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夜天子 第52节
【忠诚:80/(死仇)】
【……】
他松开手,玉真的身子软趴趴得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宫心荧不敢停下,跪在地上,依旧在不断磕头。
赵祈安越过她,推开屋门,朝院子里喊了一句:“来人。”
……
宫心荧很快便被带了下去,送回了关押她的客院中。
她没有任何抵抗,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任由仆从领著,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道人影进了屋中。
“义父,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赵霓裳从原本的杂役面容恢复了本来面貌,有些困惑得看了一眼宫心荧离开的方向。
一开始的计划中,赵祈安压根就没想留宫心荧的命。
救世教固然是不可小觑的威胁,它的功法赵祈安也想要“借”来一观。
但这并非一定需要宫心荧才行。
因为这一切,赵霓裳也可以做到。
只需让赵霓裳与宫心荧相处几日,学一学宫心荧的言谈举止便可。
至于危险……赵祈安并不担心。
因为他准备让聂老动动身子骨,陪霓裳去一趟荆州。
有聂老保护,只要不是那疑似道成一品的圣母临凡,想来全身而退并无太大问题。
不过……
当赵祈安看到宫心荧八十的忠诚值时,心中便改变了计划。
八十的忠诚值,辅佐一点手段控制,几乎没有背叛的可能。
但这份忠诚,创建在玉真在他手中掌控著的情况。
只是赵祈安没有想到,宫心荧竟是对玉真的情谊深厚到了这种程度。
一次试探,倒是换回了不小的收获。
这些事,赵祈安没法和赵霓裳解释,换了种说法道:“荆州的事,被捅出来也只是近在眼前,救世教自顾尚且不暇,短时间内对我们的威胁也没那么大,布下一枚闲子便已足够,不必你亲自去荆州涉险。”
这番解释,倒也合理。
赵霓裳笑了起来,脸上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断章取义道:“原来是义父舍不得我去荆州涉险。”
赵祈安习惯了她这性子,说道:“莫打趣,去将魏供奉请来。”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玉真身上,道:
“还有正事要办呢。”
第66章 蝴蝶(二合一)
玉真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中的她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时候的福延宫。
那时候的福延宫,还是很热闹的。
父皇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沉迷修行,虽然不常来福延宫,可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好玩的新奇玩意,亦或者漂亮的衣服、好看的首饰……她每天都很期待父皇来福延宫的日子。
母妃也很期待,天天翘首以盼得等著。
那时候的母妃比现在还要漂亮,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后宫中没有哪一个妃子是比得上母妃的,即便是皇后娘娘也比不上她。
她喜欢趴在母妃的膝上,听著母妃讲故事。
母妃讲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专门吃不听话的小孩。
不过她才不怕呢,她素来都是最听话的孩子。
母妃还爱讲救苦救难的神仙,一碗符水救济世人……
讲快意恩仇的江湖……
讲书生小姐的情爱……
这一切,都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种子,她很向往外面的生活。
那时的四哥也不像现在这样阴沉,那时的四哥还很爱笑,有少年的意气风发,也爱带著她玩,会在夜里在她睡不著的时候抱著她和她说著朝堂上的事,说他若是父皇会如何做,侃侃而谈、能聊一夜。
虽然那时候的自己听不懂,但也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时候的她,觉得四哥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比其他的皇兄都要聪明。
每年最开心的时候,还要数过完年节后,去荆州外公那儿小住的日子。
虽然外公家不大,比不上皇宫。
但是她不必再被约束在宫墙之内,可以漫山遍野得跑,可以去山上摘野果,还可以去溪水里摸鱼……
只是这一切,什么时候变了呢?
……
当玉真悠悠醒来,脑子还沉浸在梦乡的美好中。
喉咙处传来疼痛感,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肺部火辣辣的疼痛。
她渐渐恢复了体感,也因此感受到房间内一股寒意侵蚀,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脑子渐渐清明过来的同时,视线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这可是当朝三公主。主子您可想好了?”
“事到如今,岂有退路?”
“这……唉,主子既有抉择,老奴便放手一试。”
屋中,似是有人在低声交流著。
玉真认得其中一个声音是赵祈安,而另一人的声音苍老又尖锐,像是一个太监。
她刚要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了一张矮榻上,手脚都被人用麻绳捆住,绑在了矮榻的四角柱子上。
她一动,很快便引起了屋中一人的注意。
“义父,她醒了。”
……
随著赵霓裳一声提醒。
赵祈安和魏老太监停止了交流,看向了矮榻上的玉真。
玉真与他眼神交汇,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只觉得脖子上的伤口痛感更甚了几分。
她现在怕极了赵祈安。
魏老太监挎著布包,朝矮榻上的玉真走去。
“殿下,得罪了。”
他朝著玉真深行一礼,随后跪坐在了地上,将布包放在身前,摊开之后是一件件小巧精致的刑具。
玉真斜著视线,只瞄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
“你、你要做什么?!”
她色厉内荏得喝骂著魏老太监,随后侧头看向赵祈安,凄厉道:“赵祈安,你说过不杀我的!”
赵祈安神色平静,一如平日里的温良恭谦,视若未闻。
而魏老太监也不为所动,干净白皙的手在那些小巧精美的刑具上一一掠过,最终取出了一个针包,从中取出了一枚银针。
他捻著银针,朝著矮榻上的玉真过去时,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侧过头问向身后的赵祈安:
“主子可要回避?”
赵祈安摇了摇头,道:“不必,魏老尽情施展。”
“嗻。”
魏老太监低头应下,这才回过身来,捻著银针的右手朝著矮榻上玉真的头顶而去。
玉真眼神惊恐,不停得扭动身子,想要躲开,厉声喝骂著让魏老太监滚开。
直到魏老太监另一只手如大钳般“箍”住了她的头,竟是让她半点动弹不得。
一针落下,稳稳得插入了颅内。
“啊!!!!”
凄厉的惨嚎声响彻整个房间,而赵祈安只是在一旁,静静得看著这一幕。
玉真只觉得脑子裂开般的痛疼,脑子仿佛变成了一团浆糊,几乎无法思考。
她在榻上不断得打滚,哀嚎,被麻绳捆住的手脚瞬间被磨破了皮,磨出了血来。
“赵祈安!”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挺著身子,哪怕肩膀关节脱了臼,也要死死得盯著赵祈安。
她泪痕满面,可眼中却是疯狂之色:“莫说我对不起你,你又好到哪里去?”
“成婚五年,你可曾想过接纳我?你可有一日当我是妻?”
“你没有!你若有,就不会装作一副废物的样子!不会装作老好人的样子!不会装作对我无可奈何、事事纵容的样子!!!”
“你可曾想过这对我有多不公?你可曾想过若你一开始在我面前就不藏拙,我们或许也会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可这一切可能,不是你亲手扼杀的么?!”
“我变成如今这样,你难道就没有责任么!?”
“我又何尝不想嫁给那盖世的英雄?我又怎会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有不世之英才?”
“我姬乐瑶……凭什么要嫁给一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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