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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书 第645节

  岳红翎没好气道:“你以为夜帝是跟你一样的皇帝?”

  “那可不好说……”夏迟迟梗着脖子道:“跟我一样的皇帝又怎么了?我在路上什么都没干,皇夫就已经帮我收了西域。”

  岳红翎懒得理她。还你皇夫,这里唯一没拜堂的就是你了,地位和抱琴一档。

  嬴五笑道:“贼人偷了莲台之后消失,期间还隔了一天才天变。这一天内有人去找过,发现有一片河岸莫名开花。当他回报夜帝时,在路上天崩,一切都晚了。不过也恰好如此,他如果回了夜宫,我们还得不到这个记录,恰恰是在路上死了才能到我们手里。”

  夏迟迟豁然起立:“无论此事是否与白虎相关,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记录追溯那片河岸,至少可以先找到天河的一段!”

  “对……”嬴五笑眯眯道:“根据我的寻宝经验,说不定能找到当初贼人所在,可能还有至宝莲台。至于是否能找到白虎,也需要通过这个河段去找其他河段。”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皇甫情一把抢过三娘的酒杯:“别喝了,去天河喝水去。”

  “天知道那是谁的洗澡水,爱喝你喝。”三娘不甘不愿地起身:“还以为可以先睡一觉……算了走吧。”

  众人跟着嬴五到了他找到玉简的位置,嬴五顺着感知周边,一路往天河迁跃而去。

  到了空间壁障之外,嬴五手按壁障略微沉吟:“里面有能量反应,可能有上古残魂……入内的话要小心。”

  “说不定就是白虎。”皇甫情对嬴五一拱手:“这次多谢五爷……白虎疯狂,可能会有岔子,不好把阁下拖下水,我们自己进就行。”

  嬴五微微一笑。四象教有守秘的意思,自然不太乐意让外人看发疯的上古四象,说不定还会泄露很多四象隐私。他也不纠结,洒然退去:“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喊,我打仗去了。”

  皇甫情目送嬴五离去,很奇怪地问三娘:“嬴五往日和我们没有这么亲近吧,就算你也是他们兄弟会的,也有点若即若离……”

  “当然啊毕竟我心在四象教啊。”龟龟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五哥会这么亲,完全当自己人一样了。”

  “该不会这个空间背后有什么陷阱?”皇甫情道:“我总感觉有点不好的预感。”

  “那五哥肯定不是这种人……但我也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不知道哪来的。”三娘叹了口气:“或许就是这种隔着空间不知前方如何的感觉很别扭吧……”

  岳红翎道:“我们还好,前方最多也就是白虎这类。长河才难,他单枪匹马去见九幽和飘渺,不知道此刻如何了,我很担忧。”

  夏迟迟道:“不好的预感,可能只是源于对长河的担忧吧……没关系,乱世书没闪,就是报平安。先做好自己的,回头去帮他。”

  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道:“一起进,不要分散。”

  以这四人如今的实力,结阵而入,那除了夜帝亲临之外,不管里面是什么陷阱也不怕了。

  四人以迎击最强敌手的警戒心,憋足了戒备,破壁而入。

  好像没有陷阱……倒是她们强大的四股能量破入空间,河中果然似有残魂,本能地激发了攻击。

  一股渺然紫气直冲而来,又有一股精神异力侵袭,似要把人的生命加速流逝,直奔死亡。

  四人结阵,同时出击:“哪位上古前辈在此,我等并无恶意……”

  河水之中也同时传来女子惊异的声音:“咦……四象之阵……”

  声音很好听,但随着声音,那个加速时间流逝的异力手忙脚乱地调转,把紫气给挡住了,似是四象之阵让对方非常惊恐,都内讧了。

  果然四象大阵就是牛逼。

  河水中还传来刚才的女子好听的魂音:“长河怎么了,怎么把我给挡了……”

  结阵的四人也愕然瞪大眼睛,死命控制阵法力量转了个方向,轰在旁边的河水里,炸起漫天水花。

  河水“哗啦啦”一阵响,雾霭之中她们的老公抱着另一个赤条条的女人,一边跑路一边死命地幻化衣物。

  “赵长河你给我站住!”四象大阵疯狂运转,堪比御境三重的力量不要命地轰向男人前方。

  赵长河紧急刹车,飘身后退。

  “出来找个秘境都能撞到你和别人偷情,赵长河你去死!”

