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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书 第443节

  夏迟迟都快气笑了:“我看教众要是知道尊者什么样的,比看见圣女藏糖豆严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跳河!”

  “尊者是他们能定义的吗?”三娘理直气壮:“咱们教规欺负……哦,约束较多的也就是圣女。”

  夏迟迟伸手去摸剑。

  “咳。”赵长河忙打圆场:“迟迟是怕师伯喝药苦,提前准备的糖豆嘛。来来来,喝药。”

  三娘探头:“啊~”

  夏迟迟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上前:“长河熬药累了,身为晚辈也该伺候伺候师伯的,喂药的事就交给我吧。”

  三娘傻了眼:“诶?”

  赵长河哪敢和夏迟迟争着要喂其他女人,老实被抢了碗,夏迟迟坐在边上舀了一小勺:“啊~”

  “啊你个头!”三娘悲愤。

  赵长河抚额拿了书页坐到一边,蛋疼地看着夏迟迟喂药的样子,看着看着就感觉有点怪怪的。

  迟迟身上隐隐约约的龙气……没弄错的话这玩意是龙气吧?

  肯定是,因为太好认了,那气息已经隐约聚合得真的像是一条龙一样。

  这到底是青龙之意的影响、之前那飞龙在天之相的延续呢,还是与人世山河有关?

  如果是后者的话,夏龙渊尚在,迟迟这么浓的龙气好像有点不科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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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00章 夙愿得偿

  那边三娘心心念念让情郎旖旎喂药的场景换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师侄女,药本来可以是虽苦实甜的,这会儿全成了苦,糖豆都似甜实苦。

  哭丧着脸喝完,那之前强撑的“好气色”也直接垮了,药力袭来,很快昏昏睡去。

  夏迟迟探入回春诀略微感知了一下,可以察觉到药效在体内重塑血肉的效果,便点了点头,坐到赵长河一边:“看上去应该是彻底救回来了。你这药配得很厉害啊,赵神医,靠这手段弄的唐晚妆?”

  赵长河抽抽嘴角,怎么又扯到唐晚妆身上了……

  夏迟迟揪着他的衣领子,磨着牙道:“你弄我老婆,还要弄我师伯,逮着我一只羊薅到秃是吧?”

  赵长河哭笑不得,抱着她附耳道:“我还弄你自己呢。”

  夏迟迟感叹:“果然薅秃了。”

  赵长河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知道是秃的。”

  夏迟迟瞪大眼睛,一脚踹了过去:“要死了伱!”

  赵长河挨了一脚,还是抱着她,笑呵呵地不说话。

  别看夏迟迟气鼓鼓,其实此刻心情是很好的,赵长河也一样。当确定三娘活下来了,身怀青龙之术与回春诀还带着一戒指天材地宝的两个人可不怕后续治疗问题,这回是终于彻底松开了绷着的弦。

  终究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出海漂泊两个多月了,每一个人都有所求,夏迟迟的青龙之探、赵长河的天书之愿、三娘的父母血仇,历经千辛万苦轮流重伤,好不容易尽数完美达成,大家都活得好好的。此刻那种心灵上的满足与松懈,可比高考之后烧教科书直观多了。

  要不是因为之前三娘生死难料,恐怕都会行欢相庆,肆无忌惮的一场宣泄。

  而现在好像……可以了?

  但赵长河抱着夏迟迟,感觉她情绪并不高。

  夏迟迟在外玩的冷酷剑客模板,那是冰魄带的冰凛意加上白虎肃杀意,在外人眼中就显得冷酷话不多。实则她可不是冷漠性子,现在这个状况,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嘴巴嘟嘟地凑上来求欢了……在小妖女眼里师伯躺旁边看着最好,龟前犯气死她。有本事去和朱雀告状啊!

  然而此刻小妖女只是安安静静靠在怀中,嘴角虽含笑,却似有些出神,连玩笑都不怎么开。

  该不会是想等三娘醒了再实施吧?

  赵长河试着问:“在想什么?”

