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影视当皇子 第15节
随着赵春年一声喝,赵怀恩带着众人开始清场,将那些犹自抓着毛笔不放的学生往外赶走。
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因试卷尚未做完,哭嚎着死死抱着书案不肯离开,结果最后被李君带人硬生生的架了出去。
李承宗叹了口气,心里却没有什么同情,他已经给了此次科举学子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自己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
春闱结束当夜,要封卷送去太学阅卷,李承宗和赵、郭两个副考都高坐于堂上,等着赵怀恩领人完成糊名抄录,然后加盖印章才能封卷画押。
明烛大亮,整个贡院,也就是礼部二衙里一片繁忙,外间数十人正在忙着抄录答卷,里间则有十来人在对抄录的答卷进行糊名。
在等待中,李毅走进了大堂。
“家主。”
李承宗点点头,朝郭、赵两位大人拱了拱手:“两位大人稍坐,本王去去就来。”
然后,李承宗就跟着李毅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角落里,七八个护卫看管着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浑身伤痕累累,一看就知道遭受过酷刑。
这些人是李毅他们近几日抓到的,趁夜色来考院捣乱之人。
有的人是准备在水和食物中下药,有的则是准备偷偷放火。
可惜他们都低估了血衣卫的实力。
要知道,血衣卫中最弱的都是六品高手,再加上有九品高手坐镇,除非是大宗师,否则就是洪四庠也不可能做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放火、下药。
所以,别看这几日考院中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李承宗扫了眼护卫看管的人,转头问李毅:“问出他们来路了吗?”
“其他人嘴很硬,只有他招了。”
李毅心里有些惭愧,军中的酷刑都施展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看了眼李毅手指之人,李承宗问道:“谁派来的?”
“他说是太子。”
“看来太子殿下训练死士的手段不行啊。”
李承宗摇摇头,继续问道:“不过,他真是太子的人吗?”
看过庆余年的人都知道,太子的手下未必就是他的人,有可能是老二李承泽的,有可能是长公主李云睿的,还有可能是宰相林若甫的……
李毅点头道:“可以确定是太子的手下,但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尚未查明。”
为了此次春闱的公平和安全,几乎调来了所有人护卫,能查到是太子的手下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李承宗也懒得深究。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送去监察院,告诉陈萍萍一声,殿试前本王要得到结果。”
李承宗看了眼太子门人,补充道:“对了,太子的人不用送,直接杀了把尸体送到太子府。”
“家主,此举恐怕会得罪太子殿下。”
“他都不怕得罪我,我怕得罪他?”
李承宗轻笑一声,有些不屑道:“我打过招呼,他既然不给我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他脸。”
“就这么撕破脸是不是不太好?”李毅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嗯,是不太好。”
李承宗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就再告诉他一声,本王不会入朝,你们斗你们的,但别来招惹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人还杀吗?”
李承宗冷冷吐出一个字。
“杀!”
第17章 春闱事毕
一夜忙碌,能够决定无数士子人生的春闱科考暂时划上了休止符。
接连数日的会试,让整个考院之中都弥漫着一股黄白之物的酸臭味,李承宗站在石阶之上,最后看了一眼,陷入黑暗中的考院,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只知道要成就大宗师好好的活下去,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活下去,直到下决心做好春闱这件事后,才发现原来做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好人,感觉其实很不错。
当然,好人并非迂腐的老好人。
如果让他像范闲那样活着,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遇见不平事能帮一把帮一把,没遇见……也绝对不找事。
带着众人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考院,院门口早有马车和宫中的小黄门在等候。
“家主。”
“无救,精神头挺足啊,考了这么多天,不回府好好休息,留在贡院外做什么?”
范无救指了指睡在角落的刘清,笑道:“出来时正好遇见刘先生,我和他聊了聊,他非说要等你出来,我留下来陪陪他。”
“我要送试卷去太学,你们先回王府,等我回府时请刘先生喝一杯。”李承宗摆了摆手,直接上了马车。
一行人穿过京都快要发白的夜空,往太学而去,数日之内,这批糊名抄录的试卷便会批阅完毕,从而拟定三甲人选,再送御览殿试,从而评选出今次春闱的状元、榜眼、探花……
很遗憾,张老大人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不参与此次阅卷,不过阅卷官员是他亲自挑选的,才学和人品还是可信的,所以李承宗并未一直盯着。
接来几日的阅卷,偶尔会去毓秀宫陪陪母亲,或者去太后寝宫找老太太聊聊,陪老洪喝点小酒、吹吹牛皮,日子过得挺逍遥的。
这日中午,李承宗拿到了阅卷官员递来的名单,名单上的这些人就是金科会试的进士人选。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几张纸,拿在手里却莫名感觉有些压手。
仔细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发现有好些记在心里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名单上,李承宗满意的点了点头,感谢一番阅卷的太学博士,才朝御书房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刘老先生虽在名单上,但名次不高,在二甲进士末尾,没有参加殿试的资格,注定做不成我以我血谏庆帝了。
虽说这个名次和李承宗预想的差距有些大,在他看来,老先生入一甲是没问题的。
但仔细想想,这个名次也正常。
毕竟太过切实,又不饰虚华的文章,向来不讨官员喜欢。
而没有固定答案模板,阅卷官员的个人感观就成了评定名次的主要因素。
也就是张老大人挑选的官员人品还不错,若是换成其他官员,刘先生恐怕连榜都上不了。
来到御书房,见到陈萍萍也在,李承宗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把名单放在庆帝面前,行礼道:“父皇,这些是金科春闱的进士名单。”
庆帝拿起来扫了一眼,点点头:“你把名单抄录公布吧。”
话音刚落,陈萍萍便推着轮椅向前了一些,拱手道:“陛下,前几日三殿下送来几个捣乱春闱之人,让老臣今日把那些人的幕后主使名单给他,如果给不出名单,估摸着三殿下恐怕不会放过老臣。”
“你把名单给他不就行了。”
“这……还没查出来。”
闻听此言,庆帝看向李承宗:“小胖子,你怎么说?”
