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47节
否则的话,这屠魔屠魔,魔若不来,他们屠什么?难不成真的要让那些个苦主上来把皇甫凌云生吞了,那他们佛家一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过嘛,对于南少林的这点龌龊,陆寒江倒是不太看好,当初皇甫玉书大杀四方的时候,可一点没有顾忌自己的儿子还在后头。
这时候,指望他为了这个儿子跑一趟这龙潭虎穴,不如指望陆寒江的锦衣卫早点走漏风声,说不得为了他的宝贝妹妹,他还能利索些。
“青梅庄,谢空楼,特来拜会逍遥派。”
招摇的呼喊打断了陆寒江的神游天外,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大步跨入了他的院子,手中的折扇摆弄不停,身后跟着两位小家碧玉,好一个风流潇洒。
青梅庄谢家,最初因庄内青梅酒香甜而得名,在江湖上的名声与那白马帮不相伯仲,虽比不得一流大派,但他们的人走到江湖上,人家也会称一声大侠。
“是谢小公子,莫非是要找逍遥派的晦气?”
“这谢空楼是一等一的武学奇才,传闻他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不比那谢庄主弱了。”
“谢家飞花指,据说练到深处可以碎石断铁,不知这谢小公子,有几成功力了。”
多亏了看热闹的江湖客,陆寒江不用开口就把对方的底细听了个一清二楚。
青梅庄谢家?陆寒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锦衣卫的资料库是有过这么一家的资料,只是嘛,受关注度并不高。
“逍遥派,月离风。”
陆寒江报上名号,往那一站既不客套,也不废话,更不打算请他喝茶,直接开口就问了:“不知谢公子到此,有何指教?”
“白马帮肖前辈英雄一世,竟被你暗算斩去一臂,本公子特来讨回公道。”
啪地收起折扇,在谢空楼自信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没有遭受过江湖毒打的稚嫩。
或许他是自认肖老儿受了偷袭,或许他是自认拳怕少壮,或许他那所谓的飞花指,真的有两把刷子,总而言之,这小公子丝毫不惧逍遥派的威风,敢做这第一人。
勇气可嘉。
陆寒江忍不住为他鼓掌,面对这显而易见的嘲讽之意,谢空楼冷笑一声,道:“怎么,莫非阁下怕了?”
“非也非也。”
陆寒江这次没带扇子来,这摇头晃脑的总觉着欠点意思,不过他的话倒是说得干脆:“既然谢小公子想要讨公道,可以,不过得定个规矩。”
“怎么个定法,月兄尽管开口就是。”谢空楼自在从容的模样,引得围观的江湖客一众叫好,在讨厌逍遥派这一点上,他们有太多共同语言。
“逍遥派鄙陋,不似你们这些种菜卖酒的阔绰,这比试自然要带点彩头。”
不理会那谢空楼的怒目而视,陆寒江随意扫了他几眼,说道:“公子年不过二十,怎么也不好害了你性命,那便将公子除了这条命之外的东西,都摆上桌一赌吧。”
“性命之外?”
谢空楼一愣,快速审视了一番己身,又回头看了看两位同行的侍女,顿时恍然大悟,怒而骂道:“好个下流胚子,佛门净地,岂容得你这般淫邪之人放肆!看招!”
此话一出,周遭响起的义正严词是此起彼伏,被众人的目光重点照顾的两个小姑娘,更是羞红了脸,惊怒不安地瞪着那陆寒江。
“......”
陆寒江头一次想要骂人,见鬼了,到底谁下流,他的本意是把这没脑子的愣头青扒光了,让他去少林寺裸奔,怎么就被他曲解成这个意思。
谢空楼含怒出手,一上来便是看家本领飞花指,繁杂炫目的指力仿佛天女散花,杂乱之中却隐隐有着另一种章法。
这飞花指,威力虽不如何,但使将起来,颇有种典雅风采,只可惜这谢小公子练得不得法,只有其形而无其神,飞花散叶不落凡尘的温婉,被他耍地像是老农锄大地,就这居然也好意思说是武学奇才。
若他这样都算是武学奇才,那陆寒江觉得自己都可以让人立个像让人朝拜了。
谢空楼一连数招,连陆寒江的一角都碰不到,他心头一恼,便出言激道:“堂堂逍遥派传人,胆小如鼠,只敢躲躲藏藏吗!接我一式花开三朵!”