  “我们在外面担心你,想着去帮你,你在这里和生面孔狐狸精偷情!说,这个狐狸精哪来的!”

  “轰隆隆!”大阵四面炸起,赵长河狼狈地缩在中央,抱头蹲防。

  飘渺醒悟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抄着手臂不说话了。谈恋爱一时爽,却忘了人家有家室,还不止一个。

  这是什么缘法,为什么连在这种地方都能被找上门来捉奸啊……

  水花四溅烟雾缭绕的场面里,四名绝色女子飘然而来,神色不善地围着飘渺打量。

  夏迟迟有些惊诧:“怎么有点像长大了的央央。”

  话音未落,四人异口同声:“飘渺!”

  飘渺叹了口气:“你说被人闯入秘境当成上古魔神的体验,现在有了感觉如何?”

  赵长河“嘭”地取消人形,变成一只白球,飘啊飘地溜走。

  三娘一把将它揪了回来,往上一抛,飞起一脚踢了个无影无踪。

  (本章完)

第835章 风起

  “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上古残魂前辈?”

  河岸边,四个女人围着一只装死的球,三堂会审。

  魂球老实道:“如你们所见,我不是残魂,浑圆完整,色泽饱满。”

  “……我们问的是这个问题吗?别想萌混过关。”三娘伸手拎起魂球,塞到屁股下面坐了下去。

  魂球“嘭嘭”长出两只手,在两边挣扎:“我说,我们是千辛万苦刚刚从天崩之中逃回来的!”

  夏迟迟蹲在面前,伸出两指戳戳:“哟,经历了天崩的上古前辈,经历好生沧桑啊,怪不得能迷倒那么多美人儿……”

  飘渺始终在一旁抄着手臂靠着花树冷眼旁观,这会儿居然有点不忍心忽地伸手一招,把魂球从三娘屁股底下救了出来,抱在手里。

  四个女人同时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飘渺抱着球,淡淡道:“他是我所护持,没有人可以欺负,就算你们是妻子也不行。”

  四个女人半张着嘴,脑子一时有点宕机。

  这性质该算是小三在原配面前叫板呢,还是算她在为情郎抱不平来着?

  合着我们老公被别的女人保护了,敌人是我们?

  瞧那魂球在人家胸脯上委屈地蹭蹭的小模样,还真是我们在欺负你了?

  却见飘渺美眸落在夏迟迟身上,淡淡道:“陛下为山河主,当重大局,行大事。却蹲在这里欺负国之柱石,何其昏聩。”

  “我欺负他?”夏迟迟指着自己的嘴巴,半晌才道:“不是,师伯踢他坐他你都不说什么,我就戳两下你教育我?”

  “因为别人我管不着,但我有劝谏与监督你的职责,一国之君,应当……”

  夏迟迟抓狂打断:“什么我欺负他!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我们在捉你们的奸,伱是勾搭我们相公的狐狸精?我还没骂你你居然先说我?”

  飘渺道:“我是他的,不是你们的,我只护持他,尔等怎么想与我何干。”

  夏迟迟:“……”

  为什么这奸捉得居然捉出挫败感了,她当小三怎么能当得这么理直气壮,上古魔神了不起嘛……

  夏迟迟忽地反应过来:“等一下,什么你只护持他,难道不该更护持点我?我皇夫出轨,对社稷不利,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要個说法,找那个狐狸精说叨说叨?”

