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旁门修士开始 第91节
最先开口问的是那持幡的中年道人,姓董名雄,手中一杆阴阳迷魂幡祭炼层次颇深,脸色有些好奇:“林师兄这么多年都未能突破,莫非真是压着境界,等着今天?”
“呵呵,道基境界说易不难,说难不易,不过若如此好突破,他早就突破了,道基一成,西山府里的这些事儿都不是事儿,哪里需要最后一脚临门突破,兵行险招。”
郭老道眼皮耷拉着,嘿然一笑:“不过林道兄既然说行,那便行,老道细想了一下,他的道途可比我们这几条贱命贵重多了,穿鞋的哪会跟光脚的一同送死,对吧。”
顿了一下,郭老道忽的眼神微眯,却是扭头看向一旁的耿老道,好奇问道:“耿老鬼,老道我这搏一搏,是为了教里那七杀元神延寿大法,那枚神符可不够两个人分,你又是为了啥?”
这一问,即是好奇,也是担心那林擒虎一鱼两吃,一女二嫁,作了什么蒙蔽之举。
耿老道的精气神比郭老道明显要好上不少,至少端坐着时腰杆还能挺直,听到问话,淡然回道:“放心,老道不会和伱争那枚神符,不成道基,那枚七杀元神真符施法成功概率不足一成,要来何用?老道我是替后辈争个道途罢了。”
“后辈?道途?”
“嗯,一个侄孙,林道兄许他一个弟子身份,一份道基的前途。”
“嘿嘿~”
“侄孙,哦~~”
莫名的,包括陈慈在内,三人脸上都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吃瓜的表情。
这么说吧,在禾山教里有个说法,凡有修士替什么侄子、侄孙之流考虑的,一律都按亲生的算。
耿老道也不恼,神情不变,任由三人笑了两声。
郭老道放下心来,又笑问道:“董师弟,你呢?”
“一部能够传承,包含道基图录的正经炼气法门。”
董雄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迷魂幡,开口答道。
“呵,有志气。”
郭老道动了动嘴,似赞似讽的嘀咕了一句。
陈慈挪了下屁股,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自己说啥比较好呢。
长生?
金丹?
上品道基?
感觉都有点狂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可别被针对了,就模糊说个道基就差不多吧。
可等了半响,那郭老道好似闭目小憩,竟没有再问。
陈慈:“.”咋滴,自己这是被孤立了?
“陈师弟,莫要多想,你既然习了五鬼搬运法,又把此等小术练得高深,一看就知是想走林道兄那条路,不过,嘿.”
开口的却是耿老道,只是他的笑容里,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
“耿师兄,不过什么?”
陈慈好奇追问了一句。
或是四人现是同一阵营,耿老道也没故弄神虚,扫视了陈慈两眼,缓缓说道:“教里练过五鬼搬运法的同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习五鬼附身大法的也有数十、上百,但能成林道兄这等境地,修五蕴阴魔法的,就他一人,其余的.嘿嘿,下场可不太好。”
似是看陈慈脸上神情有些不信,耿老道想了想,补了一句:“此法以五鬼为基,林道兄的五鬼乃是天赐,旁人学不来的。”
陈慈:“.”不是,啥叫能成的就林擒虎一人?
“耿老鬼,浪费这么多口舌干甚,他这种小修士咱们见的还少么,不撞上去不会死心的。”
郭老道也是嘿嘿一笑,睁开眼凑了个热闹:“老道还记得当年那个谁谁,还质问过老道,郭师兄,难道下个人就不会是我嘛?不过可惜,五鬼反噬,死得挺惨的。”
妈的,开局就压力队友,搞人心态是吧?
陈慈扫视三人,目光平静,淡淡说道:“为道生,为道死,若无机缘,你我皆是凡中人,冢中骨,蝼蚁样的人物,早死晚死区别难道很大么?有林师兄今日筑基在前,大道争锋,长生自求,我倒觉得,下个修成此法的人,必然是我。”
“.”
郭老道一双浊眼盯着陈慈看了半响,撇了撇嘴:“好一个‘大道争锋,长生自求’,可惜你也就是个外传,要当真有些缘法,应该在禾山九峰上享福在嘞。”
“好了,莫要说了,天已快亮,林道兄可证得道基了?”
