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把自己修改成最终妖魔 第45节
几个家丁这才如梦初醒,赶忙上前死死拽住林玉岚。
林玉岚挣扎不得,便嘶声悲呼,“二郎,二郎不能有事啊。”
这般凄切悲鸣的吼声,甚是叫人心乱如麻。
陈武这时候拎刀走了出来,咬着牙道:“大娘,你留下,我去看看二哥。”
说罢陈武便忍着惊惧,狠狠拎刀往外头走去,才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陈武骤然停下,不可思议的盯着外头。
盖因外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其余人也都听见了脚步声,纷纷侧目看去。
只见在月华的照映下,一个锦袍染血的少年,一手握刀,一手拎着一具软绵绵的尸体,一步步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少年越过了院墙,步步踩着院中的积雪前行。
每走一步,鲜血便洒落在地面,染红了银白的积雪。
身上涌动的强横气血,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不敢逼视。
这哪是什么少年?
分明是个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铁血侠士。
终于,那少年走到了客厅门口。
稍稍停了一步,才迈过门槛。把谢翠的尸体仍在李煜身旁,疲惫的开了口:
“令正被邪祟附了身,后来不是我敌手,便从令正体内逃脱了去。如今邪祟已被我杀了。奈何贵夫人却遭了殃,还请大人节哀。”
李煜似是没听见陈陌的话,赶忙扑到谢翠的尸体上,瞧见谢翠模样后顿时发出凄切的惨叫:“娘子,是相公无能,对不住你啊!”
李文清低头看见谢翠已经成了一具全身溃烂的干尸,瞳孔凹陷,嘴唇干裂,牙齿都掉光了,头发也一抓就掉,加上全身被陈陌的真气灼伤,皮肉翻卷,模样十分吓人。
看了眼哭的死去活来的李煜,李文清便叹了口气,随即冲陈陌拱了手,“这邪祟先灭谢家,再图陈府。多亏了陈二公子斩灭。”
说到最后,李文清感到满满的羞愧。他想起之前对陈陌说的话:陈陌是个凡夫,未习得除祟本事,断不是邪祟对手……
如今想来,当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顿觉自己对陈二公子的力量……一无所知。
更觉在陈二公子面前,自己渺小了。
陈陌回礼拱手,“为民除害,乃是在下的职责。”
眼看陈陌说的大义凛然,李文清心头越发觉得自己渺小,终是开了口,“方才某家说陈二公子是个凡夫,让公子笑话了。”
陈陌再次拱手,“李大人深夜来府上帮衬,还敢于率先向邪祟出刀,已让在下钦佩感激,岂敢笑话。”
见李文清面色羞愧窘迫,陈陌便切回正题,“我瞧着李典使情绪激动,还请大人早些带他回去。”
“也好,某家改日再登门道谢。”李文清也不含糊,带着李煜和谢翠离去。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李煜还回头愤恨的瞪了眼陈陌。
陈陌六根六识敏锐过人,自然瞧在眼里。
虽然对方是个典使,但陈陌也不虚他什么。
缓过神来,陈陌走到父母跟前,打了招呼,言明自己无事。随后冲大家说,“邪祟已除,暂时安全。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周叔,劳烦你带着护院保持巡逻,切记不可让任何陌生人靠近。若有人上门来,即刻来东院报我。”
屏退了众人之后,客厅里便只剩下家人。
陈陌说:“二娘,你今晚就别回北院了。带着小鱼儿和陈武在这里将就一晚。这里点了红烛,总归安全许多。”
留下红烛,陈陌才带着秋兰和马铁匆匆回到东院。
马铁照旧拎着妇人去后院关押好,而秋兰则去烧了水,给陈陌准备洗澡。
陈陌独自洗了澡,换上干净的内衬,坐在床铺上,借着羊角灯照明,掀开衣服看了腹部的婴儿脸。
如今识别器进化为读取,陈陌打算读取一番自己的疯魔病,也好心中有个底。
然而,陈陌看向腹部的时候却惊讶发现,这婴儿脸消失了。
“嗯?婴儿脸彻底消失了?清早看的时候,还有几个胎记痕迹的,全没了?”
陈陌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眨巴眼睛再看,仍不见胎记痕迹。他伸手在腹部搓了几下,也没触到任何胎记的痕迹。
当下不免心中大喜。
“许是我突破了内家,气血空前强大,加上今晚狠狠打了一架,真气贯通汇融……仅剩的胎记痕迹也没了?”
按照陈陌长期以来对婴儿脸的研究,胎记消失……应该就意味着病好了。
“我的疯魔病好了?”
“这病好的有点突兀啊……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陈陌释然一笑,“穿越三个多月,一直都生活在对疯魔病的惶恐不安之中,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许是经历过大战,身子疲惫的缘故,陈陌倒头便呼呼大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股腹部绞痛惊醒。
“啊!!”
