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49节
苍山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学识深厚,心中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但还是赶忙应下。
“阿弥陀佛。”了闲师太无奈一叹。
那边九劫大师的身子微微前倾,注视着远处的孟渊,问道:“师兄,这是应氏别有妙法之故?”
智观方丈道:“业火焚身,是焚己身,金海本就错了,你又何必强寻缘由?”
那九劫大师含笑道:“且看金海的手段。”
这般说着话,那便金海和尚似已冷静下来,眼眸中虽还有癫狂,但赤黑之色却已慢慢浅薄。
“孟施主手段令人钦佩,小僧今日见得青天高,大地阔。”金海和尚又将双手合十,“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小僧窃以为,施主所寻之道与小僧相类,那大概是施主之火遮盖住了小僧之火。”
他不等孟渊回话,就干脆盘膝坐了下来。
只见场中忽的风起,吹动金海和尚的袈裟。
那袈裟随风而动,挣脱金海和尚的身躯,随即在空中竟烧了起来。
风将袈裟越卷越高,最后竟只能看到一团火光。
“施主的火能遮盖住小僧的火,非是红莲业火不济,而是业火太过弱小。”金海和尚盘膝坐定,双目中不见那怪异的幽黑之色,竟全被赤红红颜充满。
一时之间,观战之人尽皆生感,乃是生出大悲大苦之意,是为诸般罪业尽消,竟被强加于那盘膝而坐的金海和尚。
问禅台广大,兰若寺广阔,天地无边无涯,无论鸟鱼虫豸,亦或者僧俗之人,好似身负的罪业都被一缕火线勾动,继而离体而出,竟全都生出身心澄净之感。
金海和尚浑身浴火,身周有红莲之象,好似许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真佛!
“好好看着!这是要临阵破境!”任道长忽的出声。
“阿弥陀佛。”智观方丈见人心汹涌,便口涌佛号,以安人心。
孟渊万万没想到金海还有这一出,但事已至此,也有好奇之心。这金海和尚进阶之路与自己相类,所求者都是火。
既然金海和尚要临阵证道,孟渊便也细心去看,只盼能有所得。
“阁下临阵求火,不知这红莲业火的道,是什么道?”孟渊问。
金海和尚双目中不仅有佛门子弟的悲悯与净空,且还有癫狂之意,疑似松河府故人。
只见金海和尚面上狰狞,两手缓缓举起张开,一字一句道:“世间万千罪业,皆归吾身。”
方过正午,金海和尚身上袈裟不存,头顶愈发光亮,双目中流出红莲业火,继而遍布全身。
那火光汹涌,竟又勾动问禅台无数观战之人的罪业及身,借此业火之势更增。
此时此刻,诸人这才明了,金海和尚所谓的罪业皆归吾身,分明是借这汇聚在问禅台无数人的罪业,引动无尽红莲业火,而后凭此成道。
果然,那红莲业火好似水浆一般淋下,金海和尚盘膝而坐,焚身焚心之苦让他放肆嘶喊,以至于扬起头颅,面上癫狂又悲苦,好似真的在代众生承受红莲业火的焚灼之苦。
那红莲业火蔓延,如同河水蔓延一般,很快来到孟渊脚下。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金海和尚癫狂出声。
孟渊闻言,当真觉得金海和尚就是松河府故人。
“阁下是自在佛座下掌灯童子,不知又与青光子如何称呼?”孟渊问。
“师尊业已证道,号光明圣王。”金海和尚终于不再仰头,透过熊熊业火,目中怨毒的看向孟渊。
“光明圣王在世,灼照四方!”金海和尚语声颤颤,却又分外有力,分外坚定,“孟飞元,我非有意杀你,而是世间罪业太多,借你的一分火,助我证道!”