只见那谢空楼三指连点,陆寒江翻手一拍卸掉他的指力,却并未乘机出击,而是惟妙惟肖地捏起了两指,正是那飞花指的起手式。
“你......!”谢空楼心下大吃一惊,他曾听父亲说起过,逍遥派有一门内功,能够将别人的招式一模一样地仿照出来,莫非——!
“谢小公子的把式耍完了?既如此,你也接我一式花开三朵,看看如何——”
陆寒江箭步而上,势如疾风三指连点,分别落在那谢空楼左右两肩以及丹田之上。
谢空楼连退五六步,跪伏在地,一口血呕出,这一幕惊得那周围那些江湖客纷纷倒吸凉气,无一人敢吭声。
第八十六章 衡山弟子
“咦?”
陆寒江惊奇地看了那谢空楼一眼,别看这小子吐血跪地凄惨不已,但实质上,他那三指,似乎都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
是飞花指这门武功本身就太弱了?似乎不对......陆寒江眯起眼,方才指尖上传回的那异样的触感,若是没猜错的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谢小公子闯荡江湖还真不容易,竟然还穿了甲衣护身,令尊也是煞费苦心了。”
说着,陆寒江天机出鞘,一剑划过,那谢空楼的外衫就变成了一地碎步,露出了里边的软甲,竟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
陆寒江不动声色,暗地里悄悄查看一番自己的手指,还好这飞花指不强,差点就要蹭破皮了。
周遭的江湖客,此时也低声在互相交谈着什么,闲言碎语让谢空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因那伤重透着红,这耍杂技似的模样实在引得人忍不住发笑。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辱,每个低语的围观者,在谢空楼眼中,似乎都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谢空楼喉头一甜几欲呕血,最终却还是强忍下了,他愤恨地盯着陆寒江的脸,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说道:“逍遥派传人果然厉害,今天这笔账,青梅庄记下了!”
他恨恨地起身,两个侍女想要上来搀扶,却被他直接推开,这样似乎还不够,他回头将折扇和随身的玉佩都丢下。
“愿赌服输,月兄,请笑纳!”
说罢,谢空楼便脚步一浅一深地向外走去,在众人的细碎低语中离开了院落,两个被撇下的小丫头,也是不知所措,只能是相互依偎着小声啜泣,好不凄惨。
倒也有想要英雄救美的好汉,只是陆寒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例子在前,谁都不想再和那谢空楼小公子一个下场。
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在这围观的,大多都是江湖上的无名散人,凑热闹我奋勇争先,要动手便唯唯诺诺。
虽说也不是没有武功高强势力强大的,只是他们大多也就是和白马帮,青梅庄差不多的势力,这吹上天的谢空楼都栽了,还有肖老爷子断臂在前,谁嫌自己命长。
那要说这里就没有背景势力都足够的江湖客吗,当然这么说也不对,只是那些正经的一流门派弟子,顾及身份,没有像这市井之徒般,凑到跟前去看。
比如这两位——
一袭青衫,丰神如玉,一丝不苟的装束,手握三尺长剑,观其服饰,正是五岳衡山出身。
“传闻逍遥派小无相功,能够模仿天下武功,若讲强弱,那飞花指也是一流,竟只一眼就被这月离风信手拈来地使出,此人怕是并非简单的逍遥派弟子,你如何看?”
那衡山弟子说着,看向了身旁另一人,那人与他服饰相差不多,仅在些许细节上有别,不是他人,正是华山弟子戚礼。
“逍遥派神鬼莫测,能人辈出,况且那肖前辈也说了,他手握天机,想必应是北冥子前辈的衣钵传人。”戚礼说道。
“北冥子啊......”
那衡山弟子的语气有些莫名,对他们这些年轻人来说,什么灵空方丈,什么北冥子,刀王,那都太过遥远了,即便是出于对前辈的敬重,可那真正的敬畏,却也落不下几分。
他自顾自地摇头,将话题转到了身边之人上:“戚师弟,华山既已封山,你又何必跑这一趟,徒惹些风言风语。”
“胡师兄莫要多想,此行是戚礼一人之意,与师门无关,当然,若师兄有所差遣,我身为五岳弟子,自不会推辞。”戚礼郑重地说道。
这衡山弟子名为胡千重,乃是衡山派内门弟子,由衡山掌门亲自收归门下传功授道,武功修为在五岳年轻一辈的弟子中,都是佼佼者。
在外人眼中,五岳是一体,可事实上,五岳剑派自二十年前分裂至今,各派弟子早不复当初那般亲如兄弟,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不断。
所以如戚礼这般,在外遇到其他四派的弟子,都必须得小心对待,要不然华山少不得又要被牵扯到这五岳内斗的泥潭里去。
“戚师弟安心,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胡千重拍拍戚礼的肩膀,又把话题转回了陆寒江身上,他问道:“依师弟的眼光来看,那月离风的武功,到了何种层次?”
