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310节
“待会儿被雷劈的时候,免得殃及到你。”解开屏到底良善,打断了赵萦儿的话。
赵萦儿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连滚带爬,摔了个屁股墩,赵萦儿便见那光束朝这边汹涌而来,而后果然落在了解开屏和独孤亢身上。
只见二人本是泥浆满身,可那泥浆在大光明之下,迅速干涸,二人头上的短发也被烧了去,浑身冒着热气。
“这……这俩人啥来头?为啥要来找他俩?”赵萦儿瘫坐在地,目瞪口呆,但旋即又有解释,“原来他俩是姐夫留下的暗子,就是太没出息了些。”
赵萦儿见那两人没有半分高人风范,反而嗷嗷喊疼,不由得心下更是看不上,“嫂子家的小香菱输我七文钱都没这么心疼!”
可就在这时,那光束似也看不上解开屏和独孤亢,竟移向城中去了。
赵萦儿见那光束在城中某处定住,不再移动后,这才敢抬头看。
她方才虽未受光束波及,可光束挪移之时,已然波及了许多人,被照耀之人大都肌肤溃烂,头发灼光,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再看解开屏和独孤亢,这二人兀自埋首烂泥之中,瑟瑟发抖,还是一动不敢动。
这两人都已被剃了光头,赵萦儿就上前敲了敲光头,“青光子走了。”
赵萦儿声音有些颤巍巍,她也有后怕,可到底比这两个和尚强些。
果然,解开屏先起身,他朝城里的光束看了眼,面上的惧怕之色尽去。
独孤亢近墨者黑,早已学会了解开屏的养气能耐,他这会儿见赵萦儿眼中颇有嫌弃之意,就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我就知道上师绝不会理会咱们俩,只是嗅到些熟悉的气机,特意来看一看罢了。”
“擦擦汗吧。”解开屏给独孤亢抹了抹额头汗,一副师兄如父的模样,还道:“不是上师懒得理会咱俩,是城中有汹涌杀机涌现,上师是去寻那挑衅之人了!”
雨水未停,独孤亢腿还有些软,他强撑着站起身,手搭凉棚看向城中光束,呢喃道:“是孟飞元?”
“必然是!”解开屏道。
“除了姐夫还能是谁?”赵萦儿觉得腰杆硬了不少,“我姐夫能耐的很!”
话音刚落,便见阴雨狂风之上,于天际有一金光佛相虚影。
那佛相虚影光明正大,趺坐在天地之间,着实有通天彻地,万古无一之感。
“万古莲台我独坐。”浩渺苍茫之声在天地间响彻,并无刺耳之感,就好似在耳边响起,但又有着无可比拟的威严。
果然,赵萦儿茫然抬头,就见那佛像虚影之下现出一莲台。
莲台清净,佛相光明,即便天地之间雨水不消,阴云犹在,但一看之下,赵萦儿便有所感,就觉得若能虔心拜佛,以身伺佛,那自身便再无苦楚,再无悲痛,天地的阴云便能全消,乃至于能再得安宁。
恍惚之间,赵萦儿就要跪下,却觉头上一疼,如何也跪不下去了。
赵萦儿一转头,就见是解开屏抓着自己头发,面上还带着微笑,一副得道高僧的可恶模样。
“你抓我头发作甚?”赵萦儿朝解开屏怒视,只觉的这人面目可憎,坏了自己的向佛之心。
“既然三千烦恼丝还牵连你的痛楚,那就不能跪。”解开屏语声缓缓,当真有几分开解苦难的高人模样。
“再说,即便跪了,又有何用?”独孤亢也想抓赵萦儿的头发,但他被赵萦儿的怒目吓的不敢动,就只能道:“女施主,你心里想的都是假的。万万莫要被骗了去,你得信你姐夫。”
“……”赵萦儿愣了愣,便觉发丝上传来几分温和之意,登时脑中清明。
神智恢复,赵萦儿登时醒觉,只见雨水磅礴,眼前所见的无数流民,竟尽数朝着天上莲台佛相跪伏,分外虔诚。
就在这时,赵萦儿就见城中光束中似有一缕火焰冲天而起。
“那是啥?”赵萦儿不识真人。
“是你姐夫。”解开屏亲眼见识过孟渊的能耐,他这会儿也茫然抬头,但见那光束中的那一缕火焰越是往上,就越是细微,乃至与那星火就要不可分辨,但却愈发坚韧,好似不死不灭,竟沿着光束冲天而起。
“痴子。”佛相再度出声,一掌下压,“天上地下我独尊,焉能容你放肆?”
