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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266节

“你这个熊孩子,神一阵鬼一阵的,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谁家女人还愿意靠近我呀?”

“那你干嘛不让我进屋?”

李木头说:“这不是在睡觉嘛,衣服都没穿,多难堪呀!”

“你那不是盖着东西嘛,再说了,我是你侄媳妇,怕啥?”

“那也不中,话传出去就难听了,万一让李德福知道了,他还不活剥了我的皮啊!”

“能耐他了,你是他叔,他能敢动你一指头!”

李木头长叹一口气,说:“他啥时拿我当亲叔看了?稀罕!真是稀罕!”

“是你自己装不出个叔样来罢了,也不能全怪他呀,你说是不是呀?木头叔。”王香草语气柔和了许多。

李木头把一床脏兮兮的床单搭在身上,双手紧紧扯着,唯恐滑落了一般。

他眨巴眨巴眼睛,问王香草:“这会儿咋就嘴甜了?左一个叔,右一个叔的,是不是又有啥事求我呢?”

王香草说:“你都像这一阵子似的,规规矩矩,人模狗样儿的,我能不敬重你吗?还不都是你自己没脸没皮的,才引得别人家不待见你吗?你说是不是这样,木头叔?”

“我啥时候没脸没皮了?去……去,别老我这张老脸上摸屎,有话你就直说好了,别在哪儿气我!”李木头话虽然说得急,但脸面上没有恶气,看样子是被王香草上一句叔,下一句叔的叫舒服了。

“那好,叔,我回家以后,忽然就犯了心思,觉得你那会儿说的话里有话,这才急着返了回来,想向你讨一下实情。”王香草眼望着李木头那张皱巴巴、脏兮兮的老脸说道。

李木头一楞神,问道:“我说啥了?哪一句话让你犯心思了?”

王香草说:“就是你说的李德福那事。”

李木头翘了翘脖子,问:“我说李德福啥事了?”

王香草说:“你不是说有人说闲话,编排我跟马有成相好,让李德福知道后,他就有了坏想法嘛,你是不是听到啥闲话了?”

李木头枕在枕头上的脑袋微微摇了摇,说:“我只是跟你说闲话罢了,闹着玩呢,也算是给你打打预防针,真没听到别人说啥,真的没有。”

王香草正经道:“你名份上可是李家的人,又是我们的长辈,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出事,看着我们四分五裂,有话就趁早说出来,我也好心里面有个数,早作打算,你说是不是呢叔?”

李木头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我回家后,细细品味了一下你的话,觉得肯定不是随便说说,那话里有话,听话听音,哄不了人。”

李木头哼哧冷笑一声,说:“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觉得真要出啥事了,害怕了吧?”

“你胡说啥呀?我一没娼,二没卖的,心虚你个头呀!”王香草梗着脖子骂了起来。

李木头眨巴着一双混浊的老眼,低声说:“不知道……不知道,俺可啥音信也没听到。”

王香草声音高了上去,说:“要是没听到啥音信,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来?鬼才信呢!”

李木头说:“我就是跟你啦闲呱,真的没啥……没啥……”

王香草看他的表情,眉宇间并不轻松,就说:“你咋就不识敬呢,我明明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才赶回来找你核实的,你倒是嘴硬上了。你知道些啥,就直接说出来,我也好跟李德福解释呀,他那人一根筋,头脑简单得不打弯,要是他心里系了扣,做出傻事来,那可就来不及了。”

李木头说:“那你听说啥了?”

王香草说:“你先别问我,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看看是不是一回事儿。”

李木头叽咕道:“你不说拉倒,我可啥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信呢?”王香草脸色陡变,凶巴巴地说,“你不说是不?那可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李木头说:“你看看你吧,咋就像个泼妇似的。”

“我咋像个泼妇了?还不是你给逼的啊!”

“我咋逼你了?”

“你知道实情,不告诉我,这不是逼我吗?”

李木头沉着脸想了想,然后弄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表情来,嘟嘟囔囔道地说我才不愿意搅合你们的事呢,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

王香草一听这话,就越发肯定他是知情不报了,就嚷道:“你咬定了不说是不?”

李木头死猪不怕开水烫,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不知道的不能胡诌乱扯吧,你咋就这么横呢?真是狗改不了喳屎吃。”

王香草断定李木头肯定知道李德福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儿,只是弄不懂他是处于何种目的,才拒绝告诉自己的,一时没了主意。

李木头偏着脸望着王香草,驱赶起了王香草:“我困了,还得接着睡呢,你走吧。”

王香草灵机一动,大声责问道:“你铁了心不告诉我是不?”

李木头说:“你凶啥凶?毛病!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咋样?”

“那好,让你不告诉我……让你不告诉我……”王香草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动手解起了褂子纽扣。

“你脱衣服干嘛?”李木头问她。

第307章 那小子出事了

王香草要挟道:“你要是再不告诉我,我就喊了,喊你胡来!”

