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 第104节
但昨日何大人就死在它眼前,弟兄们心中有怨气,便捣了这些供奉。日后怕是……还要将这东西挪出去。”
许源不禁上前仔细端详这石头,祥物并不多见。
比如阿花就是祥物,甚至大福应该也算。
从本质上来说,门神也是祥物,只不过和一般的祥物发挥作用的方式不同罢了。
所有祥物的功用便是:祛退邪祟。
除开门神不算,真正的祥物其实很少见。否则那些显贵人家早就人手一件了,也不必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去买钦天监的大历。
但是许源围着这块“桥石”正转三圈、又反转三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奇异之处。
一般来说祥物总会显出一些不凡。
比如阿花和大福,只看体型就比同类胖大。
没错,是胖大、不是庞大。
“你们可曾亲眼见过,这石头祛退邪祟?”
郎小八想了想,摇头:“我是没见过。”
“当初署里买下这院子,这东西就摆在这里。原本的主人家就说,这是百十年前,从城外浑渎河上拆掉的石桥中的一块桥石,颇有神异,必定是一件祥物,故而这宅院他本是不情愿卖的。
他这么说了,弟兄们又整日和邪祟打交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却没想到敬奉了好几年,什么事也不顶。”
占城外的浑渎河是条大河,从交趾一直流到相邻的真腊境内。
不过现在也是皇明大运河的一部分了。
皇明修运河的时候,拆除过不计其数的各种桥梁。
为何?运河龙王不喜欢。
据说那一位觉得,每一座桥都是箍在身上的一道圈子。
不过浑渎河上建造石桥?浑渎河宽三十丈,许源不大相信百年前交趾人有这个水平。
“这宅院买的价格不便宜吧?”许源问道。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许源便不再看了,多半就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原主编个由头,多要点银钱罢了。
许源往昨日案发的厢房走去:“屋子里清理过了?”
“清理了,否则夜晚怕是也要撞邪。”
屋子里的血迹都不见了,许源一看痕迹就知道是丹修的腹中火烧的。
不这么处理,夜晚说不准就从这些血痕里冒出来什么东西!
许源进了屋子,就在那屋梁下站定。
宋芦大白天的胆子就大起来,在屋子各处仔仔细细的翻看检查。
傅景瑜走过来和许源并肩站在一起:“看出什么来?”
许源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最近的一次是几日前买黑驴心的时候,屠户老板一刀进去,拔出来驴血喷溅。
“你看这些鲜血的痕迹。”许源说道:“那邪祟为何要故意把鲜血弄得到处都是?”
傅景瑜疑惑:“故意弄得?”
许源便换了一种说法:“你见过人杀鸡吗?”
许源见过,后娘年节的时候,会做熏腊鸡。
拔干净鸡脖子上的毛,然后横着一刀划开血管,先把鸡血接在碗里,差不多流尽之后,再把鸡丢到一旁。
鸡还会垂死挣扎一会儿,伤口的血珠飞溅的到处都是。
但这种血痕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黑驴被杀的时候,喷溅出来的血痕也一样有迹可循。
这屋子里的这些痕迹却不是。
许源在脑海中幻想了何君安和邪祟搏斗,被咬伤、抓伤,鲜血可能喷溅的形态。
甚至是何君安肚子被剖开,邪祟如果拖着他的尸体,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会导致鲜血抹的到处都是。
但哪怕是各种可能性都叠加在一起,跟这些血痕还是对不上。
屋子里的血迹非常多,但是这一块那一块,像是很随意的这里抹一下,那边撒一点。
但许源这句话问出来,傅大公子茫然:“没见过。”
其实在见到阿花之前,傅大公子连不是装在盘子里的鸡,都没怎么见过。
许源有点被打击,简单解释了几句,说了自己的疑惑后,道:“得找占城署的人问一问,所有的案发现场是否都是如此。”
说到这里许源忽然想起来:“吕巡检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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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血迹藏痕
于云航就朝门口站着的郎小八一招手:“你进来。”
郎小八进来叉手:“大人。”
许源问道:“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
“大人怀疑的没错,署里的仵作和老校尉们也有同样的看法。”
“那对这一点他们有什么看法?”