耿老道打了个哈哈,四人这才发现,大日已然就要升起。
再一看山峰,在其上修行一夜的林擒虎已然缓缓起身,五头虎形阴魂从其背后挣脱跳下,好似重获自由,对着滚滚大日仰天虎啸,最后却凝成一团阴流,朝着林擒虎丹田扑去。
“一朝摘得道果,百年方斩执我。”
林擒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其身上原本的血色异像全都褪去,脸上神情虽有轻松,但却也没证得道基后的分外喜悦。
“真气成形,法力符篆?”
“恭喜林道兄(师兄)证得道基!”
虽听过林擒虎说过他一夜便能修成道基,但真当一个道基高人站在面前时,便是郭、耿二人的神色,都明显恭敬了许多,起身行了一礼,不再是先前单纯只论修为高低的同门。
“走吧,该干正事了。”
林擒虎下了山峰,走进竹亭,淡声吩咐道:“本座虽入道基,但周身法力也才充盈一窍,仅有一击之力,斩了那姓姚的,剩余旁人不能走脱了一个,你们四人可能做到?”
第115章 生熟地煞,阵前死斗
“还有多久入那梁国西山府?”
一辆豪华马车内,姚道生悠哉把玩着怀里的美婢,漫不经心朝一旁的个五旬左右中年修士问道。
“禀师兄,还有半日功夫,便能入梁国境内,等到了渡口,寻条渡船,顺流而下两日便可到那西山府。”
中年修士摸出一枚玉盘看了一眼,诺诺答道。
要说这姚道生虽是个道基高人,但看着年岁却轻,年不过三旬,着蓝衣法袍,双眉飞扬,唯有一双略显阴沉的狭长眼睛,突兀的拉低了仙家气象。
“老爷,这外面倒也没比禾山苗域繁华多少呀?”
那美婢似是被挠到了痒处,咯咯一笑,在姚道生怀里蹭了几下。
“这西山府本就是偏僻之地,便是梁国泉州也不过新开两百余载,等老爷我踏入丹境,带你去江州海市耍耍,那里才是一国精华之处,仙家昌盛之所。”
姚道生眼神微眯,掌握着手中软腻,语气有些可惜:“可惜族里没赐下代步的浮云飞舟,否则咱们这数十人飞渡而来,怕不是几日便能从禾山直达梁国,倒也不必在路上多耗时日。”
他虽也有一件飞行法器,但既不能载人,速度也不甚快,反而没有带着婢女随从一路行来舒畅。
“师兄道途卓绝,眼看便要证得真人之位,自然会被门中一些庸才针对,浮云飞舟而已,日后他们怕是要求着师兄收下呢。”
那中年修士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姚道生嘿然一笑,心里也舒服了些许。
入主西山府伏虎坛一事,族里替他出了不少力,若再赐下浮云飞舟代步,姚氏其他子弟心里怕是会有不少意见,要知铜陀姚氏可不止一个老祖,不过百年之内,却要再多上一个老祖了。
“老爷,妾身在山里,倒也听说过什么阴脉、地煞什么的,禾山上似也有三五处,怎么您要不远万里到这偏僻地方来,在山门里不是一样么?”
这美婢腰肢一抖一抖,眉目里柔的似要渗出水来,好奇追问了一句,姚道生倒也不藏着掖着,笑道:“苗儿,这你就不知了,这地煞之属,乃是地下千万年来积累的灵机浊气,普通修士触之必死,就是道基高人死在地煞阴脉里的也数不胜数,山门里那几处常见的地煞阴脉一劫以来被数十名老祖进去品煞,阴脉中的煞气早就极为稀薄,不太好用,而主峰那条阴脉却是处生煞,就是上品道基高人进去品煞,生死也在五五之间,却比不得泉州泉山这处熟煞稳妥。”
“老爷,什么是生煞、熟煞呀?”
