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186节
往日他所想的是,毁掉丐帮的名声,然后带歪丐帮的指导思想,让他们在江湖上自取灭亡,而现在,他忽然发现这么大一批的丐帮弟子,若是利用起来拿去对付那些碍眼的门派,岂不是绝佳的炮灰?
这个念头一旦起来,就和落入纸面的火星一样再也抑制不住,陆寒江心中立刻就有了数个目标,但他却都暂且将其摁下,因为在这之前,他还得回一趟京城。
原因无他,想要利用丐帮的力量去打击其他江湖门派,首先需要把它的力量进行有效的调配才行,毕竟再蠢的牛,不给吃草也是使唤不动的。
之前在青石城之时,他便想过要将江南之地收入怀中,如今手握丐帮,他大可以吃相难看一些,将江南余留下的小鱼小虾一扫而空。
可是其中却有一股跳不过去的势力,它并非魔道,亦非正道,甚至都不属于江湖,但在江南之地,却有着特殊的地位。
准确来说,是对于身负丐帮帮主和锦衣卫镇抚双重身份的陆寒江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那势力便是梅华书院,为白眉夫子罗元镜所有,也是当代儒学兴盛地之一。
罗元镜曾经在江南之地隐居,化名白眉,收过几个弟子,但却并未大操大办,这梅华书院是后来罗元镜进京为官,他的弟子祁云舟所创,奉罗夫子为院长,自任代理院长。
书院本身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既不掺和朝廷党争,也与江湖纷争无关,按理说并无太大不妥,它让陆寒江看着碍眼的问题在于这位远在京师的院长罗元镜。
这老不修虽是支持太子势力,但与太子妃并不同路,甚至与先太子也不同路,他意属“圣孙”,对于强势的太子妃和霸道的太子都不看重。
但大家都是在官场里滚过的人,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罗夫子看似两边不靠,那就是说明他还在犹豫,他还有摇摆的可能,代表着他可能被任何一方拉拢。
因为很明显,单靠他一人之力,想要独自拉起一方纯粹支持“圣孙”上位的派系,这实在有些困难。
不是陆寒江不看好这个老夫子,拿事实说话,太子,太子妃,甚至后来的乔十方,那可都是他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可结果呢,好家伙,没一个和他同道的。
就这水平,很难让陆寒江相信他这个看似中立的地位,能够保持多久。
如今他既然打算用丐帮来搞事,占据江南之地的江湖过后,除了锦衣卫和丐帮,不会容许第三方势力把手伸进来江南来,所以这梅华书院就显得十分碍眼。
毕竟万一哪天这老头子倒向了太子或者太子妃,那岂不是在他的地盘中心开花了。
经过上一回东方家的事件之后,陆寒江对于太子妃的能力已经完全不再怀疑,这个人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天生的赌徒,而且还是受到上天卷顾的那种。
对于旁人而言,一件事做不做成不成,七成的概率可以开始谋划,八成的概率可以进一步考虑,九成的概率能够赌一把,十成的概率,才能够放手一搏。
可对于陆寒江和太子妃这种天命赌徒来说,只需要三成的概率他们就可以压上所有筹码梭哈。
东方家围杀一事便是如此,太子妃根本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陆十七”就是陆寒江,一切都是她的臆测,但就是这一星半点的可能性,就让她赌上了东方世家这张底牌。
从事后的情况分析,此事不论成与不成,东方世家这张牌都会废掉,可见太子妃之魄力,实非常人所能及。
所以罗元镜什么时候倒向她一方,看得不是这老夫子的自制力有多强,而是太子妃什么时候打算利用他在江南搞事。
尽管这老头如今德高望重,堪称儒学一脉的中流砥柱,就连孟老爷子对于他的评价也不低,但陆寒江有种预感,若是太子妃想要算计他,只怕这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会入局。
所以他不得不防。
在吩咐了齐长老一些事情之后,陆寒江就赶回了京,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送礼,出去这么长时间,回来给家人朋友带点礼物也是应尽之责。
其次,陆寒江回京后第二天就登门国子监,找那老夫子叙旧去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窝囊弟子
陆寒江用了极短的时间回京,而且在回来之前,刻意地将自己外出的消息暴露,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在江南之地出没。
然而由于锦衣卫的特殊性,这种行动并不需要向朝廷方面报备,所以众人惊讶过后,便立刻让人关注起他的动向。
可惜的是,陆寒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之后,一路循规蹈矩,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以最快速度回到了京师。
并且于第二日就去国子监拜访了罗老夫子,并且接下来一连七日都前去打扰。
因为有着上一回的教训,这一次陆寒江登门国子监,除了杨致远依然忠实地作为领路人之外,其他国子监的学生见到锦衣卫的身影就直接退避三舍了。
更有甚者,陆尚书家的四子陆弘文,大老远看见陆寒江和杨致远,直接连人带马退出三里地,当日就请了假,问就是身体不适,今日不能读书。
这天,已是陆寒江来国子监的第七次,往日琅琅书声不再,众人都跟躲避瘟神一样四散不见,陆寒江来到罗元镜的书房前,这里只剩下他一个老头子在煮茶。
杨致远见状立刻退下,留给二人可以私下谈话的空间。
陆寒江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在罗元镜对面坐下,拿起他桌上的茶叶一闻,顿时就是眼前一亮:“好东西啊,老夫子,老实交代,又是从陛下那顺来的吧?”
