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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71节

陆寒江猜的不错,皇甫小媛还来不及坐下便开口说道:“大人,逍遥派有动作了,孔家孔文和七殿下今夜在邀月楼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皇甫小媛能探听这样隐秘的情报,并不是因为她自己发展了多少的眼线,而是因为锦衣卫原本就有这样的功能。

锦衣卫两个镇抚司,北司主外,南司主内,京师里遍布他们的眼线,不过理论上这些都归南司管理,陆寒江没有权限插手。

但理论归理论,现实归现实,锦衣卫里明眼人都看得出,徐乐这个镇抚使差不多混到头了,暗中想要向陆寒江递投名状的南司兄弟们不计其数。

这样的情况下,陆寒江拿到一部分南司布置的眼线,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说回这孔文,他是主张夺嫡的三位逍遥派弟子之一,出身孔家,父亲是光禄寺少卿孔孝,而他负责侍候的对象便是七殿下。

七殿下是所有皇子之中年岁最小的,比陆寒江甚至还要小上一些,靠着母族的势力勉强在朝堂上立足,不过就算再差那也比四殿下要强一些。

怎么又是邀月楼?陆寒江的表情有些怪异,他问道:“可查清了他们要见的人是谁?”

“并未。”

皇甫小媛摇摇头,说道:“但是从南司的情报上分析,此人可能是江湖中人。”

“哦?”陆寒江来了兴致,问道:“如何说?”

皇甫小媛沉吟片刻后,说道:“昨夜邀月楼红衣姑娘被一客人包下,今日便有了七殿下要去邀月楼会面的消息,听闻七殿下对红衣早有金屋藏娇之心,此番作风太过招摇,不像是朝堂中人行事,属下有些在意,便让人查了查那客人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有几分道理,坐吧。”

陆寒江招呼皇甫小媛坐下,又让下人添了茶水,他一手托着脑袋,靠在椅子扶手上思量了一会,道:“若我要想知道他们今晚谈论了什么,可有办法?”

皇甫小媛想了想,说道:“恐怕很难,邀月楼里虽有南司一早布下眼线,但他们大多武功平平,若来得真是那江湖高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便不用南司的兄弟。”

陆寒江语气一顿,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道:“你以乔寸思的名义,送一封信到楚家去,告诉楚师兄,小无相功习练之时多有不解之处,今夜在邀月楼一见,请他当面解惑。”

看来这又是要借用逍遥派弟子的身份一用,只不过这一回皇甫小媛没有受命,不过她的理由也很合理,只听她道:“大人,卑职虽练会了逍遥派的基本内功,但却不曾学过小无相功。”

“我知道。”

陆寒江一摆手,说道:“此次不用你下场,我会和你一道去,我拖住那楚韦,你暗中去探听动静。”

此番安排突出就是一个稳,特地搬出了乔寸思的逍遥派身份,就是为了万一事情败露,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逃过对方的怀疑。

“大人何须亲自......”

皇甫小媛没有继续劝下去,她已经看出了陆寒江心意已定,事大事小恐怕还在其次,这位大人的玩心起了,便不会在乎那么多了。

......

这边陆寒江和皇甫小媛正商量着上青楼呢,那边孟渊已经到了宫门外。

今日大多数官员都是休沐,难得见到有人进宫,待那禁军守卫见了坐在马上的竟是孟渊,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差人进去传了话。

禁军的效率奇高,不一会孟渊就获准进入宫。

说句题外话,其实孟渊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皇帝的左膀右臂,他有着可以不必通传,直入宫面圣的令牌,但这令牌,多年来他从未动用过哪怕一次。

进了宫,孟渊一路到了昭华殿,自从皇帝不理政事之后就搬出了太极宫,转而长居于此。

孟大人被一个老太监引着,一路到了殿中正堂,身着大红龙袍的老人便横卧在主位上,鬓发斑白,举止缓慢,虽已是花甲之年,但终究是御极天下数十载的皇帝,气势不减,龙威犹在。

