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1140节
起初,欧阳戎只以为它是障眼阵法的副作用。
后来却发现,白雾让整个浔阳石窟都潮湿起来,竹屋的被褥等物都湿漉漉的。
这日。
王操之从外面返回。
立马来到欧阳戎这儿复命。
“你是说,善导大师身子有恙,没有来,只派了一位副主持过来?主导最后的佛像装脏?”
“没错。”
王操之苦笑道:
“我都没见到大师人影,都是他徒儿秀发带话的,看来病的不轻。”
这是欧阳戎派给他的任务,去龙城东林寺接善导大师他们过来主持装脏。
这是大佛完工前的最后一道手续。
所谓装脏,是在佛门、道门造像时的一项非常重要的仪轨,新的佛像落成后,需要为其装上象征性的内脏与神识,意味著赋予其生命力……
东林大佛的落地,当然也不能少这一项仪式。
欧阳戎不禁皱眉,善导大师这病未免太巧了点。
容真这时赶来,问:
“怎么了?”
王操之复述一遍。
容真安静听完,摇头;
“没事,大慧高僧没来就没来吧,照常装脏,不耽误进度就行。”
欧阳戎点头,吩咐:
“带高僧们过去,今日内完成装脏。”
“是!”
王操之抱拳离去,晋升重的去请高僧装脏。
欧阳戎与容真跟了过去。
装脏仪式是在大佛脚下举行的。
石窟是一个凹进山体的巨大空地。
周围做了防潮处理,雨水进不来。
东林寺副主持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僧,带著一众僧侣举行诵经仪式。
很快,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装脏仪式,在佛乐中结束。
不过走之前,欧阳戎发现什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石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面的白雾无法进入石窟。
石窟内没有潮湿感,甚至有些温暖。
欧阳戎转头看了眼匆匆赶来的容真、易千秋、宋嬷嬷等人。
他发现三女脸色认真看著仪式。
欧阳戎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离去前,他远远瞥了眼不远处储存黄金佛首的位置。
若是没记错,从当初黄金佛首送过来起,就一直处于最高级的防潮处理。
若说白雾是布防的一部份。
那眼下浔阳石窟内部的干燥无白雾,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
夜晚。
欧阳戎拎著一罐腌萝卜,返回僻静竹屋。
东林大佛的装脏,在傍晚前顺利完成。
这可以算是大佛落地前的最后一项仪式,接下来,就是等黄金佛首归位了。
欧阳戎、王操之等造像队伍的任务算是完成,无首大佛正式交付给了容真、宋嬷嬷、易千秋她们的队伍,只等她们操作最后一步了。
手中这一罐腌萝卜,是善导大师送的,由前来指挥装脏的东林寺副主持代为转交。
雾满竹林,僻静竹屋外的小院里,王操之的身影,垂手伫立,安静等待。
欧阳戎进入院中,王操之恭敬递上一个小包袱后,转身离开,不发一言。
欧阳戎掂量了下包袱,打开一瞧,是一只小竹筒。
里面有液体晃荡,打开盖子瞧了眼,是绿色液体。
焚天蛟油。
这是此前从龙城柳家缴获的,还有大批,欧阳戎离开龙城前,特意吩咐刁县令秘密储存起来。。
这一回,去往龙城的王操之,在他的吩咐下,带了一批回来……是混在装脏物资中,运进来的。
也算是多一份自保的手段吧。
欧阳戎抿了下嘴。
有东林寺背书,装脏之物本就特殊,稀奇古怪点也不奇怪,并没有引乾酪天监与白虎卫怀疑。
欧阳戎暂时收起焚天蛟油。
玉卮女仙所处的方术士道脉,本就擅用此物,欧阳戎之前一直没用,是怕被卫氏认出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之前卫少玄要求查案时,已经被他误导的一位蝶恋花主人可能是龙城柳家失踪的三子柳子麟,既然如此,蝶恋花主人就算使用此物,也不意外了。
欧阳戎进屋点灯,突然取出包裹,从中翻出了一枚沾染血痕的青铜短剑。
这是当初从一指禅师那儿缴获的。
他低头打量了下这枚特殊云梦令,转身出门,来到院中。
到了夜晚,似是来自浔阳江的大雾,依旧笼罩竹林。
配合夜幕,四方天地灰蒙蒙一片。
欧阳戎一手掌灯,一手平摊,青铜短剑躺在掌心处。
借著灯火,他低头仔细打量起来。
渐渐的,欧阳戎发现青铜短剑上的暗红血斑颜色淡了不少……也不是淡了,而是在白雾中多了一层绿锈斑,掩盖了原本的一道血斑。
宛若潮湿生锈。
欧阳戎福至心灵般闭目,手掌尝试著开始往其中灌注丹田灵气,就和往日的一次次尝试一样。
可少顷,他脸色愣了下。
似是不信邪,又试了一下,脸色继续愣住……
尝试数次之后,欧阳戎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灵气注入血青铜的速度懈怠起来,像是龟速一般。
手中灯火无风无声的熄灭,黑暗中,欧阳戎眉头渐渐皱起。
难道这白雾是专门克制血青铜的?
果然,司天监很了解血青铜,有针对的策略。
再结合容真此前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表现,她们是早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的。
寒风之中,欧阳戎伫立空庭,忍不住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容真竹屋,呢喃自语:
“也是布防的一部分吗,难怪说要让她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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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佛身完工,人齐开饭!【求月票!】
清晨。
阴雨绵绵。
又是充满雨水的一天。
梅雨季的浔阳城,确实潮湿多雨。
放在以往双峰尖没有修建,泄洪能力差的时候,还有被浔阳百姓称为“水龙王”的洪水。
欧阳戎习惯性的早起,醒来后,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日好像不用去大佛工地。
昨日完成装脏,交工了无首佛身后,容真叮嘱他今日不用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欧阳戎虽醒,却闭目。
在有些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某刻矫健起身。
勤快洗漱一番。
少顷,他拧了一把热毛巾擦脸,随手推开了竹屋的门扉,
一边擦脸,一边看著外面的阴柔雨幕。
清晨的风有些凉。
欧阳戎的注意力却全部落在了伴随雨幕的灰蒙蒙雾气上。
雾气不引人注意,但是延绵持续,
连雨水都冲不散它。
欧阳戎摸了摸袖中的云梦令,低头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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