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68节
花宿枝学识极广泛,“化生之物或为山川河流,或为风火雷电,心中有所指引,可能只有一处,也可能在世间存在万处千处,这都是机缘,要有契机,要有缘法的。”
说到这儿,花宿枝看向李唯真,问道:“开天门是什么感觉?”
李唯真沉吟一会儿,想了片刻后,这才道:“好似将自身的所有托付于天地,不再隐藏自身所思所想,不再恐惧前方路,也不再追悔于来时路。到了这一刻,好似自身随时会死,但又有无穷无尽的气力,好似能毁天灭地。”
说到这儿,李唯真很是认真,“其实就是向死而生之路,自身威能自然有所提升,但能提升多少,那又要看自身所修之天机法门,自身与天地相契多少,兼且毅力、气魄、心性,都是有所关联的。”
李唯真看了眼兰若寺方向,“无生罗汉有名无实,我又借一时化龙之威,这才轻易斩杀无生罗汉。但总而言之,即便开了天门,其实力也是难比儒释道三品境界的,更别提与三品武人相比。”
“于绝处另见天地,武人只有这条路能走。”花宿枝看向孟渊,道:“你的化生之物在何方?”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船上都不是外人,一个是老伙计,一个是老上司,一个是好友的干娘,孟渊就直接道:“我心中有感,是在西南之处。”
“我正好也要往南方的无尽群山中去看一看,倒是能为你先探一探路。”李唯真微笑颔首,道:“我要去南方的无尽群山中去看一看,到时也能帮你打听打听。”
应如是听了这话,好奇看向李唯真,又看向花宿枝。
“他已应下了妙音的约。”花宿枝淡淡道。
李唯真见应如是不语,就道:“师叔,我应了妙音长老的约,要再去南方妖国一趟。”
“去往妖国做什么?”应如是看向花宿枝,见花宿枝在盯着香菱看,就问道:“花长老,可是独目王出了什么变故?”
那独目王深居无尽大山之中,是妖国群妖之首,受万妖崇敬,也不知活了多久,见识过多少风华。
传闻独目王早已迈入妖修二品途径,正在寻求破境一品之法,虽独目王已经许久没有在外显圣,但古往今来,不论是书籍记载,还是口口相传,那独目王都是极其强悍的存在。
毕竟妖修最是不同,境界进阶极慢,但只有所有突破,肉身便更为强横,所修之法亦是再登一层。
如此二品的妖修,寿元长久,威能不输儒释道的二品,甚至犹能胜之。
那独目王是山中猛虎修成,传闻左目为昔日道家圣人所伤,这才只有一目。
又有传言,乃是说独目王天生三只眼,向来只睁两眼,一目始终不开。若是开眼,那必定天地变色,武人能当。
此时孟渊也好奇来看花宿枝,有心听一听秘闻。
花宿枝沉吟半晌,道:“大王疯了。”
这话一说,船上的三人都愣住,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来说。
修道修疯了其实也是寻常,儒释道三家都各有学说,三家修为有成之人必然是大家,钻研多了经典,陷入执迷之地,确实有可能心性有变。
所谓不疯魔不成活,执迷于一物,这才能更向前行。
可妖修纳取天地灵气,也不靠什么学说约束自身,也不需去追逐什么理念。而且修为越深,必然越是通透,越是有智慧,越是能看透本质,这等人物怎么可能疯掉?
“我也拿不准,只是有所猜测。”花宿枝见三人好奇来看,就道:“我等妖国诸长老也只能闻其声,不见其人。大王遁速极快,威压厚重,一眼便能伤人、杀人。又兼神通万千,常借伥笼妙法,控他人心智,代他巡视无尽群山。”
“这法门我听说过。”应如是见闻极广,说道:“这伥笼妙法是独目王的秘技,只有先杀其人,这才算是困于伥笼之中,而后所思所想,为伥主所控,不再有自由之身,此生再难逃脱,比之佛门中的种念控人之法还要强。”
“正是。大王座下收些可用之人也是寻常。以往时,大王最喜抓些和尚当差,说和尚无有妻子后人,了无牵挂,杀就杀了,不伤功德。”花宿枝微微点头,“不过这些年来,大王座下的伥人、伥鬼太多了。”
说到这儿,花宿枝补充了一句,“青雀也成了伥鬼。”
孟渊自然听说过青雀的威名,也跟许多人打听过。
青雀是妖国的八位长老之一,四品妖修,曾在青光子一事中出过力,乃是在庆国边境起事,引走了许多高人眼光。
可这等威名赫赫的四品妖修竟被独目王按在掌中,已然不得自由,成了伥鬼!
