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第898节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属于她们的盛夏,永远不会缺席。
淡淡的月光之下,今晚的两人可以在此酩酊一番,任由一轮日月来往如梭,两个时辰之后,她们便可以等待最美的太阳升起。
北荒道,幽山。
山上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随着散落的小雪花湮没于尘土之中,一切在皑皑之中,显得那么苍凉,却透露着温馨。昨日的伤秋之绪,如今已不再留有痕迹,悄然溜进了凛冽的烈寒。
万籁俱寂的山腰之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女的还牵着一匹白色的骏马。
贾梅仙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道:“师兄,我要走了。”
“走了?”
杨冲并没有因为贾梅仙的话而感到意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只不过这事情发生的早晚罢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贾梅仙因何而留在这幽山当中。
贾梅仙点头道:“嗯,我想要去贵霜看看,据说那是一方新的天下,我想要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杨冲看着自己的师妹,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你是早就做好了决定,如果我说我跟你一同去,你肯定是不愿意的了。”
贾梅仙道:“师兄,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你怎么知道是拖累我呢?”
“每个人都要每个人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事情。”
“看来你真的不一样看了。”
杨冲看着贾梅仙轻声道。
从那一双眼睛还有说话的语气,他知道面前的女子真的变了很多,从前的青涩与稚嫩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看了。
贾梅仙背过身子,看着那飘落的雪花道:“与其喜欢太阳,不如让自己成为像太阳的人。”
杨冲似乎知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颤抖的嘴唇,朦胧的泪眼。
“那师妹你还会回来吗?”
“或许会回来。”
或许这两个字的意味便很有意思了,或许会回来,那或许其他呢?
贾梅仙说完骑上了马匹,背上了行囊。
此刻杨冲看着那背影,心中仿佛有万千言语,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贾梅仙勒紧绳子,转头道:“师兄,等到那年梅花再次盛开的时候,我便回来了。”
“驾!”
说完,她狠狠的一勒马绳,只见那白色的骏马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杨冲看到这,不禁手掌伸出,最终想要说的话却卡在了咽喉当中没有说出。
贾梅仙的身影隐没在风雪当中,不知去向。
风雪越来越大,呼啸声将万物的声音都隐匿了起来,也包括杨冲的心声。
雪很奇怪,像遗憾,像重逢,也像爱而不得。
天福二年,玉京城,吕府。
时间在不断流逝着,就像是白天过后就是黑夜,冬天过后便是春天。
玉京城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而后天气开始变得暖和起来,一切都在欣欣向荣,向好的一面在发展。
吕景春像往常一样,穿着厚厚的袄子,来到了吕国镛的书房请安,嘴中还嘟囔着,“昨天傍晚做了诗,如今应该不用再作诗吧?”
说着,吕景春来到了吕国镛的书房门前,瓮声瓮气的道:“爷爷,孙儿来请安了。”
但今天却和往常不同,书房中并没有吕国镛的声音。
吕景春心中奇怪,重复道:“爷爷,孙儿来请安了。”
但是这一次书房中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周围一片安静。
吕景春觉得不对劲,当下伸出手推开了门。
屋门大开,一道寒风从门内吹进,只见的一个耄耋老人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支毛笔,静静的坐在那里,但是他的双眼却是紧闭着,体内所有的生机都已经断绝了。
“爷爷!”
