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破案,怎么成仙了? 第35节
如此浩浩荡荡的行动,自然惊动了库房的受给官,一个小小的八品官,何时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一阵手忙脚乱的跑来拜见,急的满头大汗。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不知诸位大人今日来,有何事吩咐?”
曹安作为水旗在京的唯一独苗,断案自然由他来负责,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受给官,看着是位胆小的主,那就好办了。
“你担任这库房的受给官,有多长时间了?”
“回大人的话,下官已经任职三年。”
“三年啊!那正好,看看这个案子,你可有印象?”
曹安把手里的卷宗,直接扔到了对方面前,受给官一阵慌张的接住,慢慢展开,身子不由得一颤。
“如何?认得吗?”
“认、认得。”
“认得就好,我且问你,当年此案的窃贼,偷走的东西为何物?”
受给官掌支纳诸物,当年之事惊动了六扇门,甚至人都给斩首了,其中情况他一定知之甚详。
擦了擦头顶的冷汗,受给官战战兢兢的回道:“当年被窃之物,是两段檀香木材。”
“哦?是嘛?伱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啊!”
曹安阴恻恻的走到官员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冰冷的目光,让这位受给官的身子颤的更厉害。
“这卷宗上,写明了偷窃者只有一人,而且被判处了斩刑。根据我大兴律,哪怕此人监守自盗,所窃之物价值也必定极高。只偷了两段檀香木?你当我傻吗?”
砰!
受给官当场就给跪了:“下、下官记性不好,求大人饶命,下官这就去查当初的记录,一定给您一个答案。”
“不必了,这不是还有很多人证嘛。”
曹安抬起头,看向了周围密密麻麻的工人。
“给我封锁整个修内司,把当年在此劳作者,全部聚起来,一个一个问。斩首的大案子,私下的谣言肯定不少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偷了。”
绕过官方记录,直接询问群众的证言,剑走偏锋的一招,让受给官的身子又是一软,脸色白的快要晕厥过去。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当年枉死那个守卫,一定会遭报应的,没想还是被查到了身上。
……
曹安的判断很简单,只是扫了一眼卷宗,就知道这案肯定是有问题的。
若是换做金库的偷窃案,判个死刑那还说得过去。
可这是修内司的库房啊!里面全是建筑材料,偷砖能把自己偷到死刑?开什么玩笑呢。
这案子,无非就是有人买通了那位蓝衣捕快,然后抓了个替死鬼来垫背结案。
可惜那位蓝衣捕快自己也没想到,这案子的内情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自己也招来了杀生之祸。
“可我还是想不通,这地方,看着也没什么好东西啊!”应火绒好奇的进去逛了一圈,看到的全是一些泥沙。
“好东西自然是有的,像是一些不能外传的材料。”
“例如?”
“例如官窑所需要的羊脂玉泥。”
曹安把手里的几份供词,递给了应火绒,嘴角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冷笑。
发生此类大案,还安排了斩刑,下面的工人们自然会议论纷纷,他们口中的情报,往往才是关键。
工部负责皇宫的修建,其中的金器、瓷器,也是由他们负责的,手下的一批匠师,可谓是整个上江城最顶尖的。
而根据昨晚小翠的情报,当年那位蓝衣捕快发家致富,正是与接私活有关。
金器肯定不是了,那东西直接融了拿去卖都行。
能算得上手艺的,只有瓷器,这也与人瓶案不谋而合。
“但是也不对啊!我让下属查了,制作人瓶的材料并非羊脂玉泥。”
庞士追溯了一切可能存在的源头,那批人瓶所用的材料虽好,但距离羊脂玉泥还是有一些距离的,那些被盗走的羊脂玉泥去哪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曹安说着,突然一拔刀,径直抵在了受给官的脖子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我,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证明驸马爷的公子不是你杀的,不然,诛你九族!!”
“不!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员外郎大人让我闭口不言的。”
……
两年前,人瓶计划开始启动,工部员外郎开始向外大批的调出羊脂玉泥。
此种材料,只为官窑烧制瓷器所用,供给宫廷从不外流,如此频繁的调度,总终有一天会被察觉的。
那日,一位有才却贪得无厌的蓝衣捕快来了。
他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了监守自盗的结论,却并没有上报,以此向接私活的工部员外郎,狠狠的敲诈了一笔。
却不知,他的这个小聪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毕竟在那群人看来,拿钱不管事,才是最好的蓝衣捕快,于是才有了梁世名的上位,为他管住南山以南的地区。
而更可怕的是,受给官嘴里所说的员外郎,并非单指前任,而是两任员外郎,都警告过他。
……
“也就是说,现任的工部员外郎,也是他们的人?好大的布局,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官窑,他们在利用官窑制作人瓶!”
