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破案，怎么成仙了？ 第270节

　　牺牲肯定是有的，但初衷却是造福后世，这也是曹安一直迟迟没有对他出手的原因。

　　“可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们长生妖族呢？”苏瑟站在一旁，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一族，甚至不知道【十眼】与【墨人巷】的名号，明明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

　　“如今没有仇恨，不代表曾经没有。”

　　墨老终于开口了，眼中似乎泛起了混沌，一股苍茫的厚重感，夹杂着古早的风霜。

　　“天龙地蛟，听着是多么伟岸的名字，可它们，也不过是窥觊天道的小偷而已。”

　　“胡说！”苏瑟目中含煞，不允许墨老诋毁她的信仰。

　　“可这就是事实。”

　　墨老摇摇头，指向了曹安：“他刚才不是提醒你了吗？让你听你祖父的话，化解人与妖的矛盾，难道你还没明白利弊吗？”

　　“仇恨？什么仇恨？”

　　墨老轻轻挥手，展开一道屏障，开口倾诉一段往事：

　　“千年之前，人、妖、鬼、灵万族兴亡，天下太平。

　　“后天龙地蛟野心膨胀，暗算人皇鬼王，妄图长生不死、奴役天下，这便是仇因。

　　“为了复仇，【十眼】在各族支持下诞生了，那便是恨果。

　　“这场因果纠缠，时至今日仍然无法磨灭。”

　　“……”

　　墨老的故事，悠远而无从考究，千年前的大战，时至今日已经无法再追寻痕迹了。

　　但墨老也并未想过，众人能对他深信不疑。

　　他说出这个故事，只是为了引出自己的结论。

　　“天龙地蛟窃取了轮回之力，制造了你们这些长生种，也就是现如今【十眼】所用的力量，他们屠杀长生族，就是为了你们的鲜血。

　　“我要维系天道平衡，自然不能允许你们的存在。”

　　「为天道拨乱反正」这一直是墨老恪守的信条。

　　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

　　之前不愿与曹安说清楚，只是因为赤狐同样在他的必杀名单之上。

　　“看看周围的妖族，他们也应该仇视长生种才对，若非赤狐的母亲流落于此，西境妖族不可能染上异变诅咒的。”

　　既然把话说开了，墨老也就不再顾虑，矛头直指赤狐。

　　“你的意思是，因为长生族的统领，干扰了此间天地？”

　　“没错，此地天道崩塌，否则我何须留此数十年，长生族的存在，只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墨老严词狠厉，颇有一种豁出命来，也要让曹安看清现实的感觉。

　　可曹安只是微微一笑：“你这说法，是否也意味着，倘若我能解决灾难，那所谓的天道崩塌，也会被磨平呢？”

　　墨老一愣：“理虽如此，但你真的有把握？”

　　“不试试怎么知道？”曹安自信一笑，耳边也同时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发现迷案，神探系统，启动！」

　　「触发案件：曹安补天。」

第286章 妖族之变

　　「触发案件：曹安补天。」

　　「案件描述：西境妖族惊现诡事，疑似天运崩塌，解决案件，可获得神探奖励。」

　　曹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补天’二字，他就有一种要舍生取义的感觉。

　　平日里都是查人查鬼查妖兽，这次直接查天运了，这又何尝不算一种升职呢？

　　而好消息是，随着系统的认证，这西境妖族的天运崩塌，已经能够确定是真事了。

　　墨老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看到了此处的麻烦，所以想要帮忙的。

　　关于这方面的调查，可以与墨老合作。

　　“那就暂且不杀了，先把他扣押住吧，赤狐、苏瑟，你们负责看管，一旦有异动，直接动手。”

　　“咦？你不是说墨老没撒谎吗？还需要看管？”应火绒有些奇怪的问道。

　　曹安一个冷笑：“天运崩塌不假，但不代表他所有话都是真的，咱家提司单身了50多年，他去教坊司的时候，也不含糊啊！”

　　墨老：……

　　一真掩九假，这种骗人的手段，曹安也是会的。

　　在没有达成完美的协定之前，曹安不准备把背后交给对方。

　　安排长生妖族看官，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是仇人嘛，两位左右护法，墨老现在看人都不敢转脖子，伸出手向着衣服内兜探去，赤狐立刻亮爪，准备一言不合就开撕。

　　墨老脸色发苦：“我只是想把我写的书拿出来而已，曹安，我已经在此地研究了数年，记录了不少事情，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来之前，木白就告诉过曹安，墨老写了本《生育与繁殖》，就是专门研究妖族异变情况的。

