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劈柴开始了悟万法 第142节
慕朝云对他的怪话习以为常,只是沉默一下,淡淡道:
“但我不会一直在这。”
谢渊怔了一下,看着慕朝云,却见她白得透明的俏脸上,几日前就渐有血色,气色渐渐如常。
他也略一默然,叹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慕姑娘养好伤便值得庆祝。”
说完这句,两人转开话头,不再多说,用心吃起饭来。
只是不知春江楼的大厨今日是不是失手,一顿饭吃的,滋味全无。
接下来几天,不知道慕朝云是不是自觉要走,指导起谢渊练功也更加认真,常常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如同师父给徒弟打基础那般一板一眼的指正。
有了堂堂宗师这样的指教,谢渊的功力突飞猛进,前几日本已够快,现在却还要更见成效!
【劈柴金钟罩·第三层养身功·第四层八卦撼山拳·精通斩月斧·熟练奔狼刀诀·圆满】
【天隐术·入门黑天书这一天谢渊看着自己眼前的面板,满意的点点头。
“劈柴已经快进阶了,不知再次突破,会有什么收获?
“金钟罩和养身功也进步极快。按理说越到后面越难,我怎么感觉最近修行如此轻易,进度都越长越快?和美女宗师练功就这么有效率?”
谢渊有些疑惑,摇摇头,继续看下去,神情一振:
“八卦撼山拳,又突破了!现在我这拳头,威力不比刀兵小了。实力又上涨了不少……
“慕姑娘对术数卜算尤为精通,指点起来让我大涨见识,进步的尤为快。虽然她对这门功夫有些好奇,倒是没问,我也就懒得多说……斩月斧进步就慢些,毕竟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但也比自己练快得多,突破不算远。
“还有黑天书,也差不多了。”
谢渊对自己这段时间的飞速进步十分满意,又对即将突破的功法尤为期待。
要是慕朝云能一直留在这院里就好了,有她在,自己的修行就如同装了加速器。虽然哪怕不加速,自己也是愿意她一直在这的。看看她泡泡茶,浇浇花,也让人心情平静。
“砰砰——”
门被敲响,外面有杂役喊道:
“谢镖头,你的信!”
信?谁会给自己寄信?
谢渊一愣,走到门口,打开门从杂役手中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却见到熟悉的娟秀字体:
“谢镖头亲启——”
司徒琴?
谢渊下意识看了眼屋内看书的慕朝云,不知怎么生出了股偷偷摸摸的感觉,也不进屋,就在院门读起信来。
“提刑按察使司最近出了大事,那本账簿起作用了……”
第145章 身世与家世 (上)
谢渊看到开篇第一句话,就精神一振。
那提刑按察副使,终于发动了!
账簿这么好的机会给了你,可得好好抓住。
谢渊乐呵呵的接着看下去,结果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渐渐将眉头拧起。
看完之后,他怔了片刻,长叹一口气:
“官场真是波云诡谲,不到最后,不知鹿死谁手。”
原来前些日子那副使就已经将账簿承了上去,联合了不少人,想要直接将彭岳扳倒。
最近一段时日,就一直是提刑按察使司里各位大官儿神仙打架,各拉帮手,各搬靠山,然后波及到了整个云州官场。
然而账簿丢掉,彭岳似乎早有准备,很快就使出反制手段,直接拉出那副使在家乡侵占良田数千亩的罪证,还有当地乡民的血书。
彭岳肯定不知账簿到底去了哪,只能说最怀疑的就是副使,做了准备,只等他发动便立即反击;
但他一定也怀疑了其他人,凭他的位置,暗地里不知已经拿捏了多少人的把柄,并且将这消息透露出来,倒是一时让其他政敌人人自危,反而不敢趁机下狠手,只留副使和他打擂台。
侵占良田,在大离朝是重罪,那是大离朝太祖定下的规矩。虽然时间久了,执行不力,但只要拉到明面,没人敢和稀泥。
但彭岳的账簿也是实打实的,并且和他交易的人有些嘴巴不严实,早被副使按图索骥、暗中撬动,一时也是自身难保。
于是彭岳和副使两人都豁出去了,将多年积累与手段全部抛出,结果最后还是两败俱伤。
副使直接被革职,押到京城里去听审;然而彭岳虽也去京城接受问询,和副使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并且也只是暂停职务——明明他的罪责,比副使只重不轻。
司徒琴说,根据传言,彭岳的老丈人——前任翰林院大学士,当朝左相的同窗,在京中联络故旧学生,把这事竟然压下来了。按照惯例,这种只是问询的,到最后也就是一个作风微瑕,停职半年,然后换个地方当官,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虽然对彭岳来说,云州经营多年,一朝成空,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耽搁了少说五年光阴,损失巨大;但比起副使的直接倒台,已经是胜利者。
谢渊摇头,这大概就是拼爹没拼过了,背后可能还涉及京中大员的利益交换、合纵连横,然后副使大概就被放弃。可惜彭岳有个好丈人,没把这蛀虫给按死。
但最后的胜利者,却是意想不到——
云州提刑按察使司上面空了,佥事直接连升两级,暂代按察使一职。
说是暂代,运作一下,趁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空当,很快就能转正。
