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42节
奚秋点点头,扫了一眼陆寒江,只觉得他身上气息平平无奇,与常人无异,除了那修炼武功到极致,返璞归真的高人,否则就是个没练过武功的普通人。
看他样貌不过二十出头,显然不会是前者,所以奚秋便道:“我先将逍遥派的入门内功口诀口述与伱。”
说罢,便将逍遥派的内功口诀口述了两遍,又听着陆寒江完整地背诵了一遍,接着又把一些运功的要点和注意都细细讲明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师弟,你需得在半年内打好基础,之后,便可开始习练小无相功。”
陆寒江心下讶异,开口问道:“师姐,我曾经听兄长说起过这门武功,似乎是门派绝学,如何就......”
不怪他心生怀疑,虽说这本就是他的目的,但是由他自己开口求,和别人主动开口教,那是两回事,毕竟这武功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稀疏平常的内功,怎么就这么简单地拿出来了。
“不必疑惑,”奚秋看着陆寒江,解释道:“逍遥派共有七门高深功夫,七个弟子分别习练其中一门,你兄长练的便是小无相功,轮到你,自然也是这门武功。”
见陆寒江煞有介事地点头,奚秋又问道:“你兄长此前,可与你说过些什么,与那位羽殿下有关的事情。”
陆寒江心下一动,面上不显,摇了摇头说道:“兄长去的突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也罢。”
奚秋并未解释什么,只是末了告诫了一句:“你此刻尚无自保之力,知晓太多反而不妥,且记着,若有机会,定要与那位殿下亲近些,最好能寻个时机与他结交一番。”
陆寒江知晓此刻便是追问也问不出什么,说不得还要引得奚秋起疑,便开玩笑地说了句:“师姐,咱们不是自在逍遥吗,怎么也掺和起朝堂中事来了。”
奚秋深深地看了陆寒江一眼,并未呵斥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此刻你知晓太多并无好处,记着一点便可,诸皇子之间互有争斗,若是不小心卷入,便自曝武功路数,高低保一条命是足矣。”
陆寒江点头称是,目送那奚秋轻功点地,潇洒离去。
自曝家门就可以保命?陆寒江心下细细思量起来,若说逍遥派的面子大到诸位皇子都要退让,那显然不可能,如此想来,难不成各个皇子麾下都有逍遥派的门人不成?
对了,那逍遥派当代的弟子,似乎也刚刚好就是七位。
陆寒江的没有猜错,奚秋离开之后,并未入城,而是去了城外一处庄子落脚,这地方正是四皇子所有。
奚秋一入厅堂,便有侍者通报了四皇子,两人便在堂上见面。
刚一见面,四皇子便急不可耐地问道:“袁妹妹可与那乔家弟子见过了?”
奚秋柳眉微蹙,她说道:“殿下,我已经说过,莫要再提起那名字。”
四殿下连连致歉,道:“却是父皇那旨意下的突然,本王还当妹妹是......失礼失礼,还请奚秋姑娘莫怪。”
第七十六章 真真假假
要说这本朝的皇子,有一点与众不同,那便是还在世的六位皇子殿下,虽然都有着王爷一级的待遇,但却没有一个正式给了爵位,定了封号。
原因大概还得落到那位过世的太子殿下头上,他死的太早,那时候,他的这些皇子弟弟们,都还没有行冠礼。
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长子逝世的刺激,以至于后续皇子陆续成年时,该有的王爵,都被皇帝以各种理由给压下了。
不过虽无爵位,但皇子的身份依然尊贵,多年的经营下,一个个也算是有实无名的王爷,四殿下自称一句本王,虽有往自己脸上贴金之嫌,但也无人会去计较。
“不知那乔家子是如何答复的?”四殿下期待地问道。
“让殿下失望了,”奚秋摇头,道:“乔家来的是乔寸思,年岁不大,该是乔家第三子,他已受命入了锦衣卫,我问他志向,他只想做一世孤臣。”
“这......唉。”
四殿下虽也不曾抱有太大的期待,可真听到这回答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他神色落寞地道:“本王对乔兄真心以待,相交数载,未曾想到,他竟是大哥留下的人。”
奚秋神色淡淡地说道:“殿下不必介怀,知人知面不知心,乔十方本就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如此做派,早在意料之中。”
“怪我当初固执,不肯听姑娘良言,”四殿下说着,用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奚秋,道:“恳请姑娘寻个机会,再见一见那乔寸思,告诉他,本王并不恼怒他大哥背主之事,人各有志,只要他肯弃暗投明,不论何种要求,本王绝不吝惜。”
“殿下宽心,我记下了。”奚秋道。
“还有一事,要告诉姑娘,”四殿下神色沉重地道:“锦衣卫下江南前,乔兄曾安排本王与那陆镇抚见面,却被他临时爽约,他,该不会也投了那边吧?”
