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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123节

现在,陆寒江见梁奔浪还没有寻到突破口所在,索性出手帮一把,他先是花费些功夫找出了阵法的破点,然后让所有锦衣卫弩箭上弦,朝着这个方向统一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一波密集的箭雨穿透了迷雾,顿时阵内龙吟声大作,很快一条金龙呼啸而出,震散了笼罩着阵法的烟瘴,梁奔浪一个箭步飞出,正落在锦衣卫的包围圈里,接着又是一阵箭雨覆盖。

可梁奔浪当即打出一式时乘六龙,金龙咆哮着将袭来的弩箭一一折断,接着这老儿将打狗棒狠狠往地上一落,一式天下无狗打出,四面八方都是棒影乱闪,以棍落之地为中心卷起的风波如海啸一般向周围扩散开。

一众锦衣卫都被震得人仰马翻,好不狼狈,漫天的烟尘之中,梁奔浪忽然杀出,一棍直指被护在最后的陆寒江。

直到这时候他才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当即时大吃一惊:“是你?”

梁奔浪一棍落下,电光石火间便有三把绣春刀拦住了他的去路,三个副千户一齐出手,将他的打狗棒架住,奋力顶了回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战他不过

“梁帮主,别来无恙啊。”

在一众飞鱼服绣春刀一脸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层层护卫下,一身富贵华服笑容满面的陆寒江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原来如此,你是锦衣卫的人......”

梁奔浪的脸色很糟糕,这一瞬间此前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解答,灵月族和丐帮那莫名其妙产生的矛盾也有了解释。

不论是灵月族所说的有人残害他们的族人,还是丐帮所说的有人偷袭他们的弟子,全都是真的,只不过下手的人不是相互的对法,而是藏在暗中的锦衣卫。

骧云商号以被害者的姿态依附在灵月族的麾下,既躲过了自己人怀疑,也借着体量的大小避开丐帮的重视,这才给了陆寒江腾挪的空间,最终靠着一系列手段挑起两家的矛盾。

梁奔浪虽然早有猜测其中有人捣鬼,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这舵手会是锦衣卫。

毕竟半年前锦衣卫才刚刚在江南折戟沉沙,栽了好大一个跟头,在不知情的江湖人看来,这就是他们大意轻敌,被人家下了绊子损了大批人手。

所以从潜意识上,梁奔浪不认为这个时候理应在舔舐伤口的锦衣卫,会耗费精力专门来对付丐帮。

要是论仇恨,江湖各大门派,哪一个不排在丐帮之前,按这个顺序来,锦衣卫要对付他们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不过梁奔浪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拍板的并不是指挥使孟渊,而是镇抚使陆寒江,他做事的原则只有一个,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老帮主这是要去灵月族?可惜了,燕大侠已经替你前往,所以那边就不劳你费心了。”

陆寒江向后退了一步,淡淡地道:“动手。”

“杀!”

随着一声命令落下,三位副千户各显神通,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向梁奔浪。

三人之中,刘一手使得一手横练功夫,镇岳定风功在拳脚上优势极大,而边广则是正统的边军功夫出身,自始至终都是一套中规中矩的边军刀法。

相比之下,应无殇就有些特殊了,虽与其他同样的,平日里都挂着一把绣春刀做摆设,但实际上他拿手不是拳脚也不是兵器,而是一套独门内功。

刘一手和边广一左一右杀来,梁奔浪横起打狗棒架住两人的攻势,然后和正面袭来的应无殇对了一掌,两人一触即分,澎湃的内力虽直接震退了对方,但很快就让他感到了不对。

掌心传来了仿佛灼烧一般的痛感,梁奔浪将打狗棒舞了一圈挡开左右两人,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通红一片,多处皮肤已被腐蚀,若不是自己内力防护的及时,这时候恐怕已经伤至露骨了。

梁奔浪脸色一沉,盯着那应无殇道:“竟是腐骨功,老头子本以为这邪门功夫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天下竟还有人会使用。”