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他一点错也没犯。在正副使的较量中,整个云州官场都发生了地震,不知多少人受到牵连,但就在提刑按察使司的他却毫发无伤,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甚至有人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据说他当过副使的狗头军师,但关键时刻,自己却没有站出来,坐享渔翁之利。虽然以下克上、一石二鸟,一招就能扳倒两座大山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但在这种时候,往往最后的胜利者,就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一封信看得谢渊心潮起伏,仿佛目睹了许多场没有刀枪的大战,惨烈与危险分毫不比武者的争斗差。
但谢渊也只是看个热闹,也就罢了。毕竟他自觉穿越的是修行世界,不是什么历史文。还是练武为主罢,这些玩意儿不是他的目标。
只可惜彭岳没有彻底倒台,让他对将那两页账簿拿出来有些犹疑——虽然彭岳去了京城,云照现在是天高彭岳远,但这样都没倒台,暴露出背后巨大的实力,反而让他更不敢将这罪证拿到明面上。官场地震刚告一段落,现在又从云照发起余震,谢渊一个民间镖头未免自找麻烦。
不过也无妨,彭岳调走了,再也管不了于春生。他现在是上无靠山,下无根基,也不需要这两页纸了,过段时间,镖局就能想办法把他弄下来。
不差这几天了,将这消息告诉沈龙腾,老姜自有办法。如果还拿捏不了孤独无依的于春生,那他就不该开得了这么大的镖局。
谢渊思索片刻,暗暗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信件最后:
“过段时日我会再来云照,到时候与君再晤。”
司徒琴要来么……谢渊悄然用余光瞥了屋内一眼,然后额了一声。
我慌啥?
嗯,因为慕姑娘有黑天书,虽然泰伯看着是个正直的人,但这东西见不得光……对,不想他们宗师见面,不是不想姑娘见面。
谢渊摇了摇头,之前司徒琴说过,她幼时乳娘是云照人,故而时常来探望,这次又来了么……
他看着落款处那栩栩如生的古琴简笔画,微微一笑,将信纸小心叠好,揣入怀中。
谢渊转身走入屋内,见慕朝云望了他一眼,下意识道:
“一个朋友来的信,我随便看看。”
慕朝云眨了眨湖水般平静的眼睛,目光深邃:
“我没问。”
“额……”
谢渊顿时有些尴尬。
慕朝云见他反应,将书合上,在桌上以手支颐,若有所思道:
“是个女孩子的来信么……是那位小姐的?叫司徒琴,对吧?”
谢渊见她只从一句话中就猜到了全部,敏感的简直像个名探神捕,顿时有些汗流浃背。
他嘶了一声,道:
“慕姑娘还知道她?”“我说过,她是你的贵人,可多多接触,收封信怎么了?”
慕朝云歪头看着他,眼神深处有些似笑非笑。
“没怎么,我就随便一说……”
谢渊抹了抹不存在的汗,又问道:
“慕姑娘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司徒琴么……在大离朝,身份这么特殊的小丫头,并不多见,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她是谁。”
慕朝云眼波流转,看着谢渊一脸好奇的表情,摇头道:
“你跟她相处那么久,连她的身世都不知道?”
谢渊头摇成拨浪鼓,又感觉有些怪异。怎么自己跟司徒琴的事情,她都知道一样?虽说她会卜算,但这些也是能算到的吗?
慕朝云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茶杯,慵懒道:
“茶凉了。”
“马上就泡。”
谢渊立即手脚麻利的泡上一壶热茶,以润宗师之口。
见杯里重新茶香四溢,慕朝云才满意点头。
她轻轻啜了一口,一句话就简单的讲出了司徒琴的身世,却让谢渊震动不已:
“司徒琴,平西王薛明河之女。”
“平西王薛明河?”
谢渊瞬间睁大眼睛。
不因为其他,只因为这个名字,即使他长在山村,也是如雷贯耳。
慕朝云点点头,微露郑重之色:
“就是那位当朝皇帝流落在民间的异母弟,以一介白身、从军中小卒一路升到征西将军,然后与皇帝阵前相认,领兵出征,荡平西域十六国,打得胡人俯首称臣,而后被封为平西王的传奇人物。”
谢渊心神震动,平西王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便是小石村也有路过的说书人讲起,而云照县大大小小的酒楼就更常听到,算是必备曲目。
相传薛明河是先皇微服私访时宠幸民女偶然留下的龙种,而后长在民间,自幼勇武过人。但彼时连薛明河的母亲也不知他身份,只等他长大成人,报名参军,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和气运——
斩将过十,夺旗九次,先登五回,短短数年时光,从小卒积军功升至将军。
那时大离朝西线并不太平,西域诸国对中原虎视眈眈,云州甚至都算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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