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肝成帝:从杂役开始! 第273节
将信封放在桌中。随后乘夜离去。
……
……
温彩裳沉心疗愈伤势、料理食炁蛊。她体中“雷伤”“金刚掌伤”,二者相组的“梵音伤”,李犬的“定髓指伤”固结体内。
她奔逃一路,渐已习惯。
如今情形安稳,狂风骤雨、雷霆风暴均已渡过。她自视身躯,不禁笑道:“如此复杂伤情,换作谁来,都难逃厄运了。也就李郎聪明才智过人,勇猛果断…才得救我逃脱。”
不禁甚是喜蜜。回念路途滋味,当时险之又险,命在旦夕。但回望那时,别具风味。
伤势固结,非朝夕能好。她学识如渊,却知如何料理。李犬的“定髓指”最好解决,选用几味珍奇宝药,自可尽数痊愈。
那“金刚梵音”,却甚是麻烦。人之力、天之威融汇。温彩裳命祥叔取来一张乐谱。
乃南阳时期,一位名士编奏的“贡天长乐曲”。这曲可以琵琶弹奏,激昂时天空嗡鸣,如是伴奏。
同是也属“仙音曲”。可以仙音奏响。温彩裳不擅仙音之道,但仅是相对而言。她知有此谱,但未曾修习。
此刻奏响,仙音绕梁,经久不散。内院中有潺潺溪流,有鲜花红叶…那音韵飘荡,溪流生腾起霞蔚,鲜花绽放晕圈。
美妙难言。
温彩裳奏起仙音,长发微悬。缥缈似雾中仙,体中“金刚梵音”渐被化分,变回金刚掌力、雷霆杀力。
她即刻施展办法,减弱掌力、削弱雷霆杀力。如此这般,缠身多时的伤势,被她逐一攻破。
食炁蛊、定髓指、金刚掌、雷霆杀力…均大受削减。再过几日,便难成大器。温彩裳自当恢复巅峰。
回过神来,已至傍晚。
温彩裳喊来祥叔,沉声说道:“我不是说么,李仙若归来,便让他来见我,不可阻拦。”
祥叔茫然道:“可…可夫人,李仙未曾归来。”
温彩裳一愕,她瞥眼天色,知道来往需时间。但时已傍晚,未免耗时太久。
她心想:“莫非…李郎受了危险?”她本该轻易想到李仙或已遁逃。但她日日温情,沿途再凶再险,李仙兀自不肯舍离。
如今好不易回到庄子,怎能料到李仙会走?她情柔不能自己,料想李仙也如是。偏偏明显的道理,却难想得明白。
温彩裳伤势已恢复一成。食炁蛊受挫,化炁速度锐减。她炁湖已积攒一成内炁,心中隐隐难安:
“不行,我需去寻他。”
怎能坐住,当即备马连夜出发。
第261章 昔日欢好,如是梦影,混贼小子,负我真心
繁星当空,乌云遮月。
异马·皓血奔驰道中,其鬓发飞舞,身线流畅。一合庄极尽富裕,温彩裳养有七头异马,白云、皓血、逐风、遣月……。各有奇能,形貌均是马中君子。
冷风吹拂发梢,柳眉时蹙时展。
夜深时赶到黄山镇中。城门闲兵困顿,街道商铺闭门,行人三三两两,皆是江湖人士。
其时时局混乱。多地施行宵禁,但江湖人士游行四方,惧烈日熬晒,有时专选夜间行路。与宵禁又有冲突。
一套规矩,实难尽用。
温彩裳翻身下马,轻抚皓血颈鬓,其汗生香,数十里内速度奇快。月光照洒,马躯如渡阴辉。
方一进城。街中江湖行人不住投目,待香马佳人行得远处,才恍然回神。
温彩裳缓行城街,四目环顾。不见李仙身影,心想:
“李仙筹备什么惊喜,这般久没回?凭他才智谋略,天大险事恶事也该能化解。想来安全无碍。倘若…倘若谁真伤他毫毛,哼,我定叫他好看。”
美目含煞,行至街道中。
她衣袂飘飘,步姿翩然。白裙蚕履,盘云鬓兀自未乱。拐行数街,忽见昨夜租住的客栈,想得昨夜温存,客栈间旖旎风情,不禁俏脸生红。心道:“小仙莫非回到过这儿?我进去问问。”
客栈垂挂黄灯,烛火透出窗纸。
店小二坐堂值夜,钓鱼瞌睡。忽嗅香风一阵,听到一声:“店家,我家郎君可有来过?”
声音清脆婉转,暗藏内炁,激运他精神。
店小二立即清醒,暗叹好梦短暂,须弥既散。昨夜他招待温彩裳、李仙,便直呼神仙眷侣,好生羡慕。久久难望,正遐想无穷,以至生梦。待他睁眼望去,却又见那仙子当前。
他说道:“你郎君…啊,是那个少年?”
温彩裳素手捻起一枚银子丢去,轻道:“不错。”
店小二说道:“他来过,他来过,又租了昨夜的房间。”
温彩裳喜道:“果真在此!”眉梢顿展,面悦神醉,却令店小二瞧痴了。
目送她远去后,店小二轻嗅那银子。又恐被觉察,小心翼翼包好,全不知该放何处。既怕随身携带,浊了那清香。又恐被人偷走。
温彩裳提裙上楼,记得昨夜卧房。待行至门前,见地上有足印,确是李郎无疑。但推开房门,其内空空,怎似有人?
