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542节
卫少玄轻轻点头,不知可否,垂目问道:
“不过这个局里,本公子有一事稍稍好奇,相王离轮的那枚和田玉牌,咱们到底怎么拿到的,真是梁王叔叔,在公主生辰酒宴上,趁相王放松不备,互换信物得来?”
李栗不禁哑然:“呃……”
卫少玄话锋一转,撇嘴:“换句话说,咱们是不是和相王府有一时权衡下的交易。”
“六公子是说合作?”
李栗听懂了弦外之音,挠头回答:
“其实小人也不太清楚,这个阳谋死局,听王爷说,是梁王殿下幕内一位谋士建言设下的。
“和田玉牌是梁王府的人直接交到小人手里,具体怎么得来,不清楚详情。”
“梁王的谋士,呵。”卫少玄点头:“好一个毒士,有意思。”
李栗拍马屁道:“只有六公子一半水平。”
卫少玄笑了笑,
端起茶杯杯,抿了口茶,“本公子这次过来,有重要之事知会。”
“公子请讲。”李栗表情顿时严肃。
卫少玄微微眯眸:“在云梦泽寻找剑诀的时候,本公子见到一批意外之人。”
“谁?”
“李正炎、魏少奇等人。”
栗老板一愣。
卫少玄眯眼,似是回忆什么,继续说:
“李正炎带了一副奇怪画卷过来,好像是寻找什么桃花源,疑似与云梦剑泽越女有些联系,不知有何交易。
“本公子猜测,可能是和一口未知鼎剑有关。
“李正炎恐怕掌有一口鼎剑,事关领兵的父王与江州前军的安危,
“本公子要见朱凌虚一面,有些事要叮嘱。
“带本公子速速去见他。”
“鼎剑!”
李栗来不及多想,用力点头:
“遵命!”
波斯商人压嗓音,命令外面马夫:
“快快,原路返回……”
半时辰后。
柴桑坊,朱凌虚的新宅邸,一间私密书房内。
卫少玄悠哉喝茶等待,栗老板在一旁坐陪。
“公子稍等,朱凌虚刚睡下,已经通知了,马上就来。”
卫少玄点点头,状似随口问:
“刚刚那个站门口的驼背老僧是谁?瞧著有点意思。”
栗老板竹筒倒豆子般如实答道:
“这位头陀僧曾经是密印寺看门人,年轻时天赋极高,算是密宗佛子之一,后来发生一些事,成为弃徒,做了苦行僧般的头陀,行脚乞食……去年被王府意外招揽,王爷喊他密印头陀。”
“这密印头陀修为几何?”
“六品。”栗老板小声,又补充一句:“金刚。”
卫少玄微笑颔首:
“好。”
放下茶杯,他满脸赞扬,拍了拍波斯商人肩膀:
“你做事还算周全,当下局势,朱凌虚确实关键,给咱们家打头阵呢,安危确实需要注意。”
“公子有所不知,主要是那个欧阳良翰,太过狡猾,不得不多加防范。”
提到那四字名,李栗咬牙切齿:
“现在看,这个欧阳良翰是死了心辅佐浔阳王府,与咱们作对。”
“本公子来吧。”
卫少玄重新端起茶杯,抿了口,眼皮不抬一下道:
“梁王府毒士那一计阳谋,有点东西,但差些意思,
“本公子也有一计,可教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栗眼睛一亮:“公子大才,愿闻其详。”
卫少玄微微一笑,吹气喝茶:
“暂且保密。”卖了个关子。
他抬起手,像是习惯性的扶了扶下巴,旁边的李栗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一番相处下来,善于察言观色的李栗能明确感觉到,六公子这番历练回来,浑身气势收敛了不少,不复此前张扬,
甚至让人察觉不到灵气修为的波动,有点像深不可测的丘先生。
不过丘先生是修为太高,宛若一座高山,他人身处山脚,浮云遮眼。
六公子不一样,明明是一条汹涌大河,却消散无踪,河道干涸,仔细一看,原来是转为地下河流,藏匿了水势。
也不知六公子在云梦泽得了什么大机缘,难道是长生药剑诀的神通……
波斯商人一边伺候面前的阴柔青年喝茶,一边暗道。
这时,朱凌虚匆忙赶来,在栗老板热情介绍下,恭敬拱手:
“六公子,久仰久仰,深夜光临,有何吩咐?”