“可官窑的东西卖不出去啊!他们的手艺太明显了,哪怕是鬼市都无法流通。”
“或许,这人瓶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很赚钱。我们被耍了,快去抓人。”
第48章 晦人经
“工部员外郎,45岁,膝下育有一女,办事精明稳重。若是可以,我不希望他是那位幕后黑手。”
“为何?”
“因为他,是降国之臣。”
庞士一句话,让气氛略微凝重起来。
大兴王朝国力强盛,开疆扩土是常事,但征服之后的百姓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
你不可能每征服一处地方就屠城,稳定民心是必须的步骤,而接纳降国之臣,就是其中最为有效的办法。
既能体现国君的大度,又能降低民众的反抗意识,收拢人才,可谓一举多得。
但若是接纳之后,降国之臣还想着谋逆,甚至是杀害皇室血脉,这事可就大了,这关系日后对于降国大臣的任用,格局将大变样。
很可惜,庞士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当他们来到员外郎的府邸时,看到的只有一片血流成河,从丫环到妻女,全部倒在了院子里。
此刻唯一活着的,就是那站在别院中央的中年人。
手持长刀,鲜血染红了半边脸,这位中年人的眼中泛着异样的紫色,看到来人,发疯似的怒吼:“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群大兴王朝的走狗!”
说着,男子疯狂的挥刀砍来,但瞬间就落入了皇城司的包围之中。
“他什么情况,疯了?”曹安看着在锁链之中玩命挣扎的男子,有些无法理解他的状态。
哪怕伱是真恨大兴王朝,可你这先杀妻女,再袭官军的,也看不出任何成效啊!
“他应该是吞噬了妖兽血。”
应火绒的鼻子微动,嗅到了空气中迷漫的妖气:“妖兽血直接吞服,会激活脑海中最深层次的欲望或仇恨,他已经活不成了。”
对于妖族,应火绒的发言是最具权威的。
话音刚落,力量消耗殆尽的男子,七孔流血的软倒在地上,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就这样死在了他们面前。
朱献匆匆忙忙的跑入院中,希望能抢救一些人,可惜这发狂的刀刃,已经将府邸满门屠尽。
“该死的,我们来晚了一步。”朱献气的肥脸一抖,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条线,现在人又死了。
“不,已经可以结案了。”曹安看着眼前惨烈的画面,无奈的叹了口气。
“结案?什么意思?”
“南山惨案的凶手,就是这位工部员外郎。”曹安听着耳边随时可以结算的提示,想必官窑那也开始抓人了吧,案子到这,已经告一段落了。
“可这死了一地的人?谁才是凶手?”朱献仍然无法接受。
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然后就自杀了?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我知道你们在奇怪什么,没有杀人动机,对吗?”曹安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杀人,一定会有动机。
哪怕动机是神经病发作,那至少也算是一个理由。
可眼前的这一切,完全没有理由。
布局两年,杀了上百人,甚至涉及皇室血脉,这不可能是即兴杀人,一定是抱有目的。
为了钱?
可这人瓶在黑市也就千两白银的价格,官窑的手艺甚至一流出就会被查,能赚多少?
工部员外郎,不说是富甲一方的美差,捞一些油水还是很简单的,这也是众人一开始没有怀疑他的缘故。
看看现在,花费巨资布局,死了数十位死士,甚至落得满门尽灭,就为了那几千两银子?
“不,他们已经拿到最想要的东西了。”
曹安的手指,轻轻的点过众人的头顶,他所听到的遗言,都是向着家主求饶的。
没有外人在场,这次的屠杀,正是这位亲手执行的,他或许已经知道事情要败露后,家人会面临悲惨的命运,索性喝下妖血,自己亲手了断。
至于他最想要的东西……
曹安闭起了眼睛,【天黑请闭眼】发动,一路跟着执念的灵魂,来到了卧室里。
烧掉的信件,弥漫着刺鼻的烟气,崭新的官服卸在案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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