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纵横,从武林外传开始 第309节
仿佛这不是一个人,而是能够审判一切的律法。
他就是——韩非!
韩非,也称韩非子,法家思想集大成者。
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和慎到的“势”于一身,将辩证法、朴素唯物主义与法融为一体,达到了先秦法家理论的最高峰。
提出了“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循名实以定是非,因参验而审言辞”等多种21世纪也不过时的理念。
除了法家思想之外,韩非的文笔也是顶尖中的顶尖,绝顶中的绝顶。
韩非擅长用寓言故事来阐述道理,形象而生动地反映了复杂纷纭、变化万千的生活状态。
时代更迭、国家兴亡、王侯将相、个人荣辱、征夫思妇均纳于笔下,内容之广泛、事件之纷杂、形象之众多,堪称先秦寓言之最。
比较著名的故事有:自相矛盾、守株待兔、讳疾忌医、滥竽充数、老马识途。
就连秦始皇嬴政,读到韩非的《孤愤》、《五蠹》,也曾谦逊的表示:“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李斯最著名的文章《谏逐客书》中最有名的那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实际上也是引用自韩非。
原文是:太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
如今的韩非虽然处在求学阶段,但需要的知识都已经学到,已经到了告别的时刻。
“老师,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样的梦啊?”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梦里的内容,只是发现枕上的泪痕犹然未干。”
“是悲伤的梦吗?”
“也许吧,我并不知道那是伤心的泪水,还是来自于领悟的喜悦。”
“你又多了一层体会,不错。”
“而且,我发现自己最近似乎一直在重复做这样一个梦。”
“如果你已经忘记了梦里的内容,为什么会认为是不断重复的一个梦呢?”
“因为,在梦里,始终都有一首歌,萦绕在我的心头。”
“什么样的歌?”
“无法形容的美丽,又似乎很伤感,很遥远,又似乎很熟悉。”
“你有什么感受?”
“听到这首歌,我的内心就会变得很透彻,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话到此处,荀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用能够看透凡俗红尘的目光看着韩非,柔声说道:“所以,你是来告别的?”
韩非道:“我感受到了一种召唤,也许,我该出发了。”
荀子眼中闪过几分不舍,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
韩非道:“老师授业之恩,弟子终身铭记。”
说罢,韩非大礼参拜,转而仰头看向一旁的大树,大树的树杈上,一只雏鸟已经积攒好了力量,正在进行自己的初次飞翔。
……
李斯把一根柳枝递给韩非,轻声道:“师兄,你要回韩国?”
“柳”谐音“留”,古人有“折柳送别”之说。
早在《诗经》中,便有“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之语。
韩非接过柳枝,轻笑道:“是的,我该回去了。”
李斯眼中精光一闪,转而深深隐藏,沉声道:“韩国是七国之中最弱小的,以师兄的才华,着实有些可惜。”
这个时代连“大一统”都没有,家国天下的思想也还没有形成,讲求的是知人善用,人尽其才。
魏国人在楚国任职不是魏奸,楚国人在齐国任职也不是楚奸。
哪怕孔子、孟子,也是这种想法。
这个时代的儒家还是非常的“刚猛”,与宋元明清时期的儒家全然不同。
孔子曾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孟子则直接表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里就有人要问了,那种“忠君”的思想,难道不是出自儒家么?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说是,是因为强调忠君的那位,曾经在儒家求学。
说不是,是因为他不是儒家代表人物,而是法家代表人物。
没错,那个人就是韩非!
“没办法,那是我的国,也是我的家,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师兄之才十倍于我,可以挑选最弱的,我准备去最强大的屋檐下碰碰运气。”
“你要去秦国?”
“只有依靠秦国,我才敢与师兄一较高下。”
“所以,下次见面,我们就是对手了?”
“希望不会让师兄失望。”
“那就说好了,不能因为顾虑同门而手下留情啊。”
“绝对不会的,师兄放心。”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狠戾,韩非或许会手下留情,李斯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除去韩非。
“你到了秦国,一定要替我去见见那个最新到来的国师,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天地间,真的有一种力量,在冥冥中掌握着人类的命运吗?”
“国师会回答这个问题么?”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的答案一定会是——不知道!”
“国师是道家之人,追求什么‘天道’,很可能会卜算之术,怎么会回答说‘不知道’呢?”
“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亲自去问,我告诉你答案,又有什么意思?”
韩非把柳条插在背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千万不要忘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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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天子武学,天子望气术
“听言不可不察。不察则善不善不分。善不善不分,乱莫大焉。三代分善不善,故王。
今天下弥衰,圣王之道废绝。
世主多盛其欢乐,大其钟鼓,侈其台苑囿,以夺人财;轻用民死,以行其忿;老弱冻馁,夭壮狡,汔尽穷屈,加以死虏……
好,好,好,不愧是一字千金的妙笔,果然有几分独到之处,大王都已经看过了么?”
吕云澄拿着一卷竹简,兴致勃勃的读了一小段。
这竹简不是别个,正是吕不韦召集门客著作的《吕氏春秋》,也被称为《吕览》。
此书集道家的虚静无为、法家的改革变法、儒家的仁义孝悌、墨家的兼爱尚贤等思想精华于一体,熔百家学说于一炉,闪烁着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
《吕氏春秋》全书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共有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吕云澄方才念的就是《有始览·听言》。
在终南山修道的时候,吕云澄曾经看过《吕氏春秋》,还是鲁妙子批注的版本,但纸页哪有竹简有感觉。
尤其这竹简还是吕不韦派人送来的。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提到“不韦迁蜀,世传吕览”,实际上大约在秦王政八年,也就是公元前239年就差不多写完了,并非贬谪之后所做。
想想就明白,《吕氏春秋》是很多人一起写的,贬谪后的吕不韦哪有能力聚起如此多的人才。
秦王政八年就是去年。
那年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嬴政的弟弟成蟜发动叛乱,最终兵败逃离。
罗网天字号杀手“黑白玄翦”杀死了成蟜,并把成蟜的灵魂禁锢在八玲珑的牢笼中,使之成为八玲珑中的“震侯”。
嬴政道:“吕相著书的时候,便已经给寡人看过了。”
吕云澄笑道:“大王觉得贫道方才念的那一段,有道理么?”
入了道门成立地宗,又被嬴政聘为国师,吕云澄少见的换了一身道袍,以“贫道”自称。
本世界按照时代是战国先秦,服装方面却异常的时尚,吕云澄的道袍不仅不算超前,反而有些“老土”了。
闲暇之时,吕云澄还会用九阳真气烫烫头发,或者炼制一炉治胃病的药。
嬴政道:“看来国师又要说兼收并蓄,则善而从了。”
“如果是习武,那务必要专心致志。
既想练矛,又想练剑,拳也练,掌也练,腿法练,指法还练,弓箭暗器也要学几手,纵然有绝世之才,也很难有所成就。
做学问也是如此。
又想写诗,又想绘画,今天想学弹琴,明天要学编钟,后天又要学鼓瑟吹笙,便是有天妒之才,也终是杂而不精。
但唯独做一国之君,不能太过‘专一’。
要根据自己的需求,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某一家的思想,启用某一家的人才。
知人善用,很多人都以为最难的是‘知人’,却不知‘善用’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人呢?”
嬴政道:“或许吧,不过国师方才念到‘听言不可不察。不察则善不善不分。善不善不分,乱莫大焉’,寡人还需要再思索一番。”
“看来我方才应该读《有始览·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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