应无殇运起真气汇于双掌,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嗤嗤声,他冷冽地笑道:“当年江湖正道不分青红皂白屠我应家,若非孟大人出手相救,这门功夫确实是要失传了。”

“果然是南阳应家的后人吗。”

梁奔浪轻轻一叹:“练就腐骨功需以活人之身作为练习对象,当年应家因此惹下累累血债,不是魔道却胜似魔道,若我等不加以制止,岂非助纣为虐。”

应无殇冷哼一声:“武功传承下来便是要人练的,哪有什么正邪好坏,分明是你们看我应家势大已成威胁,这才下了死手,还说什么江湖大义,徒惹人笑话!看招!”

话已至此不再赘述,应无殇三两步上前,双掌一齐推出,左右两人也乘机各自攻上,梁奔浪故技重施,又是一招时乘六龙,飞旋的金龙逼得三人近不了身,他再猛地一脚踏地,震碎了脚下土石,三人一阵身形不稳,被他补上了一招六龙回旋,全都倒飞出去。

丐帮帮主的强悍令人吃惊乃至于是敬畏,被震退出去的三人气息都有些不稳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准备用车轮战再试一番。

比拳脚,刘一手一马当先,镇岳定风功全力施展,真气铠甲覆盖四肢,他冲上前去双拳连打,被梁奔浪一只手全部招架住。

刘一手暗自着急想要拉开距离再做打算,可梁奔浪忽然伸出一手对着他隔空一抓,一股恐怖的真气力道禁锢住他的周身,将来直接拉了回来。

“擒龙手?!”刘一手惊骇莫名,被梁奔浪拉回来之后,直接一掌拍中胸口打至吐血倒地。

边广见势不对立刻补上,他的拳脚刀法乃至内功都不出众,综合下来是样样都会,可却无一顶尖。

这样的武功用来对付梁奔浪显然是太勉强,边广先是以刀法对敌,一口绣春刀被他舞得密不透风,梁奔浪便用打狗棒对上。

打狗棒法虽然名字粗俗,但在变化精妙上却是古往今来一等一的功夫,口诀只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句,但施展起来却有无数种变化。

梁奔浪先使了一招戳字诀,抡起打狗棒蛮横地顶上了边广的绣春刀,再划出一招缠字诀,棍棒与刀身纠缠在一块,边广立即觉得手中刀像是被铁链锁住了似的,重了几分不说,还难以摆脱对方的打狗棍。

趁着边广刀法已乱,梁奔浪再变出一招转字诀,打狗棒随着他的手法化作道道残影,一连点中对方身上几大要穴。

边广当即脸色涨红,身体气血翻涌如浪潮,这一棍打得他被迫退了十多步,捂着胸口半跪着大喘气,怕是难以再战。

最后的应无殇则趁势绕到了梁奔浪身后,一掌腐骨功闪电似的打出,可这老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双掌化爪回身抓住了应无殇的手臂肩膀,接着这七尺男儿便被抡沙袋似的在空中转了两圈,最后随着一招神龙摆尾被狠狠砸在地上。

应无殇的身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划出了七八丈远才勉强停下,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已成重伤。

梁奔浪一人便打得三位副千户难有还手之力,一众锦衣卫看得心有戚戚,再无人敢上前去试探着丐帮帮主的武功。

“啧。”

陆寒江幽幽一叹,他虽不指望这几个人能够把梁奔浪怎么样,派他们上的原因主要也是机会难得,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顶尖,涨涨世面。

可是败得如此简单如此彻底,是他意料之外的,除了应无殇出其不意暗算了梁奔浪一次,其他两人几乎毫无建树,连消耗对方都做不到。

任重道远啊,看来想要培育出得力的下属,自己彻底退至后方看戏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

他向边上的百户招招手,对方会意立刻将奉命带来的天机剑捧上,他接过了剑之后,拨开了前方负责护卫的众人,缓步到了梁奔浪面前。

“丐帮帮主果然不同凡响。”

