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715节
转眼便凝聚出一具巨大的睚眦真形!
而与此同时,当先三百老卒的一身镇辽重甲之下,细密的鳞甲渐渐浮现而出。
就连那双被隐藏在面甲下的眼眸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异化。
只是这一番悄然的变化,虽然瞒过了对面大多数蛮骑的注意,却瞒不过对面那为首的蛮将。
竖瞳一阵剧烈收缩间,那蛮将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
同样已经完成龙化的赵牧冷笑一声,手中那柄特殊打造的狭长马槊骤然向着前方贯穿而去,生生将对面蛮将的未尽之言,全都堵在了喉咙之中。
“蛮将!死来!”
声音未曾过半,一场大战已经骤然爆发。
一千二百余骑,对阵万骑。
硬撼之!
……
而就在这处幽北之地的战场上,双方渐渐放开手脚,准备一举决出最后的胜负、生死之际。
远在万里之外的南方,同样翻腾起了无边血海。
甚至比之幽北还要血腥、残酷上几分。
那一片近乎笼罩南方八州之地的恐怖异象之中,三道气息恐怖的老道身影盘坐虚空,身边无数身形巨大的力士头裹赭黄巾布,居于身侧。
虚空之下。
一个个身穿赭黄袍服的黄天信徒,在那些黄天弟子的引领下,有如飞蛾扑火一般,向着州郡之城冲杀而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阵阵撼动天地的呐喊声中,那些黄天弟子手中的黄天术法,瞬间撕碎城门、轰塌城墙。
而后便是那些黄天信徒有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
泰安郡守府衙,郡守李安居于虚空,脸色灰败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明明拥有六境法相修为的他,此时眼中只有绝望。
“蛾贼!蛾贼!”
“天下至此……乱矣!”
……
(本章完)
第339章 忠君!鼎破!以身补天!
城已破。
当那些身穿赭黄道袍的身影,口中不断呼喝着那大逆不道之言出现在城中后,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明明前一刻还在李安这个郡守面前,信誓旦旦保证必与此城共存亡的一众泰安武官。
此刻眼看这样的局面,竟只稍稍犹豫了片刻,便直接抛下了手下的士卒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正所谓将是兵之胆。
连上官都跑了,还能指望那些士卒死战吗?
几乎转眼间,这城中最后力挽狂澜的希望就此破灭。
郡守府内,一众大小官吏看着那令人不耻的一幕,口中怒骂连连。
有文吏激愤之下,骤然拔出腰间那柄平日里只充当装饰的长剑冲出府衙,勉强聚拢了一些有如无头苍蝇四处奔逃的溃卒。
甚至一度在某条街道上杀退了一波黄天贼子。
可还等他喘上一口气,下一刻便见前方又是一波更加汹涌的赭黄‘巨浪’狂涌而来。
那文吏拔剑挥舞,口呼‘杀贼!’
只是失去不知何时被打落的发冠约束,素来以文雅自居的他,此时披头散发。
形容狼狈中尽显癫狂。
可……杀不完!
眼前这些黄天贼子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杀了一个,又补一个。
杀了一批,又上一批!
明明这些贼子修为并不高,有些甚至根本就没有修行过,可他们还是宛如扑火的飞蛾一般,向着自己汹涌而来。
口中同样呼喝着那大逆不道且荒唐可笑的忤逆之言。
苍天已死?
荒谬!
天是什么?
天是道!
是永恒不朽的存在!
苍天不存,他们这些世间蝼蚁苍生焉能存活?
文吏只觉这些贼子愚昧且可笑,手中附上罡气的长剑,挥舞越急。
可很快一柄平凡却普通的长刀,便在某个不经意间贯穿了他的胸膛。
低头望了一眼胸前露出的滴血刀尖,有些不解地回望了身后一眼,疑惑问道。
“为什么?”
身后那士卒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抱歉,大人,我想活。”
说着,瞬间抽回手中的长刀,眼中的挣扎也已经消失不见。
“更何况……大人,这苍天确实死了……”
“就死在你们这些人的天生高贵里。”
说完,从怀中掏出赭黄头巾,系于甲胄兜鍪之上。
神色漠然地望着那一柄柄不断斩在那文吏身上的利刃长刀,振臂呼喊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杀!
杀出一個朗朗乾坤!
杀出一个黄天之下的人人如龙!
……
类似的这一幕,在城中的各个角落不再少数。
城破之际,那些平日里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吏,爆发出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武勇与悍烈。
一道道手持文士长剑的身影,口中高呼‘大雍养士两千余载,仗义死节当在今朝’。
奋死杀贼。
而本就有着守土卫城之责的武官,临敌溃散者有之。
转眼间带着麾下将士头裹黄巾者,亦有之。
但同样少不了对得起那份俸禄,死战不退的。
只可惜这些人此时的努力,在那漫卷而至的赭黄汪洋面前,很快便被淹没其中。
总之,‘回天无力’这短短四个字,便可一言以蔽之。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泰安郡守李安,默然垂下双眼,从虚空落下。
望着一旁神色焦躁的郡丞,忽然笑道。
“咱们两个斗了这么久,以后看来倒是不用斗了。”
他们两个出身的势力,本就向来不合。
到了这官场,自然是也针锋相对。
见李安竟然还有心情说笑,郡丞气急。
“都这样了,还斗个屁!”
说完,赶忙问道。
“派往那些世族高门的人,回来了没有?”
“他们怎么说?”
听到这话,李安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笑出了声。
郡丞恼怒道。
“你笑什么?”
李安笑声骤然一收,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斗了一辈子的老冤家。
似乎没想到这厮在关键的时候,竟然是这般天真。
郡丞怒目圆瞪,“你这眼神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