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劈碎侠客魂,大人我是老实人 第84节
曹砚秋眼神阴骘起来,可环视四周,身边仅剩的几个护卫,竟然没一个在此时能派上用场。
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凄凉。
五指死死攥成拳头,一股久违的屈辱滋味弥漫胸腔。
黄虎见对方动了真火,心中泛起嘀咕,但想了想现如今的曹家局势,还是强硬的拦在前面,拱手无言。
“请秋公子不要为难我等。”
身后看着这一幕的陈行微微皱眉,但是没有表态,依旧静静等着。
曹砚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我刚从银禾府出去,现在再回自己家,竟然还要问你这狗奴?还成了为难你?”
被骂狗奴,黄虎也不恼,依旧恭恭敬敬的拱手,“公子其实不必如此恼怒,要不小的替您跑一趟,去刺史府求一道路引,等我回来您再进银禾府,如何?”
回家,还要路引?
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来自三房一家的报复!
可偏偏,眼下的曹砚秋还真就没法子,总不能回去让陈行出面吧?
说好的,是让他带对方进来!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
陈行扭头看去,只见一支骑军策马而来。
当中一杆血色旗帜,迎风鼓荡。
人不多,不过二十一人,可他们策马奔腾间,竟然步履一致,身披玄甲,刀枪弓箭悬在马鞍,各个面带铁甲,气血鼓荡之间,杀气凛然。
【大盛河中道·眉山大营!】
“唏律律~”
来到近前,勒马而驻,齐刷刷翻身下马,振甲之声整齐划一。
“参见少将军!奉将军令,特来护卫。”
曹砚秋顿时想起那一日,跟自己一样坐在鱼池边的父亲。
曹家人从来只会称呼他为公子,只有父亲手下,会喊他少将军。
曹砚秋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沉声道:“上马!开道!”
军中出身的骑士动作干净利落,二话没说,纷纷上马,两列护卫着曹砚秋的马车与陈行几人,直直往前走。
那黄虎想起什么,一咬牙,就欲上前。
谁知旁边正在缓行的骑士微微侧头,透过面甲缝隙射出两道骇人目光。
随之而来的则是对方夹杂着尸山血海般煞气的浑厚真气!
那真气与他如出一辙,皆是五行之土,坟羊真气。
‘自己不是对手……’
黄虎犹豫再三,终究是没有出手,眼睁睁看着对方踏进银禾府地界,这才连忙打招呼,让人速速回去禀报。
“小小插曲,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曹砚秋骑着马跟在陈行旁边。
陈行笑着摆摆手,视线远眺望去,不由得想起那书吏赵隶的一句话。
天下沃土出河中,河中良粟在银禾。
放眼望去,大地一片平整,道路两侧处处皆是肥沃良田,这些田地被整整齐齐的分割成一个个格子,绿苗几乎充斥整个视线。
每一块格子间,皆有十几个农人弯身除草捉虫。
同时,每块格子的田埂上,也都站着一名壮汉,腰别长鞭,胳膊上绑着红带。
“真是……富饶啊。”
陈行笑眯眯望着那一个个田埂上的汉子,感慨道:“不到银禾,不知稻谷之丰,实在难以想象,一旦到了秋收时节,此地金黄汪洋一片,该是何等胜景!”
“待到秋收,在下一定再邀大人前来观景。”
曹砚秋意有所指道。
旁边徐旺傻呵呵道:“曹公子,在下记得朝廷曾迁徙五万之众来银禾,不知这田间百姓,可是那五万之众?”
曹砚秋没有因为对方只是一个辅刀郎而有所怠慢,这几日接触,他亲眼看到陈行对他的信重。
于是笑道:“正是。”
说着看向陈行,低语道:“说到起来,这与大人也有联系。”
陈行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回道:“与我何干?”
曹砚秋眯着眼,轻声道:“大人可还记得那功分制?我三叔拿过来,改动一番,这才有了如此……安稳景象。”
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双手奉上,“这便当作大人莅临银禾,在下送与大人的第一份礼物。”
投名状也好,讨好礼也罢。
这是他早就写好的,只等陈行进银禾府。
陈行随手接过,目光扫上去。
短短三百二十字,他看了好一会。
良久,慢慢将这张纸揣进怀里。
“有心了。”
第93章 三双眼
在夜色降临前,他们进了杜州之府,银禾府城。
曹家大宅并不在城里,而是在相距府城二十里的两座山上。
没错,就是两座山。
原本的称呼早在几百年前就没人记得,现在所有人提起这两座山,只会称之为武曹山。
有传言说,欲求曹氏入品功法者,需在前山安家落户,得曹氏认同,可入后山得功法。
说起来,真正的曹家大宅,指的是后面那座山。
只是几百年下来,两山周遭房舍密布,早就相连一片。
曹砚秋没有安排陈行进武曹山,这是肯定的。
住进去麻烦不断不说,做起事来也是束手束脚。
更何况,也不合适。
当晚,府城中最奢华的酒楼,凤鸣楼中。
杜州刺史带着别驾,也就是胡岩,为陈行接风洗尘。
胡岩看着陈行,面上略有些尴尬。
倒是这位杜州刺史,让陈行着实惊讶了一下。
其人约莫四十岁,仪表堂堂,眉目端正,算得上是一位老帅哥。
更重要的是,这位叫余顺年的刺史大人,竟然还是一位儒家弟子。
不是那种因为方正礼成圣后,追风而学的所谓儒家弟子,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然是了。
听旁边的胡岩说,对方还是入了儒家第一境的修士。
在朝野之中,颇具贤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余顺年儒雅的看向陈行,切入正题,“不知巡检大人此次来银禾,可有要事?若需我州府配合,本官一定责无旁贷。
毕竟大人跟我学方圣之情,有目共睹。”
最后一句试探,露出了狐狸尾巴。
河中道都在传言,陈行与方正礼关系匪浅。
至于是真是假,而这关系又深到何处,浅在哪里,那就不是外人可知了。
陈行装作苦闷的摇摇头,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余顺年瞥了一眼旁边的胡岩。
胡岩赶忙上前劝酒,“贤弟这是怎地了?怎地不说话?可是我招待不周?来来来,为兄自罚三杯。”
“唉,胡兄啊,我心里苦啊。”
陈行仍旧一言不发,一把拉着胡岩拼起酒来。
一连两坛子酒下肚,二人脸色涨红。
胡岩虽然有了醉意,但也清楚余顺年就在旁边,不敢真的放开,趁此时见陈行双眼有些迷离,于是连忙拉住他的手。
“贤弟有什么事大胆说!为兄替你做主,实在不行余大人不是也在吗?”
陈行醉眼朦胧的看向余顺年,只见对方含笑举杯。
“唉!真是刺史大人问到了本官的伤心处。”
拿捏够了气氛,陈行这才捶了一下桌子,愤懑道:“方圣未曾绝顶之时,我护卫左右,与他出入同车,交谈甚欢。可方圣成了圣人后,我几次想见,都难以接近。
甚至屡次被节度使府拦在外面。
苦闷之下,可不就到处走走,聊解烦心。
圣人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陪他……”
胡岩眯了眯眼。
余顺年连忙打断陈行的话:“陈大人切莫妄言,圣人心怀天下,诸事烦身,自然少有闲暇与大人叙旧情。我们应当理解圣人,不可在背后乱说。”
陈行一怔,恍然摇头,“是是是,人家现在是圣人了,是……是我失言了。”
说着头颅低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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