  夏迟迟出神地道:“我在想师伯和她父亲。海平澜当年不顾父女之情,亲自出手追杀,比我这个遗弃还狠,但还是算事出有因的,能够代入理解。后来一直不联络不解释,也不是因为无情,反而是想把师伯摘出神灵之战,那时候他是一位父亲。”

  赵长河知道她的意思,便道:“老夏之前不顾暴露,出手救你,后来又揍海平澜说他挟持你,这时候也是一位父亲。”

  “不,他不如海平澜的。”夏迟迟低声道:“出手救我,是因为他知道一旦我能破解雕像,海皇不管怎样都会出手,他暴不暴露并不是太要紧。事实上当崔王之战中他出了手,海皇对他在窥伺的事就有数了。揍海平澜……呵,说得好听,在我被挟持的时候他怎么不动手?”

  赵长河怔了怔,沉默。

  终究是外人,没有当事人的感受这么直观。按迟迟这么说,确实……你明明知道海平澜挟持迟迟,那你早干嘛去了?还不是也想让迟迟去破解雕像。让迟迟出海找岛本就是利用鱼饵,与海平澜的挟持也没什么区别。

  或许他心中自认为,为父一路盯着,你是不会出事的,没关系,有人欺负你我会揍他,安心。老夏的脑回路确实是这样的……摆开来讲结果可能没事,但迟迟是人不是道具啊……说破天了这也是拿女儿做鱼饵,放在至险之地、神战的最中央漩涡里,代入迟迟是什么心情?

  人家海平澜是宁愿被女儿恨着也不去解释误会,只为了她别涉足神灵之战,太危险……哪怕明明知道女儿已经是地榜前列的一流强者了,也没想要用上这支助力,毕竟和海皇差距还是太大。

  高下立判了。

  三娘和迟迟其实都不算太熟,毕竟长期在外没怎么交集,只因为教中之情,不远万里从塞北赴东海帮忙,深入险地。从情感角度,老夏这当爹的都不如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师伯。

  但老夏的复杂在于,他自己觉得对女儿是有牵绊的……起码有一种……她是我的人,我能用,但不能被你们欺负的意思。出手救迟迟那会儿,他急的第一反应也是“你不要命了?”而不是“我的计划要被你破坏。”

  可见潜意识里女儿的安全还是比计划重要些的,倒也不是没人性。

  那迟迟难道要感恩不成?

  无怪乎迟迟情绪不高,这种感觉确实不知道怎么说……觉得有感情吧,那真差点意思,若觉得他无情说不定他还委屈呢。

  赵长河想了想,便道:“反正这么多年你也不当他是父亲,今后照样两不相见便是,咱们又没东西求他。”

  夏迟迟“嗯”了一声,叹气道:“是我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顿了顿,又道:“他这次也是受伤而归的,我们都不知道这种神降被打没了的情况对本体的伤害大到什么程度,总之乱世书点明了‘几败俱伤’,各方强者的反应难料。我本有些犹豫,是趁势继续造他的反呢,还是反而帮他一把现在我决定冷眼相看,不插手。”

  赵长河点点头,对迟迟来说不插手是最正确的,反正朱雀是个反贼、三娘伤愈了回头估计也要参与,让她们去搞就是了,迟迟就没必要了。

  但赵长河自己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儿。老夏别的不说,在华夷之辩抗击外族上还是拿捏的。大萨满博和金帐汗王铁木尔这天榜二三,本来都是被夏龙渊镇压不敢妄动的。此番胡神重创,这俩可无伤无病,他们趁势南下,巴图是不可能挡得住的。

  老夏受伤的背景下,以前铁木尔不敢亲自出手去先登雁门关,这一次可就未必了……被这种强者先登,那破关真是没悬念。

  这事自己必须出一把力。如老夏自己所言,夏人代夏那无所谓,胡人南下还是滚吧。

  想到这里,便笑道:“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案,你回头与我一起抗胡如何?既算帮他,也不全算,反他的事也没参与,朱雀要是喊你,你也有理由抽不开身。”

  夏迟迟纠结的就是这,闻言大喜:“好主意!”

  说着兴奋地搓着手,简直想要站起来踱步:“以前你和岳红翎纵横塞北,现在该我了,该我了!”

  结果被赵长河抱着起不来,心怀畅达的夏迟迟这会儿终于有了兴致,咬着下唇抬首:“喂……”

  赵长河看她那兴奋样儿就好笑:“怎么?”