陈陌骤然从床榻坐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以陈陌的性子,早已不把寻常的痛楚放在心上,但这等疼痛……分明比刀绞还来的猛烈。
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腹部狠狠的拧了把自己的五脏肠子似得,实在难忍。
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下一波剧痛便席卷而来。直把陈陌疼的从床榻滚落在地。
他也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便狠狠咬牙,立刻掀开内衬去看……
赫然看见腹部的皮肤在轻微的起伏滚动,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腹部窜来窜去。
在第一时间,陈陌脑海中浮现出谢三爷那本册页里的话:
——除了共生体,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某个患者的肉体和精神能够承载婴儿脸的意志和需求,最后婴儿脸会慢慢的蜕变长大,在患者体内变成一个真正的婴儿。这个婴儿姑且叫做灵婴鬼胎。
第52章 李道长
天亮了,雪停了。
大阴山脚下有两个相邻的镇子。
一个是清河镇,另外一个是乌桥镇。
清河镇东边邻着大阴山,西边邻着乌桥镇。也不知道怎么个缘由,清河镇上空终年被白蒙蒙的雾气弥漫,见不得其中真容,且人烟稀少,甚是诡异。
而乌桥镇则是不同,因为有黑山寨的缘故,倒是繁华热闹。多是些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渔夫,农夫,采药人和猎户。
天才刚刚发亮,渔夫们见了雪停,便赶着去淮河捕鱼,期待有个不错的鱼获。而猎人和采药人也都纷纷拿着工具进山,期待着能采了药,打了猎物,方便过冬,迎接即将到来的年节。
一辆很奢华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出乌桥镇,车轮倾轧积雪,上了官道,朝着县城方向赶去。
坐在车儿板子上赶车的是个十三岁大的少年,脸蛋儿虽有些稚嫩,却不乏刚毅之色,他穿着蓝色棉袄子,一边熟络的赶车,一边朝碎嘴念叨。
“师父,咱大清早的就往城里去,坊市这会儿都还没开市呢。”
少年话还没说完,一只枯槁的手便从马车里伸出,用拂尘的手柄敲了少年脑袋。
随着帷幔掀开,一个穿着黄袍的老道走了出来,跟着坐在车儿板子上,“此番进城,不为采买,而是见人。”
这老道,正是李元龙。
少年委屈的瘪了瘪嘴,“什么人这么大面子,得劳驾师父您老人家大清早入城?李文清那个愣头青嘛?”
少年又吃了个脑瓜崩,“愣头青是你能叫的?人家好歹是个县丞。虽然真是个愣头青……”
少年很是不快,暗忖:明明是你说人家是愣头青的,你说得,我就说不得?
嘴上却很有礼貌,“那便是知县大人,亦或是三大武馆的馆主?或者……讲武堂的教头?”
李元龙一甩拂尘,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姿态,“我见那些人做什么。”
“那师父要见的是何人?”
李元龙叹了口气,“陈家那小子。”
少年恍然,“原来是上次师父连着三日去给陈家做法的那个疯魔病小子啊。师父见他做什么?”
李元龙道:“前日陈寅傅带着重礼上门给我贺寿,请求我将陈家小子带到寨子里学本事。”
“可那小子普普通通的,没法子修习咱们寨子的本事啊。”
“我收了礼,总归要给人家办事。能不能过测验,那就另说。”
少年心中开始盘算:师父有两个徒儿,杂役十几人。自己是小师弟。大师兄常年在外,不管事。如此自己便得了便利,可以对十几个杂役呼来喝去,日子过的潇洒。若是多来个陈家小子,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啊。
很快,圆柱便在心里头念叨:那小子不过个普通人,肯定过不了测验,没法子学本事。是我多虑了。
李元龙瞥了他一眼,便晓得他想什么,哼道:“圆柱,你想啥呢?”
被唤作圆柱的少年赶忙应答:“师父,我在想陈家小子若是来了寨子里,我应该多多照顾他,多予他方便,方不辱师父贤名。”
李元龙抽了抽嘴角,“当真?”
圆柱堆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徒儿自小受师父熏陶,尽得师父真传,绝不会说谎。”
师徒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很快便驾着马车入了城。
路过谢府的时候,李元龙闲散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此地鬼气森森,怕是有人遭了殃。圆柱,速去谢府看看。”
圆柱跳下马车,一溜便没了人影。
过不多时折返回来,“谢府满门被灭了……”
李元龙丝毫不觉得诧异,“可瞧出是何方鬼物所为?”
圆柱道:“多半是李老太爷他女儿。”
李元龙满意颔首,“速去陈府,可别叫陈府也遭殃了。毕竟收了钱的……”
圆柱道:“若陈府遭了殃岂不更好?师父白收一大笔银子。”
李元龙狠狠弹他脑门,“为师岂是这般贪图便宜之人!?”
圆柱颇为不服,暗忖:你贪的还少嘛……别的师父只收徒儿半数利钱。你倒好,寨子每月给自己发的利钱,得七成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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