“那陆寒江是孟渊的心腹,除非指挥使表态,否则他应该不会擅自做主,那羽殿下虽然名头响亮,但终究势单力薄,即便有想法,孟大人也不会这般着急。”
奚秋思量了一番,说道:“也罢,既然殿下在意,那此事便由我来办。”
“妹......姑娘要在京城里动手?”四殿下有些为难地道:“城中各处都有锦衣卫的暗哨,此事恐怕太过冒险。”
“殿下误会了,要动手的并非是我,那陆寒江不显山不露水,这么些年就坐到了镇抚使的位置,身旁恐怕有重重高手相护,想要靠武力得手太难。”
“不是姑娘,莫非......是乔家?”四皇子试探地猜测道。
“正是。”
奚秋眸光浅浅,宁淡如镜湖一般,她轻声道:“那乔寸思得了乔十方留下的武功,迟早会成为一方高手,况且他入了锦衣卫,动起手来,要比外人更简单。”
“只是该如何说服他才好......”四皇子说着,突然灵光一闪,道:“不如把乔兄的死,推到那陆镇抚的身上如何?”
“......听从殿下吩咐。”
......
另一边,陆寒江难得大晚上来了一趟锦衣卫衙门,他先是叫来姜显了,问道:“那乔寸思如何了?”
“都按大人吩咐,已经安排妥当,给了个小旗的位子,一应文书证明皆在此。”姜显翻出了案桌上的一份书件,递给了陆寒江。
陆寒江看过之后,点点头,说道:“记着,好吃好喝供着,别漏了什么马脚。”
“大人,”姜显声音里温度陡然低了几分,他道:“此人已是无用,何不直接杀之,以绝后患。”
“不急,”陆寒江一摆手,说道:“留着他不过多张嘴吃饭,说不得以后还用得上。”
“属下明白。”
陆寒江嗯了声,又问:“还有,我让你准备的人手,都妥当了吗?”
姜显又翻出一份书件,上面是一个名为季宁的锦衣卫百户的资料生平:“大人,便是此人,前月被贼人暗算,破了相,属下已经和他谈妥了,他愿让出百户之位,只求一世富贵。”
冒名顶替这种事情,不止是外边的人想要进来,这里边的人,也有不少想要出去的。
便如那乔家兄弟,若不是出了这逍遥派的意外,如果他们肯拿出银子打通关系,换一个人冠上乔姓送进来,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种事情只能是特例,且不可放到明面来说。
姜显其实有些困惑,按照陆寒江的身份实力,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那季宁,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如此麻烦,一不小心还容易留人话柄。
不过,陆寒江的心思他恐怕是猜不到了,其实也很简单,还是乔十方这个好朋友给他的提示,确实不能什么东西都藏着,也该漏点给别人看,才好让人安心。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己知道就行,自不必说出口,他将那百户的文书和证明收好,对姜显说道:“还有一事,我已经向指挥使为你与边广请功,升任副千户的消息很快就会下来。”
“多谢大人栽培!”姜显跪下,低着头恭声道。
“下去吧。”
“属下告退。”
姜显退出去之后,陆寒江的身子往下滑了些,瘫在椅子上的模样实在看不出半分镇抚使的威仪。
“出来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堂下说道,悄无声息的,一位戴着面具的百户从廊下走出。
“见过大人。”听那声音,竟是早已经死去的皇甫小媛。
陆寒江将百户的令牌甩了过去,道:“此后,你就是北镇抚司,百户季宁,记着,隔墙有耳,在外边的时候要藏着些。”
“季宁明白。”皇甫小媛再出声时,嗓音已经大变,低沉地有些可怖,这变声的本事着实让人称奇。
“退下吧。”
皇甫小媛退了两步,却又顿住,转身问道:“那日你让我吃的,那到底是什么?”
