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344节
用他们的爪牙,瞬间撕碎任何敢于阻挡在侯爷面前的敌人。
然后用座下的猛兽铁蹄,踏碎他们的头颅、躯体。
直至化作一地血泥!
所以在得到李靖的军令后,随着赵牧这个统领的一声招呼。
数十骑全员先天境的厮杀汉,黑色面甲下扯出一抹狞笑。
瞬间呼啸着策马冲出大军,消失在前方的浓雾晨霜中。
……
北固山,地处幽州之北。
与大雍其他州郡的奇峰名山相比,山势明显要低矮‘平坦’上许多。
但这并不妨碍这北固,幽州名山之名。
除了这大雍北疆名山不多,矮子里面拔将军外。
更是因为这座于北固山建宗超过千年的北固宗。
传言当初北固宗的创宗祖师,乃是一位第八境的通天强者。
只可惜就算是号称通天的第八境,似乎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消磨。
在创下这北固基业后,没到百年便身殒道消。
一身通天修为,得于天地,复归天地。
徒让后人闻之,不甚唏嘘。
此时正照例为祖师上香的北固宗主,便是如此感觉。
仰头望着头顶高大威严的祖师石像一阵出神后,北固宗主叹息一声,顺势将手中的香火插进香炉。
香火的青烟缥缈而上,似乎就连祖师的相貌也模糊了起来。
跪伏在蒲团上向祖师叩首的北固宗主,忽然呢喃自语道。
“祖师,弟子真的做错了么?”
说完,便替自己辩解道。
“弟子没有做错。”
“弟子老了,弟子不想死。”
“这北固宗也不能没有弟子。”
“只可惜弟子此生天赋有限,踏临第六境已经耗尽了全部底蕴,若是得不到资粮的供应,此生怕是没有半分觊觎第七境的希望。”
“一旦弟子寿元终了,咱们这北固宗就完了。”
北固宗虽然在幽州名头不小,传承逾千年。
号称名门大宗。
传承越久,底蕴越厚这话是不错。
但相应的,积弊也越来越多。
早年宗门还秉持着祖师的创宗理念,唯天赋是举。
宗门内的精英,很多都是天赋卓绝的平民子弟。
可人是会变的。
而人变了,整个宗门自然也就跟着变了。
如今的北固宗,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北固宗了。
昔日的宗门精英延续下来的血脉,渐渐演化成一个个盘根错节的大小势力。
正如北固宗主刚刚说得那样。
一旦失去了他这个宗主坐镇,后续怕是根本不用外力的逼迫。
这些日渐坐大的各方势力,就会自己将狗脑子打出来。
顺带着也会将北固宗这个传承千年的名门大宗,拖进无尽的深渊。
“所以很多事……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啊!”
苦一苦幽州几城百姓。
再让镇辽军去死。
等后续那些神都中的大人物,趁势插足幽州。
自己就能得到大量修行资源,一举突破第七境。
到时候不但他死不了。
甚至就连整个北固宗也会因为他的突破,迎来新生。
这样一举数得的买卖,如何不能做?
更何况也不需要他们北固宗真的去做什么。
他们只要凭借着北固宗多年来在幽北经营的眼线,出卖一点消息罢了。
如此微不足道的举措,能够换来如此庞大的利益。
北固宗主觉得很值。
此时唯一让他心神不宁,甚至为此感到心虚不安的是——这事失败了。
那些蛮狗在定北城下退了!
该死的!
那些茹毛饮血狗一般的东西,竟然退了!
虽然他们真正重创了镇辽军,可这又有什么用!
幽州还是镇辽军的幽州!
还是辽东公孙的幽州!
没有那些大人物许诺的修行资粮,他注定突破不了第七境!
寿元一尽,他注定要死!
他一死。
这传承千年的北固宗,注定要乱!
之前所有的投入、希冀,全都打了水漂。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事情的原点。
而就在北固宗主咒骂不已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头顶那尊祖师石像石制的眼珠子似乎动了动。
原本望向远方的眼眸,此时低垂下来。
似乎看向了山门的方向。
与此同时,那一缕本该笔直升腾而上的香火青烟,竟然不知何时溃散开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北固宗主心中一惊,顿生不祥。
从蒲团上霍然站起身的那一刻,还没等他有所动作。
忽然听到祖师殿外,传来一阵震惊、戒惧的声音。
“宗主!出事了!”
北固宗主身形闪动,瞬间出现在了祖师殿之外。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看着门中弟子面色惨白的样子,北固宗主面色一沉,呵斥了一声。
可当他将神念外放之后,那张老脸也瞬间变了颜色。
“镇辽军!山下全是镇辽军!”
“他们冲上来了!还杀了我们不少弟子!”
听到这些门中弟子完整的禀告。
北固宗主强行定住心神,一脸愤怒道。
“本宗倒要看看,他镇辽军哪来的胆子,敢肆意屠戮我北固门人!”
说完,身形一闪。
瞬间向着山门处冲去。
几名北固弟子见状,赶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祖师殿中那高大威严的祖师石像忽然面色一苦。
“祸事了!祸事了!”
“这些蛆了心的孽障!惹出祸事来,连累老夫都死了这么年了,还不得安生!”
“真是……真是……”
祖师石像一阵咒骂,而后断然道。
“罢了!这里是不能待了!”
“万一被记恨上,怕是死也不得好死!”
虚空中的话音一落,石像陡然一阵剧烈震动。
而后伴随着石粉索索掉落,片刻之后,竟然直接自行崩毁。
随着一点真灵性光从中飘忽而出。
整个北固宗所有有关北固祖师的画像、石像,乃至于记载着北固祖师事迹、名号的古籍,全都以各种方式自行销毁。
等做完这一切后,那由一点真灵性光化作的老者虚影,终于长呼一口浊气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