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庆余年开始倒反天罡 第40节
不是让你还太子清白的啊!
太子插话让大理寺还一个清白公道,可还了清白和查到凶手不是一回事啊!
如果换一个时间节点,赵祯根本就不会去查东宫。
可现在太子卡在这里,他的意思大家也都听得明明白白。
七天的时间,我不管你能不能查到凶手,但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
你让赵祯怎么办?
“王道安。”
就在王道安心乱如麻之时,耳边突然传来李承乾的声音。
顿时,心中又是一颤,这是找后账来了吗?
“臣,臣在。”
“你刚才说,你和那戴忠明是好友,怎么,你们很熟悉吗?”
“呃……”王道安心神未定,被李承乾这句话问的愣了一下道,“臣与戴忠明份属同乡,亦是同年。”
“同年之谊,怪不得你要替他出头呢。”李承乾似乎明了的点了点头,“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被杀,而且还是被灭门,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你说是不是?”
“是。”恍惚中,王道安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完全没有明白李承乾想干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应对着。
“你说,不会不是这个戴忠明以前做的坏事太多了,仇人也太多了,这次被灭门,是遭了报应呢?”
“断然不能。”几乎下意识的,王道安立刻否认道,“忠明兄出身寒微,但为官清廉,行事公正,从不徇私,这在刑部是有口皆碑的。”
“哦,这么说来,竟然是个好官呢。”李承乾噗的一下子笑了起来,“韩大人,你是刑部尚书,戴忠明是你的下属,你说,王道安讲的可属实啊?”
刑部尚书韩之维扯了一下嘴角,狠狠的瞪了王道安一眼,当即出列,小心的道,“戴忠明是刑部的七品郎中,平常只是听说他和同僚的关系不错,做事也算勤快,算是一员干吏。”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开口就点出这个家伙只是七品小官,和自己这个三品大员品级差的太远,并无什么交集,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刑部的人,自己的属下,而且人已经死了,给个“干吏”的评价也没什么毛病,总不能说自己手下都是庸碌之辈吧。
“真会说话。”李承乾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潜台词,点了点头,忽的,话锋一转,“我听说,他是在流晶河的画舫里被烧死的,是不是?”
“不错,他正是死在流晶河的画舫之上。”听了这话,韩之维心中一突,瞬间意识到太子要干什么,苦笑着转过身来,对着庆帝便是一礼,“臣对属下管束不严,请陛下责罚。”
“尚书就是尚书,厉害。”李承乾笑着对韩之维竖了个大拇指,“我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也知道,流晶河上的画舫可是京都,乃至于大庆有名的销金窟啊,一次没个几百两银子是下不了船的,刑部一个小小的七品郎中,又出身寒微,一个月能有多少俸禄啊,哪来的钱跑到流晶河上去作乐?对了,我听说,和他一起死在画舫上的,还是个有名的花魁,价钱出名的高,是不是啊?”
“这……”王道安伏在地上的身子打了个哆嗦,“臣,臣……”
“好了,看来你对这个同年,了解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深啊,是也不是?”
“是!”此时王道安的脑子已经混乱如麻了,完全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只能顺着李承乾如应声虫一般。
大殿上,一些朝臣,暗地里笑了起来。
看的出来,这位太子,还算是有些手段,但这不过是小把戏而已,不值一提。
“对了,那个死掉的花魁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除了她,还有死在画舫上的其他人,这些人,都不管了吗?”
“殿下,正是因为死伤者众多,所以才要赶紧查出凶手,予以严惩,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一次站出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御史。
“嗯,也是,只要找到凶手,便能还所有死者公道了,不过,我问的是,那个花魁是什么人?还有没有家人。”李承乾看了出列的御史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陈萍萍,“陈院长,你们监察院监察内外,这个,应该瞒不了你吧?”
陈萍萍抬起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李承乾那张微笑的脸,过了好一会儿,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缓缓开口道,“那艘画舫是教坊司的,花魁名叫范月儿,是犯官范正庸的女儿,五年前,范正庸犯了事情,被腰斩弃市,家眷被发往教坊司。”
“哦,范正庸,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勾结北齐,将我大庆的情报卖给北齐,造成昆城兵败的庆奸。”
“正是此人。”
“我记得,这个范正庸是礼部出身啊,写的一手好字,还主持过广南路的乡试,对也不对?”
“正是此人。”
“他是哪一年主持乡试的?”