“小子,动手前告诉老头子,你究竟是谁?”梁奔浪目光冷峻地看着陆寒江,这一回他的眼底没有一分醉意。

陆寒江摇摇头,缓缓地拔出了天机剑:“这种事情,等您老死了之后,下去好好问问其他人就知道了。”

第二百三十章 一剑斩龙

一众锦衣卫退至身后,陆寒江提着剑站在了梁奔浪的对面,两人隔了约有十丈远,不过凭他们的武功,这个距离下想要动手已然足够。

“后生可畏啊。”

梁奔浪幽幽叹道,风卷起了他破旧的衣袍,一股恐怖的气势悄然升起,周遭虫鱼走兽纷纷避让,连天上的飞鸟都惊吓绕行,他凝望着陆寒江道:“你这样的人物偏偏投了锦衣卫,当真是正道江湖的不幸。”

“前辈此话差矣。”

陆寒江挽了一个剑花,手中天机剑遥指梁奔浪,周身半点气势都无几乎与普通人无异:“锦衣卫上承皇命,下荡妖邪,提一把绣春刀还天下以太平,此等举世之功,难道还不如一介江湖草莽?”

梁奔浪仰头饮尽壶中酒,嘿嘿笑道:“小子,锦衣卫是什么德行,你我皆知,天下皆知,不必在这颠倒黑白。”

“说得不错,奈何世人愚昧,只知你们这群妄自称侠的狂徒,却不明若无我等守着这天下大道,世间早已是群魔乱舞。”

说着,陆寒江笑着摇头:“罢了,你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何必说这些,老前辈,您先请?”

“小子,少说这没用的客套话了,动手吧。”

梁奔浪将手中的酒葫芦向后一抛,目光一肃:“孟渊那老儿当年凭着一手绝情刀纵横江湖,老头子也曾惜败于他手,若不是江湖有不成文的说法,你们公门中人不入排行,这刀王的名号,说不得早就易主了......不过老头子倒是没想到,孟渊的晚辈竟不用刀,反倒使起剑来了。”

“孟大人的刀法确实是独步天下,您老败的不冤。”

说着,陆寒江缓缓地迈开步子朝着梁奔浪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可惜了,从前孟大人教过我三天刀法,第四天的时候他拿了一把剑给我,指着门口让我滚,自那之后,我便再没学过刀法,倒是要让梁老前辈失望了。”

“那倒不至于,”梁奔浪目光凛然:“今日便看看你这后生的剑法,究竟有几分力道。”

话音落下,梁奔浪身上的气势达到极点,冲霄而起的恐怖威压让后边一众锦衣卫冷汗淋漓,他抬手之间真气翻涌如海水沸腾,澎湃的气浪压得这方圆之地无人敢直视这老儿。

只见他双掌连拍,止如镜湖,动似腾龙,伴着连连残影闪乱,降龙十八掌共计一十八式被他接连施展,掌风削平了身周花草树石,全身真气凝于掌心,梁奔浪大喝一声,双掌轰天,一条金龙冲天而起。

金彩流光的飞龙盘旋在梁奔浪头顶,道道赤色的流光从他双掌飞散,缠绕在金龙之上,金龙的身躯又暴涨了几分,其目如电,其威似天,啸声震颤大地,几如天神下凡。

竟能够以人力创造出如此奇景,梁奔浪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世之顶峰,如此威能,难怪能够护持丐帮扬名江湖。

梁奔浪将十八招的功力都汇聚与这一掌之中,他双手托天,凝眸注视着陆寒江:“老头子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与常人不同,乃是世间一等一的危险人物,所以这一掌,老夫不会留手。”

陆寒江没有停下脚步,他还在慢悠悠地向前走着,抬起头看着这盘旋在天的龙,微微一笑:“前辈如此说,倒是折煞晚辈了。”

