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徒弟扶我青云志 第94节
钟灵虽不舍,但也到了必须回家的时候,否则爹娘该担心了。
她站起身,再次向李长安和黄裳道谢:“老爷爷,大叔,谢谢你们的烤兔子,真的太好吃啦!我要回家啦!”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住在万劫谷,离这里不算太远。谷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果子!你们要是没事,可以来万劫谷找我玩呀!”
她真心邀请这两位有趣又好心还做得一手好烤肉的长辈。
李长安和黄裳笑着点头答应:“好,有空一定去叨扰。”
钟灵开心地笑了,抱着闪电貂,蹦蹦跳跳地就要离开。
走出几步,李长安却忽然叫住了她:“小丫头,等一下。”
钟灵疑惑地回过头。
李长安看着她那纯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女孩原本的命运轨迹,那份天真烂漫最终会卷入父辈的恩怨情仇,成为一段并不圆满的背景注脚。
既然有缘相遇,他不介意稍稍拨动一下命运的琴弦。
他走到钟灵面前,收敛了脸上的嬉笑,神色变得略显郑重,开口道:“钟灵啊,老爷爷有几句话,你或许现在听不懂,但一定要记在心里,好不好?”
钟灵见老爷爷突然如此严肃,虽然不解,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嗯,老爷爷您说,灵儿听着。”
李长安缓缓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叫段誉的傻小子,或者一个叫段正淳的中年大叔,记住,一定要跑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跟他们有任何牵扯,更不要喜欢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知道吗?”
“段誉?段正淳?”钟灵歪着小脑袋,更加疑惑了,“为什么呀?我爹倒是经常说,姓段的都不是好人!”
她想起了父亲钟万仇对姓段的一直都是深恶痛绝。
“你爹说得对!”李长安立刻肯定道,顺势下坡,“姓段的家伙,尤其是这两个,都是麻烦精,沾上就没好事!会倒大霉的!”
他顿了顿,看着钟灵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灵儿,你要记住,永远做一个像现在这样灵动活泼、无忧无虑的钟灵,这就最好、最惹人喜爱了。不要去成为任何人故事里的背景板,不要去为了一段不属于你的恩怨或感情,困住自己的一生。”
他最后轻轻拍了拍钟灵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这个世界里,最爱你、最值得你在乎的人,永远是你的爹娘。保护好自己,别让他们为你担心,嗯?”
这一番话,对年仅十多岁的钟灵来说,确实有些深奥难懂。
什么“背景板”、“麻烦精”,她似懂非懂。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位神奇的老爷爷话语中那份真诚的关怀和善意。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远离姓段的人”这一点,倒是和爹爹的教诲不谋而合。
她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认真保证道:“老爷爷,我记住啦!我一定离姓段的远远的!谢谢老爷爷!”
看着她那郑重其事却又稚气未脱的模样,李长安笑了:“好孩子,快回家吧。”
钟灵这才挥挥手,抱着闪电貂,身影轻盈地消失在山道尽头。
黄裳走到李长安身边,望着钟灵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虽不完全明白师父为何特意叮嘱一个小姑娘这些,可他还是不明白师父这么做的深意。
钟灵娇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那抹灵动的翠绿与银铃般的“老爷爷大叔再见”声一同融入了苍翠的山色之中。
茅庐前空地上,只余下烤兔的余烬散发着袅袅青烟,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诱人肉香。
黄裳站在原地,目光依旧望着钟灵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清俊儒雅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思索与不解。
他跟随师父李长安在这无量山深处隐居修行,也已整整七年。
这八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师父那仙风道骨外表下,隐藏着的玩世不恭与语出惊人。
师父的每一句话,看似荒诞不经,夹杂着无数他听不懂的“毒鸡汤”和“网络梗”,但事后深思,往往都蕴含着极深的道理,或是对世事入木三分的洞察,总能在他修行或悟道的关隘处,给予他意想不到的启发。
他深知,师父绝非常人。
师父的言行,必有深意。
第156章 师傅,您是神仙吗?
黄裳一直想不明白,师父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钟灵所说的那番告诫之语,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要特意叮嘱她远离两个素未谋面、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人?
为何说“灵动可爱的钟灵比成为一个背景板的钟灵要惹人爱”?
又为何那般肯定地说“这个世界最爱你的人就是你的爹娘”?
这些话,像是预言,又像是……某种命运的判决?
联想到七年前在洛阳,师傅同样一针见血地点破了乔峰那匪夷所思的身世之谜,以及那同样如同预见未来般的担忧……
黄裳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
他转过身,看向正优哉游哉收拾着残局、嘴里还哼着“我是一只小小小鸟”的师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积压在心头的疑惑:
“嗯?”李长安停下哼唱,扭头看他,脸上还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惬意。
黄裳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恭敬却充满困惑:“弟子愚钝。您今日对那位钟灵小姑娘所言……弟子思之良久,仍不明其深意。她年纪尚小,天真烂漫,您为何……为何似乎预见了她未来会遭遇不幸,并特意出言警示?这与您七年前对乔帮主……”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您为何总能窥见他人未来的命运轨迹?
