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255节
可是裴瑕万没有想到,恒山派竟然也牵涉其中,更别提,单儿还独自去引开了锦衣卫,这无疑是十死无生。
那边,双儿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事情说完之后,抹了把泪,看向裴瑕又道:“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瑕的脸色又是白了几分,她勉强地道:“我,我有位朋友在京里,从衡山离开后,我就跟着他回了京城。”
“原来是这样,”双儿并未觉察不对,她继而向裴瑕请求道:“师姐,这些日子官兵都在搜捕我们,单儿姐姐说不可往西回门派,所以我们只能在直隶躲藏,师姐,能不能让我们在你这住些日子?”
“......”裴瑕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沉,没有立刻回答。
换作往日,莫说住上一段时日,只要师妹开口,裴瑕陪着对方一道杀出去都是没有二话,但如今不同,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安全的避风港,而是锦衣卫总旗计千里的家,真真正正的龙潭虎穴。
让双儿她们住下,那就是自投罗网!
另一方面,若是让裴瑕偷摸将两人藏下,固然有可能因为灯下黑蒙混过去,但倘若有个万一,岂不是白白坑害了计千里。
计千里于她有救命的恩情,两人之间也生了情愫,就差一纸书文他们便要成为相守一生的人,这时候让裴瑕这么做......她下不去手。
所以,思来想去,互相当作没见过是最好的。
裴瑕狠下心,对两人说道:“实在对不住,我那位朋友是京城人士,家中也有人在朝廷为官,此事牵连甚广,若收留二位师妹......恐怕于他有害,抱歉。”
“师姐......”双儿呆呆地看着裴瑕,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抹遭到背叛的悲伤,年纪尚小的她不懂那么多是非,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初与大家亲如姐妹的裴师姐,会说出这样冷漠的话来。
但时素雪却松了口气,她自以为这才是合理的,这说明对方还在记恨着自己,所以才不愿意出手相助。
于是她上前来对裴瑕说道:“裴师姐的苦衷,师妹明白,就此别过,双儿,我们走。”
说罢,时素雪拉起双儿就要走,裴瑕轻叹一口气,拿出一些银两与她们,交代道:“我没有什么能够做的,这些盘缠你们收好,近来京里虽宽松许多,但外头各处关隘检查仍然十分严苛,最好不要轻易离开直隶,更不要回头往恒山方向去。”
时素雪郑重地拒绝了裴瑕递过来的银两,说道:“多谢师姐告知,此事师妹牢记于心。”
见对方不肯收,裴瑕也没有勉强,两人再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裴瑕送她们出了门,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之上。
就在二人脚前离开之后,计千里脚后就回到了家,裴瑕心头暗道一声好险,然后若无其事地和对方说起了话。
计千里见桌上摆着几个茶杯,便好奇道:“刚刚有客人?”
裴瑕顿了顿,笑道:“哦,是北城帕子铺的王婶,托我做些绣活。”
计千里关切地对她说道:“若是觉得劳累,推了便好,我的俸禄也足够我们二人生活了,你不必这样辛苦自己。”
裴瑕心中一暖,摇了摇头道:“左右我在家中待着也无事,就当打发时间了,得亏小时候学过一些,虽多年不练,手法生疏了些,但也不至于说辛苦。”
计千里看着她,眼中情意更深,两人虽还未走完最后一步,但平日相处,已与普通夫妻无异,他投身锦衣卫,半生刀头舔血,如今终于有机会享受爱情亲情,自是无比珍惜。
感受到对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裴瑕也是脸颊微红,二人相对而坐,虽是无言,但个中甜蜜,自在不言之中。
与屋中的情意绵绵不同,屋外去了又返的双儿,透过院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师姐怎么会和那个锦衣卫的大恶人在一起?!
第四百八十六章 庙小风大
在双儿弄出动静来之前,时素雪将她拉走了,带着失魂落魄的师妹一路向外,直到出了城,才将对方放开。
双儿不敢相信地说道:“素雪师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裴师姐是那个锦衣卫在一起,你没看见吗!”
其实不必师妹开口质问,时素雪自己此刻的心中,也是一片惊涛骇浪,她也想不通,为何裴瑕会与那个追杀他们的锦衣卫在一起。
“师姐,你说,会不会是......”