她原猜想,李仙租赁客房,定是要在此镇居住几日,为她筹办“惊喜”。这时已去忙活,故而不在卧房。满心期待,甚觉李仙有心,古怪点子奇多,满腹坏水。又想自己该当离去,假装不知,不负了李郎谋划为上。
但忽见桌角压着一封信笺。突然一愕,知是李仙所留。初感不妙,速去拿起。
解开信封,查看内容。李仙字虽入门,但其意气甚浓,心性坚毅纯明。字如其人,自然刚朗豁达,勾撇间处理得潇洒飘逸。但数处转承虽有进步,却仍差了些许。
笔力虽浅,但极是好看。
温彩裳见“温夫人启”四字,心猛间一顿。心想:“我俩这般要好,何事需以信笺传达?”再朝下看去,简短言语,如砸心腔。
待读到“恩情两清”四字时,浑身一颤,浑然已不知外物。
怎敢置信!
她将信封压下,闭目沉息片刻。颤抖间再次重读信笺内容。
这次确已无错,内容简明,语气决绝。
不禁双眸湿润,眼眶泛红,“恩情两清…恩情两清…李郎…好一个李郎!原来…你总…总在盘算恩情之事,一早就…就想离我而去!”
“我最恼人骗我,你却偏偏骗我太多。你说要为我剐眼,却暗自筹备逃跑。你…你果真好信不得,你全无真话,我…我一世英名,偏偏总被你骗!”
“我温彩裳这般真心待你,我何时如此爱恋别人,独独对你这般,你却…你却…不知好歹!好,好啊!你既绝情,休怪我无义,你说恩情两清,但我温彩裳对待陌生人,何时便客气过。恩情两清,我便会放过你么,做梦!”
她一拂袖子。伤势疗愈后,内炁积攒些微。此刻震荡而出,冰寒刺骨。房壁中弥漫冰霜,木床、木桌、窗户…纷纷“咔咔”声响起,四分五裂。
气势陡减,冰寒消融。这些时日欢愉经历,她毕生难忘,诸多过往浮涌心头。
她全已茫然,感情之事,愈算愈乱。
分别半日,便已思切如刀。日后无人行欢,无人述情,悠悠岁月,何其难熬?
她恨极李仙私自逃跑,又爱极李仙这人。
“混贼小子。你当你走得掉么?”
温彩裳双眸幽冷,运炁调息,渐敛失态。她将信笺好生折好,认真藏进袖中,心想:“哼!”
“待我将你抓回,我自该让你,好生解释解释信中含义。”
目转柔情,说道:“李郎,你若好好认错,我…我便不怪你了。”
念起往日柔蜜,实是一生之中,绝无仅有的欢愉时光。心汤荡漾,早已溅洒在李仙身上。但想到信中“两清”二字,恨恼无奈又占尽心腔。
诸般情绪翻涌。她行了数步,双腿微微发软,面唇甚是惨白,魂不附体,思之极多,念之极杂。
店小二见她下楼,绞尽心思多瞧两眼。见她失落浑噩,竟透着股落魄。
她沿途与李仙遁逃,素知李仙聪慧,狡计百出。翻身上马,在周旁山野找寻。
难觅分毫踪迹。
料想自己初愈伤势,难以觅寻。她说道:“李郎啊李郎,你果真聪慧,从前你这聪慧救我…”
脸中温柔似蜜。忽又迸出冷意,“好啊,如今又用这聪慧避我!”
她冷笑道:“你逃得掉么?哼,走着瞧罢。”
往日喜极了这机灵,这刻恼极了这聪慧。纵马向东,欲速回庄。
心中斟酌:
“这混贼小子太过狡猾,这般搜寻无用,我需尽快恢复四成实力,凭以蚕衣碧玉功,自当能够寻他。”
温彩裳满心急切,回到庄中,天已泛起微白。外院响起铜锣,护院绕庄晨训。
忽听急令召集。
外院宽敞平地间,温彩裳面若含霜,淡淡说道:
“李仙叛庄,罪大恶极,皆去寻他。”
丁虎心底咯噔一声,无限唏嘘,不住感慨:“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坍塌。李仙竟敢叛庄,着实…着实胆大至极!李仙也算罕见人杰,可惜心有不足,终究误了自己。他的一切,都是夫人赐与。夫人决意收回,可便全都无了。”
连忙说道:“夫人,此贼备受器重,享庄中栽培。如今忘本负义,竟敢叛庄。丁虎身为统领,义不容辞擒抓此贼!”
温彩裳柳眉一皱,袖剑出鞘,将丁虎上唇削去,鲜血淋漓。她冷声道:“李仙自然不知好歹,哼,但也轮不到你来议论。你只需做好本分,替我寻他线索,将他抓拿。”
“无我允准,不可骂他。”
丁虎满脸鲜血,固血闭空,头深深低垂。心想李仙叛庄,夫人何以这般呵护?莫非另有情由?
温彩裳心下一叹:
“李仙这等样人,你等岂能抓得。只是我暂时难以亲自动身,需你等用用,总归聊胜于无。且李仙这混贼小子,最擅反其道而行之。他或许就藏在附近。广撒网或有奇用。”
温彩裳即做安排:
“你等各领百两银子,雇佣江湖朋友、动用各种关系将网洒得大些。丁虎,你携千两银子,速去青宁县衙堂,与县令沟通相助。”
“得其线索者,我重重赏之。将其活抓者,我更会重重赏之。百亩良田、楼宇商铺、黄金千两、上乘武学、精宝食谱、珍奇宝物…我自不吝啬。”
忽想如此布局,若李仙遭人围攻,浑身是伤,鲜血淋漓,却又好可怜。不禁心头一软,说道:“但需活抓,还…还不可伤他太重。”
……
众护院不知缘由,皆替李仙默哀:“夫人恨极了李仙,要抓活的,必是狠辣刑罚折磨以儆效尤。”
纷纷震声回应。
温彩裳摆手道:“各自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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