李长安闻言,脸上的惬意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旁边一块大石上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黄裳也坐。
黄裳依言坐下,静静等待师父的解答。
李长安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和翻腾的云海,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竟带着几分与玩世不恭极不相符的……无奈与讥诮。
“徒儿啊,”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黄裳耳中,“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自诩风流,多情浪漫,见一个爱一个,每一个都以为是真爱,都能许下山盟海誓。”
黄裳凝神静听,心中微动,隐约抓住了什么。
“他们的爱,炽热、真诚,在当时当刻,或许并非完全虚假。”
李长安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剖析,“但他们的爱,更像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占有和欣赏,一种自我情感的宣泄和满足。他们享受追逐和征服的过程,享受美人倾心的成就感,却唯独……缺乏了最重要的东西——责任与担当。”
“他们的多情,并非真情。他们的风流,内里藏着的,是极致的自私。”
李长安的声音渐渐冷冽起来,“他们只顾自己痛快,四处留情,播撒所谓‘爱情’的种子,却从不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之后会带来什么。”
“他们不会去想,在那样的世道下,一个失去贞洁、却又被抛弃的女子,将如何面对世人的指指点点,家族的责难,余生的孤苦?”
“他们不会去想,那些因他们一时快活而降临人世的孩子,将如何在一个残缺、被非议的环境中长大?如何面对自己‘父不详’的出身?如何承受那本不该由他们承担的、来自父母辈恩怨情仇的苦果?”
“他们更不会去想,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一张无形的蛛网上肆意跳动,轻易地就将那些爱过他们的女子,还有他们无辜的子女,都牢牢困在了这张由时代枷锁和人情冷暖和自身欲望编织成的巨网之中,成为了痛苦的‘情感囚徒’和‘命运傀儡’。”
李长安转过头,看着黄裳,眼神锐利如刀:“而那个叫钟灵的小丫头,她未来的人生,有很大可能,就会成为这样一个故事里的……主角之一。一个被卷入父辈风流债、爱恨纠葛中的,背景板式的……受害者。”
他没有提段正淳的名字,但描绘出的形象已然无比清晰。
黄裳听得心神剧震,脸色微微发白。
他自幼读圣贤书,后又潜心道法,追求的是浩然正气,是天人合一。
虽知人心复杂,世情百态,却从未有人如此赤裸、如此深刻地在他面前,剖析过一种如此精致又如此丑陋的“爱”的本质!
这与他所理解的“情”,与他所修持的“道”,截然相反!
一想到那个刚刚还因为一只烤兔而开心满足、纯净得像山间清泉般的小姑娘,未来可能会陷入那样一种泥沼般的困境。
因为一个自私之人的风流债而承受无妄之灾,黄裳的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怜悯。
他终于明白,师傅那看似突兀的告诫,背后藏着的是何等沉重的预知和无奈的保护之意。
“原来……如此……”黄裳喃喃自语,声音有些沙哑。
他再次望向师傅,眼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敬畏所取代。
一个能看透人心至暗,能预见命运悲剧的人……
他情不自禁地,问出了那个埋藏心底八年,却在今日变得无比清晰和迫切的问题:
“师傅……您……您是神仙吗?”
若非神仙,怎能洞悉过去未来?
若非神仙,怎能对人心鬼蜮看得如此透彻?
若非神仙,怎能拥有那般匪夷所思的修为和见识?
李长安看着他徒弟那充满敬畏和探寻的眼神,先是微微一怔,随即——
“哈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一阵极其畅快又带着几分莫名意味的大笑,笑声洪亮,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在山谷间回荡。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声,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站起身,负手而立,眺望云海苍茫,衣袂飘飘。
他转过头,看向黄裳,脸上依旧带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清澈而深邃,缓缓吟道:
“我非神来也非仙,”
“半是痴人半是癫。”
“只是诸天一路客,”
“笑看风云换流年。”
吟罢,他对着兀自怔忡、反复品味这四句诗的黄裳,眨了眨眼,笑道:“所以啊,徒儿,别把师父我想得太高大上。我就是个活得久了点、见得多了点、偶尔喜欢多管点闲事的……老家伙罢了。”
“诸天一路客……”黄裳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再联想师父那深不可测的修为……
一个更加宏大、更加不可思议的猜想,在他心中缓缓浮现。
师父他……莫非……
第157章 南慕容?呵~
自那日钟灵离去后,无量山深处的茅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瀑布依旧轰鸣,云海依旧翻腾,黄裳的修行也依旧每日不辍,向着那先天之境做最后的冲刺。
然而李长安的心,却已不再完全沉浸于此方天地的清幽之中。
钟灵的出现,如同一个清晰的信号,提醒着他,天龙世界的主要剧情,已然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一步步走向那些早已注定的悲欢离合。
“大理段誉那小子的破事……跳崖、奇遇、神仙姐姐、万劫谷情劫……啧啧,一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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