那日陆寒江潜入皇甫家,一掌打伤她时,曾将一药瓶丢给她,只对她说了两个字——服下。
要药瓶中仅有一粒药丸,皇甫小媛那时候已然下定了决心,在决战那日把药吞了下去,没曾想当即气血便一阵狂涌,接着便陷入了晕厥。
再醒来时,却听见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回首的脏腌事,她躺在那棺材里不肯睁眼,恨不得自己就这般死过去才好。
直到如今,那夜的对话,还如同入耳魔音般,时不时在她脑中回响,连带着她运功时,都有些微的不顺畅。
皇甫小媛不愿相信自己是那般脆弱的女子,于是只能是把原因归结于陆寒江给她的药了。
不过她这话问的陆寒江可是一阵发愣,闭息丸就是让人假死,除了醒来后会虚弱一阵,可是半点后遗症都没有的神药。
只是对方都把这样的好机会送上门了,陆寒江自然也就不客气了,他坐正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问那药丸?告诉你也无妨,那药名为三尸脑神丹,除了能让人假死之外,还会在人的脑内,植入一种极为霸道的蛊虫,若无解药,不出一年,服药之人便会如鬼似妖,见人便咬来吃。”
“......为何?”皇甫小媛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没有温度的人偶。
“你与我非亲非故,防着一手不是理所当然?”陆寒江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此话算是半真半假,他倒确实打算防一手,不过防的却不是皇甫小媛,她这样疯狂到连至亲家族都能够背叛的人,无论陆寒江开出什么价码,该出意外的时候,指定还是会出。
皇甫小媛不是惜命的人,所以陆寒江从来不会把希望赌在她身上。
只是,她自己虽然不惜命,但有的是人愿意保下她的命,譬如她的那位好大哥,就是不知道,这一次那位好哥哥,愿意出什么价码来买下妹妹的命。
陆寒江盯着皇甫小媛远远离去的身影,愉悦的心情根本按奈不住。
第七十七章 雷霆手段
自从做了镇抚,陆寒江脸上的笑容是一天比一天少,从前当个千户自由自在,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
旁的都好说,边广和姜显天天乐此不疲地加班,总是能够把繁琐的工作一丝不苟地完成,且甘之如饴,但人手不足的问题终究是绕不过去的。
六个千户的缺口,北镇抚司被安排了四个名额,哪怕吧他手下的一个百户两个副千户都预备上,仍是差上那么一人。
这都琢磨了大半月了,依旧没有合适的人选,陆寒江手里的积木都快要磨掉色了。
“唉。”
陆寒江长吁短叹,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嗯,该下班了,剩下的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去考虑吧。
“大人。”
“......说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姜显这老小子这么讨人厌,总是在他要不当值的时候给他找事情,陆寒江硬邦邦的脸色就差没把滚蛋两个字说出口了。
姜显跟了他这么多年,如何能不知道陆寒江的想法,于是他自然不敢多废话,直接把手中信件递过去,说道:“大人,乔家送来一封书信。”
好歹算件正事,陆寒江的脸上的不耐淡了不少,他接过书信,上面不过是一些日常的问候,字里行间却用藏头的方式留下了见面时间地点的暗号,看来这信应该是奚秋送来的。
“知道了,”陆寒江见姜显没有退下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何事?”
“是关于那季百户,”姜显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陆寒江的脸色,然后才说道:“前两日收到消息,风云镖局窝藏朝廷钦犯,季宁上门拿人,现已全部送入诏狱。”
“就这?”陆寒江看着姜显的眼神很是不善。
姜显连忙道:“回大人,那风云镖局背后的金主是一名叫刘驷的,此人是四殿下的家奴。”
“......又是他?”
陆寒江眉头一皱,问道:“四殿下派人来锦衣卫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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