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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252节

高明堂哑然失笑,暗骂道:王香草的王香草,你算是原形毕露了,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啊!

仰在靠背上冥想了一阵,心里既好笑,又愧疚,更觉得不可思议,摇摇头叹息一声:自己啥时这么狼狈过呢?

……

见高明堂挣脱逃跑了,王香草先是一阵空荡荡的失落,接着就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笑得很豪爽,很野性,也很放肆,要不是有雨声遮掩,恐怕连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就那么一直笑着,直到笑得肚皮都隐隐作痛,才停下来,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王香草觉得很冷,手臂交差合抱,缩成一团,瑟瑟颤抖。

自己咋成这样了呢?

……

王香草像是失意了一般,至少是进屋后的一切举动都消失了。

她绞尽脑汁回忆着,思寻着,却也无济于事。

心一横,告诫自己:爱咋着咋着,只要人还活着就成!

她下床穿好衣服,想去麦场里看看自己家的麦子。

一脚踏出里屋门槛,见里里外外的门户竟然全都大敞着,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看天上还在漂着蒙蒙细雨,便不再急着往外走,折身回来,满屋子观望起来。

好在家里并不见损失,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拿一把雨伞出了家门。

走到大街上,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脸上,泛起阵阵凉意。

来到打麦场上,虽然雨下得很小,但蒙在麦子上的薄膜仍然发着噼里啪啦的击打声。

声响很大,也很闹心。

她从兜里拿出手电筒,四下里照射着。

淡淡的夜色下雾蒙蒙一片,只有亮光闪过之处,显出一些跟白天大不相同的景象。

王香草走到麦堆前,撩起塑料薄膜的一角,伸手探进袋子里面,竟然闷热异常,有点儿烫手。

心头也被烫着了一般,王香草的神经紧绷起来。

她接连试了几袋子,全都闷着一股闷热的霉变气息。

咋办?

这该咋办呢?

总不该眼看着到嘴的麦子白白烂掉吧?

王香草站了起来,仰头望着天,一时间六神无主。

此时的雨虽然停了下来,但天上的云彩却依然翻滚如潮,黑压压很有气势,让人感觉里面含满了海量的雨水一般。

王香草围着麦子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蓦然抬头时,见东方已经有了淡淡的晨曦,看来天就要亮了。

她想还是等一等吧,或许等天亮之后,雨就完全停了。

然而,现实远远比想象的更残酷,好不容易挨到了天大亮,不但不见天晴日出,反而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王香草心窝子里着了火一般,回到家里,满屋子转悠着。

他拿起了手机,先拨了自家男人李德福的电话,想问一问这样的天气,麦子该咋样处置。

铃声响了半天,却是关机的声音,再拨,依然如此。

王香草骂了一通,然后又拨了马有成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倒是接通了,一听马有成那死气沉沉的声音,王香草就改变了话题,问他:“村长,你在家吗?”

“没呢,在县城,咋了?出事了?”

“没事……没事……你昨晚没回来呀?”

“是啊,你婶子病了,儿子又出差了,这不正在医院陪床呢。”

“婶子生啥病了?要紧吗?”

“这病……这病嘛……”马有成吞吞吐吐一阵后,说,“等回去后再跟你说吧。”

王香草就知道马有成一定是遇到了难言之隐,不好再追问下去,安抚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放了电话不久,听见门外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王香草一阵警觉,站在门口朝外张望着。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开收割机的黄方存。

王香草心里装着的全是麦子的事儿,全然把有关于他以及他老婆的丑事儿丢到了脑后。

见黄方存站在门口没有进屋,就问道:“你有事吗?是不是来拿钱?”

黄方存一脸茫然,问道:“拿啥钱?”

王香草说:“割麦子的钱呀,多少?我找给你。”

黄方存沉着脸,说:“你家割麦子的钱不用付了。”

王香草问:“不行……不行,我可不想欠这份人情,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咋能让你白白帮着我收割麦子呢?”

第289章 他不像个坏男人

黄方存说:“高明堂说好了的,他一起付,用不着你管了。”

王香草一时云里雾里,弄不清他们究竟合唱的是哪一出了,就说:“那咋行呢?一码归一码,你给哪家割的麦子,就该哪家付钱,你说个数吧,俺这就拿钱给你。”

黄方存不耐烦地说:“不用就是不用嘛,都是说好的事情,你还啰嗦个啥呢,真是的!”

