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劈柴开始了悟万法 第270节
他眉头微蹙,再出到庄外,见司徒琴正将那些女人小孩聚在一起,细细询问。
这些人惊魂未定,此时见逃出生天,哭声一片。谢渊粗略数去,竟然不下百人!
一个乌河县,不至于能走失这么多人?
谢渊正眉峰聚起,司徒琴走过来,低声道:
“我问了几个,这里不止乌河本地人士,云州各地以及雁州那边,乃至关外都有!”
谢渊已经看到里面有几个色目人种,曼妙多姿,一看便是西域美人。
他挨个看去,发现这里面形形色色的女子都有,大部分都清秀可人,极个别的已可称得上倾城佳人,还有几人面貌肖似,似乎是一母同胞。
至于小孩,大部分看起聪慧伶俐,部分额头还有刺字,部分却又没有,但也虎头虎脑,不知是何分类。
这幅场景,就如同人口贩卖市场,各色“货物”皆有,尽皆都是上等,让谢渊和司徒琴都面沉如水。
庄园的动静和火光早就引起了周围村民的注意,而这跑出来的大批女子小孩,更是让乌河本地的村民想到什么,惊声四起,奔走相告,消息逐渐传开。
于是不多时的功夫,县城里就有许多人急急忙忙的涌到庄园这边,凑到这些女子小孩面前,带着充满希冀的目光,一个一个的寻找。
只是可惜,这些百姓的家人都走失许久,早就不在此处,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百来号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会儿也就该看个遍,知道自己家人在不在。
但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死心,直到再三确认自家妻女小孩不在这里,眼里的神光才一点一滴的黯淡下去。
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莲儿!”
然后老两口便抱着一名少女,激动非常。这正是最近才走失女儿的乌河居民,此时一家团圆,三人凑在一起,欣喜若狂。
“虎娃儿!”
“翠翠!”
又有两家寻觅到自家的女儿小孩,还没被转运走的乌河本地受害者顿时找到亲人。
劫后余生,悲喜交集,又哭又笑,让周围亲人走失或者远离家乡的受害者们百感交集,感同身受,默默垂泪,却不知自己的亲人在何方。
“姑娘,你也是被拐的?你是哪儿人?没地儿去就先到大娘家呆着,我看你和我女儿真像……我会帮你回家的。”
也有乌河百姓找不到自家亲人,对其他被拐至此的受害者怜爱非常,准备竭尽所能的帮助。
他们也许本不是多有爱心多么宽裕的家庭,只是希望这样做了,有朝一日自家儿女在外也能受到善待。
人群之中,一名头发花白、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正在一个一个的拉着那群女子看,口中还不断念叨:
“玉儿,玉儿你在哪里?”
那些女子本自惶恐,看到这老乞丐凑近都纷纷后退。
可是听他叫的凄苦焦急,众被拐女子都心生难过,不少人心想自家父亲是不是也成了如今模样?便都耐着性子让老乞丐细看,只是不住摇头,称不认识那位玉儿。看着老乞丐一次次泛起希望然后又失望的走开,许多女子甚至抽泣起来。
范秀才同样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定自家女儿不在此处,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他看着那团聚的几家,心里莫名生出嫉妒怨恨来,可是旋即又压下此念,只是喃喃道:
“找回来好,找回来好啊……”
谢渊和司徒琴正在审问抓到的护卫,听到那边喧闹,悲声欢笑,喜极而泣,坐地大哭皆有。
他们转头望去,见那边几家欢喜,几多忧愁,是为众生相。
“你们背后到底是哪家?”
谢渊拎着一个护卫问道。
“我、我不知道。”
那护卫惶恐不堪。
谢渊和司徒琴对视一眼,皆是皱眉。
这些护卫十分精干,然而问了几个,皆不知道自己到底为谁服务。
他们许多都是在他处招揽,带到这里,封闭管理,只听命于几名头领,所知不多。
谢渊又问:
“那钱先生有没有说过他的来路?但有虚言,下场和刚刚那几人一样。”
那护卫看着旁边倒在地上的几名同伴,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钱先生地位崇高,十分神秘,我们甚少见到他,更没机会和他交谈。”
谢渊和司徒琴听得眉头一拧,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刚追杀钱先生,他一路指挥守卫,指名道姓,明显与这人说的不符!
