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861节
“对了,公主殿下,上回元宵夜赠你的那篇《青玉案·元夕》原稿,能否借我一下,回头过来取《桃花源记》,咱们正好换回……”
欧阳戎话语突然卡顿,因为面前的离裹儿不知何时起动作停住,朝他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
“图穷匕见了?”离裹儿悠悠问:“这就是你此行真正目的吧。”
欧阳戎假装没听懂,递出明月诗词的诗稿,好奇问道:
“公主殿下看看是不是这些。”
离裹儿瞧了瞧他脸色诚恳递来的诗稿,轻哼一声,接过。
“换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须一有涉及明月的线索,就来找本宫汇报,像今日这样。
“另外,《青玉案·元夕》的原稿过几日就要还我,不然《桃花源记》的原稿你也别想拿了,咱们一物换一物,明白没?”
瞧见欧阳戎似是脸色犹豫,离裹儿摆手:“那你再想想……”
“好。”
没想到下一霎那,欧阳戎一口答应了,脸色勉为其难。
离裹儿不禁多打量了下他脸色,隐隐感觉他好像答应的有点快,不像是勉为其难的样子。
不过一言既出,也不好反悔。
离裹儿补了句:“看你表现。还有,下次来,不准带太多甜口糕点给有……给衔蝶奴了。”
“好好好,公主殿下快看看这些诗……”
离裹儿眸光落在了手中的几篇明月诗词上。
认真打量。
不过,在欧阳戎的建议下,她轻声把这些明月诗词念了几遍。
这些诗词确实是涉及明月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离裹儿发现诗词上面出现的涉及明月的词汇有些频繁。
像圆月、月神、月魄、月宫啥的,还有比较吆口古怪的,比如圆神什么的。
不过既然欧阳戎配合帮她找梦中明月,离裹儿也不好推脱,都一遍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读的时候,你一直盯著我脸干嘛?”
离裹儿忍不住问。
“咳,没什么。”
欧阳戎笼袖转身,移开目光。
不多时,离裹儿回朱楼取回了《青玉案·元夕》的原稿。
欧阳戎垂目接过了原稿,留下了《桃花源记》与几篇明月诗赋,约定好下次再带新的明月线索来的时间,大步出门了。
目送今日似乎有些热情的俊朗青年背影离开,离裹儿轻轻摇头。
她把衔蝶奴递进彩绶怀里,朝朱楼走去。
“哎呀,你怎么又跑了,回来,快回来。”
离裹儿身后突然传来彩绶的惊呼声。
一道雪白狸猫的身影快如闪电的蹿去紧闭的大门口,似是舍不得自带甜点的欧阳戎离开。
只是不知道它有些瘸腿,怎么跑这么快的,或许是对某人的爱吧。
“衔蝶奴……衔蝶奴……快回来……”
彩绶瘪嘴呼喊。
没有回应,雪白狸猫瞧也不瞧它。
离裹儿顿足,稍微犹豫了下,她喊道:
“有…种?”
“嗖——!”
雪白狸猫窜至离裹儿脚边,狂蹭她脚跟,仰著一颗小猫头“喵喵~”两声,一双蓝色大眼睛看著她,似是等待著什么。
离裹儿:……
彩绶:……
不见糕点的有种歪了下头:“喵?”
……
槐叶巷宅邸,饮冰斋。
衣柜前,欧阳戎含笑把《青玉案·元夕》的原稿放在了脸色微变的小墨精面前。
“欧阳良翰,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早有准备……”
妙思脸色怀疑道。
回应她的是重重敲在文气斐然原稿上的两根手指,敲声沉重,态度不容置疑。
小墨精垂头丧气,愿赌服输,关上柜门,乖乖产……乖乖挤灵墨去了。
翌日大清早,衣柜前。
听著小墨精疲惫至极的呼噜声,欧阳戎小心翼翼关上柜门。
他手捧一只小小的金色钵盂走去书桌边。
钵盂里面装有小半碗血红墨水,殷红如血,满是松子味的墨香。
书桌前,欧阳戎撕下《真诰》小册子后方的一张纸页,平放桌上。
红黑符箓的材料全部准备就绪,他两指捻起一顶指头大小的雪白拂尘,深呼吸一口气。
心无杂念,埋头画符。
欧阳戎记忆力本就很好,加上有此前成功的经验,还有灵气修为精进带来的能力提升……
这一回,他手很稳,汗都没出多少。
时间缓缓往前推移。
清晨过去了……上午也过去了……
正午时分,伏案的欧阳戎突然身子后仰,把自己甩进了椅背。
“呼~”长吐了一口气。
他的面前,杂乱的书桌上,金色钵盂内的血墨已经枯竭。
一张崭新的红黑符箓正静静躺在桌面上。
欧阳戎用力揉了把脸,直起身子,重新鼓起精神,检查了一下新的红黑符箓。
少顷,他满意点头,是比第一次画的品相要好一些。
上次在星子湖工地借用黄飞虹施展了降神敕令,消耗了一张红黑符箓,眼下补充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此物还是多多益善为好,过几日再哄哄……欧阳戎瞧了眼衣柜那边正呼呼大睡的小墨精。
小心翼翼收好红黑符箓,欧阳戎去往大厅用膳,匆匆扒了口饭,补充了体力,他整顿衣冠,大步出门。
欧阳戎去往州狱大牢,昨日答应了容女史,要过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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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容真: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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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州狱大牢有两座,一新一旧。
前者在城郊。
后者在城内的浔阳坊,建在临江的悬崖上。
往日,江州大堂是根据罪行轻重、性别以及是否需要单独徒刑等因素,将囚犯分开投入在新旧两座州狱大牢。
新州狱大牢关押一些罪行不重的犯人。
而旧州狱大牢,则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与死囚。
后者坐落在城内星子坊,也是方便江州大堂、监察院的管理盯梢。
州狱这块,是江州长史分管的。
去年欧阳戎上任江州长史起,就著手改善本州民生,州狱大牢也在此列。
城郊的新州狱大牢就是欧阳戎上任长史后,派人修建的,原先城内的旧州狱大牢太逼仄潮湿了点。
改善事项大致包括,在监狱周围种植一点稀疏树木,稍微美化环境,同时保持良好的通风、采光。
再定期派出官吏巡视州狱,查查伙食,瞧瞧有没有狱卒虐待囚犯、竹杠敲的太过分……等等。
反正就是尽量人道关怀一些。
不过,这些只针对新州狱大牢那边可以劳动改造的轻刑犯人。
至于旧州狱大牢里的重犯死囚……别成天惦记著改善环境了,想想怎么投胎吧。
大周刑罚是出得名的重,这些年才随政治环境,稍微好些……
下午,浔阳坊,靠近江畔的悬崖边。
初春暖洋洋的阳光落在一面临江的旧州狱大牢外围墙上。
这些日子,这座州狱的森严程度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
平日不时有一位位面色严峻的白衣女官身影出入大牢。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监察院的女官,目前江州境内最难缠的朝廷暴力机构。
落在她们手里,而且还是被打上疑似私通反贼罪名,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从一个月前起,监察院就从江州大堂手中接过了这座州狱大牢的控制权,全权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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