虽然传说中李木头是个坏肚子烂肠子的人物,但还是懂的一些人伦纲常的,至少有自己的底线。

见王香草急成了那样,低下头,喊了一声:“好了,你就别折磨我了!”

“那好,你告诉我。”

“我……我告诉你啥?”

“你说,李德福是不是在外头有了人?”

李木头说:“有,肯定有。”

“你听谁说的?”

“你规规矩矩的呆着,别咋咋呼呼的,那样多不好。”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喊,快说,到底是谁说的?”

“很多人都……都在说。”

“那女人是谁?”

“是……是咱们村里的。”

“谁,到底是谁?”王香草豁然睁大眼睛,大声问道。

李木头被吓了一跳,闭上眼睛,粗喘了几口浊气。

王香草说:“你别磨磨蹭蹭,快说呀,她是谁?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大喊一声:“李木头,你这个死货在家吗?”

李木头躺了下来,撩起了床单,盖在了身上。

东西迅捷而灵敏,猿猴一般,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王香草整理了一下衣服,梳拢了一下头发,那人便进了屋。

“哎哟!”王香草强装平静地回过头,望一眼,顿时又愣怔了起来——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胡仙姑。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慌乱,王香草主动招呼起来:“是老姑呀,啥风把你给刮来了?”

胡仙姑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冷着一张煞白的老脸,上上下下打量着王香草,再把视线挪上李木头,再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老姑,你咋了这是?发啥呆呀?”王香草故作镇静地问她。

胡仙姑这才阴阳怪气地说:“也不知道是咋的了,身不由己就来了,好像是有一股邪味儿吸引着我。”

“老姑,你来得正好,木头叔病了,你赶紧给她瞧瞧吧,本来我也打算去请你的。”王香草赶忙岔开话题说。

胡仙姑阴冷地说:“这个老家伙的病是老病根,天生就是要他命的,怕是没药可治了。”

王香草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来,唏嘘道:“老姑,你咋这么说呢?啥病呀,这么严重,吓死人了!”

胡仙姑反问一句:“啥病你能不知道?”

王香草头皮一阵发麻,她明白胡仙姑指的是啥,却故意装糊涂说:“老姑呀,我一不是神仙,二不是医生,咋知道叔生的是啥病呢?”

胡仙姑尖酸地奚落道:“王香草,现如今你已经不是一般群众了,人也跟着变得不实在了。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马有成那个老混蛋传染了?要么就是直接跟他学坏了,是不是呢?”

李木头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紧蹙着眉,哎哟叫了一声,说:“胡仙姑,你快给我看看吧,我都受不了。”

王香草知道,李木头这是在帮着自己解围,心里竟然全然没有了刚才对他的恨,反倒有了丝丝缕缕的感激。

胡仙姑面朝着李木头,慢条斯理地问道:“木头兄弟,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儿难受呢?”

李木头咬牙切齿地说:“小肚子呀,里面一嚯一嚯地疼呀,就像刀子割着一样啊,都要了亲命了啊!”

胡仙姑说:“你还真就欠刀割了,真要是一刀割下去,肯定见效。”

王香草故意装起糊涂来,问胡仙姑:“老姑,你是说木头叔,他……他那病要动手术吗?”

胡仙姑嘴角上翘着,斜着眼说:“他那是老症候了,如果不动刀,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先前动过的,可是不彻底,这不一直也没根除嘛。”

李木头哼唧一声,说:“老神婆你胡说啥呢,我啥时动过刀了?”

胡仙姑满脸蛮横说:“你还不认账,村里老老少少谁还不知道呀,装啥装?不要脸的老东西。”

李木头刚想说啥,王香草的手机呜哩哇啦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来的正是时候,让王香草有了逃离的好机会。

她摸出手机看一眼,急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院子里,刚想接听,对方像是没了信心,把电话挂断了。

快走,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再跟这些阴阳怪气的老东西搅合了,搅合来搅合去,没自己的好果子啃。

不等跨出院门,屋里面传出了啪啪啪的几声脆响,听上去像是谁被打了耳刮子。

王香草驻脚稍稍一怔,随抬脚出了门。

胡仙姑这个老妖婆来找李木头干啥呢?

会不会他们又勾勾搭搭,搞啥阴谋呢?

一个老奸巨滑、胆大包天;

一个神出鬼没、高深莫测,他们凑到一块儿,能结出啥好果子呢?

刚才看胡仙姑那眼神,好像是已经怀疑自己在跟李木头玩那种见不得人的游戏了,看上去她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竖眼的,这又是为那般呢?

多亏着手机及时响了起来,自己借机走开了,再僵在那儿,还不知道会闹出啥大花脸呢,怕是连门都不好出了。

曰个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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