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修仙了，谁还在乎青梅竹马？ 第30节
虽有些疑惑为何牛勇会突然充满干劲，但许寂还是直接道：“现在吧。”
自己无论是在前世的记忆中，还是在今世都未曾亲眼见过活着的妖兽，即便是在类似于前世动物园的灵兽园，也只能见到些已经被驯化的灵兽。
如今，自己终于要亲眼见到妖兽了吗？
牛勇笑笑，询问道：“那伱之前曾经见过血吗？比如杀鸡杀鸭什么的。”
许寂老实摇了摇头，别说今世是个仙二代没杀过鸡鸭，就算是前世的记忆中自己也没杀过，大多也是到超市买已经处理好的。
牛勇点了点头，道：“没有见过血也正常，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是在仙盟大比仙考杀妖兽时才第一次见到血，如此胆气自然不足，无法发挥自身全部实力。”
“所以在正式的开始与妖兽厮杀之前，你至少需要先熟悉一下。”
许寂微微一僵，听牛勇这意思，是想让自己先练杀鸡？！
这真不是什么诈骗机构吗？！
许寂看了眼许无为，许无为却是点点头赞同道：“在第一次正式与妖兽厮杀前，还是先见见血的好，这样才是循序渐进。”
许无为想起自己当初仙考时，之所以遇到练气一层的妖兽也手忙脚乱、耗尽灵气，除了因为自己当时是第一次见到妖兽外，也有极大原因是那次是自己第一次杀生。
如今想来，若是自己在仙盟大比前杀些鸡鸭壮壮胆量，或许表现能更好一些。
虽见自己父亲赞同，许寂却还是将信将疑，自己就算没有灵气，那也是一个年满十八的成人，杀个鸡有什么难的？
更别提自己掌握术法，风刃术杀鸡也就是一道术法吧？
看到许寂狐疑的目光，牛勇却是不恼，从业多年，自己见过太多太多学生了，其中天资强者大多都眼高于顶，一来便想着直接与妖兽厮杀。
但实际上，有不少人被血滋了一身后都僵住了，还有不少更甚至吐了出来。
牛勇笑笑补充道：“因为只是让你杀凡俗家禽，所以不许用灵气。”
许寂无所谓的点点头，只不过是杀鸡而已，就算是对于没有灵气的普通人也都易如反掌，更何况自己的体魄还要胜过普通人，有没有灵气自然无所谓。
牛勇见此，便直接带着许寂来到了一处小房间后便离开，房间被打扫的更干净，但许寂却是隐约能闻到一股铁锈味，似从房间的墙壁内渗出。
等到牛勇回来，手上便抓着一只扑扇着翅膀，不断挣扎的雄鸡，牛勇把手上的雄鸡往地上一扔，道：
“你的目标就是它，不许用灵气杀了它，第一阶段的任务就完成了，是不是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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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小烟，报警吧！
牛勇静静看着许寂，默默离的远了一些。
杀戮并不是件难事，更别提只是杀只鸡，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平淡注视一条原本鲜活在自己的手中逝去。
许寂疑惑看了眼牛勇，又看看因为重回地上而平静不少四处张望的雄鸡，没有丝毫犹豫便抓住了雄鸡的脖子。
但就在许寂打算扭断雄鸡的脖子时，手上的雄鸡却是扑扇着翅膀剧烈挣扎，同时尖锐的哀鸣声一阵阵涌入许寂的耳中，许寂的手不由微微一颤。
事实上，以一只鸡的力气，连一个凡人的束缚都挣扎不开，更别提是挣扎想从许寂手上挣脱了。
许寂的手微微颤动，见其挣扎，听其哀鸣，心中竟是升起了一抹不忍。
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许寂此时才明白，原来这所谓的见血是这个意思，若是自己在与妖兽厮杀时也因这种不忍而手下留情，那必会给自己留下惨痛的教训。
许寂深吸一口气，自己自然不会因这一时的不忍而动摇，右手用力一扭，手劲过大竟然是把雄鸡的整个头给扭了下来，尖锐的哀鸣声顿时戛然而止。
嘶！
鲜血由脖子的缺口喷溅而出，喷洒的到处都是，许寂的头发、脸颊更是重灾区，浓稠的血液从许寂额头滑落，许寂下意识地便松开了抓住雄鸡的手。
呼！呼！呼！
没了头的雄鸡竟还能到处乱飞，杂乱浓稠的鲜血弄的满屋都是，一直等到等到血流尽了才停下来。
刺鼻的血腥味窜进鼻腔，脸上满是滑腻粘稠的鲜血一滴滴往地板滴落，许寂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鲜血，手掌上同样也满是赤红。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却是突然涌上许寂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好了，去隔壁淋浴间洗洗吧。”
许寂回过神来，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处一看，牛勇面色平淡，显然对此事见怪不怪，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显然已经很有经验。
许寂机械点点头，可直到洗净了身上的血污，似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鲜血味。
“第一次见血，感觉怎么样？”看到许寂洗干净出来，牛勇走过去问道。
许寂张了张嘴，似是翻遍脑海想要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如今的状态，犹豫半晌道：“很……不安。”
牛勇笑笑：“第一次见血，跟你以前想的都不一样吧？”
许寂点点头，此时的心情也平复许多，道：“我原以为只是很寻常简单的一件事，但当我打算下手时那雄鸡的挣扎求生却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直到鲜血从我脸颊滑落，我才确切注意到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
“世上只有人会因为自己亲手杀死的生命而悲伤。”牛勇笑笑，“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的法则，唯有人，会因为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唯有人，会因为闻其声而不忍食其肉。”
“其实你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你没有因为杀只鸡就吐出来。”
