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劈碎侠客魂,大人我是老实人 第75节
银禾县那里土地肥沃,那里才是大头!
但涉事的官吏上至刺史,下至小老儿这般书吏,都只是在做事。
真正获利的人是……曹家!”
陈行漠然看去,负责记录的辅刀郎一时心神失守,竟然将笔杆折断。
“属下……”
“速取纸笔!”
陈行皱眉,回头看向赵隶,沙哑道:“中原曹家?汉末三国的魏国皇族,曹家?”
赵隶苦笑道:“这曹家自从汉末曹操起,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族,后来天地灵气复苏,魏高贵乡公曹髦更是创出武者入品功法,在诛杀司马一门后,就带着曹氏开始征战天下。
在石鸡山,曹髦被我大盛太祖击败,其族人纷纷投降我太祖。
时至今日,河中曹氏不管是在朝野还是江湖,皆有莫大声望地位。
天魔教大乱,曹氏一人未伤,大乱之后更是借着朝廷安民之令,开始大肆收刮上好田亩。
天下沃土出河中,河中良粟在银禾!
银禾县,不,现在应该叫银禾府,其境内十万亩良田,皆为……”
陈行双眼一眯,冷冷道:“本官随行节度使大人时,也曾看过河中布置。银禾大县,乃是河中为数不多,与庆宁一般没有受天魔教灭城的城郭。
借此地利,节度使大人更是调拨足足五万百姓迁徙过去,将其同庆宁一般升为本州之府。
春耕时的各地奏报,我也曾看过,种种数据难道是假的吗?”
赵隶惨然一笑,“一纸一笔,还不是人写的?如何不能作假?更何况,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朝廷拿够税收,官吏拿够好处,谁在乎?”
说着,这老头儿目光盯着他,幽幽道:“这便是事实,大人还想玩青天把戏,还想闹一闹这杜州吗?”
陈行咧嘴一笑,“那节度使大人迁徙过去的五万百姓……”
“若非是这五万百姓迁过去,他们未必有如此大的胃口。否则难道让曹家那些高门贵种去耕田吗?”
赵隶呵呵一笑,“无佃户之名,却已有佃户之实了。不……”
话已经说开,这老头儿也不再顾忌,咬牙继续道:“还有一些小道消息,在下不知真伪……这些百姓只怕是佃户都不如了……”
“朝廷政令他们不怕,那节度使的安排,他们也敢造次?”
陈行双手环臂,“需知节度使大人,可已经是儒圣了。”
“大人真不知?”
赵隶愕然,迟疑道:“大人难道不晓得,节度使大人发妻,乃是曹氏之女?”
闻听此言,陈行先是一愣。
旋即哈哈大笑仰面离开。
“哈哈哈哈哈……”
“真好玩啊!”
“唏律律~~”
“别驾大人,马累死了……”
青城外的小丘边,从杜州银禾府赶来的一众官吏瘫软在地上,气喘吁吁。
那名叫胡岩的别驾怔怔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马尸,眼神逐渐清明。
不远处紫烟银牙暗咬,就要挤出血来喂养手心冒着丝丝缕缕红烟的蜘蛛。
“辛苦了。”
旁边陈行身影倏地出现,紫烟愣了一下,一脸心疼的收起有些萎靡的蜘蛛。
蛊虫不再影响他们,这些官吏随从纷纷醒神。
当看到小丘上站着的人影后,胡岩顿时明白过来。
“该死!何方妖人,胆敢作乱!不知我河中道乃圣人治下吗!?”
同时心中颇为懊恼,早知如此,就不那么急着贪功劳,等一等府里的武者高手了,再不济,请曹氏派两个人也行啊……
要不然,怎么会让人这般戏耍。
“胡大人莫要急,本官乃是巡检司巡检陈行。”
陈行笑道:“正是察觉此地有异动,这才来查看,那妖人行踪不定,我已派人去追了。”
远处,树荫阴影里的紫烟听到自己是妖人,小嘴一嘟。
这就是陈行?!