  “或许吧。”飘渺道:“对了,陛下春祭之时向我祷告的话我听见了,很是诚心。其中有一句护佑你早生太子以定国本,说让皇夫少往太后那边跑,说是其他各房也就罢了,但你儿子一定要比你弟弟先出生……这确实是社稷大事,我必须帮……”

  夏迟迟:“……住口。”

  皇甫情斜睨着徒弟,暗自磨牙。

  赵长河伸出两只小短手,捂脸。

  三娘眼睛闪闪发光,从行囊里摸出一片瓜,递给岳红翎一份。

  奸忽然就不想捉了,没这个好玩。

  飘渺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平静地道:“长河斩寒螭、入昆仑、征天魔幻境、闯上古夜宫、拥时空之河,渡纪元之灭。短短十余日,历经百战,身被万创,难道你们觉得他只是跑出来偷情的?说偷情那也是我偷,是我先看上他。他乐意变个球给你们消气,我可不……唔……”

  说到一半,忽地蹙眉弯腰,似是忽然受了什么伤害似的。

  赵长河“嘭”地变回人形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没什么,是离开凭体太久了,开始有些不妥……说来你神魂离体也久了,可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可大意。”飘渺很快恢复过来,冲着众人拱手一揖:“我需立即去央央那里一趟,你有事和她们说可以迟些再来,我先走一步。诸位……姐姐们,得罪之处,来日奉茶赔罪,先行失陪。”

  话音未落,神魂之影已经变淡,实际早已神降万里,直赴襄阳。

  四个女人眨巴着眼睛,寻思她这是不是装了就跑……看她那态度倒也不像怕事的,好像真是出问题了。

  话说她居然真的肯喊大家做“姐姐”,这可真心不容易……她年纪可比大家大一个纪元,这声妹妹喊得下去么……

  岳红翎道:“这位飘渺妹……姐姐,我挺喜欢的。我本以为上古魔神没什么情感,却想不到竟如此护着你。”

  赵长河盘坐在地上,揣着手不说话,感觉说什么都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知道这几位并没有真生气,大家自己都是一个个“偷情”好上的,有什么好说别人的,当众抓包自然有点恼火,抱头被她们揍几下就消气了,根本没必要辩解。结果没想到飘渺这个表现,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内心其实都挺欣赏。

  赵长河自己也喜爱,飘渺这种性情,在早些时候是真的想不到。

  三娘递过一片瓜:“说说,她什么情况?刚才看似有点不妥,你不追过去关心关心?”

  “她不是受伤,最需要的是最快速度抵达央央身边……我有话要和你们说说,等会就过去。”赵长河道:“飘渺的神魂不久前从央央那里切割出来,神魂无依。要么继续蹲央央那里借宿躯体,要么就得给她打造一个身躯。”

  刚刚气势汹汹捉奸的女人们这会儿倒是都很关心:“打造身躯有主意么?需不需要帮忙?”

  赵长河道:“之前我们跑上古去偷了莲台……”

  皇甫情极为吃惊:“夜宫的贼是你们?你们是怎么从夜帝手里活下来的?”

  赵长河奇道:“你们怎么也知道这事?”

  皇甫情递过刚才那枚玉简:“嬴五找到的上古记录,有这事儿。”

  赵长河接过玉简扫了一眼,神色有些怪异。

  之前没见到这个记录,原来历史真有自己参与的这件事。

  话说以之前总觉得什么都不能干涉的思维,如果预先见到了这个记录,认为这个莲台是别人偷了的,那自己会不会担心自己偷了会“改变历史”而不去偷了?如果不去了,这事会变成怎样?

  所以刻意的规避,会不会反而变成干涉了历史……

  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谁知道呢?

  “你在想什么?”

  “哦,没事,我这里有点白虎的线索,你们可以顺着找找。”赵长河回过神,说道:“白虎可能也在天河,但处于不同的河段。天河数万里,没法找的,我有个更快找到的办法……让红翎盯着以前预埋在雪枭那里的剑气试试。”

  岳红翎奇道:“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以我的见闻,雪枭和黯灭有关,可能藏了对九幽的图谋。但仅仅如此,不好解释为什么他会是一个剑意凛冽的剑客……所以他要么与剑皇有关,要么与白虎有关,顺着这条线去找,一定会有发现。”赵长河道:“我现在去襄阳那边处理飘渺的事情,然后问问九幽知道些什么。如果我的预感没错,我们极有可能于白虎之役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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