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门巨头 第36节
“谁?”
“会遇到的。”
话音落下,齐瑶...或者说苏瑶叹了口气,然后拎起剑,随著黑影走向了南吴剑门的阵营。
齐瑶的“齐”,只是因为她是七小姐,以“七”化音而已。
...
...
夜,过去了。
雪也停了。
轰隆隆...
机关石门慢慢打开。
金色的阳光顺著渐次扩大的缝隙从外闯入。
王妃,丘小娘子紧握著拳头,紧张无比地往外看去,却见个熟悉的男子站在门前,不是宋延又是谁?
“结束了。”返回了南竹峰的宋延对远处挥了挥手。
王妃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
丘小娘子也是。
她们如今还在痴心粉的控制下,真情假意姑且不论,但都是不希望宋延出事的。但她们又同样期盼著自由。
暗无天日,终日只能在洞府当炉鼎的日子,她们真的已经过不下去了。
“嗯。”丘小娘子露出笑。
王妃也挤出笑。
宋延给两女通报了消息后,匆匆外出查探情况。
而整个南竹峰也正处于混乱之中,程丹青叛变了,而时常去往青溪市坊采买妖兽皮的大师兄惨死在山门前,张印也失踪了,到处一派战后混乱景象。
...
...
三天后。
混乱终于稍稍平定了。
张印也被证实了死亡,他往前扑倒在地,脑袋往后扭著,背后有著一道明显的贯穿剑痕,很显然是受到了偷袭。
而他身侧的一只血刃麋鹿的皮影上也是沾满了血,鹿角上更是插著小半截身子,这些无不说明那一晚...他至少杀了两三个南吴剑门弟子,否则血迹不会那么多。
宋延忍不住感慨:‘真就是个儿高的往前顶著,然后顶著顶著就死了...’
张印虽是标准的邪魔,作风残暴,欺软怕硬,但对他还是挺好的。
他为张印收了尸,寻了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将他火化,然后将骨灰盒葬入土中。
因为鬼修的缘故,“火葬死去的弟子”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啪。
宋延又拍开一坛之前市坊采买的美酒,将其倾倒在墓碑前.
看著酒水渗入泥土,他轻声道:“张师兄,一路走好。”
寒风起,
远处夕阳也又连带著红色煞气开始翻滚攀援。
萧索冷冽,积雪犹存,覆盖苍山,似山河白首...
宋延沉默著,他倒不是在为张印悲伤,而是有一种“唇亡齿寒,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之感。
这一战,他深深感到了“突破境界”的重要。
但“练玄三层”是需要某种外物的,没那外物就是突破不了。
宗门制度森严,他纵然跑到市坊也买不到那外物。除非......他能去到宗门外面的市坊。那才有一丝希望。
否则...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等时间,等著旁人突破了,他才能跟著突破,以免曝光自己所拥有的“余寿道果”。
正想著,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弟,快回南竹峰,宗主来了!!”
宋延侧头看去,是汪素素。
汪素素也是奸猾的很,那一晚不知怎么活了下来。
他应了声,跟著汪素素快速去了。
这宗主,自是傀儡宗宗主,也就是五大峰“纸人,血尸,皮影,机关,奇毒”之首的纸人峰的峰主。
纸人峰坐落在玄脉的唯二的旋儿正上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此处峰主自是宗主。
另一处旋儿,自是煞地中心。
那如红玉,如血河,让三位峰主纵然追了过去、却也不敢深入的地儿。
...
...
一个纸人站在南竹峰高台上。
那是个漂亮的纸人,在风里稍稍一晃就变成了个身缠披帛,广袖飘飘的白衣美人。
“你们是门中低级弟子,但却也身藏玄根,未来说不定有人能有所成就。”
白衣美人淡淡发话,可声音却是个老者声音。
“所以你们不该死在这里。”
“如今门中局势并不好,鬼修们不藏了,多尾狐族长驱直入。所幸,我们和南吴剑门暂时达成了停战协议。”
“本座决定,练玄四层以下的弟子全部遣散,你们去凡间皇朝避难,无论藏哪儿都好。”
“五年之内,事必好转,到时候再回来便是。”
白衣美人说罢,抬手一挥,那广袖中飞出一个匣子。
匣子“啪”一下打开,露出内里摆放的密密丹药。
丹药映著黄昏的红光,透出几分邪异的血色。
“这丹,对你们修炼有促进作用,纵使凡尘玄气稀缺,也不至于让你们境界跌落。
但这丹,也是毒药。
五年之内若不回,那就死在外面吧。”
“一个个来领,领完之后,速速下山!!”
白衣美人再不多言,悬浮飘起,淡漠地俯瞰著每一个弟子。
若有不吃者,它即刻斩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弟子都惊呆了。
事实上,在南竹峰的弟子大多都是从杂役而来。
杂役,是被抢来的,他们都是有家的。
能回家,也是好事!
顿时间,有个弟子冲了过去,迅速抓起一颗丹药丢入口中。
紧接著又有人上前。
宋延无奈,也只得排著队,上前取了丹药,然后在头顶那纸人的灼灼目光里吃了下去。
...
...
次日一早。
一辆马车出现在山脚。
马车是市坊里直接“拿”来的。
宋延裹著斗篷,压著斗笠,车厢里坐著心情复杂、却又激动万分的丘小娘子和王妃。
再一边儿,汪素素则是骑马而出,炉鼎什么的...怕是已经被她直接疯狂榨死了。
“师姐,要同路吗?”
“你去哪儿?”
“西蜀。”
“西蜀?那可三国里玄气最少的地方,我可不去。”
“那师姐保重。”
“你也保重。”
汪素素一夹马腹,策马奔驰,转过山谷,消失无踪。
...
...
又是数日...
马车正往西行著,一只背著包袱的漆黑乌鸦却落在了车顶,迈著爪子往前几步,将包袱轻轻放在了御手脚下。
宋延猛然侧头,乌鸦却已飞走。
那包袱的口子敞开,横呈其上的是一封信。
信头写著一段话:我知你心,你懂我意,我的衣钵只会传给最适合的人,若认我为师,向傀儡宗方向磕三个头吧,外人面前,不必承认。
落款:石座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