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420节
可却没有像谢令姜预料的那样随手丢掉,他视之如宝的卷起礼服裙摆,塞进怀里,
再站起来,重新将她拉起身来。
“好了。”欧阳戎坦然收刀入鞘。
谢令姜:“……”
欧阳戎问:“心疼?”
谢令姜摇头,旋即扑哧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懵逼的他。
欧阳戎愣问:
“笑什么?”
谢令姜偏开目光,鼓起勇气骂人:“笑你真是榆木脑袋。”
欧阳戎想了想,也笑了。仔细回想,他做事确实挺直男的,纯凭直觉。
欧阳戎忽然开口:“可某人不就喜欢榆木脑袋吗?”
谢令姜红脸,偏开目光:“谁喜欢,别乱说。”
某位“老情话刺客”微笑伸出手掌,轻轻歪头,示意著她。
“哼。”
谢令姜的手默默抬到一半,往后缩了缩,仰起小脸,鼓起香腮问:
“榆木脑袋先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欧阳戎抬起手掌,轻柔撩起她垂落额头的几缕鬓发,挽至精致右耳的后方,
然后两指忍不住还捏了捏谢令姜弧度圆润的小下巴,肉嘟嘟的。
狐白裘青年不说话,细心为她婠发,眼神温和看著她。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谢令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甜蜜,苦尽甘来的甜蜜。
她主动抓住他的手掌。
“我们去哪?”
欧阳戎想了想:“先回槐叶巷,刚刚走太急,忘了去叫马车,不过现在也走到一半了,干脆走回去。”
“也行。”谢令姜立马道。
欧阳戎牵著她,继续压马路,可才走几步,忽然,头顶雷声响起。
旋即,大雨倾盆。
“糟了,怎么下雨了。”
“伞呢?”
“哦!”
一把油纸伞撑开,二人肩膀碰肩膀,挤在伞下。
她左手握著伞柄。
他右手握著柔荑与伞柄。
欧阳戎悄悄侧身,让出半个肩膀的位置。
伞下某道娇躯,也不动声色挪动,亦让出半个肩膀。
结果这番“毫无默契”的谦让,使二人皆被淋湿半边身子。
雨越下越大,突然一阵剧烈江风夹杂雨水,朝二人席卷而来,竹制的油纸伞咯咯作响,伞骨有些难撑,开始歪折。
欧阳戎与谢令姜顿时浑身湿透。
后者娇呼,欧阳戎却蓦然大笑,仰脸看雨:“哈哈哈,打个屁伞,和没打一样,算了。”
他将价值八千两的油纸伞丢进风雨中。
牵住身边重要的人,往前方奔去。
“呀,我伞!”谢令姜回头,美目圆瞪。
“真笨,别打伞了,快走,找个地方躲雨先。”
风雨里,他继续大声说:
“你若喜欢,以后我天天为你制伞,遮风挡雨。”
谢令姜怔怔转头,惊雷暴雨声中,她大声喊:
“好!这是你说的,欧阳良翰,你不许骗我!”
顿了顿,绝色小女郎这张湿漉漉的俏脸扳著,正经认真的叮嘱:
“还有我的长寿面,你也不准赖帐。”
欧阳戎无奈点头:“好好好!”
板脸的谢令姜顿时破颜蓦笑,唇角甜滋滋的翘起,她无比乖巧的跟著他往前跑。
大师兄去哪,她就跟去哪,淋雨也不怕。
少顷,二人拐过一条街道,顿时看见前方雨幕中,矗立一座寺庙,暖灯耀目,庙门未关。
欧阳戎转头:“赶不及回槐叶巷了,先进寺里躲雨烘火先,这种城中寺庙,应该会有客舍提供施主夜宿。”
“好。”
二人连忙跑去,明明他们松手、各跑各的,会更快些,却笨拙的牵手不放。
不多时,终于冲进寺庙中。
少顷,寺庙正殿里守夜的几位和尚便看见有两道淋湿的身影从雨幕中冲进大殿。
这一对俊俏靓丽的男女旁若无人的四目对视,皆两手撑膝喘气,看见淋成落汤鸡的对方后,都在傻乎乎的笑。
几位僧人愣了一愣。
下一章叫雨后小故事吧
第311章 雨后小故事
滂沱大雨,点缀夜幕。
水滴从天而降,砸在临安寺内右侧坐落的某间四合院落的青瓦屋檐上。
垂落下四道水帘,像是四张用线串连的珠幕。
满世界的雨声扑面而来。
“两位施主,僧衣送到了,是东市裁缝铺今日刚送来的干净新衣,施主请放心穿。
“欧阳施主,您要的食材,小僧只在寺内厨房找到小半,没有葱姜、料酒,只有一些面团、香菜、猪油,都是白日剩下的。”
有打伞僧人冒雨赶来,站在院内,知会了声。
院中一间寮房紧闭的大门中,响起欧阳戎的嗓音:
“没事,已经够了,衣服、食材一起放在后厨柜台上吧,辛苦了。”
“这是应该的。”
院中僧人没有立马走人,语气有点开心说:
“欧阳施主那位婶娘真是菩萨心肠,向佛之心诚恳,为小寺捐了不少香火,主持早就想登门好好感谢下欧阳施主与甄菩萨了,没想到今夜竟有如此缘分……”
“嗯与你这临安寺确实挺有缘。”
顿了顿,大门内,先是传出一道属于女子的悦耳咳嗽声,旋即继续响起欧阳戎的嗓音:
“等等,这客院里,只有一个火炉,只在这间寮房?”
“小寺贫寒,每座客院只有一个火炉,没有多余的了。”
院内打伞的僧人苦笑:
“要不小僧与师弟去隔壁院子,搬一只来?”
“算了,还是不用了,这雨下这么大……你们休息去吧,走前关下院门。”
“好的,施主。”
听到门外打伞僧人的脚步声在大雨中逐渐消失,紧接著又听到院门关闭的声响。
寮房内,欧阳戎与谢令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轻吐一口气。
这里是柴桑坊中,靠近江水边的一座寺庙,名为临安寺,虽然同坊,但是距离槐叶巷颇远。
欧阳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乱跑到这儿来了,幸亏婶娘甄淑媛平日里,喜欢为他这个侄儿到处烧香拜佛祈福。
柴桑坊内的寺庙,她大多都捐过香火钱,属实是某种冤大头……不是,是白金客户了。这间临安寺也不例外。
刚刚他与小师妹大半夜逃雨至此,欧阳戎尝试著报了下婶娘的名号,结果顿时被寺僧们恭敬款待起来。
他也没客气,提了一些要求,寺僧们皆竭力去办好了。
眼下,临安寺为欧阳戎、谢令姜安排了一间带有宽敞院落的寮房落脚。
二人暂时躲雨,烤火歇息。
不过寮房之中,只有一个火炉,欧阳戎不禁叹息,看来得与小师妹勉为其难的挤一挤了。
他回过头,一本正经的建议:
“潮湿外衣脱下来吧,穿在身上,容易寒气入体,顺便把衣服挂在炉边,晾一晾,方便烘干。”
站在火炉边的某位咳嗽的绝色小女郎,细弱蚊蝇:“嗯。”
二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刚刚在雨中奔跑时倒没注意太多,
眼下来到干燥温暖的屋内,才顿觉湿漉漉的外套穿在身上,沉甸甸的,还往脚下不断滴水。
此刻,共处一室,二人目光一触即分,此前牵在一起的手也暂时分开。
屋内气氛陷入沉默,欧阳戎二话不说,解下了潮湿的白狐裘披肩,再顺势脱下最外层的素白文衫,将它们一齐挂在火炉边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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