许寂勉强笑笑：“但第一次见血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事实上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反倒是若是有人在第一次见血时就兴致高昂才要小心，这样的人极容易成为罪犯。”牛勇拍了拍许寂的肩膀安慰。
“等再杀几只鸡后，伱就会习惯的，再之后便是学习常见妖兽知识、习性，再之后是学习如何用最少的灵气击杀妖兽，再然后便就可以真正尝试与妖兽厮杀了。”
许寂点点头，又是平复了一阵后，道：“牛老师，继续吧。”
牛勇意外看了看许寂，按自己原先的打算，这见血这一步可能会持续个两到三天，来让许寂慢慢习惯。
但现在看来，许寂的韧性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高。
如果对于一个普通的学生或许确实是如此，但许寂毕竟觉醒了前世的宿慧，一开始的不适也仅仅只会在一开始。
为自己亲手杀死的猎物而悲哀，是人性；而弱肉强食，却是兽性。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但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杀第二只鸡时，许寂的手法便熟练了不少，至少没有像杀第一只时粗暴扭下头颅，也没有弄得鲜血满屋都是好像凶案现场般。
这次杀鸡后，许寂心中却是没有像第一次那般不安，适应的速度甚至还要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至于杀第三只鸡时，许寂的心态更加平静，似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件事。
牛勇见此眉头也不由挑了挑，似很难将现在的许寂与二十分钟前的许寂相互联系在一起，犹豫半晌，却还是笑道：
“已经可以，见血的第一步你已经算是提前完成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在教授你一些常见低阶妖兽的特点。”
许寂点了点头，突然问道：“牛老师，请问这些有材料吗，我可以带回去学习，这样也能节省些上课的时间。”
“也好。”牛勇微微颔首，出去找了本常见低阶妖兽基础知识百科全书交给许寂，“这就是之后会学习到的内容了。”
许寂从牛勇手中接过百科全书后简单翻找看了一下，发现只记载了练气六层以下的妖兽，但每只妖兽都描述的很详细，无论是食物、弱点、威胁性都有详细描述，甚至扫描一旁的二维码还能直接查看相关妖兽的视频。
许寂将这本百科全书收进储物空间后，便向牛勇道了声谢，牛勇却是摆了摆手道：“那明天早上八点到十点，你再过来学习怎么样？”
见许寂点头同意后，牛勇便将许寂送离了旧西天培训机构。
“牛老师，这个学生怎么样啊？”
刚回到机构，前台小姐便略有兴致地向牛勇打探起许寂的消息，毕竟在还有近九个月仙盟大比时就突破到练气五层的天才，可不常见。
牛勇犹豫了下，道：“小烟，报警吧！”
“啊？！”被叫做小烟的前台小姐惊讶出声。
修士掌握着远超凡人的超凡之力，若有修士在第一次见血时感到兴奋便有需要提前在仙盟警卫组备案，以免其真是嗜血嗜杀之人，日后会以杀戮凡人取乐。
牛勇面色也有几分凝重，虽许寂并非那种在第一次见血时就感到兴奋的潜在危险分子，但其适应的速度已经有些快的吓人。
不到半个小时便已经能完全坦然，实在不像以前从未见过血的高中生，为了避免日后真出了麻烦找到自己头上，自然要先在仙盟警卫组备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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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押题卷
“小寂，怎么样？”离开了旧西天机构后，许无为关切问道。
鸡只是凡禽，面对修士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杀鸡只能算是见血，与考验技巧相比，对心性的考验反倒是更大。
对毫无抵抗能力生命的掠夺，若沉迷其中必入邪道，若负罪满满也难寻正途。
毕竟对于掌握超凡之力的修士而言，凡人与雄鸡之间的差距其实并不大，同样毫无抵抗之力，若现在会因杀鸡感到兴奋、愉悦，很难保证未来不会为了追求更高的刺激而沦为邪修屠戮凡人。
但若是想要双手完全不沾染鲜血也不可能，即便是修士，所用法宝也会用上妖兽的牙骨皮毛，所用的丹药也会以妖兽血液为引，不杀妖兽，妖兽却因此而死，若说不沾鲜血，无异自欺欺人。
若真能不依靠外物，单纯吞吐灵气修行到深处，即便是玄界入侵也能淡漠看着两界厮杀而不出手干预，这样的修士……
许寂摇了摇头道：“第一次还觉得有些不安，有些不忍，但之后习惯后便觉得好多了。”
许无为点了点头，自己第一次见血时杀的并非毫无反抗之力的凡禽，而是仙比上的练气一层妖兽，杀或被杀，自己根本没得选。
因此，即便自己最后亲手杀了这妖兽也没有产生任何负罪感，唯有活下来的庆幸。
但对于许寂口中的不安，不忍，许无为自然也能理解，毕竟与会择人而噬的妖兽不同，凡禽对修士可没有半点威胁性，如此同理心重的人自然也会觉得不忍。
许无为温声安慰道：“这些鸡本来就是旧西天机构普通职员今晚的配菜，所以即便你不杀，也会有别人去杀，所以不必为此不安、愧疚。”
许寂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杀的便是我杀的，没什么本就会死，我杀它们，只是因为我需要杀它们见血壮胆，而不是什么就算我不杀也有别人杀一类虚伪的话来自我安慰。”
“爸，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动摇自己。”
许无为面色复杂的看着许寂，幽幽一叹，自己的儿子无论是资质还是心性都要远超了自己的想象，只是……
自己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仙盟警卫组备个案？
什么叫因为需要杀它们见血壮胆所以杀它们？
这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该说的话？！其实也大可不必这么坦率！
一路返回了暂住的酒店，许寂没有立即继续修炼，而是先将之前牛勇给自己的常见低阶妖兽基础知识百科全书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