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肝成帝:从杂役开始! 第24节
不知谁起的哄,吵嚷着想听山野趣闻。
冯火浑身一个抖擞,想起些不好事迹,放声便骂:“听什么听!快快赶路,快去快回,你当是出游吗!”
这一大喝,立时便冷场了。冯火寻思,待会还需众弟兄做事,关系不好闹得太僵,粗略解释一声:
“不是不想说,而是太瘆人。大伙若是想听,等回了庄里,再说也无妨。”
……
来到一条岔路,路边立有一牌匾。右侧的路通向长寿村,左侧的路,通向“虎熊山”。
“这虎熊山也是夫人的。”
赵大春朝左侧眺望。
成片的山脉连绵起伏,隐约能听到兽吼声。
“夫人每年冬季,就喜欢入山冬狩。”
“估摸着,再过不久,又开始冬狩了。”
“咱们这些丁等护院,也就走个过场而已。”
“冬狩?”李仙心中一动,问道,“这冬狩是什么?”
众护院倏的齐齐望向他。这一路上,众人闲谈打趣,独独他一人低头赶路。这货突然发问,倒没人想理会他了。
赵大春轻咳两声,勉强解释道:
“这冬狩啊,是咱们庄里的活事,护院也能参加,但是嘛…”
说到一半,那乔大手故意打断道:“走了走了,加快点步伐。说那些无用之事做甚。”
赵大春尴尬一笑,转而闲谈其它话题。
……
长寿村外。
李仙等人终于抵达。
“叫你平日认真习武,你偷懒取巧,现在好了,连个新来的都比不过。”
名为叶小落的丁等护院,路上忽的受寒,体生冷汗,抵达长寿村时,面色不大对劲。
冯火为他输送内气,这才使其身体暖和。但这一趟下来,保管三天大病。
那叶小落有气无力,双腿发软,瞥了眼李仙,暗骂一声“牲口”。
走个数十里山路,竟连大气都不喘。
须知平地与山路不是一回事,山路与下雪的山路更不是一回事。看着不远,走起来可累人得紧。
“本来还好好的,一阵风吹来,我就越来越不舒服了。”
“行了,还犟嘴。”
冯火罢了罢手,懒得听这些。
他朝众人说道:
“收租之事,两两一组。”
“那个新来的,你和赵大春一组,有什么不懂的,就找他问去。”
众护院一哄而散,各个柔拳擦掌,好似大干一场。
“这一条村子,全是夫人的佃农吗?”李仙与赵大春同行,不由得问道。
“呵呵。”赵大春指向远处,“何止啊。隔壁长命村、福量村、王家村…有一个算一个,都仰仗着夫人过活。”
“数万亩的良田,总要人打理不是?”
李仙暗暗咋舌。赵大春掰手指头算了算,再道:“保守估计,十数条村子,全是夫人的佃农。”
“咱们收的什么租?”李仙问道。
“冬租。”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间房前。赵大春整了整衣物,理了理头发,“咱们庄里,一年收三次租。”
“夫人的田地,都是良田,一年可两熟,一亩地能有两石粮食。每次收租,都是在丰收后。”
“一般取田产一半。到了冬天,农闲时分。这些农人虽不种地了,可要用柴啊,方圆数十里,夫人的山头多着呢。”
“不过这些佃农,饿死了也不好。所以冬租,一般比平时再少一半。夫人心善,这算好的了。”
“隔壁青宁县的林家也是大地主,虽不能及夫人,但手底下的佃农也不少。他们啊,才是吃人不吐骨头。”
……
赵大春滔滔不绝。李仙心中腹诽:“你家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仙说道:“你说夫人要那么多钱干嘛?”
赵大春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想象到的。但…偶尔听人提过一嘴。似夫人这等天仙般的人啊,赚得多,花得钱也多。”
“除了数万亩田外,在周遭的县、城中,还有其他产业、商铺、地皮。”
“是啊…武人若无大家业、大财力,如何供养得起‘脱胎换骨’,洗去这身‘泥胎’!”李仙忽是明悟。
一尊脱胎换骨、超凡脱俗的武人,是需要“供养”的!
