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天罡三十六变开始 第73节
玄甲将领看着满院的武生尸骸,眸光森冷,恨意沸天。
与此同时,在盛京城各座驿站中,类似的情形,也在同时上演。
……
“圣上,城内五十六座驿站的北莽奸细均已伏法,共有两百二十八人,多是巨擎后期、先天初期的境界,不少人道法双修,传承各异,皆出自北莽世家大族、顶级宗门!”
皇城中心,金碧辉煌的巍峨大殿中,景皇高坐鎏金龙椅,面色阴沉如水,眸光深邃,平静望向远方。
殿下,两名身姿雄伟、宛若神魔般的身影,站于左右两侧,头颅微低,沉默不言。
仿佛空气都在此刻凝固。
一名身着玄色重铠的中年男子也在这时,步履匆匆的走入大殿,跪拜在景皇面前,恭声禀报:“虽城内各卫调动及时,但仍有两千余名赴考武生惨遭北莽毒手,近万武生中毒,好在毒性不浓,御医院已经调制出药方,奔赴各座驿站施救!”
“北莽!”
景皇冷冷一哼,搭在龙椅扶手上的大手缓缓攥起,无尽威怒瞬间笼罩整座皇庭,云空轰鸣,似有怒龙在云中腾游。
“圣上,五军都督府肩负守卫盛京之责,是臣疏于职守、麻痹大意,请圣上责罚!”
殿下右侧的一名高大男子轰然下跪,他全身披戴重铠,威严神武,身上凝聚的气势,如万里山岳。
虽然外表看去只有二十余岁的年纪,却是白发如雪,披落肩膀。
大周国运昌隆,武脉强者辈出,但境界抵达武圣巅峰者,却只有两人。
一个是兵部尚书镇武侯姜时戎,另一位便是眼前的这位白发男子,五军大都督、
一品辅国将军皇甫穆川。
“圣上,此次武举由兵部、礼部负责实施,驿站出世,兵部也有未尽职守之处,姜时戎愿领罪受罚!”
大殿右侧,头戴紫金冠、身着金丝蟒袍的男子也上前一步,领罪认罚。
“北莽心思歹毒,堂堂大国不正面交锋对决,却用如此恶毒下滥的手段,朕也有疏忽之处,岂能责怪你们!”
景皇缓缓摆手,道:“只是可惜了我大周三千好儿郎,朕会责令礼部以勋功身份厚葬,抚恤其亲族,至于北莽,这笔血仇,朕记下了,两月后大军出征北莽,要让莽王万倍还之!”
“圣上宽仁!”
姜时戎、皇甫穆川恭声。
“穆川,朕听闻发现北莽毒计的,是个名唤赵铁河的赴考武生?”
景皇缓声道:“多亏此人发现及时、禀告及时,否则后果难以预料,不知还会有多少儿郎惨死,大周颜面何存?赵铁河功勋卓著,为我大周力挽狂澜、守住颜面,必须厚赏。”
“回禀陛下,赵铁河所立功勋,不亚于一场征伐大捷,按大周律,最高可直接免去参考,册封他为从五品游击将军,官职千户,只是他武脉不足,仅是太极后期的境界,若领军千人,恐难服众!”皇甫穆川道。
“恐难服众?他救我大周数万儿郎性命,这一届参考的武人,哪一个不承他的恩惠?他不能服众,谁还能服众?”
景皇轻笑一声,问道:“至于武脉境界,我大周五军都督府,掌管天下武官,连一个先天武者都培养不出来吗?”
“是臣愚钝,穆川知道怎么做了!”
皇甫穆川连忙颔首道:“臣会收他为义子,悉心培养,让他成为一代悍将,为我大周镇守边境,征伐北莽,只是……”
皇甫穆川想了想,又道:“只是这个赵铁河性子有点执拗,穆川拜见陛下前,曾许他嘉奖,但赵铁河说今夜之功,非他一人所立,若不是一个姜姓少年舍命护他离开,他早已丧命在北莽武夫之手,若不能两人一起受赏,他绝不受恩!”