王香草眨了眨眼皮,想了想,说:“那好吧,先让高明堂一起给付了,等我再跟他算就是了。”

黄方存说:“你们爱算不算,我不管!”

王香草接着问他:“那你过来有事吗?”

黄方存点点头,说:“这不……这不……”

王香草突然就想起了高明堂说的那些有关于黄方存的那种特殊嗜好,心头一阵悸动,脸上也跟着热辣辣起来,慌乱地问道:“那你……你这一大早的过来,还有啥事吗?”

黄方存说:“是这样,天一亮我就走了好几家,挨门挨户招呼一声,新剥下的麦粒子不能再装在塑料袋子里头了,会烂掉的,要是包严实了,就会直接烂成泥了。”

王香草一听这话,悬起来的心里便踏实了下来,并涌出了丝丝缕缕的感激,先道了声谢,然后苦着脸说:“是啊,我都试过了,里面热得烫手了。”

黄方存说:“那就赶紧想办法,别再耗着了。”

王香草说:“那怎么办?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天气,不知道该咋弄了,正在犯愁呢。”

黄方存没说话,抬脚就往里面走来,目光呆直,就跟死鱼眼一般,直往屋里面瞅。

王香草慌怯地往旁边一闪,眼看着黄方存的手臂擦过她的肩头,走进了屋里,四下里转悠开来。

里里外外看了个遍,黄方存说:“这样吧,你赶紧动手把地上的脏东西扫一扫,彻底打扫干净了。”

王香草这才恍然大悟,嘴上却问道:“你是说把麦子全都搬进屋里,摊开来晾着。”

黄方存说:“是啊,别还有啥办法。”

王香草又犯起难来,一脸无奈地说:“你说得轻巧,那么多麦子,我一个女人啥时才能弄进来?”

黄方存想都没想,直言道:“你尽管打扫就是了,不是还有我嘛。”

王香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他:“你帮我弄?”

黄方存点点头说:“是啊,我帮着你弄到屋里来。”

王香草疑惑不解地望着黄方存,一时拿捏不准他想干嘛了。

黄方存粗声大气地说:“你还愣啥呀?赶紧了……赶紧了,你家有手推车吗?”

王香草说:“有啊,可一个人装车、卸车,要费多大力气,还不把你给累坏了呀。”

黄方存轻松地说:“没事,不就那点麦子嘛,费不了多大力气,没事……没事的,我有的是力气。”

说完,他朝着王香草怪异一笑。

“那好……那好吧。”王香草目光躲躲闪闪,说,“那我付给你工钱,你说……你说个价吧。”

黄方存气呼呼地说:“谁要你的钱了?给钱我还不一定干呢!”

“那怎么好意思?总不能让你白白出力气吧。”

黄方存红了脸,嚷道:“你们这些人张口闭口的钱啊钱的,俗不俗呀?就不能讲究点感情?”

王香草没了话说,抬脚出了屋。

她走到东墙边的草棚下推出独轮车,对着黄方存说:“这车好久不用了,也不知道还顺不顺手。”

黄方存手握车把,推着往前走了几步,头也不回地说:“好用……好用……好用着呢。”

王香草心头热潮涌动,她望着黄方存宽厚的脊背,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抬到车上呢?”

“不用……不用,袋麦子不就百十斤嘛,手到擒来!”黄方存说着,推车出了门。

王香草进了屋,拿起了立在门后的笤帚,仔仔细细打扫起来,边打扫边在心里头琢磨着:黄方存为啥主动帮自己呢?

他会不会是在故意讨好自己呢?

肯定是先献殷勤,等暖了自己的心窝,再向自己讨要他喜欢的东西。

要是不给,他会不会来强硬的呢?

……

地面还没彻底清扫干净,黄方存已经把第一趟麦包推进了屋,并且一车就推了三大袋子。

看上去还像轻轻松松,这让王香草暗暗折服,不由得打量了他几眼。

她跟过去,握住了麦袋子的一角,跟黄方存往下抬着。

黄方存没有拒绝,目光一直盯在袋子上,嘴上说道:“这可真是糟糕,麦粒子有些发粘了。”

“可不是嘛,这鬼天气!”王香草无奈地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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