说完话,金海和尚根本不管孟渊,当即闭目,身上气息猛然一升,那红莲业火亦是冲天而起。
远近观战之人纷纷闪避,生怕沾惹上半分。
而孟渊却对着红莲业火不管不问,任由自身陷落在熊熊的红莲业火之中。
手中按刀,孟渊为红莲业火遮蔽双目,封闭六感,但心中意志无比坚定,只是往前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孟渊穿梭在红莲业火之中,很快便见金海和尚浑身遍布佛光,又自肌理之中渗出许多幽黑之光,随即全数被红莲业火焚灼一空。
“万千罪业,皆归吾身?这万千罪业本是因你们而起,又何来皆归吾身的说法?”
孟渊来到近前,一刀挥出,正被红莲业火焚身的金海和尚猛然睁大眼睛,却见头颅已然离身,万千罪业登时消弭,无尽的红莲业火也已不存。
凭六品之能引得五品武人,乃至于让四品武人惊叹其天资,于问禅台临阵证道的金海和尚,竟被轻而易举的一刀斩杀,连反抗都没见到半点。
第319章 证道
午后风停。
阳光正暖,万物复苏。
那金海和尚身首两分,躯干兀自盘膝坐于火海之中,光秃秃的头颅带着红莲火意象,划破天空。
头颅似飞星,最终飘摇坠落,咕噜噜的在问禅台已经破烂不堪的石板上滚动不休。
很快,那头颅滚到九劫大师和智观方丈身前。
此二人在今日问禅台大比中身份最为特殊,一者是地主,一者是贵客。
其境界修为也都是佛门四品,背靠三品罗汉。
金海和尚的头颅在九劫大师身前五步处止住,戒疤面对众生,七窍正对九劫大师。
九劫大师也不言语,倒是身后的徒子徒孙形态各异,有的面露怨毒恨意,有的暗自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如其余观战之人一般茫然无措。
智观方丈面有慈悲,合十口宣佛号。
那金海和尚双目睁的极大,似要撑天地,且还有几分精神,张了张嘴,竟有偈子留下。
“缘尽尘寰陷迷津,劫火燃心证本真。愿化菩提渡苦人,罪业今日归吾身。”
金海和尚的圆寂偈言毕,头颅上飞扬的红莲火尽消,而后闭目而亡。
远处的躯体也不再沐浴业火熊熊,一切归于平静。无尽红莲火尽数消弭,好似不曾来过。
九劫大师依旧沉静不语,面上无有喜悲之色,只是凝视着身前头颅。
问禅台也归于寂静,无人言语。
此番观战诸人大都是七品境、六品境等老成之辈,以及一些少年英才,但无论如何,这一次算是涨了大见识,
诸人本以为金海和尚势三者合一,魔躯佛心必能镇压所有,奈何孟渊挡下了万佛朝宗,不受业火侵袭。
而后金海和尚大发神威,发万千罪业归于吾一人的宏愿,求红莲业火焚身成道,行临阵破境之举。
观战的儒释道武诸人中,有见识的不少,那金海和尚没破境就这般可怖,若是破境,那红莲业火必然收发在心,凭此火已然可称同阶无敌。
而若是破境功成,其人威势再增,那孟飞元即便能再挡一次,怕也要重伤下场。
本是难解之局,可孟飞元不讲武德,直接迈步上前,趁金海和尚突破之际,竟果断的一刀挥了出去。
这一刀平平无奇,无有半分神威,但一举建功,金海和尚登时身首两分。
而那金海和尚在临阵突破之时,曾纳取四方之火,撒下万千红莲业火,一时火海滔天,几有实质,火势如水波深潭一般,一眼望去就能让人心生大恐怖,似要焚尽无尽罪业。
但就是这般熊熊业火,孟飞元行走其中,如履平地,竟不受业火焚身之苦。
观战诸人就觉得,若是换了自己,能否像孟飞元一般不待金海和尚破境,不退反进,果断出刀;亦或者敢于踏入火海,承万千红莲业火焚灼。
此时孟渊手中握刀,无有伤痛之苦,只衣衫染尘。
“师兄你最是纯良,孟飞元不惧业火,师兄你也不惧!”这边莫听雨瞥了眼场中的孟渊,就又目不转睛的看宁去非。
“非也。”宁去非摇头,道:“换了我,早被业火焚灼成尘了。”
“师兄你真谦虚!”莫听雨眨巴了下眼睛,又拉住老道士莫文山的衣袖,道:“老祖宗,孟飞元为何不惧业火?”