话音刚落,解开屏便觉天上阴云顿时消散,唯有无尽光明,似要照尽世间苦楚,拔除无尽苦难。
此时此刻,解开屏和独孤亢都想起了松河府那日的鹅毛大雪。
第387章 敌暗我明
阴雨既停,唯有佛光普照,光明四方。
天地间一片洁净,神京内外,好似容不得一丝阴影,容不得一丝污秽,只有声震天地的诵经之声,好似来到了极乐世界。
湖心小亭之上,莫听雨与宁去非两人面上苍白一片,林宴也腿脚发软。
此时此刻,三人各有所思,林宴只觉情爱无趣,欲要皈依佛门,而宁去非和莫听雨更是觉得就不该拜入道门,如今正好转入佛门之下。
而湖边前来围攻的人,不论是重伤待死之人,还是犹有完好之身的,儒释道武之人,连同那些黑衣信使,也都是跪伏在地,虔诚之极。
此间唯有王二并未沉醉,她一指弹向林宴额头,又指向宁去非和莫听雨。
三人又醒觉过来,便捂着脑袋,似痛楚之意还未消减。
王二也不再观,她只抬头看天,只见高天之上佛相散出汹涌佛光,简直是真佛降世。
而那一缕细微火焰虽有不屈之意,可在真佛面前,却着实渺小之极。
随着佛相微动,一掌下压,即便不是朝着自己而来,王二也有悚然之感,只觉那一掌之中似带着无数前尘往事,怀着世间大道,预显着未来之机。
这一掌中似囊括了所有,最终成无上光明,似能将世间万事万物,世间无数因果,全数化为大光明下的一点尘埃。
“青光子虽是新晋,却不仅不输无生罗汉,反而其威更甚。”王二微微摇头,“越是见大神通,越是敬服李唯真。只不知今日孟飞元……”
王二仰头细看,只见那一缕火焰在佛掌压下之时,更是飘摇不停,似随时都能坠落。
果不其然,那一缕星火触及佛掌之后,竟不能动弹分毫。
继而佛掌收起,将那一缕星火攥入手中,登时不见火焰微光,似是以世间的大光明将那星火全然压灭。
此时林宴已经回过了神,他揉了揉眉心,见天上异象,想要拔刀帮忙,却发觉自己简直差的太远,莫说帮一点忙了,就连登天追逐都做不到,更别提根本寻不到青光子的半分气机了。
“师弟一合都没撑下?”林宴根本不知道如何办了,只觉的没法回家跟两位弟妹交代,更不知如何跟应如是如何交代,“完了,三小姐被师弟白睡了!”
林宴茫然呢喃,他再看旁身王二,却见王二蹙眉。
“别看我。”王二心思清明,“心中无有半分反抗之心,连提剑正面的勇气都无,早已失了武人的进取之心。”
“这老女人!”林宴这会儿也没了尊敬之意。
“孟兄他……”莫听雨抬起头,擦了擦额头汗。
“他还没死。”王二随口一句,就往前迈步,“速速离开这里。”
林宴却不着急,他赶紧抬头去看,忍住双目被大光明照耀的苦涩之感,就见那散出无尽光明的佛掌似有无数缝隙显露,冲逸出许多浅淡星火。
而后星火再次汇聚一团,竟又复向天而去,似要问天公高矮,问真佛大小。
眼见师弟无事,林宴松了口气,连忙跟上王二,那莫听雨和宁去非也赶紧跟上。
“咱们去哪避难啊督主?”林宴着急问。
此时天地皆白,不仅小湖左右,便是整个王氏府院,乃至神京内外,都受光明普照,诸人行走之际,连影子都没有。
“去国师府避难。”王二很是淡然,“若是孟飞元胜了,那自然无虞。若是败了,再逃又能逃往何处?应如是又如何能庇护于你?”