“十三年前。”
“嗯,十三年前。”李承乾点了点头,忽然转头望向王道安,“你和戴忠明是乡试同年,还是会试同年啊?”
“呃……”王道安略显肥胖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面色一下子变的煞白,“乡,乡试同年。”
“哪一年?”
“十,十三年前。”此时,王道安的声音已经细如蚊蚁,传到众臣耳中却震耳欲聋。
“哦,这么说,范正庸是你们的座师啊,那范月儿,论起来就算是你们的师妹喽,有意思,真有意思,一个朝中官员,到画舫上去照顾师妹的生意,现在,你们玩的都这么刺激么?”
第54章 奏对
现在,你们玩的都这么刺激么?
李承乾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许多官员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
太子不厚道啊!
这个太子,好阴狠啊!
人都死了,你还在这里鞭尸,戴忠明,怎么得罪你了?
李承乾的手法,给他们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要解决一个人,不一定要杀死他,斗倒了,斗臭了,也是一种方法。
特别是对他们这些文官,想要往上爬,名声,是很重要的。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林若甫那样的本事。
在大多数的时代,想要搞臭一个人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四个字
造他黄谣
当然,在这个时代,想要造黄谣并不容易。
毕竟许多人,特别是读书人视上青楼为风流,和花魁有一腿就是佳话。
普通的黄谣很难起到什么效果。
但是,如果再加上两个字“不伦”呢?
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君不见以欧阳修在北宋那个皇帝都去朴机时代,都因为两次黄谣搞的丢官去职,其中一次加了不伦二字,甚至差点有性命之忧。
朱熹算在儒教中的地位,同样也被不伦黄谣搞的灰头土脸。
戴忠明这样,虽然称不上不伦,可自家座师获罪,对座师的家眷不去相救,反而却照顾生意。
这特么的,很难说服别人啊!
尽管,类似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甚至某些人乐此不彼,可这种事情哪里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见光社死,可不是说笑的。
李承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他又望向王道安,问道,“你和戴忠明的关系这么好,是不是也照顾过师妹的生意呢?”
“我……”王道安猛的抬头,双眼之中充满血丝,刚想说什么,只见李承乾又接着道,“这种事情不难查的,这里是承天殿,上头坐着的可是皇上,你要是敢说假话,那就是欺君之罪,按庆律,下次再见你的家眷时,恐怕也要到花舫上喽。”
王道安双眼一翻,扑通一声,栽倒在殿上。
看到王道安倒在地上,李承乾却完全没有放过的意思,嘴角一撇,“装晕啊,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照顾过师母的生意呢!”
静!
极致的静!
李承乾这话一出,承天殿一下子变的跟太平间一样的静。
所有人望向李承乾的目光都变的诡异了起来。
这世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太子心思阴暗,不可君天下!
“殿下,此乃承天殿,是我大庆最高的治国之所,谈论如此龌龊之事,实在不成体统,还请慎言。”
这一次,出来的是赖名成,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要是让太子再这么搞下去,庆国的体面就没有了,整个庆国,都会沦为天下的笑柄。
“赖御史啊,你说的对,再这样下去,我庆国就真没了体统了。”李承乾点了点头,面色忽的一正,转身望向庆帝,双手一礼,“陛下,臣有本奏。”
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又把殿中人给打懵了,这画风,转变的有点快啊。
而且,太子刚才说什么?
陛下,臣有本奏。
这可是正式的奏对啊!
不问世事,一向躺平的太子第一次在殿中正式奏对,在这样的情景下?
瞬时间,所有人都来了精神,以强大的意志力将浓烈的八卦之心压制下去,望向太子。
“嗯?”庆帝也十分意外的看着李承乾,一双细眼微微一眯,身体也挺直了起来,“何事,奏来。”
“臣请陛下撤销教坊司,一众罪臣家眷或流放或放原藉,成全我大庆官员的体面。”
撤销教坊司?
成全官员的体面?
这是什么打法?
没见过啊!
看不懂。
“陛下,不可啊!!”庆帝还未说话,便见一道人影出列,高声叫道。
这是太常寺卿郑伯阳。
太常寺,教坊司的直属上级,不仅是他,还有礼部尚书及礼部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大小官员全都出来了
“陛下,滋事体大,太子年幼,不通朝政,此事不可啊!”
当然不可,教坊司可是礼部最重要的财源之一,其中还勾兑了不少事情,要是真撤销了,让礼部喝西北风去啊?
“承乾,你说呢?”庆帝并未表态,又将球踢给了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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