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230节
“是啊,都这个年纪了,一床不一床的还有啥意义?”
王香草鄙夷地瞅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李秋菊,说:“跟你这样的男人一起过日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别胡说八道,她清醒着呢。”马有成摆摆手,制止道。
王香草转移话题问:“要不要去问一问胡仙姑?”
马有成沉着脸想了想,说:“算了,你还是去把田有水喊过来吧。”
王香草说:“婶子得的不是虚症,喊医生来有啥用?”
马有成说:“让你喊你就喊,总该把下边那个怪东西取出来吧。我估摸着,就是那个玩意儿堵了心脉,所以人就不清醒了,兴许拔出来就好了。”
王香草这才想起那码子事,弯腰朝下边瞅了瞅,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掉出来,说明塞得很结实。”
马有成说:“是啊,所以还是喊医生来处理吧。”
王香草摇摇头,说田有水是个男的,怎么好让他动手,倒不如去去找个接生婆来呢。
“这又不是生孩子,你叫接生婆来干嘛?”
王香草说那还不是一回事嘛,那个东西在里面,看上去个头一点都不比婴儿小。
马有成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那就赶紧去喊接生婆吧。
王香草说:“你也别闲着,赶紧去烧一锅热水,等会儿肯定用得着。”
马有成问:“用热水干嘛?”
王香草说:“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呢,万一流血了呢?要是弄脏了呢?总不能用凉水冲洗吧?”
“妈个逼的!还真是跟生孩子似的,难不成这个老女人怀上怪胎了?”马有成嘟嘟囔囔着,抬脚去东屋烧水去了。
水还没烧开,接生婆周老太就跟在王香草身后进了门。
马有成迎出来,对着八十多岁的周老太说:“真是不好意思,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让你操心费力。”
周老太说:“俺这手艺都放下十几年了,还不知道应不应手呢。”
马有成说:“你尽管折腾去,反正又不是生孩子。”
“到底是个啥呀?被王香草说得怪吓人的,俺可从来都没听说过,真是稀罕物。”周老太叽叽咕咕说着,抬脚迈进了门槛。
进屋之后,她从怀里掏出了小布包,脏得已经分辨不出颜色。
她把布包放到桌上,一层层揭开,亮出了里面的物件。
原来里面包着的是钳子、镊子,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子,最底层有一个小布囊,里面装的是啥就不知道了。
周老太一样样拿起来,先用手擦了擦,再放在嘴下吹了吹,然后说:“多年没用过了,该消消毒的。”
王香草说:“奶奶,你先给婶子看看下边吧,那里面究竟是个啥东西,说不定用不上这些物件呢。”
周老太走到了李秋菊跟前,熟练地操作起来。
王香草站在一边,打眼一看,那个黑乎乎的玩意儿仍挡在那儿,不见丝毫移动。
心里不由得发起毛来,气管里好像塞了一团草,憋闷得很难受。
周老太前后打量,左右细瞅,然后说:“看上去还真像个小孩子,你看看这个小脑袋,圆溜溜的呢。”
王香草问:“奶奶,你的意思是婶子真的要生孩子了?”
周老太摇了摇头,说:“不见得是生孩子,只是觉得像个婴儿的脑袋。”
马有成往前一步,问:“这半天半地的,哪里来的婴儿呀?”
周老太撇一撇干瘪的嘴巴,说:“就算要生了,也不见得是个正经货,俺满打满算干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号的。再说了,你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咋还有那个能耐呢?”
马有成说:“是啊……是啊,早就不行了,确实没那个能耐了。”
第261章 竟然是个大泥鳅
王香草对着马有成说:“你就别打岔了,赶紧让周奶奶给弄出来吧。”
“好……好,赶紧弄吧,我就不掺和了,对了,这就需要热水吗?”马有成问周老太。
“先瞅瞅咋个弄法再说吧。”周老太说着,把一根干柴一般的手指沿着一侧探了进去。
一点一点,看上去很吃力。
只塞进了一半,停了下来,周老太说:“这东西个头还不小来。”
王香草问:“您老觉得是啥呢?”
