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17节
“我还怕你害我呢,你倒是小心起来了。”王香草没好气地说。
胡宗全说:“还是小心点好,唾沫星子会淹死人。”
“害怕你还要来?”
“还不是为了你呀。”
“那好,进屋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王香草让胡宗全坐在了一个马扎上,直截了当地说:“把东西拿出来吧?”
“啥东西?”
“你是个明白人,别再兜圈子了。”
胡宗全从腰间解下了一个袋子状的东西,摸摸索索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
“是啥?”王香草问。
“微型录像机。”
胡宗全操作起来,不大一个儿功夫就找出了李德福趴在地上的画面,按了键,黑影里放开给王香草看。
一边边操作一边说:“你好好看看,看看你男人的丑态,他不是犯罪是什么?仔细瞅一瞅,他眼睛看的那个方向。”
“别说了。”王香草气呼呼打断了他。
“咋了这是?”
“你把那些都给我删掉了,删得一点都不剩!”王香草命令道。
胡宗全冷笑一声,说:“这怎么还命令上了?”
“这大黑夜的,屋进了,门也关了,你还能说得清吗?都到这份了,我想咋说就咋说,可由不得你了。”
“我要是不删呢?”
“不删的话我就喊!”
“你想要挟我?”
“你一直都在要挟我们,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要挟你一回?”
“你这个小娘们,可真是够辣的。”胡宗全说着,动手把那段录像给删除了。
王香草还是不放心,让他再回放一遍,见上面真的显示为空了,这才踏实下来。
“这下行了吧?”
“不行,还有呢。”
“还有啥?”
“那个大学生老师的事儿,你就别再揪着不放了,人家还是个孩子呢,这样下去还不毁了人家一生的前程啊。”
“毁了活该!”胡宗全咬着牙根说。
“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总跟人家过不去,处处为难人家?”
“当然是有原因的,先说说你们家的事儿,他的事以后再告诉你。”
第26章 步步紧逼
“你不说是不是,那好,我可真的喊了。”
“他跟你非亲非故的,死活与你有啥关系?倒是……胡宗全突然打住了,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贴在门缝上朝外张望着。
“咋了?”
胡宗全摆摆手,示意王香草不要说话。看了一会儿,他才折身回来,小声说外面好像有啥动静。
“我咋没听到,你心虚了吧?”
胡宗全说我是来谈正事的,有光明磊落,用得着心虚了。
事情到了这份儿,王香草也没啥好怕的了,骂骂咧咧起来:“你那也叫正事儿,偷偷摸摸的,就跟个流氓差不多。”
胡宗全倒也没在意,笑着说:“你看我像个流氓样吗?有学历这么高的流氓吗?”
“时下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叫啥来着,对了……对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学历高的更阴险,更难对付。”
“胡扯八蛋,你这是在成心侮辱我。”胡宗全重新坐下来,问王香草家里有酒没有。
“你还想喝酒?”
“是啊,酒能壮胆,喝上几杯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王香草倒也听话,走进里屋拿出了一瓶酒,放在饭桌上,倒一杯放到了胡宗全面前。
胡宗全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你得陪我喝。”
“你这人毛病可真多!”
王香草又去取了一只酒杯,倒满酒放到了自己跟前。
刚想落座,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饭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盘咸菜丝,还顺手摸起了一把菜刀。
“你拿刀干什么?”
王香草把咸菜放到了桌上,菜刀放到了脚下,边落座边说:“你要是借着酒劲欺负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真把我当成流氓了?”胡宗全苦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王香草毫不含糊,跟着喝干了杯中酒,“说吧,为啥总是跟李佳硕过不去?”
“我真是搞不懂了,你怎么对他就那么感兴趣。”
“因为他是好人!”
“好个屁!从根子上就坏了,简直坏透了。”胡宗全说完,端起酒杯,示意王香草一起喝。
一连喝了三杯,这才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年给他戴绿帽子,破坏他婚姻那个第三者,就是小白脸李佳硕的亲舅舅。
不过人早就没了,遭了报应,无缘无故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王香草问他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李佳硕的舅舅了,万一弄错了呢,岂不是白白白冤枉了人家。
胡宗全说:“我把他的社会关系翻了个底朝天,上至祖宗八辈,下至子孙后代,我都调查明白了,我还特地看过那小子的档案,这还有错。”
“你也太阴险了,舅舅的错,与甥有啥关系?作孽的人死了,你的婚也离了,还记着那些狗屁事干嘛?”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玩意儿是刻在骨子里的,舅舅做下孽死了,外甥替他担过不应该吗?”
“这是啥狗屁理论啊?那我们呢,谁得罪你了?为啥也想着法子跟我过不去?”
“你们家的事不一样,自作孽,不可活。”
“李木头去开荒刨地,累了坐下来歇一歇,那就叫作孽?还有我家那口子,只是觉得这事蹊跷,想去看个究竟,你又逮住不放了。”
“他确实是看了,并且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谁了?”
“孙秀红?”
“这就奇怪了,孙秀红呆在里面忙活,咋就知道外面有人看她了?”
“我已经调查过了,孙老师无意间一低头,就看到了外面那双恶狼一般的眼睛。”
“放屁!”王香草端起酒杯,猛劲灌了下去,嚷道,“我也调查过了,那一切都是你一手导演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村里要钱!”
“这话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这个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的!说吧,以后还会拿这事要挟我们吗?”
“证据都没了,还怎么个追究法?”
王香草又趁热打铁,说起了李佳硕的事,问他管不管。
“我咋管?”
“你得想办法还人家清白,把人给弄回来。”
“这管你屁事啊?”
“你不答应是吧?”王香草挪一下脚,把菜刀踢得当啷一声响。
“你这个小娘们,可真是够毒辣的,想杀人不成?你可别忘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偿命就偿命,一个乡下女人,命不值钱,跟你的命没法比。”王香草说完,又干了一杯。
胡宗全跟着举杯喝了下去,声音平缓了下来,说:“以前的事的确是找茬,但后来的事就与我无关了,纯粹是他自己惹下的祸,是自作自受。”
“啥祸是他自己惹的了?”
“熊玩意儿,年纪轻轻不学好,一来村里就不安分,变着法的干坏事,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胡说八道,他不是那种人!”
“王香草,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自打他来这个村子之后,就出现了好几次入室盗窃案件,还专在女人身上做文章。”
“人家小伙子斯斯文文的,看上去老实巴交,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吗?亏你想得出,我看你是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这不扯淡嘛。与我有啥关系?”
“你说,是不是你打电话举报他的?”
“这……这你也知道?”
“当然了,在桃林峪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好,我服了你了。”胡宗全低下头,稍加思索,说,“就算我说不是他干的,人家警察也不会相信呀,你也太高估我了吧。”
“事实摆在那儿,你只要跟警察说,村里又发生跟上次相似的案件,手法跟之前的一模一样,他们就会排除李佳硕作案的可能了。”
“我才不去多管那些脏事呢,搞不好连我自己也搭进去了,不行……不行,这种事我不干。”
“那好吧,既然你黑了心,也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王香草边说边解起了上衣纽扣。
“别……别……”胡宗全站了起来,连声应着,“好吧……好吧,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吗?”
王香草停下来,手却依然搭在衣襟上,说:“那你明天早上就去,跟办案的人把话说明了,要不然,就别怪我口无遮拦了。”
最终,胡宗全答应了下来,说明天就想法子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