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劈碎侠客魂,大人我是老实人 第63节
“好!好!!武圣弟子可没你想的那么值钱!”
李广安大步回转,怒吼发声,“冲锋!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肃杀的军号再次响起。
铁蹄重新开始震动。
方正礼依旧在旁边碎碎念。
“你一定有不一样的见解,你说给我听?你得让我知道!他们是错的,可他们说的是对的,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做?”
陈行看着几乎疯癫状的老人,沙哑道。
“我怀疑邻居要打我,那我应该做的事是努力强大起来。
打自己的儿子给对方看,用一时的暴怒遮掩无能的底色,能换来什么?”
“国有敌,强军备战而已,为了还未看见的威胁,就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去祸害人命,这从来不叫深谋远虑,这叫造孽!”
“这片土地从来不缺苦难,但苦难从未征服任何人。
反倒是那群高高在上的食肉者的自以为是,远比苦难本身,更让人恶心。”
“你是儒家,再过几百年,或许……不,应该不会有人再说那几句话了。”
“读书人要做的事,我替那位给你讲出来。”
“听好了!你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蝇营狗苟,不是算计权衡!”
“而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陈行把身子埋低,双手握刀,凝实那一片黑潮。
千骑冲锋,武者能挡吗?
但至少需要五品养宫境。
千骑冲锋,护着身后几百人,只能正面刚。
但至少需要四品擒龙境。
显然,陈行此刻战力并不够。
如果是阴修阳修之类的,凭借刀意神妙还能越阶巧战,可面对实打实的有血有肉的千骑冲锋,且对方阵中亦有武者带领。
“这时候真想抽一根啊……”
陈行喃喃一句,霜刀之上,白芒刺眼夺目。
唏律律!!!
无数战马高高扬起蹄子,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勒住一般,任凭骑士如何催动,依旧毫无动静。
这奇诡的一幕,让无数人大惊失色。
陈行也是纳闷,倏地眼中余光看到一幕,让他差点喊出来:老方你成仙了?
只见浑身沾满黄泥,邋遢的方正礼直起身,淡淡清风吹拂过身上,污渍悉数消散。
一股股看不见的清风从他身上吹拂过去,经过陈行时,只觉得清风拂面,分外舒适。
可到了那群骑军面前,则狂风呼啸,吹得他们人仰马翻。
“是的,说得对。”
“书上是对的,你也是对的。”
“错的从来就是他们。”
方正礼脸上经年累月的愁苦不知何时消散,喟叹道:“妥协三十年,今日往前一步,方知三境玄妙。”
说罢浑身清气鼓荡,衣袍翻飞间,他翩然飘与长空。
“儒家三境,一曰:明理。使我知黑白对错。”
“二曰:问心。使我知前路何在。”
“第三境,曰:浩然。使我怀天地正气。”
半空之中,方正礼伸手一挥,那几张零落的血色状纸飘入手中。
“今日本官方正礼,以河中道经略使之职,接南地百姓苏峰、于长龙、何图状纸。
特告朝廷,南地诸军害良冒功,以我朝百姓假作罪民。
罪大恶极,当诛!”
天安城,皇城,御书房。
一个两眼乌黑的青年从满桌子奏折里抬起头,幽幽道:“这也是张阁老的算计?”
身穿紫袍的老头儿摇摇头,诧异看向窗外天空,“这老书袋破碎的心境竟然圆满了,还入了儒家三境?不对,不止如此,天地正气归位,这是……儒家出圣人了……”
“你说的圣人……”
“就是陛下想的那个圣人。”
“儒家吗?”
青年琢磨一阵,叹气道:“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紫袍老头儿亦是满脸无奈,“陛下,朝廷失了人心,儒家此时出圣人,焉知是福是祸?”
“所以啊,朕说日子不好过啊。”
天庆帝揉了揉发酸的腰,苦着脸道:“不过总好过小心翼翼的算计要好就是,大不了被骂的狗血淋头。至于南地……”
“圣人不出,南地的事就是大事。可既然出了圣人,南地的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张阁老摇头道:“今日便传旨镇南王,让他自己把那些人绑来京都,领死吧。”
“只这么做,够吗?”
天庆帝一脸纠结。
张阁老捋须长叹道:“那就让方正礼入阁,加节度使,领行北路大道台。分出去两个经略使,十个大州给儒家弟子。”
“这样就够了?”
天庆帝扭捏着询问。
张阁老这次沉吟片刻,想了又想,最红无奈叹气,“也罢,老臣告老还乡。”
天庆帝立马收起所有姿态,上前递过去一杯茶水,张嘴安慰道:“实在是委屈阁老了,国朝失去阁老,如断擎天白玉柱,朕失去阁老,如断一臂啊……”
“你嘴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第68章 刺圣?
一整个春天,陈行都跟在方正礼身边巡查河中道。
朝廷那边的态度好的简直匪夷所思。
方正礼说要废罪营,朝廷立马下令废黜。
说要给百姓正名,就立刻严令斥责镇南王,更是定下三月期限,南部诸军凡是涉嫌害良冒功的将领,务必在四月初一前,悉数押解至京都。
镇南王倒是没有丝毫抵抗,配合朝廷派去的督查使者,在南军之中搜集罪证,大肆抓人。
就好像方正礼步入儒家第三境后,什么妖魔鬼怪都消失了一样。
顺利的不像话。
“鱼肚子里怎么会有布?”
“河里怎么会有三只眼的石人?”
“狐狸说人话,不就是妖怪了吗?”
一群光着屁股蛋的小孩围着陈行叫嚷。
偶尔路过的官吏听了几句,晓得是前朝旧事后,也没在意。
几百年武道横行,早就不是一群凡夫聚众,便能掀天揭地的时候了。
倒是旁边的辅刀郎徐旺面露异色。
按照陈行自己的说法,他辟海境的恶癖,就是想跟小孩凑一块玩。
不远处,方正礼身前摆着河中堪舆图,正指着上面一处处安排。
“此处土地肥沃,建大城足可藏粮二十万,先迁民一万。”
“这三处旧城怨气频发,已然勾连阴脉,需在方圆五十里设卡,不要让寻常百姓进入。”
“所幸春耕已毕,河中头一件大事暂时算完了。”
这时候的他早已不是孤家寡人,身为河中节度使,身边围着的大小官员不下数十,更有为数不少的儒家弟子出身的官员,在旁伺候。
自薛白琅起,盛朝武道大兴。
而现在儒家出了第三浩然境大修,还秉承了天地正气,也算是一位圣人,不少人都以为,接下来就该儒家大兴。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天安城不少王公贵族都开始让家中弟子读书,一时间私塾学院,大行其道。
以前多受人白眼的书呆子们,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一名身穿巡检司辅刀郎武服的骑士快马狂奔。
一声急报,打破了此地的安宁。
“旭阳州镇邪大阵被毁!”
站在陈行旁边的徐旺脸色陡然一变。
“经钦天监探查,旭阳州乃是九条阴脉汇总之地,因此足足动用了八万枚镇邪钉,辅以诸多辟邪至宝,炼成大阵以求缓缓消磨其中的怨恨凶戾之气。
这才安稳多久?怎么就被毁了?!”
知晓详情的不止他一人。
方正礼更是脚步一踏,行至这辅刀郎面前,“速速将详情说来!”
这辅刀郎脸色淡如金纸,咬牙道:“我等随周巡检,坐镇旭阳州,看护大阵,三日前,一阴修凝灵境的天魔教余孽趁夜而来,杀了周巡检,以燃命秘法撞破大阵……”
“旭阳州眼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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