第385章 出局
朱凌虚发现这位魏王府六公子很好说话。
并没有责备他一身睡服的迟迟赶到,反而宽声让他休整一二。
两刻钟后。
私密书房。
波斯商人李栗身影消失不见,退了下去。
外面院子里,密印头陀等人,或坐或躺,值夜守卫。
书房里,只剩卫少玄与朱凌虚的身影,坐在一张桌前。
桌上有些匆忙准备的美酒菜肴,匆匆夜起的朱凌虚穿戴完毕后,郑重接待卫少玄。
房门敞开,外面的密印头陀等护卫,能远远看清房内情形。
同时陆续有几位美妾进出,款款上菜,伺候男主人与贵客。
朱凌虚一件贴身的丝绸锦服,头戴狐裘圆帽,一双老手上,是琳琅满目的翡翠珠宝戒指。
这位洪州都督、前军总管平日在外面,都是铠甲披身,或是低调常服。
然而今夜来他住处,方才知道,在家里穿得如此奢华富贵,再加上伺候的美妇们,好一个金屋藏娇,
呵,当真是懂得享受。
传闻果真不假。
某人扶了扶下巴,微微颔首。
“六公子,远道而来,寒舍只有粗茶淡饭相待,还望宽容一二。”
“无事,这浔阳城本就是偏僻之地,朱总管这儿的条件已经够好了,本公子倒挺满意。”
卫少玄微笑摆摆手。
浔阳城还偏僻?这已经算是江南道中部数一数二的重州大城……朱凌虚心中咂舌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卫公子,传闻中乃是魏王殿下最看重的儿子之一,生来就享有长安洛阳的富贵奢靡生活,这江州浔阳城的丝竹管弦对他而言,确实算是偏僻寡陋了。
朱凌虚朝卫少玄歉意的笑了笑,弯腰起身,为他倒酒。
面对一个年长之人有些讪媚般的倒酒,卫少玄泰然自若,接过美妾递来的热毛巾,擦擦手,捏起筷子,夹了口菜先。
他边咀嚼,边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周围频频上菜的熟妇美妾们,毫不遮掩。
女子对男子目光本就敏感,以朱凌虚当下前军总管的身份,浔阳城内敢这么露骨乱瞄她们的,没几人,若是其他粗鄙下人们敢这么看,早就拉下去喂狗了。
然而,几位美妾见到朱凌虚对这个阴柔桀骜青年诚恳倒酒、敬畏有加的态度,哪里敢薄怒责备。
甚至有些心思深沉的美妾,深知当下朱凌虚的处境,瞟了眼这位今夜忽至的阴柔青年腰间的“魏”字令牌,暗暗咂舌。
别看前军总管兼洪州都督的职位显赫,掌握上万平叛兵马,在浔阳城,连刺史、长史都要退让一二,竭力配合。
可是放眼整个大周,说难听点,朱凌虚不过是卫氏和魏王府养的一条壮犬,若是没有卫氏赏骨头,倒戈降将的身份,早就被那个据说是对头的江州长史欧阳良翰治得死死的。
面对阴柔青年的露骨眼神,几位美妾或羞或笑,有大胆的,直接暗抛媚眼。
弯腰倒酒的朱凌虚,对这一幕置若罔闻。
直至卫少玄收回目光,眼神玩味,主动道:
“朱总管果然如传闻那样,名不虚传,我辈楷模。”
“哦?”朱凌虚佯装困惑:“公子所言是何传闻。”
卫少玄微微一笑,毫不忌讳:
“外人都说朱总管担任洪州都督期间,巴结腾王府,贪财好色,敛财收女,名声颇有非议。”
朱凌虚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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