千余名杂役也罢,这一座座村庄也罢,便是自己这些护院。都是供养“夫人”的一个环节。
当然,反过来看,那位“夫人”的存在,也为庄里庄外带来了稳定。
赵大春忽附耳说道:“待会你别说话,就好好看着就成。”
已经来到一茅屋前。
他敲了敲房门,大喊:“开门,一合庄护院,收租来了!”
“快开门,再不开门,我踹门了!”
赵大春与其它护院并无不同之处。威胁逼喝农户时,目露凶光,煞是哄人。
“大爷,来…来了。”
“咳…咳…”
里头传来一沙哑声音,门被推开,却见是一老者。白发苍苍,腰背佝偻,似还染了风寒。
“我说老祝啊,你莫不是太老了,不中用了,怎开门这般慢啊?”赵大春将门一敞,任由冷风灌入,咧嘴一笑,径直行入屋中。
第25章 他是好人,路遇妖魔
“小老儿染了风寒,咳…咳…还望大人,见…见谅。”
姓祝的老人讪笑一声,一脸讨好之色。
床榻之上,还躺着一三五岁的孩童。正窝在被子中瑟瑟发抖,恐惧的看向李仙等人。
房屋简陋,但能勉强遮蔽寒风。然而随着赵大春打开大门,寒风吹卷入屋,好不易蓄起的暖意,顷刻间被吹散了。
李仙顺手将门关上。
寒意这才稍有缓解,赵大春一愣,心中大为不悦,“这小子尽是添乱,不冻他们一冻,怎肯快快交租?”
“咳咳。”赵大春东瞄一眼,西瞄一眼,“你家小祝呢?大冬天的,藏哪去了?”
祝姓老者悲怆道:“我的儿…我的儿…被山虎吃了。就剩下小老儿和孙子。”
“爹!爹你死得好惨!”床榻上的孩童哇哇大哭起来。
“好孩儿,好孩儿,莫哭,莫哭,咳咳…咱两相依为命,你还有爷爷在。”老者忙跑去安抚孙子。
“这样啊。”赵大春笑道:“那还挺可怜的,上次见他,还生龙活虎的。没想到命挺短,人死不能复生,快快节哀罢。”
祝姓爷孙听此风凉话,更是悲从心起,可连句辩驳的话语都不敢出口。
“不过嘛…”
“人虽然死了,但租金不能少,和我玩装可怜那套,可不顶用。”
“赶紧有粮交粮,没粮交钱。”
赵大春冷声说道。
“是…是…早早备着,就等大爷来了。”祝姓大爷脱下鞋子,小心翼翼取下几枚铜板。
“你家租夫人共十亩田,一亩田需上缴半石粮食,十亩便是五石,换算成银子…便是二两银子。”
赵大春大字不识,但钱财米粮的换算,真可谓轻车路熟。
“是…是…小老儿懂得,懂得。”
老者又去床边,把枕头翻过来,在内夹中处摸出几枚碎银。
在房中东找西找,总算是筹够了二两银子。一点积蓄都抽干了。
“得,倒还挺爽快。”赵大春收了租金,眼珠子一转,却还不走。
“大爷…您…”祝姓老者不解看来。
“老子千里迢迢,帮你们运送租钱,怎的?跑腿费都没有?”赵大春眼睛一瞪。
“这…”祝姓老者为难道:“可咱们真没有了,就剩下一些过冬的粮食,爷孙俩还指望着它过冬呢。”
“没有?”赵大春一拍桌子,怒而站起,“我看你是不想给!好啊,你这白眼狼,当我赵大春好欺负是吧。”
“大爷,冤枉啊大爷。”祝姓老者砰一声跪下,卑微求饶,“小老儿给你跪下磕头,真不敢骗您。”
“冤你娘个奶!”赵大春骂道:“儿子都死了,还留那点棺材本做甚,还不老老实实…”
正说话间,肩膀忽被人按住。赵大春知道是李仙,正巧对他也有所不满,当即骂道:
“我日你娘的,我忍你很久了!”肩膀一震,想将李仙的手抖落。
却不料李仙的手,宛若吸盘一般。
“好啊,你这小子,真把自己当东西了!?”赵大春内气上窜,肩膀再一震。
却发觉内气如泥牛入海,顷刻消失不见。李仙微微用力,内气强压而来。
却叫赵大春脸色青白交替,暗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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