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徒弟扶我青云志 第120节

　　“玄慈方丈怎么对得起少林历代祖师？”

　　玄慈闭目长叹，知道今日已在劫难逃。他睁开眼，朗声道：“老衲犯下大错，罪该万死。执法弟子何在？按寺规处置！”

　　几名执法弟子上前，却犹豫不决。

　　玄慈虽是戴罪之身，但毕竟是少林方丈。

　　萧远山冷笑道：“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我要你活着承受千夫所指！叶二娘，你想见儿子吗？让玄慈自废武功，我就告诉你儿子的下落！”

　　叶二娘泪如雨下，根本不敢看向玄慈，只得看向萧远山：“求你...不要……我实在太想见我的孩子了...”

　　萧远山却是不理痛哭流涕的叶二娘，只是盯着玄慈！

第205章 玄慈和汪剑通之死

　　玄慈看着叶二娘痛苦的模样，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老衲的业报。”

　　他转向全场，声音平静却坚定：“老衲犯下大错，罪该万死。但少林清誉不能因老衲一人而损。今日老衲自废武功，以谢天下！”

　　说罢，玄慈运起内力，一掌拍向自己丹田。只听“噗”的一声，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萎靡下去，显然武功尽废。

　　“不！”叶二娘惊呼一声，扑上前去扶住玄慈。

　　萧远山也没想到玄慈如此果决，愣了片刻，才道：“好！既然你已自废武功，我就履行诺言。叶二娘，你儿子名叫虚竹，就在少林寺中，是慧轮座下弟子。”

　　这话一出，不仅叶二娘震惊，玄慈也睁大了眼睛。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就在身边！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僧人从少林弟子中冲出，跪在玄慈和叶二娘面前，泪流满面：“方丈......我...我就是虚竹...，你们，你们是我的爹娘？”

　　原来虚竹一直在人群中，听到自己的身世，再也按捺不住。

　　叶二娘颤抖着抚摸虚竹的脸庞：“孩子...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玄慈也老泪纵横，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

　　片刻后，玄慈推开虚竹和叶二娘，强撑着站起，对执法弟子道：“现在可以行刑了。”

　　执法弟子面面相觑，为首的弟子低声道：“方丈，您已自废武功，恐怕承受不住戒棍...”

　　玄慈坚定道：“少林寺规不容亵渎。执行！”

　　执法弟子只得遵命，举起戒棍。

　　一棍棍打在玄慈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玄慈已是废人，如何承受得住这等刑罚？

　　不过十余棍，便已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虚竹和叶二娘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玄慈用眼神制止。

　　最后一棍落下，玄慈用尽最后力气，看向萧远山：“萧老施主...这样...可够偿还你的血债了？”

　　萧远山面色复杂，默然不语。

　　玄慈又看向虚竹和叶二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照顾好...自己...”

　　话音未落，已然气绝。

　　“不！”叶二娘扑在玄慈身上，痛哭失声。

　　虚竹也跪在一旁，泪流满面。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悲壮的一幕震撼。

　　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玄慈的良苦用心：他先顺从萧远山自废武功，既不让叶二娘为难，又能得知儿子下落；最后以死明志，保全少林清誉。

　　一举两得，却牺牲了自己。

　　李长安长叹一声：“玄慈虽是罪人，却不失为一条好汉。可惜一念之差，酿成三十年悲剧。”

　　乔峰看着玄慈的遗体，心中百感交集。

　　大仇得报，却没有丝毫快意，反而充满悲凉。

　　萧远山也面色复杂，他本以为报复玄慈会让自己痛快，此刻却只感到空虚。

　　慕容博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利用这场混乱。

　　便在此时，少林寺钟声突然响起，一连九响，乃是方丈圆寂的信号。

　　众僧齐齐诵经，梵音阵阵，超度亡魂。

　　玄慈方丈的身躯静静躺在少室山广场上，梵音阵阵，超度着这位功过难评的少林方丈。虚竹和叶二娘跪在遗体旁，泣不成声。

　　全场武林人士默然肃立，都被这悲壮的一幕所震撼。

　　萧远山的目光从玄慈的遗体上移开，最终落在丐帮前帮主汪剑通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难明，既有仇恨，也有几分感激。

　　仇恨的是汪剑通参与三十年前的伏击，害他家破人亡；

　　感激的是汪剑通这些年来对乔峰的悉心栽培，不仅倾囊相授，更将丐帮帮主之位传于他。

　　“汪剑通老帮主，”萧远山声音沙哑，“三十年前的血债，玄慈已用性命偿还。现在轮到你了。”

　　汪剑通面色平静，缓缓走出人群。他先是对李长安深深一揖：“多谢李前辈当年点拨，让汪某多活这些时日，能亲眼看到这段公案了结。”

　　然后他转向萧远山，坦然道：“萧兄，三十年前之事，汪某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乔峰急忙上前：“父亲，汪老帮主这些年来对孩儿恩重如山，不仅传授武艺，更将丐帮托付于我。还请父亲三思！”

　　萧远山冷哼一声：“恩是恩，仇是仇。峰儿，你说该如何处置？”

　　乔峰内心挣扎不已。一边是生父和杀母之仇，一边是恩师和知遇之恩。

　　他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走向汪剑通。

　　“汪老帮主，”乔峰单膝跪地，声音沉重，“萧某感谢这些年来您的栽培之恩。但身为人子，母仇不共戴天。萧某无颜再担任丐帮帮主之位，今日辞去帮主之职，请老帮主另择贤能。”