“慎言!”罗元镜瞪了他一眼,语气多有不满:“此乃陛下所赐,陆大人若是眼红,大可让孟——”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等老夫子说完,陆寒江伸手就拿,捞了几包放进怀里,看得老夫子直吹胡子,左一句无礼右一句竖子就骂出来了。
等他骂得差不多了,陆寒江抠了抠耳朵,恍若无事地问道:“罗夫子可知道,本官此次从江南归京,看到了什么?”
“陆大人日日拜访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打算图穷匕见?”
罗元镜神色澹澹地道:“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陆大人还能见到什么,莫非又要以流民遍地,州府官员尸位素餐这等疯话参奏哪位大人?此乃御史之责,陆大人还是莫要越权的好。”
罗元镜所说的,是锦衣卫对付外地官员,罗织罪名时的惯用手段,一句尸位素餐先扣帽子,然后把人关到诏狱里,接下来随便他们怎么编供状都行,一套酷刑下来,没几个骨头硬的敢不签字画押。
陆寒江愣了愣,然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老夫子这玩笑开大了,本官向来清廉正直,怎么会做那等事情。”
罗元镜冷笑一声:“陆大人此话还是说给那些被你们抓入诏狱的大人们听吧。”
陆寒江耸了耸肩,道:“老夫子,说句老实话,锦衣卫虽然肆无忌惮,但被我们抓进去的,可没一个是干净的。”
罗元镜瞥了一眼陆寒江,却没有反驳什么,盖子掀开了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他是学问大师,但并不迂腐,水至清则无鱼是一句很讽刺的话,但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实。
夹枪带棒的互相刺了一番,罗元镜品着茶香,神色逐渐平静:“小子,你来老夫这,有什么企图?”
“企图这说得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给老夫子你准备了一份大机缘啊。”
陆寒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京畿附近的地图摆在桌上,一指那北面的荒山,表情丰富说道:“当当当当——老夫子你看,这地方如何,山清水秀,地灵人杰,鸟语花香那是世外桃源啊,总之一句话,这是处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罗元镜反应平澹,他扬了扬眉头:“若老夫记得不错,此地杂草丛生荒芜不堪,附近应还有个乱葬岗,你小子把这地方指给老夫看,又在憋着什么坏?”
陆寒江咳嗽两声,收起了脸上夸张的表情,澹定地说道:“老夫子可还记得,方才我说路过江南之时的见闻,其实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是那梅华书院。”
罗元镜神色一动,他凝眸盯着陆寒江道:“哦?不知老夫的书院,怎么就入了你小子的眼。”
陆寒江感慨一叹:“夫子应当听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吧,所以我觉得江南区区之地,养不起这圣地书院,不如将其迁到京畿繁华之处,老夫子以为如何?”
罗元镜一怔,他幽幽的双目微微眯起,书房里的空气忽然有些凝滞,原本鸟鸟升起的清香,忽然受到了某种劲气的干扰,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陆寒江一根指头点在面前的桌桉上,无形的力道一闪而逝,书房里的异动片刻就沉静了下去。
两人沉默着对视,半晌之后,罗元镜紧皱的眉头率先松开,他长叹一声:“孟渊小子眼光不差,锦衣卫后继有人,是朝廷之福啊。”
陆寒江瞥了一眼罗夫子藏着手的宽大袖袍,发出啧啧两声:“老夫子实在小气,身守金山却如此吝啬,为何不露两手给后生晚辈瞧一瞧。”
罗元镜没有说话,陆寒江自感无趣,这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又听身后老夫子出言道:“小子,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莫要打书院的主意。”
陆寒江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了一个忍住不笑的表情:“对不住了老夫子,该打的主意,这时候差不多都已经打完了。”
罗元镜童孔一震,他想到了这几日来陆寒江怪异的上门拜访,勐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出来了弟子慌张的脚步声,只见他慌不择路地闯进来,连请罪都忘了,张口便是:“夫,夫子,门外来了一批学子,说是您的弟子......”