“哈哈,倒是个重义气的好儿郎!”
景皇闻言,万古不变的脸庞上,罕见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若他所言不虚,那名舍命护他离开的姜姓少年,功劳更大,确应厚赏。”
“铁河性子单纯,臣也觉得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只是北莽武夫实力不俗,又有秘药加持,那位姜姓少年恐怕凶多吉少,而且铁河与他也是第一次相见,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皇甫穆川道。
“无妨,这件事可以慢慢去查,若那姜姓少年活着,就赐他与铁河相同的奖赏,由五军都督府着力培养!”
景皇缓声道:“若那少年战死,就厚赏其家族,大周律法森严、奖罚分明,决不能寒了任何一位儿郎的心!”
第102章 谁给你的胆子!
“公羊申是北莽道法第一人,那两个北莽武夫道法双修,很可能就是他的门人,千军候柳洪烈此去北莽,也是要向他寻仇的!”
翌日清晨,通往盛京南门的官道上,马蹄铮铮,尘土飞扬。
自二十七省而来的年轻武人,或一人一马,或三五结伴,或浩浩荡荡、在家臣奴仆的簇拥下,策马飞驰,向着盛京皇城而去,并不知道昨天夜里,盛京城内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一幕。
姜离孤身而行,缓步走在官道边缘,轻轻摩挲半月铁印。
公羊申身为北莽国师,位高权重,声望极高,他的印记在大周或许无用,却能在北莽畅通无阻,行使特权。
周莽两国交战,并非绝对的军事对决,更掺杂谋略、渗透、潜伏、策反等多种手段。
这枚半月印记,或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轰轰轰”
姜离思量间,身后十数里外,忽有密集的马蹄声轰鸣响起。
与赶路的世家马队不同,这些蹄声更加沉重,步伐频率完全相同,马蹄铁踏在地面,还会发出与普通蹄铁完全迥异的声响,如同雷鸣。
“是镇武侯府的怒虎卫!”
姜离微微侧身,就见远方官道尘土飞扬中,忽然闪出一片银海,汹涌呼啸而来,奔流到近处,方才显现出一名名身着重铠、手持长戟的重型骑兵。
而在这些银甲银铠簇拥之中,更有十几道身着锦衣、布衣的身影。
为首两人一男一女,皆是青春年少。
女子十五六的年纪,娇俏可人,容貌极美,却素衣黑钗,面色也有些憔悴,双目低垂,眼角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
一旁的高大男子策马在少女身侧,目光始终不离少女半寸,神情关怀备切、紧张心疼,爱慕之情不言而表。
“心白妹妹,切勿过于悲伤,心玉虽被恶人所杀,但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我昨夜斩杀的北莽武夫,只可惜当时狭路相逢,并未细细审问!”
慕容衡惋惜叹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个锦衣公子,问道:“商兄,你昨夜在城外露营,除了那两名北莽武夫外,戌时左右可曾见到其他可疑的人物出现。”
“回禀慕容兄,除了那两个北莽奸细外,戌时前后,还有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林间,他孤身一人,但所牵大马却品相不凡,似乎出身不低!”
商惟然骑马紧随两人而行,目光在姜心白的倩影上隐蔽的游移,听到慕容衡询问,连忙摆正身姿,恭敬回答。
“白衣少年?”姜心白忽然转身,问道:“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回禀心白小姐,此人身手不凡,但修炼的却是气脉,躲避莽人时,曾与他在小路相遇,我本想让他先行,却不料这人十分凶恶,直接施展气脉,打飞我两名家臣,阻住了去路,这才被莽人追上!”
商惟然恨
声道:“若不是他,我的几个婢女也不会为了救我挡在北莽人身前,不过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他最后也被莽人拦住,多半已经死在莽人剑下了!”
“可我们昨夜搜遍方圆百里,也未见到另外一个莽人,还有你口中的白衣少年!”慕容衡皱眉。
“慕容哥哥,那名白衣少年或许就是姜离!”姜心白道。
“你怀疑姜离杀了心玉?”慕容衡一愣。
“不可能,除非姜离身边有两名以上的七境高手跟随,否则以他气脉五境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近身!”