吕景春瞳孔一睁,不由得失声道。
大燕王朝的三朝重臣吕国镛没能熬过这天福二年的春天,溘然长逝,一时间朝野动荡,天下动荡。
作为儒门此前的第一人,震碎文宫对战三位五气宗师,更是斩杀其中一位五气宗师的存在,没有人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尤其是对于大燕百姓,吕国镛在位六十年,执掌大燕内阁六十年,经历了六十年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他都在自身的位置岿然不动,没有任何人撼动了他的位置,可谓真正的国之肱骨。
有人评价他是治世里的孤臣,史书中的良辅,也有人说他天下汹汹的独相。
纵观吕国镛的一生,他是一个多面的人。
吕国镛是一个权臣,有人给他送对联为日月并明,万国仰大燕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吕门相公,吕门说的自然是吕国镛,在位六十年,太平人皇之前他是足以与大燕皇帝并列。
吕国镛是一个救世名相,他一生心系于大燕,力挽狂澜对战三位五气宗师,延续了大燕的江山;但是他为人却喜欢独揽大权,任人唯亲,他与太平人皇一样十分喜欢权谋,吕国镛是一个治世之孤臣,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毅然以一身担当天下安危,虽千万人吾往矣,哪管身后骂名滚滚。
所以,吕国镛这个人,有人为他倾倒,也有人恨他入骨。
总而言之,吕国镛对大燕的贡献却是有目共睹,就在这位权相死后,永安人皇为其举行了大葬,并且追封谥号文成公。
一时间大燕举国上下哀悼,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当中。
毕竟相较于旁人,寻常百姓对于这位执掌朝野的权相还是十分敬重和爱戴。
不过在滚滚历史车轮当中,多么大的人物,多么重要的人物也都终将化作历史。
时间流转,岁月流逝,不知不觉间随着玉京城地脉之灵争夺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冬去春来,而后又来到了夏季。
夏日的晴空灿烂无比,天空也是蔚蓝无垠,日光强烈的就像是箭,天上地下都是处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渝州城,舞阳酒肆二楼包厢。
典雅的包厢当中都是燥热无比,坐在上首的是一个身穿捕快服的捕快,此刻衣衫都贴在了身上,就连腰间的长刀都显得极为沉重。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十分清秀的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让人看后便很难忘记。
如果大燕顶尖高手看到这张脸定会大为震动,因为这人正是天下人寻找半年未果的安景。
此刻安景拿起桌子上的碗大口咕了一口,道:“你小子今天突然请我喝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感觉你最近胖了不少,看来最近伙食很是不错嘛。”
韩文新这小子兜里存不住五两银子的人,今天竟然请他喝酒,这让安景如何不奇怪?
韩文新面色一沉,咬牙道:“安兄,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秘密?”
安景看着韩文新如此模样,不由得好奇道:“什么秘密?”
韩文新深吸一口气,随后咬牙道:“我我可能怀孕了。”
“噗!”
安景口中的酒水直接喷洒了出去,随后满脸都是震撼无以复加的神情。
怀孕!?
韩文新怀孕了!?
男人竟然怀孕了!?
安景此刻满脑子疑惑,仿佛是看到鬼了一样。
“安兄,我说的是真的。”
韩文新看到安景神情,连忙道:“那日我去了乱葬岗挖金块,不是挖到了一个埋藏婴孩尸体的罐子吗?”
安景微微颔首,前几日韩文新是去乱葬岗挖金字,但是挖到一半挖出了一个坛子,他以为是金子打开一看没承想里面却是婴孩的尸体,韩文新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回来之后便病了半个月。
韩文新继续道:“这些天我一直梦到那个罐子,而且里面那个孩子一直叫我爹。”
安景慢悠悠的拿起碗喝了一口,道:“叫你什么?”
韩文新道:“爹!”
安景拍了拍韩文新肩膀,笑了起来,“不用这么客气,这顿酒我请了。”
说着,在韩文新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放下了一两银子,走了出去。
韩文新回过神的时候安景早就不知去向了,低吼道:“狗日的安景,莫非真因为老子骗你?”
吼完之后,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银子,心中顿时大动,喜滋滋的将银子收了起来,“好久没去勾栏听曲了,枪都绣了。”
舞阳酒肆外。
安景背着手,向着济世堂走去。
半年前,他又回到了渝州城,济世堂也因此重新开张起来。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夏日的太阳就像是火炉一样,灼烧着大地。
突然,安景眉头猛地一皱,人山人海的前方出现了一道金色身影。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天隐的金灯。
安景传音道:“金老,没想到这么巧。”
金灯也是传音道:“不巧,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安景道:“请!”
金灯道:“请!”
两人来到了一个小巷子中,巷子外热闹喧嚣,巷子内却是十分安静。
金灯笑道:“看来你很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你如今的生活。”
安景面无表情的道:“有什么事情就开门见山的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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