妖国头领做下这种事,下面的小妖或许不怎么样,但如花宿枝和妙音长老这种大妖该是恐惧非常的。
而独目王当了这么些年的妖王,竟把手下长老祸害了,这其中怕是另有缘故。
“青雀最是喜静,不好纷争,不好与人往来,与其余长老也不常往来,只跟我熟悉些。”花宿枝这般说着话,竟伸手摸了摸香菱的脑袋,“我之所以常年在外,就是怕大王对我下手。”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骇然之色。
“为何这么做?独目王妖修出身,境界高绝,即便是自在佛亲来,怕是也奈何他不得。他又为何这么做?所求者何?”应如是对那独目王显然是了解过的。
花宿枝微微摇头,而后又道:“或许,他寿元将近,亦或者别有所求。”
“妙音长老也是为了这件事?”应如是问。
花宿枝微微点头,道:“妙音最怕死。待到秋日,就是她面见独目王禀告地方之事的日子。”
那妖国以独目王为共主,但毕竟是身在无尽群山之中,也不能如人间那般设下诸多官职。
是以妖国行的是分封之法,妖国诸长老各有地盘,也时不时内斗,待划分了地盘,禀告了独目王后,独目王一般就给一个长老名位。而且独目王向来是不参与妖国的纷争内斗,只要求各地长老按时去朝拜便可。
而且独目王也极少向妖国诸长老索取,反而不时在外擒拿些儒释道武的高人,让他们向群妖传道。
也因着如此,如今妖国虽广袤无比,但是许多成型之妖已经不太走妖修途径,反而儒释道三家兴盛,更多的则是走武人的路子。
妙音长老也是妖国中的一地领主,而且在诸妖族长老中也算开明,于人族往来颇多,极少行残害之事,就是有些狐狸后辈经常跑进人间历练,且最喜白嫩书生。
“你打算让李唯真去杀独目王?”应如是惊呆了,她知道李唯真不凡,也知道武人越阶杀敌是传统,但独目王岂是无生罗汉能比?
“只是去看一看。”花宿枝笑了笑,“我们几位长老一起去,总得有个见证人。李唯真是武人,当这个见证人也不算差。”
说着话,花宿枝取出一个酒葫芦,丢给孟渊,道:“山高水长,来日去了南方,若是遇了波折,这个酒葫芦或许能帮些小忙。”
江上红日生起,映的天地泛红。
花宿枝起身,李唯真也站起身,两人朝孟应二人行了礼,也不再多言,竟当即迈入江边朝阳红光之中,再不见踪影。
第336章 大宏愿
天边朝阳缓缓升起,江面上荡起了江雾,晨曦风景绝美。
小小乌篷船飘荡在江水之上,李唯真和花宿枝不见踪迹,香菱在孟渊怀里睡的正香甜。
微风轻拂,应如是坐在孟渊对面,背对江上朝阳,连道袍上都罩上一层薄薄朝霞。
她本就国色天香,生的极美,人又端正,一看就有不可侵犯之意,此时更有几分圣洁之感。
此时应如是微微侧首,面上带笑,看着孟渊,手轻轻拨弄着江水。
孟渊已经许久未与应如是单独相处,自打离开松河府后,也再未见过应如是的赤足模样。
此时见了应如是的这般模样,难免胡思乱想。
时移世易。孟渊再也不是当年穷困无依的小骟匠,而是强杀佛门四品的武人。
而应如是也不再是高不可攀的王妃,只是父兄皆丧的弱女子。
当初聂延年见孟渊勾上了他女儿后,就开始为孟渊铺路,原本计划的是紧跟三小姐应如是,随着自身境界提升,便能越走越高。
这本来是没错的,而且应如是也将孟渊引为心腹,可剑履入静园,分明是期望极高的。
聂延年的计划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孟渊进境太快。不过入武道才一年,却已经来到了五品境界,且还有了大破佛门四品的战绩。
如今孟渊和应如是之间显然关系更近,不仅仅是因为昔日情谊,也有聂延年的这层关系在。
如今随着境界与实力的提升,孟渊和应如是两人再不是主仆关系。
这世上自然是有规矩的,但实力是最大的规矩,境界便能决定实力。
应如是似是觉出了孟渊的觊觎之心,她道:“我听说你在云山寺引尼姑犯戒?”