孟渊跪下叩首,口呼万岁,老皇帝笑呵呵让他起身,这一刻的皇帝彷佛只是一寻常人家的老者,言辞间甚是平和。

“你个老家伙,平日里贵妃让你多进宫走动,你都一推四五六,今日怎么不请自来了?”皇帝笑着问道。

“微臣今日特来向陛下求个恩典。”孟渊刻板的样子倒显得像是什么正经的奏对一般。

皇帝一听便饶有兴致地问道:“还能有让你这指挥使犯难的事情,非要求到朕这里来,说来听听。”

孟渊也不饶弯子,直言道:“前阵子陛下要为公主选夫婿,问及微臣有无合适之人选,臣近来多加思量,今日特来回报陛下。”

宫里的公主有不少,能让皇帝问到孟渊这的,自然只有那位贵妃孟氏所出的永乐公主。

老皇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到底还是做人家舅舅的,知道操心,这些日子贵妃可没少因为此事埋怨朕。”

笑过之后,老皇帝好奇地问道:“给朕说说,是哪家英才能入了你这指挥使的眼。”

“回陛下,微臣所荐之人,正是北镇抚司镇抚使,陆寒江。”

第一百三十一章 若近若离

“陆寒江,朕记得这个人,你没少和朕提起过。”

老皇帝对于陆寒江的印象基本都来自于孟渊的口述,两人君臣几十年,平日里家长里短地,自然会谈到些身边的人。

老皇帝停顿些许,说道:“朕若是没记错,他应是陆家之人?”

“回陛下,正是,”孟渊如实说道:“他是陆家除族之人,论辈分,陆言年可算得上是他伯父。”

“除族,却是为何?”老皇帝对此似乎颇感兴趣。

孟渊答道:“因陆寒江少时不喜读书,酷爱武事,还多次上告族中宿老,说是想要学些武功伴身,匹马单刀闯荡江湖,族中宿老不喜他这性子,也不赞同他的志向,教训无用之下,便索性逐了他。”

“如此说来,倒还挺有趣的。”

老皇帝并未因听说那陆寒江不爱读书而恼怒,也没有因他想闯荡江湖而觉得不悦,反而是一副感同身受的点头,笑道:“这小子,倒有几分我们年轻时的风采。”

现如今朝堂上的老一辈逐渐凋零,几乎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这位陛下在登位之前,也曾是个离经叛道,向往那江湖刀剑恩仇的豪情之人。

老皇帝沉吟片刻,说道:“好了,既然你都亲自开口,那想必此人不止是良才,还是你这指挥使看好的接班人,朕若是驳了你的面子,指不定要被你怎么埋汰。”

“微臣不敢。”孟渊低下头。

“此事朕允了,来人。”

老皇帝一声令下,召来了近臣书写诏书,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了。

......

陆寒江还不知道他的婚姻大事已经被敲定了,等到宣旨的太监到了家里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孟渊所说的合适的婚事,居然是让他尚公主!陆寒江在心中不知道是把孟渊里里外外数落了多少遍,您老管这叫合适?

不过就算心里骂的再欢,面上陆寒江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地谢恩,走完了流程。

“恭喜啊,陆大人。”

将手中的诏书交给陆寒江之后,这老太监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寒江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也笑呵呵地道:“公公一路辛苦了,老钱你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客。”

老钱眼角使劲抽抽,却还是没在外人面前违抗陆寒江的意思,硬着头皮把老太监和两个随行的小太监送出了门外。

目瞪口呆的两个小太监到了门口才回过神,其中一个不忿地道:“干爹,这姓陆也太无礼了,我等出宫跑这一趟,他竟是半点表示都没有!”

老太监却并未恼怒,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陆家平平无奇的大门,颇为感慨地说了句:“难怪是能得孟渊看重的人......”