　　虽然从书的内容看，记录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例如豹族后代出现白毛的几率大，鸡族出现小黑爪的概率大，似乎对案子毫无帮助。

　　但至少这是一部妖族简史，曹安能大概看出诅咒发展的情况。

　　赤狐的母亲，也就是前代妖王，统领了妖族两百余年。

　　于50年前诞下赤狐，并在临死前将妖力传承，也是那时候，诅咒开始出现了。

　　起初只是一两例，大家都并未放在心上，妖族依旧生机勃勃的繁衍着。

　　直到10年前，赤狐于长天门大战中肉身被毁，诅咒迎来了剧烈爆发，短短一年内，上千例异变发生。

　　发展到后来，几乎所有新生后代全部异变，毛色、特性、相貌、妖力等等完全失控。

　　新生代无法存活，也就代表着妖族迎来灭顶之灾。

　　就连默默观察的墨老也坐不住了，现身帮助妖族摆脱困境。

　　也是在他的推荐下，木白毅然站了出来，孤身一人远走千里，去往大兴王朝寻求解法。

　　作为一位女子，木白能有如此绝悟与信念，令人敬佩。

　　“可你们的破局之法，就是诞生一位新妖王？确定没问题？”曹安看向了墨老问道。

　　“能稍微抑制吧。”墨老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仙品，象征着大气运，至少能支撑天运的崩塌，缓解异变。”

　　【十眼】布局天下，其背后早已不是报仇那么简单了。

　　他们想要成为规则的制定者，通过《十世苍辉经》掠夺天下气运。

　　北燕国率先崩塌，数十年前一轮天灾人祸，被大兴攻伐亡国；

　　西境的妖族自然也无法幸免，根据墨老所说，他发现此地异样时，天运已经接近崩溃。

　　赤狐的母亲的确拯救过妖族，以自己的仙品妖力强撑此地，熬过了妖族最艰难的时期，击退了【十眼】。

　　但她本身也是长生族，天道不承认她的存在，只要她逗留此地一日，天运便永远无法恢复。

　　离开便会崩塌，留下也无法挽回，此刻的情况，已经来到了十分危险的临界点。

　　而且很快，赤狐也出生了。

　　按照天龙的诅咒，长生血脉不纯者，不得好死。

　　为了女儿，上代妖王才将一身血脉传承，希望赤狐接替其位。

　　可赤狐的成长需要时间，支撑的力量还是倾塌了部分，从那时开始，变异的个例便出现了。

　　后来赤狐肉身被毁，气运崩塌，变异更是再也无法抑制，妖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进攻上江城，算是妖族复仇，也算自救。西境天运崩塌，妖族已经不可能再孕育仙品了，只能通过外部手段。”

　　墨老将一块罗盘拿在手上，中央的定天针疯狂旋转，好似此地天地颠倒、一片混沌。

　　无奈的叹了口气，墨老也抬起头来，看向了一旁的赤狐与苏瑟。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祸及后辈。但你们祖辈天龙地蛟，万不该窃取那股天运之力，你们不灭，【十眼】不死啊！”

　　长生，有很多种。

　　修炼功法、吞噬仙草、修生养性，都可以使人长生。

　　唯有当年天龙地蛟窃取的长生天运，是最不可取的做法，损人利己，有伤天和。

　　而【十眼】更是疯狂，他们屠杀长生妖族，利用他们的鲜血，完成《十世苍辉经》的轮回。

　　那每一轮的逆转，都会引发一次灾难。

　　待到天道气运无力支撑。

　　天，也就塌了。

　　【墨人巷】很努力的与【十眼】对抗，但阴谋能防得住一次，防不住第二次。

　　墨老不想再冒险，于是才选择让赤狐沉寂、让长生种灭绝，转头再帮助妖族重塑新王。

　　“可如此说来，岂非是无解之局了？”

　　听完墨老的写书心路，苏瑟也有些绝望。

　　这思来想去的，似乎真的唯有移居北燕圣山，投靠那条仙品的银龙鱼，才能阻止异变发生，延续妖族传承。

　　这感觉，就好似长生种已经成了千古罪人，要么带着族群走向毁灭，要么被【十眼】抓走，成为别人阴谋的养料。

　　永无翻身之日。

　　“也别那么绝望，这事情还有转机的。”曹安把书一合，调侃道：“我还以为你研究了几十年，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就这？”

　　墨老微微皱眉：“我能得到这些记录，已经颇为不易了，难道你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