胡岩双瞳一缩,在旁人搀扶下起身,拍了拍衣袍拱手笑道:“原来是陈大人当面,当真是失礼了。在下听闻青城有些不靖,还是陈大人过路时出手才安抚。
在下代刺史大人,谢过陈大人出手相助。
毕竟巡检司事务繁忙,这接下来,就不敢再劳烦陈大人了……”
陈行一步步走过去,笑道:“无碍,些许小事,已经处理了。”
胡岩心头一跳,“不知大人如何处理的?”
“牛财为证,赵隶当场认罪,已然伏法。本官让人去依照账册奉还百姓田亩了。”
陈行说的十分随意,仿佛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胡岩面皮微微有些抽搐。
心中更是开始思量起来:这个姓陈的如此姿态,看来那赵隶没乱说话。
稍稍安心,于是当即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以前只知道巡检司捉妖镇魔乃是好手,今日方知处理起这凡俗之事,也是雷厉风行!
好!大人果真不愧是薛圣弟子。
既如此,若是大人不急,在下也好代刺史大人谢一谢陈大人才好。”
“嗐,些许小事,哪里值得谢来谢去。”
陈行大喇喇摆手,十足的武者粗犷姿态。
这下胡岩心中确认,这人路过青城,只是兴起而为。并非是专门冲着谁来的。
可是他不知道,前半句算他猜对,陈行真就是路过,兴起。
但现在他心里有没有琢磨着对付谁,那可就不好说了。
两人手牵着手,一副多年好友的模样走入青城。
路上,陈行看着稍远处分田的百姓,笑不达眼底。
【当前意志数:18。】
第82章 大家都是演技派
一连三天,陈行与胡岩在青城喝了个痛快。
哥俩好的就差滚一个被窝了。
“呜呜……可恨我毫无天赋,不能向陈贤弟一般斩妖除魔,扬名立万啊……碌碌无为几十载,依旧是这肉体凡胎……”
胡岩趴在桌子上,耍起酒疯。
陈行在旁边亦是身形摇晃,打个酒嗝哈哈大笑道:“胡兄切勿妄自菲薄!
大丈夫之志,应如长阴东奔大海!何苦哭哭啼啼做这女儿姿态?
我乃武者,提刀斩妖是为国为民,兄为一州别驾,位高权重仅在刺史之下,尽心与政,保国安民,如何能算碌碌无为?”
胡岩一怔,片刻后迅速回过神,高高举杯,“贤弟此话,当浮一大白!”
“哈哈,胡兄共饮。”
片刻后,俩人又搂在一起,哭哭笑笑。
胡岩说官场难行,不如武道恣意。
陈行说生死险境,不如坐堂安稳。
胡岩说各方打磨,能教尖刀圆润。
陈行说隔境隔山,能使傲骨尽折。
胡岩仰天长叹,说他一生如此,如今只求安稳,不再奢求妄进。
陈行拉手安慰,说周姜公八十,仍能定国安邦,理顺天下山河。
胡岩掩面哭泣,说他为官几十年,处处掣肘,不复少年意气。
陈行一个耳光抽过去……
胡岩愕然,捂着红肿的脸颊呆愣在原地。
陈行而后迅速拉起他的手,脖上青筋暴起,眼眶含泪道:“弟,实不忍见兄如此低沉,见兄意气尽,贱妾……啊呸,见兄意气尽,兄弟心头悲啊!”
“陈贤弟!”
“胡兄长!”
俩人抱头痛哭。
徐旺猛然走进来,面不改色的冲陈行拱手,“大人!在下正在带人分发田地,本该今日就能了结,可突然来了一群官差,还有一个自称曹氏管家的人出来阻止……”
原本还抱一起的俩人迅速分开,各自整理好衣衫,脸上哪里还有醉意。
“贤弟啊。”
胡岩摇头喟叹,“正如为兄刚刚所讲,那赵隶为了谄媚曹氏,这才狗胆包天,换地以讨好。眼下百姓是没事了,曹氏又该如何呢?
人家什么也没干,便平白折损整整一个春季,几千亩地的人力物力。如今春耕都完毕了,你说还地,人家这些损失……”
陈行挑眉,“胡大人,公事无私情,请称职务。”
胡岩摸了摸被抽个嘴巴子的脸,心里骂了一句喜怒无常,笑道:“是陈大人,陈大人觉得,这该如何是好?”
“胡大人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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