  “如今海波平定,大功告成,师伯的伤也没大碍了……堪称块垒尽去、心怀畅达,你……没想做点什么庆祝一下吗?”

  我是想啊,之前这不是看你没情绪么……赵长河义正词严:“我是那种直奔着做那事的人吗?”

  夏迟迟轻吻着他的侧脸,尤其在那道疤上轻轻舔了过去:“你不是,我是行了吧……”

  嘶……这妖女妖起来也是要人命的……赵长河本来没多少想法,被这一下直接顶天立地。

  夏迟迟似有所感,笑嘻嘻地握了过去,吻着他的脖颈呢喃:“我名字叫迟迟可不想什么都迟,师伯都骑我前面去了我才是先来的啊……”

  赵长河后仰:“你不怕被朱雀尊者发现了?”

  “以前还怕几分,现在有玄武尊者和我合伙,怕她什么,有本事废了我啊……”夏迟迟手上用力:“你是不是怂了?”

  赵长河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她横抱过来,低头就吻:“我现在单打独斗都未必怂她,怕个什么?”

  夏迟迟伸手揽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迎合,呢喃自语:“是不是……想要很久了?以前假的,总不得劲……”

  那是真的很久了,素的玩了那么多次谁绷得住啊……

  但赵长河这一刻想到的却不是那些……

  他心中闪过的是当年北邙后山的水潭,洛七在月下入潭之时,身后眼看见的惊艳。

  以及水帘洞中定情之时,明知即将别离,那压在墙上疯狂的吻。

  “从那时候,你就该是我的了……”

  三娘昏睡迷糊之中,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好听的莺啼,宛转如诉。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了室火猪在打白虎。

  那看似娇俏柔弱的身躯在他雄壮的压迫之下,看着好有征服感的样子……

  三娘眼睛都看直了,暗道平时自夸的面首侍奉、小猪卖力,是不是自欺欺人啊……这在他的角度,分明是室火猪犯上玩弄上司。

  呃不对……

  三娘一个激灵彻底醒觉:“夏迟迟,你在干什么!”

  (本章完)

第601章 彼可取而代之

  此刻小白虎人都迷糊了,哪顾得上师伯在说什么?

  她示意男人别因为这个离开。那晶莹如玉的脚趾头紧紧绷着,充满让人口干舌燥的诱惑力。

  三娘看得自己的心尖儿都抖了一下,暗道这场景自己看得都血脉奔张的,怕是停不下来了。

  夏迟迟口中这才含糊不清地回应:“我……不就在干你们之前背着我干的事么……原、原来,这事果然舒服的……你们抢了本属于我的快乐,还好意思说……”

  三娘自知自己没有恼火的立场,但就是恼火啊,谁先谁后暂且不论,我还伤着呢你就当着我的病床边上,简直不当人!

  呃,之前在天涯岛,好像自己也想趁她伤着和长河在树林里来一发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谁也别说谁。

  既然自己也这么操作过,也就没法理直气壮拿这个骂。三娘只能换个公版说法,也是确实心中忧虑的事情:

  “我不信朱雀没有告诉伱她为什么阻止你。我们是教派不是宗门,教派有教义,即使是尊者也不能公然违反,否则人心难系。圣女在教义里是侍神者,虽然未必说是以身侍奉的意思,但怎么也得是个清清白白的,就是个人间宫女还得清白呢何况圣女!你这么乱搞,落在教众眼里那就是其实圣女根本不尊重神,那让别人怎么想?更别提你还要做教主,有这种黑历史将来怎么服众?”

  这话夏迟迟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然而她以前不敢可不是因为这个,完全是怕朱雀而已。现在还管个鸟,直接回应:“你不去说,旁人又不会知道……还能个个都有观女术啊!无、无非是、虔诚的人是尊者,尊者自己认为这不、不应该而已……”

  三娘沉默。

  这话倒是说到点上了,她和朱雀是真虔诚信奉教义的,所以一根筋认为圣女不应该。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身为尊者对教义随便睁一眼闭一眼,这个教派还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会不会出事的问题,完全在于自己怎么看待、对自己的信仰和教派的规矩怎么看待。

  怪不得现在小贱人有恃无恐,因为自己上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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