周老太活动了一下手指,说:“不像个婴儿,奇怪,咋就没试出来呢?没见过,从来都没见过。”
王香草问:“是活的吗?”
周老太摇摇头,说不像是活的,连半点心劲都没有。
“那该咋办呢?”
周老太说只要不是活着的就好办,直接用剪刀剪破了,再一点点拽出来就行了。
王香草问她动剪刀的话会不会伤到人。
“没事,我手上有分寸。”
王香草说:“那就好,可一定别把人给弄伤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早些年,俺剪过无数的死胎,用的都是这个法子。”
“哦,那就好,赶紧往外弄吧,耽误久了会伤害婶子身子的。”王香草显得很焦灼。
“别急,俺再听仔细了,要是确实没有心音,再动手。”周老太说着话,侧身靠了过去,把耳朵贴在了李秋菊的下腹部,全神贯注听了起来。
听了一会儿,周老太才端直了身子,说没事的,肯定不是活着的东西。
说完,摸起剪刀,空剪了几下,说这把剪刀好多年没用了,不顺手了。
王香草问她要不要消毒。
周老太摇摇头,说:“没事的,用不着那么麻烦,越是娇贵了,人就越容易出毛病。”
说话间,早已把剪刀刺了进去。
谁知只是这看似没太用力的轻轻一插,竟出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一股血柱唰地喷射而出,溅到了周老太那双瘦若柴骨的老手,连她自己也禁不住哦哟惊叫了一声。
“啊哟,咋流血了呀?”王香草凑上前,惊叫道。
马有成闻声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问道:“咋的了?咋的了?咋就流血了呢?”
周老太很快恢复了平静,手握着剪刀,继续慢悠悠往里插着,嘴里叽咕着:“没事……没事……”
马有成问:“没事咋会流血了呢?会不会出人命啊?”
周老太说:“不会的,人这不是好好的嘛。”
王香草陪着十二分小心问:“奶奶,你咋知道没事?都流血了啊!”
周老太说:“那不是人血。”
马有成一惊,问:“不是人血是啥血呢?”
周老太说:“你仔细瞅瞅,跟人血不一样。”
王香草问:“咋不一样了?”
周老太说:“这是黑色的,人血是鲜红的。”
王香草看一下往周老太的手,那上面沾染的果然是紫红色的液汁,心里凉飕飕,直冒寒气,“那……那会是啥呢?”
“别急……别急,我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要不你们都先出去吧,站在那儿我会分神的。”
马有成神情慌乱,他跟王香草对视一下,说:“那好,我们先出去吧。”
王香草虽然心里不踏实,但也只得跟在马有成后头出了门,去了院子里,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马有成蹲下来,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吸着。
一支烟没有抽透,就听到了周老太喊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你们进屋吧。”
马有成站起来,飞身往屋里跑去。
进屋一看,李秋菊身下的地面上横着一条血糊糊的大虫子。
“那……那是啥?”
“看上去好像是一条大泥鳅。”
马有成蹲下身,仔细辨认着。
看上去那个大泥鳅很鲜活,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放射出幽兰的光亮,眼珠却一动不动。
马有成结结巴巴的问:“那……那真的是……是泥鳅吗?”
周老太边收拾着东西边说:“不会泥鳅是啥?就是个头大了点,这玩意儿都成精了。”
王香草问:“它……它是咋钻进去的呢?”
周老太摇摇头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她接着转上马有成,问,“村长,你自己应该能知道是咋弄进去的吧?”
马有成摇头晃脑,说不知道。
周老太嘟嘟囔囔,说自己活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景况。
王香草问:“周奶,婶子她不会有事吧?”
周老太说:“没事的,我刚给她诊过脉,好着呢。”
马有成问:“那咋还没醒呢?”
周老太没回答他,把工具收拾停当后,吩咐马有成:“你赶紧找一瓶白酒过来,高度的那种,越烈越好。”
马有成问:“要酒干嘛?”
周老太说:“让你找就找,赶紧了!”
马有成转身走了出去。
王香草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怪物”,问周老太:“这真的是一条泥鳅吗?”
“嗯,错不了。”
王香草嘘一声,说:“在里面的时候,咋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