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258节
所以世人都称赞梁奔浪是大侠,但真要叫人来仔细说说他的功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才是真正大侠的行事手段。
说回恒山派,这一次她们出手帮助南山仙人露了马脚,如今大难临头,恒山派之中也冒出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方主张救人,时素雪和她们同为恒山派弟子,又是前掌门人的关门弟子,无论如何都要救,况且对方还是因为义举才落难,这就更要救了。
另一方则觉得,恒山派不比从前,时九宁死得突然,她们门内青黄不接,老一辈几个师叔全力施为才勉强撑起山门,新一代弟子都还十分稚嫩,正是紧要之时,怎么为区区一弟子将整个师门置于危难之中。
如今的恒山大殿之上,分作两派的弟子,已经吵翻天了。
“诸位,不论怎么讲,素雪都是我们恒山派弟子,如今她落入锦衣卫手里,作为同门之人居然见死不救,这叫江湖同道如何看我们?”
说话之人道号明玉,乃是和前掌门时九宁同辈的弟子,如今正与其他几位师姐妹一起掌管恒山派,她也是主张救人的一派。
“明玉师姐,你我皆知,掌门人去得突然,泰山派又虎视眈眈,如今的恒山派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倘若我们再与锦衣卫交恶,难道真的看着这恒山百年基业,毁于我们这一代吗?”
出言反驳的人叫做余芳,和明玉同辈,是她师妹,她与大多数人都主张不可擅自救人,否则必然会陷师门于水火之中。
余芳的话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另一人也劝说道:“明玉师姐,我们不可慕虚名而处实祸啊。”
明玉板着脸怒道:“师妹此言大谬!什么虚名实祸!难不成要叫我们眼睁睁看着九宁师姐留下的弟子去死吗?”
“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羞愧地退到了后方。
“师姐,听我一言。”
余芳叹息一声,说道:“素雪是我们一块看着长大的,难道你以为是我狠心所以才叫她白白送命?若此次面对的是魔道之人,哪怕是玄天教,我都会坚定一战,可那是锦衣卫啊,师姐,你明白吗?”
所有人都知道锦衣卫不会对江湖门派姑息,时素雪落在他们手上,她们不救或许死一个人足矣,可若是出手救了,那便是满门遭难。
非常之时,师门情谊不能成为左右决策的道德枷锁,她们要护的不是一个两个弟子,而是师门的百年传承。
明玉失望地看着面前这些同门,她深吸一口气,提上手中剑,转身就走,余芳目光一凝,立刻让众人上前去阻拦。
“让开,你们不去,我自去便是,保证不会叫你们担上干系就是。”明玉痛心的目光扫过,众人纷纷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明玉师姐,你湖涂啊,你以为锦衣卫为何一定要抓素雪,却将双儿放走了,你若是出手,情况会比起素雪更糟糕,锦衣卫给我们安的罪名,又会再多一条,到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余芳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师姐,师门是我们的家,我们要保护这个家,纵使要牺牲一两个弟子的性命,那是为了所有人好,是为了这个家好。”
明玉深深一叹,沉重的目光落在余芳身上,她幽幽地道:“师妹,你既然说这师门是我们的家,那你可知道,自古以来,家的作用便是用来保护你口中那可以随意牺牲的弟子,你本末倒置了啊。”
“......”
余芳目光闪烁,却仍然不肯退让,两人沉默地对峙着,此时,门外一小弟子急匆匆来报——
“余师叔!明玉师叔!锦衣卫送了封信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 醉翁之意
锦衣卫的来信让双方一触即发的争斗暂时停歇了,小弟子将信件呈上,余芳和明玉一同看了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先是声明了锦衣卫抓到了恒山派弟子时素雪,验明正身确是其人无误,然后就明明白白地将问题抛回给了恒山派。
是的,锦衣卫在信中一没有威胁,二没有威逼,绝口不提条件,就是单纯将处置的问题交还给了恒山派自己,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这件事你们看着办。
余芳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说道:“锦衣卫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必须和素雪撇清干系,此次救援南山仙人一事都是她擅自做主,与我恒山绝无半点关系。”
“余芳!你简直无耻!”
明玉一把抢过那信,掷地有声地道:“这么明显的阴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素雪为什么去救人,天下皆知,你如今再否认,除了丢脸,可还有别的哪怕半分用处?!”
余芳也是恼了,她冷声道:“那你说如何!难道要置锦衣卫的责问于不顾吗?别忘了,素雪被他们擒住了,这便是握住了我恒山的把柄,若不按照他们的意思行事,你不怕大祸真的临头?”
“大祸临头又有何惧,我辈当以侠义为重,宁可断头也绝不屈膝苟活,况且锦衣卫素无信义,你相信他们的鬼话!将来他们若是反悔你又能如何?”