“不好说。”
戚礼沉吟片刻后,说道:“谢空楼败地太快,从头到尾那月离风就使了一招花开三朵,实在难以看出深浅。”
“可惜了,”胡千重摇首叹息,说道:“刚才那样好的机会,若是那谢空楼能多撑几招,顺势再把那群人都喊来一块上,说不定就可以看看这月离风的实力有几分了。”
“胡师兄对那月离风很是在意?”
戚礼说着心头闪过一道灵光,他恍然道:“胡师兄,莫非是想要夺那天机剑?”
“铸剑山庄铸造兵刃无数,仅有这三把闻名于世,爱剑之人,谁不想夺。”
胡千重也不否认,只是他又接着说道:“不过,私下里我不会和他动手,衡山派与逍遥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即便要夺他神兵,也得有个说法。”
“南少林此次召集江湖同道是为了除魔,师兄此次只怕难有机会了。”戚礼说道。
“未必。”
胡千重别有意味地笑道:“除魔除魔,那皇甫玉书一日不到,我们就等一日吗?”
想到了还在佛塔之中的皇甫凌云,戚礼的神色沉重了几分,他问道:“师兄何意?”
“总还是要给大伙找些事情做的,不然,这么百十号人在南少林白吃白喝,便是菩萨看了,也会不高兴的吧。”
胡千重说得轻佻,话里话外对这佛门也没有多少尊重。
戚礼倒并不认同胡千重的说法,他摇头道:“灵空方丈慈悲为怀,想必不会如此行事。”
“且不提这寺内有着多少灵字辈高僧,便是这里汇聚了如此之多的江湖高手,还有什么可担忧的,那皇甫玉书已必死无疑了。”
言语间都是满不在乎的淡然,胡千重笑着道:“左右人都到了,不如在除魔前先开一场比武大会,大家伙应该也乐意上台露露身手。”
第八十七章 兔子咬人
晚风拂柳夜已深,月明星稀人难眠,偌大的院落,只有零星的风声,一根长烛燃了大半,如期而至的睡意击垮了陆寒江,他从位子上起身,那两个小丫头像受了惊的兔子,两只通红的眼珠盯着他,大晚上,实在有些渗人。
谢空楼输就输了,偏还曲解了赌约,给他留下了这么两个麻烦。
一大两小,三个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尴尬对望,陆寒江看了眼手中天机,总不能一剑砍了吧?
他的想法只是搞怪的玩笑,可那小丫头的反应却凌厉的吓人,只见那白日里还如只知瑟瑟发抖的侍女,一时间竟仿佛那鬼身上了似的,袖中的短剑滑入手中,飞身便刺了过来了。
陆寒江手中天机翻转,仅用那剑鞘就卸掉了那短剑之力,他左手擒住那侍女的脖子,将其一把摁到了桌上,茶具全部扫落碎了一地,另一位侍女惊呼一声,当即被吓到晕厥。
同一出身怎会调教出差距如此明显的两个丫头,陆寒江眯起了眼,看着那在她手下苦苦挣扎的侍女,问道:“你不是青梅庄的人,你到底是谁?”
“呵,逍遥派,你——呃!”
陆寒江没有兴趣和她废话,左手的力道一点点地加重,那侍女涨红的脸逐渐开始发紫,充血的眼瞳里,慢慢地开始浮现恐惧之色,她的两只手扒在那几根硬如铁块的指头上,却无法掰动分毫。
“慢,慢着——”
在死亡的逼迫前,小侍女的一切尊严,坚持,傲慢都像是一句笑话,她就像是那岸滩上濒死的鱼儿,那无力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我,我是——我是雪华宫弟子!”
一口气把身份说清楚之后,小侍女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她从桌案上滑落到地,捂着青紫的脖子咳嗽起来,蜷缩起来的身子仍然在微微颤抖。
“雪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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