　　丐帮弟子更是骚动不已。

　　乔峰虽为契丹人，但这些年来带领丐帮行侠仗义，威望极高，如今突然辞任，让众人都措手不及。

　　汪剑通扶起乔峰，眼中满是欣慰与愧疚：“乔峰，你这些年来为丐帮所做的一切，老夫都看在眼里。丐帮在你手中，比在老夫手中更加兴旺。”

　　他环视全场丐帮弟子，声音陡然提高：“今日老夫以丐帮前帮主的身份宣布：乔峰仍是丐帮帮主！直到他找到合适的接任者为止！任何丐帮弟子，都必须以帮主之礼相待，违者以帮规处置！”

　　这话一出，不仅丐帮弟子哗然，全场武林人士也都议论纷纷。

　　“这怎么行？乔峰是契丹人，怎能继续担任丐帮帮主？”

　　“汪老帮主老糊涂了吧？”

　　“丐帮是我中原第一大帮，岂能由异族统领？”

　　汪剑通不理会众人议论，对乔峰深深一揖：“乔帮主，丐帮就拜托你了。”

　　说罢，突然一掌拍向自己心脉，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缓缓倒下。

　　“老帮主！”乔峰急忙扶住汪剑通，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却已回天乏术。

　　汪剑通面带微笑，用最后力气道：“不必白费力气了...这是老夫最好的结局...能死在你的怀中，也好过死在仇人手上...”

　　话音未落，已然气绝。

　　乔峰抱着汪剑通的遗体，虎目含泪。

　　一日之内，经历了大仇得报，也经历了生死离别，让这位豪迈的汉子也不禁心潮澎湃。

　　场中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武林人士都对汪剑通的遗命表示不满。

　　“汪剑通临死糊涂了！竟然让一个契丹人继续统领丐帮！”

　　“丐帮若是让异族继续做帮主，岂不是让我中原武林蒙羞？”

　　“我等绝不承认契丹人为丐帮帮主！”

第206章 父对父，子对子

　　就在群情激愤之际，李长安缓步走出，朗声长笑。

　　笑声如洪钟大吕，压过了所有嘈杂声。

　　“可笑啊可笑！”李长安环视全场，目光如电，“你们口口声声说异族异族，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华夏？”

　　众人被他问得一怔，都安静下来。

　　李长安踱步场中，声音传遍全场：“老夫活了二百余年，史书上看过秦始皇一统六国，书同文，车同轨；看过汉武帝北击匈奴，开通西域；看过唐太宗被各族尊为天可汗！更是亲眼看过宋祖结束乱世，统一中原！但你们可知道，什么是华夏？”

　　他顿了顿，继续道：“华夏从来不是以血统论英雄！秦始皇是华夏吗？他的祖先不过是给周天子养马的！汉武帝更是打的匈奴数百年不敢南顾，匈奴也可成华夏！唐太宗呢？他的祖母独孤氏更是鲜卑人！”

　　这番话让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李长安越说越激动：“华夏的伟大，在于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在于文化认同，而非血统纯正！今日的契丹人、鲜卑人，为何不能是明日的华夏？如果我们做不到让万族归心，那是我们无能！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夸夸其谈什么异族不异族？”

　　他指向乔峰：“乔峰这些年来带领丐帮行侠仗义，保家卫国，可曾因为他是契丹人而有损丐帮声誉？反而让丐帮更加兴旺！在场的你等，有几人上过战场？有几人去过边关？你们扪心自问，换做你们任何人，能做到他这样吗？”

　　丐帮弟子中有人低声道：“李前辈说得对...乔帮主这些年来为丐帮付出太多...”

　　“是啊，上次辽国南下，还是乔帮主带领我们协助守城...”

　　“管他契丹人汉人，能带领丐帮走向兴旺的就是好帮主！”

　　李长安见众人有所动摇，继续加把火：“你们看看历史上的伟人，哪个是以血统纯正著称的？曹操是阉宦之后，刘备是织席贩履，英雄不问出处，真正的华夏精神，是包容，是进取，是天下大同！”

　　他声音陡然提高：“如果连一个乔峰都容不下，还谈什么华夏复兴？如果因为血统就否定一个人的所有贡献，那与蛮夷何异？今日你们排斥乔峰，明日就会排斥其他有功之人！长此以往，华夏将越来越狭隘，最终固步自封，被时代淘汰！”

　　这番话如晨钟暮鼓，震耳发聩。

　　不少武林人士面露愧色，低头沉思。

　　慕容博原本想带头反对，但自己本也是鲜卑后人，此刻也不禁哑口无言。

　　他环视四周，发现就连原本激进的武林人士也都沉默不语，知道大势已去。

　　乔峰虎目含泪，向李长安深深一揖：“多谢前辈为萧某说话。但萧某心意已决，这丐帮帮主之位...”

　　“乔峰！”李长安打断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汪剑通临死前将丐帮托付于你，是对你的信任！你现在撂挑子不干，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丐帮万千弟子吗？”

　　他走到乔峰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记住，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软肋，而是明知有软肋依然勇往直前！真正的英雄，不是没有困惑，而是在困惑中依然坚持正道！”

　　乔峰浑身一震，眼中重新焕发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