明玉一句话说得振聋发聩,不少人都低头陷入了沉思,不过余芳还是固执己见,她道:“师父当年将恒山派交给我们师姐妹,如今九宁师姐已经不在了,我更该守好恒山派。”看书喇
明玉长叹一声:“师妹啊——恒山派并非这区区一隅山峰,也不是这座大殿,你若屈从锦衣卫淫威,这些外物百年之后不过与黄土一般,但!倘若我等此番下山救人,即便最后尽皆康慨就义,恒山二字也会刻在人们心中,千百年后仍有人会记得我恒山派的侠与义。”
余芳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千百年后?呵呵,师姐莫非当真是得道超脱了世俗?你我皆是凡人,命数不过百年,活着才有希望,倘若我等死去,只怕十年之后,江湖上就连恒山派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去。”
两人谁也不肯相让,师门内不乏敏锐之人,她们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再这样争执下去,只怕恒山派的分裂就在眼前了。
......
就在恒山派为时素雪一事争执不休的时候,京中锦衣卫也对此事有不同看法。
堂上,崔一笑双手交叉环抱胸前,颇有些疑惑地道:“虽说发一封信于我们而言不过尔尔,只是我担心恒山那些人,真的会相信我们所说的?”
应无殇呵呵一笑:“崔副千户不必担心,这快要淹死的人,任何一点希望都能够让她趋之若鹜,恒山这么一艘大船,不可能全是悍不畏死的大侠吧?”
“这倒是,若确有生路可循,怕是没有几人愿意以死明志。”崔一笑点点头,似乎有所明悟。
“真是讽刺啊。”看书溂
上座的陆寒江将指甲刀放下,对着修好的指甲吹了口气,悠悠地道:“江湖人人皆知锦衣卫不可信,但偏偏每一回他们都愿意用身家性命去赌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应无殇起身赞道:“多亏大人运筹帷幄,这一封信,怕是可以让恒山好好头疼一番了。”
这时,边广从外头进来,抱拳道:“大人,人手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倒是不着急上门,先等等吧,我在恒山派也没有熟人,倒还真猜不到她们会如何行事。”
陆寒江靠在桌子上,一手托着腮,一手翻看着各地送来的书文,慢吞吞地道:“不过可以提前做些准备,若是恒山大举前来救人,那自然最好,我们可以顺手把她们收拾掉......应千户以为她们会如何行事?”
应无殇想了想,道:“只怕不会,恒山派行事向来以稳重着称,纵然时九宁死得早,但门中弟子大多应该会为大局计,选择求稳,放弃那姑娘。”
陆寒江点点头:“若是如此,那便不需要我们动手,这人呐,一旦退让了第一次,再退让第二次就会容易许多了。”
一旁的边广目光出言问道:“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要趁机卖恒山一个人情?”
“人情,那倒不是,”陆寒江摇摇头,笑道:“我锦衣卫愿意卖人情,也要看人家敢不敢收,太麻烦了,不如直接一些。”
陆寒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牌子,抛给了边广,牌子由铜材铸造,上刻北镇抚司四个大字,与通常锦衣卫使用的令牌相似,但却小了一大圈,做工也粗糙了不少。
边广不解地道:“大人,这是?”
陆寒江又挥挥手,身旁一锦衣卫又捧来了一面旗帜,上边同样有着北镇抚司的字样,他指着那面旗帜说道:“若恒山派此次不来,那就派人将这旗帜送去,让她们挂在山门之前。”
应无殇眼前一亮:“大人,这是要收服恒山派?”
“诶,应千户不可这样讲,我锦衣卫收服江湖门派算是什么说法,这太霸道了,显得我们好像有心称霸武林似的,多捞啊。”
陆寒江咳嗽一声,正色道:“我们这是给愿意归附朝廷教化的识时务者以保护,江湖险恶,恒山虽是江湖门派,但也是我朝治下之民,我们这些当差的去保护她们,天经地义不是吗?”
“大人所言极是。”几人齐声说道。
陆寒江摸着下巴道:“对了,要是恒山派真的怂了,那时素雪再关着就不合适了。”
边广沉吟片刻,说道:“不如到时候卑职先将她偷偷放了。”
“不必,偷偷放了算怎么回事,我们锦衣卫做都做了,还怕人背后嚼舌头不成,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莫非还有谁真敢议论。”
陆寒江摆了摆手,说道:“若是恒山服软,我们就把时素雪送去泰山,郝半生那个废物,给他机会都不中用,这么久了,五岳并派一点进展都没有,这回我们给他搭把手。”
此番话说得,下边几人面面相觑,应无殇好一会才把思绪捋顺,他试探着问道:“大人之意,是想借此事,让泰山出面打压恒山?”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恒山派都投靠锦衣卫了,活该遭江湖唾弃,比起敌人,我想他们应该更恨叛徒。”
陆寒江抚掌道:“泰山派既能够借此机会扬名,又能够推进五岳并派一事,两全其美嘛,相信郝半生一定会乐意去做。”
“可是,若泰山真的动手了,那岂不是连同我们一块都跟着丢脸,毕竟恒山派才刚刚投靠我们......”边广有些为难地道。
“那我们正好可以借机向泰山派发难,”应无殇说着,忽然一怔,旋即恍然道:“莫非大人一开始想要对付的就是泰山派?”