“苗儿你可知咱们脚下大地看似平稳,实则每时每刻都在轻微震动、移动。”
姚道生轻笑一声:“虽几不可闻,但稍有震荡,在阴脉里表现出来,地煞便如惊涛骇浪,修士若是品煞时碰上,就好比浪中绣花,一个不慎就是重创,此便是生煞;但若有阵道高人能梳理地脉,厘清节点,集凡人的红尘浊气定煞,待百年稳定下来后,此处阴脉便是熟煞,否则伱以为那些玄门大派为何要庇护凡人国度安稳,不过是培育自家的‘煞田’罢了,只可惜此等大法旁门难得,难学,难会。
可笑那位焦师叔布局百年,和龙虎山一起开辟‘煞田’,还不是替我姚氏做了嫁衣裳,金丹真人又如何,禾山教终不是他这个外人能放肆的地方嗯?”
姚道生正在自家美婢面前侃侃而谈,却忽的眉目一挑,将手中美婢丢开,对着车外喝问道:“是哪位同道在此?”
此话一出,整个车队也停了下来,以姚道生为首,走下十数个禾山教修士,跟在其背后。
前方一处小山,竟站着五道人影,拦住了车队前路。
陈慈擦了擦掌心的汗水,颇有些无语,自家这头林老虎定是没有习过什么兵法战术,本就力弱还不用计偷袭,竟是摆开架势拦在路前,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们似的。
林老虎你知道嘛,对面的修士有十一个之多,抛开王对王,自家这边每个人都要打两、三个。
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你自己!
“是你?”
姚道生本眯在一起更显狭长双眼微微松开,虽神情放松不少,但眼中阴沉之色更重几分,嗤笑道:“你个丧家之犬,怎敢来我面前?”
“宵小之辈,也想得道?”
林擒虎也不恼火,面无表情:“你名道生,却因道死,倒也算是造化弄人。”
“哈哈,区区一个外传炼气修士,也敢大言不惭咦?”
姚道生略有感应,却又轻笑一声:“本以为你这头林老虎还是个人物,没想到也就这点心性,莫非以为匆匆突破,就可以不把门内真传放在眼里?你便是生出了法力,杀你也如屠狗一般。”
他伸手虚点,嘿然一笑:“一个在道基门口打转了十年的人物,带着四个连百窍都无的歪瓜劣枣,可笑,可笑。”
“随虎成虎,随鼠成鼠,你这种所谓门内真传,坐享其成的蠹修罢了。”
林擒虎扫视对面诸多修士,淡然说道:“我教修士,以凶威为基,汝既自视甚高,座下弟子可敢阵前死斗?”
陈慈:“.”不是,老大,你不先上么?
姚道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色,竟没有直接接话。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林擒虎既然敢出现在这里,不管是送死还是发疯,总不会是来和他搭交情的,姚道生自认一人便可将这几个蝼蚁斩杀殆尽,倒也不担心什么,毕竟他炼气期也开了三百余窍,证得中上道基多年,法力质量虽比上品道基修士差了一分,但法力总量却比这头林老虎强上太多。
这林老虎虽已有法力气息,但周身却依旧是真气萦绕,显然才突破道基没多久,连真气都没来得及凝练成法力,空有道基之境,却无道基之实。
可几句话功夫,他竟被架了起来,要知这座下弟子阵前死斗,拼的是命,争的却是上位者脸面。
就好像同样一件难事吩咐下去,别人弟子义无反顾,你家弟子迟疑犹豫,慢上些许便高下立分,就算迫于压力出阵,明眼人一看,这脸面也丢得差不多了。
姚道生立志入主禾山九峰,争的是实权长老之位,自然也会招揽班底,但阵前死斗一事不同其他,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虽不敢忤逆自己,但也不敢言人人效死,若胆怯几分丢了自己脸面,就算他挥手就灭了那林老虎,在御下手段这方面却也是输了,甚至可能影响自己的门中威信。
“哪位师弟愿上阵一斗?”
林擒虎淡声吩咐道,似并不怕无人出阵。
陈慈眼神微虚,此役他虽然是豁出去了,但这种事怎么说吧,他虽然太想进步了.但实力有点不允许啊,非怯也,实恐误事矣。
这第一场,还是让三位便宜师兄表现.等等,你们拿眼睛瞥我是几个意思?
不是,唉唉,哪个狗日的在推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陈慈幽怨的朝自家大腿略施一礼,洒家这可是豁出去了,师兄你可别忘了亭下之约。
朝对面看了一眼,陈慈理了衣冠,往前踏了几步,长吸口气,嘴角微沉:“外传陈慈,向内门诸位师兄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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