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方寸山大师兄,百世成圣 第79节
盘坐在地的金蝉子,并未立刻应允。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蕴含着十世轮回智慧的眼眸,看向佛祖,竟摇了摇头。
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难明的笑意,有解脱,有了然,更有一种决绝。
他开口,声音依旧空灵,却多了一丝属于陈江流的坚定。
“弟子是金蝉子,却也是陈江流,是唐僧。”
“十世修行非虚,这一世红尘历练,父母恩情,众生之苦,亦非幻梦。”
“灵山的经,度不了狮驼岭的冤魂。”
“西天的法,填不饱饥民的肚肠。”
“弟子……已找到了自己的路,那条路,不在灵山。”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就连佛祖那古井无波的面容上,也首次出现了一丝清晰的波动,那是愠怒!
是计划彻底偏离轨道的震怒!
“冥顽不灵!”
佛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如同金刚怒目!
“既如此,便让吾助你斩断这最后一缕尘缘妄念!”
“让你重归正途!”
第84章 金蝉子之死,此生必让如来付出代价!
只见佛祖指尖微抬,一道隐秘而强大的佛门禁制符文,瞬间在金蝉子的魂魄核心处亮起!
那是远比紧箍咒更为根本、直接作用于真灵的控制手段!
佛祖竟要强行抹去陈江流的意志,让纯粹的金蝉子回归!
甚至那回归的,也并非是金蝉子!
然而,就在那禁制即将发动的瞬间。
金蝉子脸上那抹笑意骤然扩大,变得无比洒脱,甚至带着几分讥诮。
“佛祖,您忘了……弟子也曾是您座下最聪慧的弟子之一。”
“这禁制,我早就知晓了。”
他说话间,周身佛光非但没有顺从禁制变得纯粹,反而剧烈沸腾起来,变得极其不稳定!
他在燃烧自己的金蝉子本源!燃烧那十世积累的功德佛性!
“您不愿我活着走出东土,我……也从未想过能活着皈依灵山。”
“今生仅有一愿——”
他的目光,穿透虚空,落在了城头上无法动弹的陆沉身上。
那目光中,包含了千言万语,有感激,有不舍,有诀别。
更有一种“我终于明白了您所做一切”的深深了然。
这一世他走上了自己的路。
虽死……无悔!
随后,在万千目光注视下,在佛祖骤然变色的怒容中,金蝉子朝着陆沉的方向,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每一个头,都叩得清晰可闻!
仿佛在拜别父恩,拜别此生。
再抬头时,他脸上已是无比平静。
“愿我心中佛法,能留于世间,利乐有情。”
“世间有情众,皆可得极乐。”
话音未落,他抬起手掌,凝聚了毕生修为、残余功德、以及那股不屈意志,毫不犹豫地狠狠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不!!!”
陆沉终于冲破了那丝桎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孙悟空、八戒、沙僧目眦欲裂!
济公闭上了眼睛,低诵一声佛号。
佛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声轻响,并非血肉模糊。
而是如同玉磬破碎,琉璃瓦解。
金蝉子或者说唐僧的身躯,连同那沸腾的佛光,在这一掌之下,化作漫天璀璨的光点。
如同亿万流萤,纷纷扬扬,洒向长安城,洒向整个东土大地。
没有血腥,只有一种极致壮烈的……涅槃。
他在以身传法!
光芒散尽,辩经台上,再无唐僧身影。
唐僧,死了。
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为传法而死,为自己心中的佛法而死。
天地间,一片死寂。
唯有那纷纷扬扬的金色光雨洒向大唐每一寸土地。
空中,佛祖悬在半空的手,僵了许久。
指尖那道本欲催动的禁制符文,随着金蝉子化作的流萤散去,也渐渐黯淡,最终湮灭在佛光里。
他那张亘古不变的面容,第一次有了错愕。
十世轮回,层层布局,从金蝉子被贬,到每一世的生死轨迹,皆在灵山算计之中。
他算过金蝉子会迷茫,会挣扎,甚至会暂时偏离轨道。
却从未算过…… 这个历经十世打磨的佛子,竟有这般玉石俱焚的刚烈。
宁肯燃尽本源,身死道消,也要守住那点人间佛法的执念。
佛掌缓缓收回,浩荡的威压也随之敛去,只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长安上空。
这声叹息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说不尽的无奈。
取经大业已断,孙悟空这等桀骜之辈,若没了唐僧牵绊,再想让他西行,无异于缘木求鱼。
佛祖目光扫过下方怔怔不动的悟空,又看向那片还未散尽的金光流萤,终是做出了决断。
“摩诃迦叶、阿难。”
他声音恢复了几分平静,却少了往日的笃定。
“你二人留在此地,传灵山佛法于东土。”
“虽非取经之途,也算聊补佛法东传之数。”
摩诃迦叶与阿难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复杂神色。
计划崩坏,却还要强撑着完成佛门大兴的表象。
二人躬身应道:“谨遵世尊法旨。”
话音落下,天地间有淡淡的金色功德凭空浮现,如同细雨般洒下。
摩诃迦叶、阿难周身佛光微动,接了这功德,面色却并无喜色。
那些围观的僧众、参与辩经的佛门弟子,倒是喜形于色,忙不迭叩首谢恩。
只是谁都清楚,这功德远不及取经成功可获得的功德。
毕竟这不是渡世之功,只是传法之劳。
佛祖不再多言,周身佛光一卷,那尊充塞天地的巨大佛影缓缓消散,如同从未出现过。
天地间的威压没了,可那股沉郁的悲伤,却愈发浓重。
孙悟空依旧站在辩经台旁,金箍棒垂在地上,棒尖戳进泥土里,却没了往日的戾气。
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金蝉子消失的地方,脸上没有了往常的嬉闹,也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片空茫。
仿佛那道身影,不是化作了流萤,而是永远留在了那里。
八戒耷拉着耳朵,没了往日的聒噪,也没提半句回高老庄的话。
陆沉也沐浴在那淡淡的功德雨中,金色的光点落在他肩头、袖口,却像是没有温度的尘埃。
他也获得了不少的功德。
天地功德不断灌注入体,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陆沉抬手,面无表情的轻轻抓住一片飘到眼前的金光流萤,这是一个人曾存在过这世间的证明。
良久,他缓缓收回手,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城头。
步伐很慢,很沉,一步一步走回自己府中。
府门推开时,殷温娇正站在院里,手里还攥着刚缝了一半的衣服——那是她想着陈江流回来,或许用得上的。
见陆沉回来,她连忙迎上去,眼中满是担忧:“夫君,今日…… 江流他……”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了陆沉的模样,一身青衫上还沾着城头的风尘,面色沉重,不复往常。
殷温娇的心猛地一沉,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他看向妻子,说道:“我要出门一趟。”
殷温娇脸色发白,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袖,却只碰到了一片冰凉的布料。
“夫君,你要去哪?去多久?”
上一篇:家族除名第一天,奖励武神躯!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