梁奔浪提气丹田,几乎将真气掏空,整个人的威势再上一层楼,他沉声道:“这一掌没有名字,老夫苦练了三十年,集降龙十八掌十八式精华于一点,你小子是第一个见识到它的。”

“那还真是荣幸。”

陆寒江还在向前走,两人相距已经不到五丈远了。

他不再去看那骇人的金龙,而是静下心来平视着面前的梁奔浪,他轻声道:“说句实话,您老也是小子这么多年来,出手对付过的人里,武功最高的。”

梁奔浪不动声色,头顶的金龙垂下巨大的头颅,这一掌已经蓄势待发。

“所以,我也会认真起来和您老战过这一局。”

陆寒江翻转手腕,将天机剑负在身后,左手捏着一个剑指,目光微沉:“这一剑名为天上天下四海八荒唯我独尊剑,我苦练了一天,您老也是第一个见到它的。”

陆寒江停下了脚步,两人距离已经不到三丈了。

梁奔浪双目圆瞪,双掌猛地拍下,金龙狂啸一声自天空俯冲而下,狂躁的真气撕裂了空气,金龙掠下的瞬间脚下的大地一片龟裂崩碎,这一掌的威势之于人堪称天地失色。

单是掀起的气浪就将围观的锦衣卫全部震飞,三位副千户之中受伤最轻的刘一手,在这一掌之下竟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得仓皇向后避开。

梁奔浪出掌之时便死死地盯住了陆寒江,直到那金龙落下也不见对方出剑,惊疑之时,他仿佛听见了金龙的悲鸣,他猛然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携着滔天之势的巨龙呼啸而下,却在距离那小子一丈远的地方犹如被定格了时间一般停下了。

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下一个瞬间,冲天而起的无数剑罡璀璨如星河,梁奔浪不可置信地看着狂傲的金龙像是被石磨碾过的豆腐似的在空中变成了渣子,最终伴着一阵风消散于天地之间。

仰着脖子的梁奔浪目光定格在震惊的那瞬间,早在金龙被碾碎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一道微末如风的剑气划过自己的脖颈,他的生命在那时便已经到了尽头,此刻还能用眼睛看,还能用耳朵听,更像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回光返照。

他的目光向下偏移,仿佛看到了一朵妖异不详的花在空中缓缓下落,那是只会开在死别谷的花,名曰生离。

花朵缓缓下落,一瞬的时间似乎被分割成了无数份,这凄美的绝景难得一见,梁奔浪看见陆寒江踏着轻快的步子在这几乎静止的时间中肆无忌惮地蹦跶,他伸出手接住那空中飘落的生离花,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梁奔浪的意识逐渐涣散,死前最后一瞬,只见得那陆寒江的目光平静之中似乎又带着几分惋惜之色,他手中的天机剑不知何时已经归鞘,负手漫步越过自己缓缓倒下的身子,面前的一切终于归于了死寂的黑暗之中。

金龙显威似乎只是一场幻觉,风平浪静之时,众锦衣卫还觉得仿佛在梦里,上一秒还翱翔于天的金龙竟一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忽然只听见了扑通一声,大伙望去,是梁奔浪跪倒在了地上,腰间系着的打狗棍缓缓滚落一旁,只有胸口一朵生离花在那迎风而动。

众人连忙看向梁奔浪后边的陆寒江,只看见陆大人早已经收了剑,现在正拉长了胳膊在那做伸长运动。

刘一手紧张地凑上前去,看清了梁奔浪确实死得彻底之后,连忙大礼拜下:“恭喜大人斩贼建功!”

一众锦衣卫回过神来,纷纷用敬畏的目光看着陆寒江,齐声恭贺道:“恭喜大人斩贼建功!”

陆寒江嗯了一声,转身往百毒翁的草庐方向去了,行至众人身边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吩咐:“牵马,顺便来两个人把他的尸首就地葬了,隐蔽些,不留墓碑,还有他的葫芦和打狗棒记得收好了。”

“卑职领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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