说:“对,就是这个理儿,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
“王香草,你说警察一来就能知道是谁干的吗?就能直接把他抓起来吗?”秋分傻乎乎地问道。
王香草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警察也不是好随随便便抓人的,他们要经过调查取证,一步步锁定犯罪分子,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哦,那照你这么说,还得费很大劲的。”
“是啊,至少要在你身上取证,还有你家里,他作案时用过的东西,一样不落地都要化验的。”
“你是说,警察还要在我身上取证?”
“是啊。”
“咋……咋个取法呢?”
“那很简单呀,可具体怎么个取法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对了,还有那根烧火棍上,都有可能留下他的指纹的,这些都是很好的物证呀。”王香草一脸肃冷地说着。
“那些警察不都是男人嘛,那……那多难为情啊,丢死人了,这……这……”秋分皱起了眉头,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