陆寒江耸了耸肩,说道:“算是吧,我最开始想着,若她们愿意妥协,那就是顺势替那位时姑娘拿到掌门之位的,然后以恒山的名义去对付泰山,可谁知道郝半生做事那么磨蹭......罢了,反过来也一样,总之能够让她们自相残杀就成,刚好还替我们省了人手。”
让五岳陷入无止境的内耗之中,是锦衣卫一贯针对政策,恒山派大猫小猫就那么几只有什么搞头,江湖上的大门派已经够多了,泰山若是并派成功,又是一个麻烦。
第四百九十三章 如何处置
恒山派内部的争斗,过程如何终究不为人知,毕竟当双儿带着噩耗回到门派之时,那些听到风声的江湖客已经一哄而散了。看书喇
谁也不是蠢的,行侠仗义大伙亲如一家,官兵上门你我各自安好,趋利避害从来都是人之常情,毕竟真有心救人的,这时候已经被锦衣卫砍了,这群待在恒山等消息的是什么德行,一目了然。
恒山派内斗的过错虽无人知晓,但结果是有目共睹的,在锦衣卫的信送到后的第二天,明玉道长带着屈指可数的八位弟子离山,往北方去了。
锦衣卫的探子将看到的情况回报给了衙门,几个千户集碰个头一合计,看来这是投降派占了上风。
虽然锦衣卫没有在恒山内部设下暗子,但这些恒山派高手的底细,他们也都略知一二。
余芳和明玉都是与时九宁同辈的弟子,她们如今分管着恒山的绝大多数事务,前者稳重,后者激进。
既然明玉选择离开,那么双方争斗的结果就很明显了,是余芳胜了,这样一来,锦衣卫就可以按照计划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了。
“既然恒山派如此识趣,那本官就亲自走一趟,将大人的好意送给她们。”
应无殇让人将铜牌和旗帜收好,准备带着人上一趟恒山,临走前,他碰见了边广和崔一笑一同来送行。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应无殇问道:“二位,前些日子扣下的那位计总旗,审问得如何了?”
边广闻言默然,崔一笑同样摇首叹息:“应大人不必担心,是咱们多虑,计千里并无不臣之心,只是他太过肆意妄为,行事无忌,才让那恒山弟子走脱,此事下官已经审明。”
“既然是崔贤弟审出的结果,那我自然是信服的。”
应无殇微微颔首,又道:“罢了,他若并无二心,那此事便当作失职处理吧。”
“是。”
两人目送应无殇带着人手离去,然后相视一叹,一道去了监牢探望计千里。
锦衣卫衙门设有监牢和诏狱两处关押人犯的地方,计千里这几日都被收押在普通的监牢之中,这也算是边广对他的优待了。
其实原本北镇抚司下是只有一个诏狱,但因为陆寒江升任千户之后就接管了这地方,自那以后,诏狱的变化堪称天翻地覆,不但关在里面的犯人一个个都疯了,甚至连看管的守卫,也差不多都被同化成了另一种层次的疯子。
后来已经发展到了身为锦衣卫的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诏狱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还有茶水书墨,整一个高雅之堂,可偏偏每个进去看过的人,出来后被吓得连着几个晚上做噩梦。
自那以后,在众多弟兄的联名请愿下,时任镇抚吴启明无奈在诏狱之外再设一处监牢,用以收押普通的犯人。
边广也知道诏狱是个什么鬼地方,自然不会把计千里往里头送,毕竟早在应无殇发难的时候,他就差不多猜到对方为什么犯蠢了。
被放走的人是恒山弟子双儿,计千里鬼迷心窍救了的那个江湖女子裴瑕,也是恒山弟子。
边广一下就将两者联系起来,当初崔一笑审问对方的时候,他也在侧,他只开口担保了一句不会牵连旁人,计千里就什么都说了。
这会,几人又在牢房内外见面,计千里一身囚服略显狼狈,但精神看着还不至于颓废,见到两位副千户前来,他还恭敬地起身行礼。
边广目光复杂地看着计千里,说道:“计总旗,关于此次失职之处分,我等决议,将你降职为小旗,至于其他,过会我等商议之后,自会通知你。”
“谢大人开恩。”计千里如蒙大赦,感激地说道。
“不过,我还有一言——”
边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我自家兄弟,我且直言,你除了降职之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那便是离开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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