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劈碎侠客魂,大人我是老实人 第94节
你能不能成,得看我要做的事成不成,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好,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一通咆哮,曹砚秋十指颤抖不停,就在他将要张嘴时。
屋外传来一道声音,“参见老祖!”
然后就是一道黑雾飘入房间,凝为一个有着极深法令纹的老人。
“秋儿与陈大人在说什么?”
陈行瞥了他一眼,理也不理,继续死死盯着曹砚秋。
曹砚秋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陈行,最终咬牙道:“大人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
陈行仰头大笑,而后指着他冷冷道:
“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审时而不敢信,度势而不敢行!
两头都想好,换来的只有两头堵!
你曹砚秋这辈子能成事,我陈字倒过来写!”
说罢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房屋。
“大人,巡检司搜山过半,您要不要先去看看我曹氏祠堂所在?”
法令纹老人淡淡开口。
陈行扭头,冲他呲牙一笑,“老杂毛,银禾府城杀我鸟的是你吧?你这身道行可得留好,等着我!”
而后再也不理着二人,迈步离开。
房间中,法令纹老人瞥向曹砚秋,冷冷道:“还没蠢到无可救药,还知道自己姓什么。我曹氏可不是一个小小巡检说扳倒就能扳倒的。”
说罢身形一散,化为黑雾离去。
曹砚秋独自一人坐在房间,神情狰狞无比。
两头堵,两头都说他蠢!
房门被推开。
曹砚秋抬头就要骂。
结果看清来人后,连忙起身,“阿祖!”
法令纹老头儿,被人称呼为老祖。
是曹氏一位辈分极高,修为不俗的长辈,当然,他不是家主。
用太上长老来形容,倒也差不多,只是没有事权,除了修炼,也得听家主的话。
而曹砚秋喊阿祖,便是截然不同的意思,简单一些的解释就是,爷爷。
“曹家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
当代家主曹沣是个和蔼的胖老头,坐在曹砚秋身边笑道:“他们都不想听你解释,阿祖听。”
曹砚秋眼眶一红,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通诉说后,曹沣点点头,“秋儿,既然你觉得这位陈巡检跟方圣的关系更亲近,也从实际行动上选择了他。
那为何不肯全盘托付?
反而想着用小伎俩拉进他的关系,甚至后来至关重要的事也没做?”
曹砚秋红着眼,“我……我觉得万一自己猜错了,还能……留有余地……”
“世上许多事,不留后路,往往能奋勇直前取得胜利。可一旦多想……好听些叫留有余地,不好听的,就是首鼠两端。”
曹沣叹气道:“楚霸王破釜沉舟的故事,你应该知道的。”
“阿祖的意思是,我错了?那我该如何弥补?”
曹砚秋苦涩道:“到现在我心乱如麻,实在是不知道该帮谁……”
“你什么都不用做。”
曹沣笑了笑。
“你做出选择后,彧儿就付诸行动了。
跟你爹比,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眼界……你都差的很远。
不过没事,秋儿还小……”
第105章 和光同尘,与世和解
陈行走出青竹苑,一路上无论是曹家仆人还是曹家子弟,包括那些武人供奉,冲他无一不是白眼相看。
陈行但凡跟他们较一下劲,算他两世白活。
一路走着,迎面就撞见自己正准备找的徐旺。
还没张口询问,就听他像是松了一口气道:“大人没事就好,对了,总检有令,让您一醒就去见他。”
陈行眯了眯眼,“走。”
二人一前一后,走过一处处琉璃瓦当的屋舍,来到一处飞檐翘角的凉亭。
凉亭外,没有一个人把手,只有郑天誉一人坐在凉亭中独酌。
陈行迈步走进去,还没见礼,就听到对方幽幽道:“本官带来的人都派去搜查了,那几个巡检我也没让他们闲着。总不至于本官也得亲自去搜吧?”
如此打趣,着实让陈行不好接话。
迟疑片刻,还是肃容拱手道:“大人以德报怨,实令属下汗颜。”
“以德报怨?”
郑天誉笑了笑,眯眼道:“你还知道跟我有仇啊,在田中撒泼由你,在山下放肆由你,如今更是还遂你愿搜山,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什么刎颈之交呢。”
陈行听出话中的善意,面皮厚如他也不禁有些讪讪然,“此事之后,属下设宴赔罪。”
“赔罪倒是不必。”
郑天誉摇摇头,眯眼道:“我从小醉心武学,人情方面不敢说一窍不通,但也颇为愚钝,说是个嘴笨的人也不差。
如此才能让你言语挑起群情,迫我如此行事。
先前对你并无好感,你能让我做到这一步,也算你的本事,所以赔罪无从谈起。”
说着,他话锋一转,望着远处山中来回奔走的巡检司众人,笑道:“人们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这人最清楚。
如今家族,大都不看重嫡庶,只看谁有用。因此即便我为嫡长子,也未必就能如愿继承父亲的爵位。
我弟弟与我不同,从小便机敏过人,能哄父亲开心,甚至连我的母亲都对他甚是怜爱,从小家中但凡遇到什么好玩好吃的,必然是他先来。
可为何成人之后,如此受宠的弟弟被赶出京,而我却留在京都,做侯爵继承者呢?”
郑天誉看向陈行。
陈行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抿着嘴没开口。
“因为天赋。”郑天誉见他不说,便自顾自笑道:“他机敏,我愚钝,他受宠,我冷落。
南地有一种叫做红皮丹的果子,咬下去满口生津,为我所爱。
因为价格昂贵,府上一年也只会买两三斤尝尝鲜。
八岁之前,我一颗都没吃过。
那时候我那弟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着红皮丹在我面前炫耀,当然,是趁着只有我俩的时候。
十岁,我入品武者。
我终于吃到了第一枚红皮丹,那滋味,满口生津,香甜温软,我至今难以忘怀。
十二岁,武脉十条,天资为京都之冠。
从那以后,我屋子里再不缺红皮丹。
就连我的弟弟,不论人前人后,也开始和我亲近。
十五岁,入境八品。
父母阿祖们开始日夜入我院子,关怀备至。
十八岁,破境七品。
我惊讶发觉,我不善讨好的父母,似乎开始有意讨好我了。
二十岁,我入六品,知道我的恶癖是什么吗?”
郑天誉从怀中掏出一把红彤彤的果子,塞入口中开始咀嚼,汁液四溢,他眼中带着冷笑。
“到了二十五岁,我什么都没说,跟我八岁之前一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然后我那么受宠的弟弟,就被赶出京都。”
郑天誉站起身,沙哑道:“陈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告诉你,我是因为本就与弟不和,才对你如此。
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当今天下,实力为尊。
你够强,你想要的根本不用自己去动手,所有人都会去猜,去想,去挖空心思的揣摩,然后双手奉上!
擒龙之后,三品为宗师境。
我二十五岁擒龙,至今三十有二,整七年,无寸进。
但你不一样,你若入境擒龙,长则三年,短则一念,必入宗师!
你所拥有的东西,不能浪费。
我可以出面,去跟曹氏讲和,今日之事作罢,巡检司撤走,你也不必去什么曹氏祠堂。
陈行顿首,就在郑天誉以为他答应时,只听他笑道:“大人与安国公主,以及我那位师姐,一般无二。皆是看到我的未来,所以想要及早交好。”
郑天誉一脸坦然,“如此行事,不对吗?”
“对。合乎情理,理所当然。”
陈行点点头,指着自己道:“我作为受益者,若是此时讲半点这么做不对的话,都只会显得我虚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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