这都谁说的?凭空污人清白!
“谁说的?”孟渊捏了捏香菱肚子。
“袁静风。”应如是道。
这冲虚观四子着实不靠谱,孟渊还曾接济过他们银子,没想到背后就是一刀。
“冲虚观愈发没落了,除了李师兄外,再没一个拿的出手的!”孟渊就打算以后不管冲虚观四子再哀求,也绝不再接济他们。
应如是微微笑,见孟渊不再发呆出神,就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孟渊也知道应如是在开玩笑,就也不再追究冲虚观四子,而是看着应如是,一边轻轻挠着香菱的白肚皮,一边道:“三小姐匆匆而来,怎么没带上姜棠?”
“她代我守在家中。”应如是语声轻轻,微微侧首看江上洪波,道:“姜棠和聂青青都在念着你。”
孟渊也确实想早些回去了。
“三小姐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李唯真这一剑?”孟渊问。
应如是缓缓点头,道:“期待了许久,终于能见一见三品武人的风范,只可惜李唯真太过高远,无生罗汉有名无实,没想到匆忙间就了结了。”
孟渊也有此感,以前听闻儒释道高品斗法,少则一两日,多则数月,甚至能斗上许多年,而且还轻易分不出胜负。
可这一次太过快了。那无生罗汉法天象地,何等强悍,李唯真开天门迎战,孟渊还想着至少拼上个一两日才能出胜负,没想到无生罗汉不堪一击,竟已烟消云散。
应如是看着孟渊,道:“无生罗汉身死,自在佛那边必然是要有说法的,只是何时出手,却还不知。”
她轻轻拨着江水,语声中带着几分疏懒,又道:“你这次大破九劫大师,又亲见李唯真杀无生罗汉,想必有所得。只是世间纷扰,西方自在佛势大,独目王又出了变故,日后还有万千艰难。”
说着说着,应如是语气去了几分疏懒,郑重道:“武人之路固然是奋进之路,可也最好有些伙伴同行。林宴心性是不差的,我听说你最近和独孤荧走的近,她也不错。只是在我看来,明月才是最好的。”
孟渊也觉得明月最好,当即便认了下来,道:“她性子太清冷,不太好说话。”
“外冷内热罢了。”应如是微微笑,“你最会哄人,多跟她说说话,她一定愿意为你出力。”
孟渊认了下来,反问道:“三小姐有什么打算?”
应如是沉吟片刻,轻拨江水,目视远处朝阳,道:“父兄遗志仍在,只是我回天无力。至于将来有何变故,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孟渊见应如是也有些许迷茫,也不知如何去劝。
小小乌篷船顺着江水而动,也不知要漂泊到何处。
没多时,就见江边有人挥手,正是胡倩和铁牛,旁边还有一黑衣人,乃是苍山君。
孟渊将花宿枝所赠的酒葫芦挂在腰间,催舟靠岸。
“三小姐,当日松河府之变时,围攻你的黑衣信使是什么人?”孟渊站起身,怀抱着熟睡的香菱。
“是独孤商的人,来自军中。”应如是道。
独孤商是明月的兄长,先皇次子,也是如今的庆国国君。
“他们为何要杀你?”孟渊很好奇,三小姐的父兄都已死去多年,虽有学说留下,可大多都被禁了。
至于两位应公留下的遗泽和声望,虽说被应如是继承,但应如是毕竟是女子,又是走的道门路子,是故故旧仍在,但过上几十年,怕是除了读书人外,没几个人还会记得应氏了。
当然,如今两位应公声名犹在,儒释道高人,甚或是妖族高人,都对应如是高看三分。
即便是青光子那般人,也在渡劫之时劝应如是皈依。至于西方佛国,更是希望应如是赴西方之地,许以菩萨之位。
应如是也站起身,她看了眼江岸上的胡倩,又抬首看向兰若寺方向,说道:“他早就想杀我了,只是一时寻不到机会,又不好明着杀我。”
说到这儿,应如是回头,接过孟渊递上来的香菱,说道:“庆国有三品国师在内镇守,三大道门的高手也未尽出,武人大多在外镇守。你现今只需好好提升境界,莫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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