姜心白果断摇头:“并非我看不起姜离,而是心玉手中有我灵鹤堡十大法器之一的罗魂伞,面对七境武夫,也完全不惧!”
“事无绝对,若姜离死了一切皆罢,可若他还活着,我们还是仔细盘问为好!”慕容衡说道。
“慕容哥哥说的不错,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我们回府后先去揽虹阁一趟,看能否从姜离的丫鬟嘴里,问出姜离的去向!”
姜心白点了点头,骑队速度加快,风驰电掣一般,向着盛京城方向疾驰。
沿途中,所有赶路的武人察觉到身后如雷铁蹄,都连忙闪身让过,面带敬畏和羡慕的神色,目送怒虎卫离去。
“这是盛京城哪一卫所的精兵?难道是圣上身边的麒麟卫?”
“这些重骑的铠甲上有云虎纹图,像是镇武侯府的徽记!”
“伱说的可是我大周武脉第一人,镇武侯姜时戎?”
“武侯实为我大周亿万武夫之骄傲,希望我等通过武举后,能拜在武侯麾下,随他一同东征西伐,建立不世功勋!”
……
“姜心白果然也回到了盛京,不知那半副蛟图,是否在她身上!”
姜离站在一众年轻武人之中,同样远眺怒虎卫的背影,但心中却思量霸天蛟鹤图的左半部分。
一蛟一鹤出现在同一副图卷上,两部功法必然有融合贯通、左右互补的可能。
看着视线中越来越清晰的盛京城轮廓,姜离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姜玄信与墨运良几日前就已经回到盛京,暗中购买马匹、定制甲胄兵刃,不知一切是否顺利。
盛京城墙高耸宽厚,可容十八匹骏马并排而行。
姜离来到盛京城南门时,却见城门附近的城墙上挂着十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隐约能看出都是一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徒步入城,姜离能够明显感觉到城内巡逻的兵士,比以往多了不少,人群中也有很多眼神锐利的身影不时走过。
“昨夜的波澜一定不小,不知赵铁河是否送信成功,若入京的年轻武人伤亡过重,很可能会影响到朝廷北伐是否如期进行!”
姜离摇了摇头,径直返回侯府。
踏入侯府大门的瞬间,影壁后两道身影一闪而过,引起了姜离的警觉,可当他绕过影壁时,那两道身影早已无影无踪了。
“一定是姜心白!”
姜离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微妙,他身形纵起,快步向着揽虹阁而去。
片刻后,姜离出现在揽虹阁下的山脚,沿山而建的石阶上布满裂痕,两侧的草地上,也由密集的铁蹄痕迹,一路蔓延到山腰的揽虹阁院门。
站在山脚下,姜离依稀可以听见严厉的喝骂声、争辩声自山顶遥遥传来。
“姜心白!”
姜离双眼微眯,真气在体内爆发,他双脚一踏地面,如同箭矢一般飞出,一步数十米,冲入揽虹阁内。
一进、二进院落的大门,似是被庞然大物直接撞开,半扇门板都飞落在地,被马蹄踏的支离破碎。
原本干净整洁的院落,石板碎裂、坑坑洼洼,满地泥土污痕。
姜离抬眼望去,就见三进院落中,数十名身着银色重铠的怒虎卫骑乘着大马,将揽虹阁上下一众婢女围在中间。
姜心玉冷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揽虹阁众人,厉声喝问:“给你们三息时间,说出姜离的下落,若敢有丝毫隐瞒,定将你们抽的衣衫尽碎,血肉横飞!”
似乎响应姜心玉的喝骂,一名怒虎卫手臂挥甩,两米长的皮鞭在空中爆出可怖音啸,震荡整个院落。
树木、屋顶,都簌簌作响。
“姜心白,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的院落逞凶!”
姜离望着跪在地上的初初,心中怒意,无边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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