谢渊凝眉道:
“甚少见到?几无交流?刚刚我还见他调动你们十分娴熟,显然常常操练。你还想骗人,是不怕死么。”
那护卫愣了愣,道:
“刚刚……?”
谢渊心里泛起古怪感觉:
“我刚刚杀他时,你们岂没看到?”
“刚刚……刚刚和你对阵的,那是刘老啊,不是钱先生。”
刘老?
不是钱先生?
谢渊和司徒琴愣了一下,面色顿时微变。
他们先入为主,那刘老不置可否,竟然认错人了!
那实力不俗的刘老之后,竟然还有高人?
两人背心一紧,霍然站起,环目四顾,然而什么也没发现。
受害者那边仍然喧闹,护卫这边仍然垂头丧气,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然而忽然,两人同时转头,盯着面前的护卫。
却见这名护卫脸色胀红,张口欲要吸气,却只是荷荷做声。他面色越来越难看,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呼吸。
护卫鼻子突然流下两股黑血,慢慢倒在地上,然后七窍都流出污血来,扭曲两下,竟就气绝。
谢渊和司徒琴瞬间退后两步,眉头大皱。
“好厉害的毒!”
司徒琴脸色紧绷。这护卫只是一个开始,周围的护卫、杂役、仆妇接二连三的出现同样症状,皆是呼吸不得,七窍流血,从毒发到身亡,竟然只是短短数息之间。
两人面色难看,见周围的俘虏全部身亡,再无活口可以审问,有些懊恼。
“啊!”
一声惊呼在背后响起,两人同时转头,面色一变。
这毒,不只在这些护卫身上。
那边被拐女子孩童,同样接连面色乌青,纷纷七窍渗血,个个扣着自己嗓子脖子,却徒劳无功。
他们挣扎了一会儿,扑通扑通的连连倒地,如同没了线的木偶。
“不要!不要!”
“莲儿!”
“虎娃,虎娃!你别吓爹啊!”
好不容易找到亲人的几家人瞬间从天上跌落地下,看着至亲躺在怀里痛苦不堪,面色乌黑,七窍流血,荷荷做声,只能徒劳的握着他们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哭喊。
然而无论手握的多紧,手上捏出多深的红印,也再也留不住他们的孩子。
明明刚刚才久别重逢,现在却彻底的阴阳两隔,还是以如此痛苦的方式。
劫后余生的田埂上,突然变成了人间炼狱。
其他群众纷纷惊恐的散开,看着这一幕又怕又惧,心里更不知是何滋味。
谢渊和司徒琴看得眼睛瞪大,拳头紧握,冲天怒火从胸中燃起。然而这毒霸道非常,司徒琴看出是早就种入这些人体内,一旦发作顷刻毙命,他们就算想救都来不及。
她颤声问道:
“要、要灭口明明在庄园内就可以,一个都留不住,为何要现在才催发?”
谢渊面黑如水,沉声道:
“这是钱先生在给我们示威呢……”
显然这不知在何处的钱先生,早将一切收在眼里。
如此做派,潜台词不无嘲笑谢渊两人所作所为皆是徒劳,更有一切尽在他掌握、生死由心之意。
只是为了示威,竟然非要给人希望,然后再加破灭……看着那几名不顾毒素、抱着家人尸首撕心裂肺哭喊的乌河居民,这般感受,恐怕能让人发疯。
是示威,也是钱先生的恶趣味。
这就是真正的世家做派吗?
百姓在他们眼中,也许连人都算不上。
谢渊紧紧咬着牙,猛地转头,环顾四周,想找到那钱先生的踪迹,然而周围还立着的除了百姓,便是一地毒发身亡的惨烈尸首,一无所得。
也许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谢渊在田埂快速转了一圈,找到那被他斩断双臂的中年人,不出意料的见他双目圆睁,浑身僵硬,已经气绝。
他回到司徒琴身边,阴沉着脸,将玄兵缓缓收起,忽而灵光一闪。
不对!
刚刚他们审问的护卫,是最先毒发身亡的,而后其他人才几乎同时发作。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钱先生不愿这护卫再多说,才催发了毒药!
那么他必定在一个能听得到对话的近处!
也许这种人,本就喜欢在现场慢慢欣赏……
上一篇:全民修行:前面的剑修,你超速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