双儿有些纠结地开口,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像是在替对方找补似的说道:“一定不是的,裴师姐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其实脑袋里能够冒出这样的想法,就足以说明,她对于裴瑕也并非百分百的信任,人是感性动物,亲眼见到的东西,总是更容易让自己相信。
时素雪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她说,毕竟她自己也是满心的疑惑,师姐妹两人相视无言,便在此时,邓万水出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道路旁的灌木丛后,朝着两人招了招手:“这边。”
三人汇合后,双儿问道:“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两日去哪了?”
“我,我去附近打探消息,找到一家寺庙,或许可以供我们躲藏几日。”邓万水眼神闪烁,似乎在隐瞒什么。
双儿并无起疑,听到有地方可以让她们暂避风头,便觉着稍稍安心:“劳烦公子了。”
时素雪则略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敏锐地注意到了邓万水身上隐隐带着几分血腥气,同时他的鞋尖上,也沾染了些微的血迹。
邓公子杀人了?发觉此事时素雪心头微微惊讶,她不住地开始猜测,对方是不是遇上了官兵,恶战过一场。
思及此,她暗自左右瞧了瞧,见并无异常,这才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些去邓公子寻到的那个寺庙里吧。”
几人往郊外去,赶了约二十里路,拐小道又走了一炷香的路程,这才见到一座不起眼的山庙,老旧的牌匾上书着“金水寺”三个字。
“金水寺?”时素雪看着那牌匾,奇怪地道:“我只听说京城里有一座金明寺,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竟不知还有一座金水寺。”
“或许两家寺庙,有什么渊源?”双儿猜测道。
“可能吧,”邓万水心不在焉地道,他先一步走进寺庙,对身后两女说道:“我们还是快些去问问,能不能让我借住几日。”
“也好。”时素雪和双儿颔首,三人一道进入了这座小寺庙。
小庙白日里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看起来十分冷清,几人进去以后,正面看见的就是香桉和供台,除了一个老和尚在边上诵经敲木鱼,就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沙弥在接待香客。
“见过几位施主。”
时素雪正打量着这座小庙,那穿着灰色粗布僧衣的小沙弥就上前来,向几人致礼:“几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小庙里平时来往的香客虽少,但这负责迎客的小沙弥,早已经养成了一双识人的慧眼,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人并非普通香客。
金水寺地处偏僻,名气不大,来上香的一般都是周边村子的人,且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那一个个小和尚基本都认得。
今日忽然见到这三个生面孔,他心头起疑,担心对方来者不善,在师傅的暗示下,便先行来询问一二。
时素雪上前回了一礼,彬彬有礼地道:“这位小师傅,我们是闯荡江湖的游侠儿,途经此地,不知可否在贵寺借宿几日?”
双儿跟着说道:“小师傅放心,我们懂规矩,不会给贵寺添麻烦的。”
“这......”小沙弥有些犹豫,他为难地说道:“此事小僧做不了主,还请容小僧去问过住持。”
“小师傅请。”时素雪说道。
小和尚竖起单掌执礼,然后回身去与老住持说明了这三人的来意,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的老和尚抬头看了一眼这边,时素雪等人都是点头致意。
“师傅,我们可要让他们住下?”小和尚问道。
“容为师前去问问。”老住持老神在在地走了过去,此刻寺中的其他香客已经拜罢离去,只有这三个年轻人还在。
“诸位施主,”老住持上前来问道:“听闻几位是外来的游侠,不知可否容老衲多嘴一问,诸位来京城,所为何事?”
“我等走南闯北,只为游历天下,来京城也没有目的,便是兴趣使然。”时素雪笑着说道,一副豁达开朗的口气。
“原来如此,”老住持含笑点头,旋即又语含忧愁地道:“近来多事,京中出了大桉,多有江湖侠客前来与朝廷较劲,最后都白白送了命,几位若是为那道人而来的,就请回吧,老衲这小庙,经不起如此风浪。”
邓万水一听此话,忍不住道:“好你个和尚,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竟如此胆小怕事,还向着锦衣卫说话,到底是何居心!”
“邓公子!不可对大师无礼。”时素雪赶紧拦着他。
那边,一听这邓万水的康慨激昂,老住持就是心头一咯噔,这些人该不会真是打着“行侠仗义”的主意来京城的吧?
越想越慌,老住持念一句阿弥陀佛,忙说道:“诸位还请回吧,鄙寺简陋,恐怕难以容几位住下,还请见谅。”
“可恶,说什么简陋,你这和尚分明就是怕了!”邓万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拔出剑来,怒道:“今日本公子话放在这里,你让不让的,我们是住定了!”