宅院内,老钱几度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被陆寒江打发去给陆尚书送信,他自己则回了房,皇甫小媛在这里藏了有一会了。

方才太监来传旨的时候,陆寒江还在和皇甫小媛商讨今晚去邀月楼的细节,她的身份不宜出现在这种场合,情急之下她只好先藏在房中。

皇甫小媛此刻的表情略微有些复杂,大概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只得学着旁人干巴巴地说了句:“......恭喜大人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

陆寒江难得说了句气话,但他很快就平整了心境,继续了刚才的话题,道:“邀月楼二层所有房间之上都有一道防雨层,倒时你只需潜伏其上,便可进退自如。”

皇甫小媛沉默了短暂,劝道:“大人,如今你已和永乐公主定下婚约,不日就是当朝驸马,亲冒失石是不是有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忘了。”

说着,陆寒江伸手就揭开了皇甫小媛脸上的面具,凑近了跟前,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对这突兀的逾越之举,皇甫小媛并未有太多反应,在陆寒江身边待了这么久,自然和他免不了亲密的接触,不说别的,易容之时,她的脸已经不知道被这人摸过多少次了。

不过尽管动作上甚是轻佻,但陆寒江眼中却毫无亵玩之意,这也是让皇甫小媛默默认下的原因之一。

望着这张近在迟尺的脸,皇甫小媛不禁感叹习惯真是可怕,若放在半年前,说不定她一斧子就砍下来了。

“今夜,你换上男装,不必易容,用这面具遮掩一下便好。”

“.....属下明白。”

陆寒江的要求虽然奇怪,但是皇甫小媛早对他早已经是唯命是从。

敲定了皇甫小媛的装束之后,陆寒江又对自己做了一番易容准备,用来见楚韦的脸是他自己的,而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准备了另一张脸。

一切都预备完全之后,只要安静地等到晚上就可以了,这段时间,陆寒江还带皇甫小媛去参观了一下杨致远送来的礼物。

“这竟是,人偶?”

即便是出身皇甫世家的皇甫小媛,见到这鬼斧神工的技艺也是惊讶万分,这才明白了陆寒江看重那偃师的理由。

“偃师,名不虚传,”陆寒江一面赞叹不已,一面也惋惜地说道:“只是这材质终究都是凡品。”

偃师制作的这两具以假乱真的人偶,的确已经是绝世珍品,但瑕疵还是有的,有形而无神,如他这般对机关术认知较深的人,一眼便可看出真假,若能用世间少有的天材地宝来制作,也不知道是否会所有不同。

从尹之邪那问来的偃师所求之物,天陨铁必是用来搭建这人偶的骨架以及内部的种种机关,可他迟迟想不明白,那纯阴之体的女子要来做什么?

难不成这老东西铁树开花,真的想要临老入花丛?对于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陆寒江十分之鄙视。

万事俱备,现在就等七皇子和孔文出门了,陆寒江是个很健谈的人,相处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烦闷,奈何皇甫小媛却是十足的闷葫芦。

和商萝不一样,皇甫小媛可不会陪他在无聊的时候玩些有趣的游戏,所以陆寒江只好一个人对着满桌子的积木自得其乐。

不过皇甫小媛虽然性子闷了些,但却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尽管陆寒江一边玩积木一边说出的话有些不着四六,前言不搭后语,但她却都是默默地听着。

除了老钱进来添过几次茶水之后,两人就么时而沉默,时而陆寒江一人自言自语的,渡过了大半天的时光。

皇甫小媛没有不耐烦,陆寒江也没有觉得无趣,天色渐渐地暗了,他将搭了一个时辰,足有十来寸的精巧积木高塔一个弹指毁了干净。

从无到有地建起一座高塔,然后又亲自毁掉,大半天陆寒江总是重复这个过程,而且不亦乐乎,在最后一次把积木塔毁掉之后,他起身道:“该走了。”

“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顾邀月

白天才领的圣旨和公主定婚,晚上陆寒江就忙着带皇甫小媛上邀月楼了,回回逛青楼都自带女卷的,恐怕这京城里也就他这独一份了。

不得不说,朴素的伪装反而能带来超乎预料的效果,皇甫小媛单凭一个面具,愣是让许多邀月楼的姑娘认不出这是个女子,比起商萝那两撇胡子强多了。

赶在七殿下和孔文之前,陆寒江约出了楚韦,他让皇甫小媛退到隔间里,然后随手拉住了一个眼熟的姑娘,向她借了衣服。

当那个叫做云蝶还是云香的姑娘羞涩地宽衣解带,这才看见了隔间里露出一角的衣袍,她当即咬着红唇表示,其实三个人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后陆寒江就让她换上了自己带来的那套备用的,接着将她礼送出了门,云姑娘,应该是姓云吧,反正这姑娘委屈巴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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