闻言,罗元镜立刻起身往门外去,陆寒江慢悠悠地跟在后边,在国子监的门口,一群风尘仆仆的学子在等候着,为首的那中年人一见到罗夫子立刻就两腿一弯,抱着夫子的腿就开始哭诉,那可是真的哭出泪来。
“老师,学生无能,学生有罪啊......”
那中年人哭得抑扬顿挫,饱含深情,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陆寒江从他身旁走过,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只听得他的哭声更加真切了几分。
陆寒江骑上马离去,末了却是回头又瞧了一眼那人。
他看过锦衣卫的记录,此人就是祁云舟,出任梅华书院的代理院长,也是罗夫子的头号弟子,更重要的是,此人也同那乔十方一样,修习正气剑,传闻其武艺足可以与皇甫玉书比肩。
他自己在江南留下的手笔他自己清楚,一个能够和皇甫玉书比肩的高手,面对区区几个叫花子的骚扰,居然一剑不出扔下书院多年基业掉头就跑,而且如今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像个窝囊废,呵,有意思.....。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夫子登门
在祁云舟带领着一众学子抵达京师的时候,梅华书院被一群流民冲击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离谱的消息,毕竟江南之地历来繁华,这一无天灾,二无兵乱,在江南要饭的乞丐都要比外地的胖三斤,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冒出一堆流民来。
但不论众人信与不信,祁云舟已经来到了京师,江南的梅华书院也确实一夜之间就破败了。
对于这位代理院长,陆寒江确实感到了几分意外,为了拔出这颗在江南的钉子,他准备了好几手安排,撺掇丐帮弟子上门只是第一步而已。
梅华书院里除了书什么都没有,没有产业,也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只要衣食住行上把书院变成路上孤岛,他们便是想撑也撑不下去。
然而这些都是后手,陆寒江没想到才坚持不到五日的时间,那祁云舟就果断地带人跑路,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这座花费了他半生心血的书院,竟是弃如敝屣。
聪明人总是在事情产生一点苗头的时候,就能够大致猜到结果,祁云舟显然精于此道,此人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简直敏锐地惊人。
这倒是让陆寒江多了几分注意,江湖上迎头而上的莽汉见多了,突然遇到个以苟道修身的家伙,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不过不管怎样,祁云舟带着人跑了正和他意,这样一来,江南之地便算是彻底落入他手。
陆寒江可没打算去和太子妃争人,与其费时费力地拉拢,不如从一开始就隔绝对方可能造成的威胁。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罗元镜这老夫子算是彻底和他杠上了。
梅华书院的事情已成定局,木已成舟他就是再气恼也是无用,但是理智归理智,现实归现实,书院虽然没了,但是学子还在,为了面子,他也必须来讨回这公道。
祁云舟来的头日,就与他的老师罗夫子彻夜长谈了一番,然后第二日老头子就气势汹汹地上驸马陆府讨公道去了。
虽然不清楚罗老夫子的武功究竟是个什么水平,但是这老家伙的脾气,那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臭不可闻,加上他骂人的本事更是集各大家之所长,实在很难对付。
不过对于这老头,陆寒江倒也有法子可使,虽然不光彩,但是真心好用。
这日罗夫子上门,论官位,两人都是从四品,谁也不比谁大,论职能,两人一文一武,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若论年纪,这老头大了陆寒江两轮还不止。
所以今日上门,这老头打得主意就是以辈分压人。
陆寒江看出他的想法,所以用其身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了他一招以势压人。
这天,罗夫子登门,在正厅等候,老钱木头人似的站在一旁不说话,陆寒江过一会才姗姗而来,两人一见面,火药味就浓厚了起来。
“小子,好手段,给老夫使了一手障眼法。”罗夫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寒江道。
“多谢老大人夸奖。”
陆寒江扬起笑脸:“夫子登门,晚辈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老钱,还愣着干嘛,罗老大人难得来访,快去把公主请出来。”
罗元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老钱就脚底生风地跑去叫人了,一老一少在正厅上互相干瞪眼,过一会后,永乐公主就蹬蹬蹬地出现了。
罗夫子一见,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永乐公主自小被父皇母妃宠爱,养成了娇惯的性子无可厚非,虽嫁做人妇,但负责照看她的孙嬷嬷根本管不住人,陆寒江就更指望不上,这驸马自己的性格比起她还要离经叛道,所以永乐风风火火的脾气一点变化都没有。
反正在罗夫子眼里,这公主殿下的仪态是没看见,闹腾劲倒是长了不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正想要开口劝戒,却见陆寒江塞了一杯茶水到永乐手里,对她说道:“公主,罗夫子是长辈,我们可不能怠慢了。”
永乐接过茶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陆寒江的话,把茶放到了罗元镜身前的桌子上:“罗大人请用茶。”
“殿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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