“邓公子不可!”时素雪惊呼,但邓万水的剑已经架在老住持脖子上了,吓得对方直发抖。
“施,施主切莫生气,是老衲失言,是老衲失言了,”老住持汗流满面,瞅了一眼那剑上残留的血迹,紧张不已地道:“几位快请进,老衲这就替让人你们收拾厢房。”
“哼。”
邓万水收了剑,老住持腿都软了,叫上小沙弥,三步并作两步收拾房间去了。
留下几人神色各异,时素雪哭笑不得地道:“邓公子怎可如此对待这出家之人,若他不肯,我们离去就是,怎能以刀剑胁迫。”
邓万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和尚摆明了胆小怕事,如今江湖人人都为道长遭遇感到痛心,偏他还帮着朝廷说话,竟还是出家人,实在可恨。”
时素雪眉头一皱,说道:“邓公子此言差矣,大师所言也并非有错,他作为一寺住持,总要为这间寺庙考虑,况且他与道长素不相识,置身事外也是人之常情。”
“时姑娘未免太心善了,这老和尚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如今大家都在为了南山道长一事烦心,他怎可独善其身。”邓万水说着此话,眼底还隐有几分怒意。
时素雪听着,眉头蹙得更深了些,她们出手帮助南山仙人,是出于侠心,此乃大义大善之举,但若是以此为由,去胁迫他人,这与为恶又有何区别?
第四百八十七章 草蛇灰线
月黑风高,小庙里阴风阵阵,老旧的门窗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邓万水坐在飘忽不定的烛火前,两眼出神。
吱呀——身后的门被缓缓推开,邓万水一个激灵,哆嗦地拔出剑来:“是谁?!”
“施,施主!是小僧!住持让我给几位送来斋饭。”小和尚被对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他险些将手里端着的斋饭给摔了。
好在时素雪及时上前来接过饭菜:“多谢小师傅了。”
小和尚连道不敢,行了个礼立刻逃命似的离去了,时素雪轻叹一声,将饭菜放在桌上,看向邓万水说道:“邓公子不必如此紧张,官兵都在朝着西边搜寻,我们此刻很安全。”
“我知道......”邓万水极力想要表现得平静一些,但就连双儿都看得出,他是在故作镇静。
金水寺的住持显然是早上的时候被吓到了,这会也不敢怠慢,不但给几人准备好了房间,还供上了斋饭。
“阿弥陀佛。”
老住持一个人在房中念着佛经,敲着木鱼,小和尚轻手轻脚地进来:“师父,斋饭已经送过去了。”
闻言,老住持停下手中动作,点了点头问道:“好,那些人可有为难你?”
“......没有,”小和尚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位公子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那两位姑娘确实明白事理的。”
“阿弥陀佛,”老和尚又念了一遍佛偈,不无担忧地道:“但愿他们不要生事,咱们这小庙,是真的经不起风浪啊。”
一大一小师徒俩正长吁短叹着,屋外传来了人声:“灵元师傅可在?”
听得这陌生女子的呼唤,小和尚一愣:“师父,有人找你。”
老住持也是一头雾水,他出了门,见隔壁的两位姑娘也一同出来了,听那时素雪说道:“我听见有人在院中呼唤,出来看看。”
实则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让邓万水惊恐万分,为了安抚对方,时素雪和双儿才不得已出来看看情况。
“阿弥陀佛,搅扰各位施主了。”
老住持对两人一礼,然后到了外院,见到了来者,也是一位姑娘,他不由得好奇道:“这位施主,不知所来为何?”
而时素雪和双儿则更加吃惊,因为来的人正是她们的师姐裴瑕。
裴瑕见到两人也是惊讶的,她此行是受了帕子铺的王婶娘所托,来金水寺送几件僧衣,据王婶说,金水寺香火冷清,两位师傅过得拮据,她也曾来此地烧过香求过佛,所以想送些衣物,就当是还愿了。
白日里,裴瑕以帕子铺为借口搪塞了计千里,为保不出差错,她后来便又去了一趟铺子里,正巧遇见王婶娘托付她此事,所以她才会这时候前来。
见到两位师妹也藏身于此,她略微沉默片刻,装作与对方不相识,将手里的包裹交给住持,说道:“灵元师傅,这是北城帕子铺的王婶娘托我带来的,都是些日常穿的衣物,还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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