“没有,大家只是疑惑不解。”
这回答让许源皱起了眉头,又往外面看了看:“吕巡检没到,署里其他人也不来再看看现场吗?都跟着林大人走了?”
郎小八摇头:“这个属下实在不知。”
于云航不满冷哼:“这是彻底把案子甩给我们了?”
郎小八抗辩道:“占城里几十万人,还有城外的州县、村镇一应邪祟事件,都由我们占城署处置,人手本就严重不足……”
还没说完,有个矮个子校尉飞快跑进来,找到几人痛苦道:“吕巡检昨夜被害了!”
“什么?!”
屋子里众人大惊失声。
昨日死了何君安,夜里又死了吕丘阳!祛秽司的八品官身啊,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就被邪祟这么屠杀了?
今日禁“街驰”,各种消息传递的极慢,比如这矮个子校尉,在占城署中得到了消息后,只能耐着性子快步走到南城巡值房,进了大门才一路狂奔而来。
吕家的人也是一样,一路走一路哭,却不敢走得太快。
所以到了占城署的时候,许源几人早已经离开。
许源一行又赶紧往吕家去,飞奔到巡值房院门口,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耐着性子把速度放慢,往吕家走去。
匠修的确能做出来可以远距离传递消息的匠物,但数量稀少价格昂贵,根本不可能大规模使用。
又用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到了吕丘阳位于城东的家。
宅院里哭声一片,吕丘阳是一家之主,祛秽司巡检,正八品的官身,在占城府都算得上颇有权势的人物。
他一死家里真是天都塌了。
另外一位占城署的巡检朱思礼已经到了,已经命手下人将现场围起来,林子晋却还不见人。
“朱巡检,”许源跟朱思礼一拱手:“我先进去看看。”
朱思礼神情沉痛,只是摆了下手,让手下的校尉让开路。
吕丘阳死在书房里,他的书房比乔子昂的大了几倍,外间是看书和会客之处,里间摆着一张床也可以休息。
尸体挂在房梁上,胸腹内空空如也,鲜血到处都是。
那两个仵作已经到了,见许源进来便躬身退到了一边。
两个仵作战战兢兢,觉得这邪祟不是在跟祛秽司过不去,是想要自己的小命啊。
这么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只要有一次意外,验尸的时候忽然诡变,起来扑了两人,这条命就交代了。
许源只是大致看过了尸体后,便在屋子里检查各处的血迹。
约么一刻钟之后,许源走出来询问朱思礼:“林大人呢?”
“林大人自有公干。”朱思礼生硬道:“我等下属无权过问上官的行踪。”
似乎是提醒许源要注意“本分”。
许源又四处看了一眼,才道:“既然如此……先验尸吧。”
这会时间还早,来得及验尸。
朱思礼却有些犹豫:“这是老吕啊,还是等林大人亲自下令吧。”
“可是林大人一直不回来,万一错过了时辰,怕是又会错失某些线索。”
朱思礼犹豫再三,一咬牙道:“你先等一会,我去跟亲眷商量一下。”
吕丘阳毕竟是祛秽司的人,要照顾一下亲眷家属的情绪。若是普通人,顶多派个校尉过去知会一声,这边就已经开始验尸了。
朱思礼去了没一会儿,却听后院里炸了锅一样乱起来,丫鬟婆子们哭喊着:“姑妈寻短见了!”
郎小八只好硬着头皮再去问情况。
不多时回来报告:是何君安的母亲何吕氏投井了。
何吕氏刚生下何君安夫君就亡故了,孤儿寡母的被夫族排挤,好在何吕氏还有兄长可以投奔。
几十年何吕氏一直住在吕丘阳家里,辛辛苦苦把儿子抚养长大,好在何君安也很争气,进了祛秽司虽然受到舅舅的关照,但也的确是颇有几件能拿得出手功劳,一路升到了副巡检。
何吕氏正张罗着给儿子说一门好亲事,两家都已经谈妥了,结果儿子忽然死了。
何吕氏听到消息当场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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