莫问山抚须沉吟,竟不能解答,只疑惑道:“他无有罪业在身?或是他修诸般佛门天机神通,所求之火也是某种业火,这才不惧?”
“他要是没罪业在身,天下就都是好人了!”莫听雨立即摇头,她小声道:“我早打听过了,他最好美色!”
说着话,莫听雨还朝远处的明月撅了撅嘴,“你看把剑客公主给担心的,这会儿脸上都要笑出声了。依我看,他俩指不定早就睡一块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武人嘛,不拘小节,不是谁都像大师兄一样德行兼备的!”
“少说两句吧。”莫问山当即训斥,“你看不惯独孤氏,却也不必对那孩子如何。再说了,她们姐妹二人神采不凡,必然元阴未失,你莫要胡言。”
莫听雨哼哼两声,果然不再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看宁去非。
孟渊这时也没去关注外物,只是缓了口气,迈步往前。
这一战着实凶险,金海和尚实乃生平所遇敌手中的最强之人。
若非自身精火恰好克制红莲业火,亦或者克制诸般之火,那孟渊这一战怕是要艰险的多,甚至于像当初与郄亦生拼死之时那般,将血肉筋骨燃尽,乃至于要将命火押上去。
但不管怎样,这一战总算是成了。而且无有大伤,两处丹田虽然早空,且有撕裂之象,但这些伤已经在迅速的转好。
孟渊一步步上前,越过金海和尚的残躯,而后来到金海的头颅前,看向那光秃秃头颅上的戒疤。
而后弯腰,手按在头颅之上,一把提了起来。
孟渊站的笔直,看向九劫大师。
智观方丈在一旁盘坐,他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寻常。
此间观战诸人也纷纷看了过来,全都不语。
王二背着手,面上担忧之色消去,笑吟吟的看着林宴,也不知在想什么。
九劫大师此时并不言语,倒是身后诸多西来的徒子徒孙纷纷朝孟渊怒视。
其中有两个老和尚站在九劫大师身后,圆目大睁,分明已有金刚怒目之象。
“师尊,此子狂悖!”一个老和尚走出,朝九劫大师行礼,而后手指孟渊,身上佛光涌现,大声道:“弟子请渡此人!”
这老和尚黑眉如戟,气势滔天,分明是佛门五品高人。
“阿弥陀佛。”智观方丈身后走出一个大光头,道:“寄伤师兄火气未免太大了些。”
那老和尚闻言,立即气急,正要再说,却见九劫大师缓缓抬手。
“阿弥陀佛。”九劫大师盘膝而坐,语声舒缓,手手做拈花状,说道:“孟小友方才战过,正是力弱之时,何必乘人之危?再者,打打杀杀终归不是我佛家弟子所为,该当和和气气才是。”
“弟子遵命。”老和尚寄伤立即俯身,身上佛光不见,怒气消弭,乖的不像话。
九劫大师这时才看向孟渊,说道:“孟小友果然不愧是应氏之人,身负惊人艺业。金海学艺不精,该有今日。”
“万千罪业归吾身,莲花座上见归真。”孟渊一手握刀,一手捏着金海和尚的头颅,朝九劫大师微微颔首,说道:“大师此言差矣,以我来看,金海已肉身证道。”
“阿弥陀佛,肉身苦弱,金海未能代诸人承万千罪业。”九劫大师面上无有表情,道:“小友代天降罚,可如今罪业仍在,不知小友来日如何消弭罪业?”
“惭愧,大师是佛门高僧,在下是粗鲁武人。”孟渊微微摇头,直接道:“佛家讲渡人之法,欲求消弭罪业。在下手中只有刀,最爱杀人放火,只会造业。”
九劫大师闻言,一直无有喜乐悲欢的面上露出终于有了变动。
上一篇:这个武神太极端了
下一篇:遮天:多子多福从颜如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