林宴握着拳头,也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二当了许久督主,对林宴熟悉的很,她见了林宴模样,就呵斥道:“你与孟飞元都是聂延年教出来的,你年长许多,可被孟飞元后发先至,便是心境之碍。你如今莫要担心太多,心思放开!再说了,孟飞元还未开天门,还未出全力。”
这话说完,王二见林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要再训斥,就见莫听雨追上来,道:“他是怕他一死,媳妇跟别人跑了!”
王二皱眉,果然不再多说,只是一副嫌弃之色,就差把没出息三个字写到脸上了。
神京街道之上少人,大都是官府的巡视之人,只是此时此刻已无人再管,全都跪地拜佛了。
一行人来到国师府,就见这里也全然乱了套,明明是庆国崇道修道之地,如今却是个个朝天拜佛。
“王姑娘。”一个老道士走过来,还有闲情微微垂首。
老道士胡须老长,面上枯槁,难掩悲戚之情,眼神中分明有几分迷茫。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出身国师府的任道长,不仅林宴识得,宁莫两人也都认识。
“任道长。”王二微微点头。
任道长怀抱着拂尘,指了指天,“真是孟飞元?”
“那是当然!”林宴立即道。
“孟飞元不似李唯真,他虽是应道友门下,可若真能成道,来日谁能制衡?”任道长显然想的不少,“这也是世世代代,为何要压制武人的道理。”
“那你放心!”莫听雨就很有见识,“现今孟飞元可不是应道友座下旧臣,而是应道友榻上新欢啦!”
任道长闻言,登时目瞪口呆,他愣了愣,犹然不信,便来看林宴。
一个是旧主,一个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林宴却也不好多说,只严肃道:“我师弟为万千藏身而来,以身却魔,抱九死无悔之心,道长你是高人,不思如何援手,却来探问无聊事!呵呵,难怪国师府衰落至此!”
这番话说下,任道长就了然点头,道:“应师妹还是有魄力的。”
“……”林宴也不知如何来说了,只能抬头看天。
那一缕星火依旧绕着天上佛相盘旋,佛相不时探出手中去捉那星火,两者似乎都没出全力。
“孟飞元还未寻到青光子所在,是故他还未能出全力,可这般下来,敌暗我明,难免受损。”任道长看的分明,他见林宴诸人面上道友,就道:“神京高人多矣,四品武人亦不在少数。若是孟飞元不成,自然还会有人拔剑而起。”
“无生罗汉去兰若寺时无人拔剑,此时青光子比无生罗汉还盛三分,岂会有武人拔剑?”王二嗤笑,“这里可没有李唯真,只有孟飞元一人矣。”
第388章 智通
天地皆白。
神京内外虽有无数人匍匐敬拜,但也有许多人驻足举首。
此时城外诵经之声冲天,解开屏衣衫上披着干透的烂泥巴,他看了看左右,便见天地苍茫,尽是拜伏在地的痴苦之人,但犹有许多人不受大光明所侵。
“世间高人何其多也,然则能一往无前,向死而生之辈却少。”解开屏所修寂灭法相,最擅静心,是故知晓摈弃佛光乱心之法有多难,故而也知晓远近有数不清的高人。
独孤亢紧紧站在解开屏身边,他抬起头,茫然看天,只见佛相俨然,光照四方,而那一缕星火飘来荡去,分明已不得自由。
“姐夫,你可别让三小姐和青青姐守寡啊!”赵萦儿躲在解开屏身后,一个劲儿的祝祷,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阿弥陀佛。”忽的一道诵佛之声在三人身后响起,继而便听有人道:“孔雀尊者,了空大师,别来无恙乎。”
解开屏和独孤亢转过头来,便见一个着缁衣的俊俏和尚,正两手合十,面上还笑吟吟的,仿佛天上的大战也不在他眼中。
“觉生贼秃?”解开屏近来跟林宴打了不少交道,也学了些林宴的口头禅。
来者正是觉生和尚,当初兰若寺之变时,觉生外走,不知踪迹,却没想到竟来到了这里。
此人来历不凡,儒释道皆通,佛法修为更是深厚,据传与应如是的亡姐颇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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