瞧庆帝和陈萍萍一唱一和的样子,明显知道那些人的幕后主使,只是不想告诉他而已。
李承宗撇撇嘴道:“我能说什么,让监察院继续查呗,实在查不出来,那陈院长算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你听见了,你欠他一个人情。”
“老臣记下了。”
李承宗:“……”
这俩老头儿是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啊,但是为什么不愿意把名单给我呢?
李承宗懒得多想,反正这两个老硬币肯定是想借着这些人布局一些东西,他不想掺合,直接行礼道:“父皇,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先下去把名单抄录公布了。”
“嗯,去吧。”
……
二月二十二,道路两旁春枝渐展,枝上小鸟成双成对,正是喜气盈盈的春之佳时。
京都西侧距离太学不远处的客栈里,等着消息的各地学子都心慌慌地聚集在楼下,桌上没摆什么酒菜,因为这些学子此时根本无心饮食,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打听消息上。
“也不知今年能不能考中?”
一个来自山东路的学子苦笑摇头道:“若不能中,往后这科举不考也罢。”
“允年兄何出此言?”
坐在他旁边的学子叫唐庆南,来自河西府,其面色黝黑,穿着朴素,一身青色儒衫已经浆洗得有些发白,看得出来生活比较困难,不过他心情倒是极为放松,从桌上拿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允年兄乃是山东路出名的人物,和佳林兄并称山东两大才子,一手策论写的极为出彩,前几日大家看过后,都赞不绝口。小弟就不行了,文字功底太差,虽自信可牧一县,但肯定是上不了榜的。”
被唐庆南称呼为允年兄的学子,苦笑着压低声音道:“往年春闱你我还不清楚?往年落榜的才学之士何其多,今年三殿下担任春闱主考,不看门第只重才学,像你我这般在家乡或许有些名气,但放眼整个庆国学子,又算得了什么?当然,我不是说三殿下担任主考不好,反而我很庆幸我大庆有三殿下,只是往后春闱,三殿下恐怕不会再担任考官,那这春闱也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反正似你我这等寒门学子也不可能考中。”
这个学子叫孙允年,今年是第三次参加春闱了。
第一次参加春闱是不知道春闱舞弊已经成了京都官场的潜规则。
第二次参加春闱是不服气,想用才学打破春闱的潜规则。
这第三次就是不甘心了,早在上京之前,他就做好了打算,如果不中往后都不考了。
结果没想到遇上了李承宗担任主考,这在他看来既是好运也是不幸,因为今年竞争太大了。
“没想到允年兄竟如此天真。”
酒桌上,另一个读书人摇头失笑,穿着相对比较华丽,就是面相精瘦,看上去不像有福之人,或许是喝多了酒,胸中又有积郁不能发,故而说话相当大胆,冷笑道:
“允年兄、陈兄,你们当真以为三殿下给了我们一个公平的机会?你们太天真了,在这京都之中,他李承宗什么名声谁不知道。你们就不想想陛下为何选他做主考,朝堂之上又为何没有反对之声?无外乎,当今学子都知道春闱的烂事,朝堂上做做样子堵住悠悠众口罢了。”
“侯兄,你这话我不赞同。”
孙允年摇头道:“我看得出来,三殿下是真心想为我等寒门学子求一个公平。”
唐庆南没说话,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位侯兄,名季常,是个不爱走权贵路子的人,在京都颇有才名,和另一个才子贺宗维齐名,但因为他那张嘴和那个性格,故而一直有些落寞,此时看两位友人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好吧,就算你们说的对,但你们觉得以三殿下的能力,能应对朝中官员的阴谋诡计?你们且看着吧,今年春闱取士,依旧和往年一样,权贵之中哪有什么好人啊。”
正在此时,报喜的差役来了。
“恭喜山东路孙允年孙老爷高中一甲进士,不知哪位是孙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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